青蛾殿。
桓樾穿著紅色的羅裙,坐著舒適的寶座,還是蠻涼快的。
這殿夠大,一年大概最熱的幾天會熱,其余的時候都還好。
桓樾的頭發還沒能剪了,不過綰起來隨便戴個鳳釵,也不算很麻煩。
幾個小子在這兒哭的一頭汗。
這回九郎都哭了,十郎難得的沒和八郎打架。
小孩子要出嫁似得,還是童養媳,就特別舍不得二嫂。
對于即將去鄭王府,鄭王四哥顯然就不是好人。
鄭王穿著蟒袍,坐在一邊,看他們哭夠了。
謝筑也坐在一邊,舍不得四哥下海還罷了,這幾個小子舍不得東宮?那也得舍。
人這輩子,要舍的東西太多了。舍了之后又會發現,其實可以得到很多。
孫氏在一邊瞅著,十郎雖然才三歲,其實也不小。等到了鄭王府,野起來很快就忘了。
他們在東宮野、不方便,鄭王府沒有女眷,野起來就極方便。
幾個小子收拾干凈了,過來抱著二嫂的大腿,不想走嚶嚶。
桓樾說:“鳥都是要飛的。飛上天才知道天有多高。”
八郎哭:“我還小,沒翅膀。”
桓樾說:“你在這兒長不出翅膀。”
八郎哭泣:“我還沒做飯給二嫂吃。”
桓樾說:“我今年才二十,至少有幾十年等著你做飯。”
八郎就是不想去鄭王府:“在這兒住到過年不好嗎?”
桓樾說:“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黏黏糊糊?”
閻伯烜調整好了:“娘娘,我每旬要過來哦。”
桓樾問:“難不成你以為翅膀硬了就敢不來了?”
九郎委委屈屈:“我要來。”
桓樾點頭:“過來在流杯殿吃飯。等以后大了在流杯殿喝酒。”
九郎很懂事:“有大侄子、二侄子是不是?”
桓樾點頭:“回來還要看你們書讀的怎么樣,有沒有調皮搗蛋。”
九郎肯定不調皮搗蛋,要打架的是八哥和十弟。
十郎問個靈魂問題:“妹妹會和我們住一塊嗎?”
桓樾說:“妹妹還小,又是女孩子。”
十郎問四哥:“你那兒有什么好玩的?”
謝箴抱起他就走:“好玩的多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內侍抱著八郎、九郎一塊走。
閻伯烜是大人了,自己跟在四舅后邊,出了東宮。
東宮一下就像安靜下來。
孫氏都覺得沒事了。
桓樾坐在寶座上,時間過的很快。
狄寶瑟算算,將三個皇子養大了,皇孫都一歲半了。
桓樾說:“秋香院先收拾好,給幾個孩子留著,留到明年再說吧。”
孫氏點頭。雖然鄭王府不會虧待他們,但鄭王府少真正的長輩。
兗王沒長大,自己都需要人看著。
其實桓樾很懶,這么清靜的挺好。
出門,在集賢亭里坐著,非常的涼快。
周圍擺了不少花兒,風吹來的香氣。
謝籀帶著謝埸小朋友回來。
桓樾拉著兒子樂:“今兒回來這么早?”
謝籀笑道:“父皇去鄭王府看看,帶著石頭只怕不方便。”
桓樾說:“你不去看看?”
謝籀說:“那我現在去。”
那不只是父皇關心鄭王和三個小兒子、加謝筑四個,謝籀也是關心。
謝埸小朋友坐在娘親身邊,看著她肚子里的寶寶,好甜蜜。
桓樾問寶貝:“想不想吃東西?”
小朋友笑的甜:“吃了,爺爺喂。”
桓樾問:“去看馬駒了嗎?”
小朋友說:“明天。爺爺、叔叔。”
桓樾點頭。這話補全了是明天皇祖父會帶著叔叔們一塊。估計那三個小子很快就會忘記東宮。
男孩紙要有男孩紙的養法,一個秋香院不足以給他們耍。
朝云將承華殿也收拾過,謝拂拂和永寧公主住著就方便了。
謝拂拂早就巴不得臭弟弟搬出去,五歲了也不是很替他擔心。
謝拂拂覺得她弟弟不去作別人就不錯了,尤其帶著三個小舅舅,全作精。
在東宮還好,一旦給他們空間,不知多少人要倒霉。
永寧公主不像太寧公主有娘,其實也還好。
謝拂拂帶著石頭讀書,他比閻伯烜機靈多了。
閻伯烜就是皮的叫人暴躁。
永寧公主也可喜歡大侄子了,尤其是長得好看,一雙眼睛無比的漂亮。
他平時好像脾氣很好,但砸太虛真人兩次了,大概都威名遠播。
謝埸還是個小朋友,真不是他要砸人,而是那邪道沒個避暑。
有內侍過來,和娘娘回稟:“俞燕不是回到白石村了?她婆婆糾纏個沒完,還要裝好婆婆。”
宮娥問:“什么意思?”
內侍說:“大概知道離了常家日子不好過了。又讓翟大富裝孫子。有人就站著說話不腰疼,說翟大富多好,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沒爹之類的。”
桓樾說:“不是見翟大富一次打一次嗎?”
內侍說:“打啊,他不要臉啊。瘸著腿往白石村爬,腫著臉干活,就是惡心的不行。他娘大概也是這種人,死皮賴臉的。”
桓樾說:“拉到衙門去關著好了。”
內侍點頭:“俞燕挺著大肚子,幾次被搞的沒辦法。翟家母子大概就欺她。”
桓樾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他們死!”
內侍點頭。死倒是不用,但可以弄到別處去,去惪勒國種紅薯也行。
不是真處置不了。
翟大富二十多歲,去充丶軍完全可以。
翠珠說:“這不是逼的人無法改嫁?”
桓樾說:“改嫁什么?那是認定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就把他變鬼好了。”
謝籀回來,看媳婦兒生什么氣?
桓樾不生氣:“就是有的男人特別賤!”
謝籀沒被內涵,翟大富他知道:“這種人有不少。”
不管他了,桓樾抱著小朋友。
小朋友小心著娘親的肚子,雖然娘親的肚子很厲害。
小朋友伸手摸摸,激動的臉上開了花。
桓樾笑道:“弟弟在和你打招呼。”
謝籀也過來摸摸,老二怎么沒和爹爹打招呼?
桓樾看他,老二動的還少嗎?
這大概也是拿臍帶當繩操的。
謝籀覺得老二還是沒老大、靈氣。
當然還在娘胎,就是個普通的孩子,長大了可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