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院。
過年了都是喜氣洋洋。
楊楚兒幾個沒事自己唱唱跳跳開心的不得了。
過年賞賜多,又沒什么壓力,簡直回到了三五歲的時候。
相比之下,西廂房豳州來的兩位美人就很冷。
真冷。給她們的炭不多。凍不死但也不會太舒適。
照娘娘的說法是和鄉下差不多。鄉下人有柴也舍不得燒太熱,多穿件衣服一樣的。
兩位美人只能裹厚厚的,好在還活著。
想想那死的兩個,這年過的就心酸。
論美人,宮里最不缺美人。像楊楚兒打扮起來像仙女。
兩位美人在門口,終于等到殿下回來,趕緊沖上去。
桓樾將兒子抱過來,好好睡覺。
謝籀就覺得失去了重要的寶貝,對于這種突然沖出來的東西,打死好了。
一個丫鬟沖到殿下跟前發騷,連主子都沒反應過來,就死在了雪地。
兩位美人嚇的打個哆嗦,外邊、冷風刮著、可比屋里冷多了。
桓樾抱著小朋友先回去,過年期間大人累,可不能累了小寶貝。
想看大皇孫的很多,不過別想,不可能。
桓樾自己也有了,宮娥都特別小心。
兩位美人以為能留下殿下了,激動的臉都紅了。
就算那臉劃了一道,仗著年輕、夜里化個妝、還是極美的。
“殿下……”無比的幽怨、勾人。
謝籀冷酷:“杖一百。”
是。內侍拖著美人就走。這種東西就不該留到過年。
剩最后一個完好無缺的美人,對上殿下冷酷的眼睛就啞了,一個字都發不出。
謝籀懶得在過年的時候多處置人,就走了。
楊楚兒一群美人目送殿下離開,再看這美人的笑話。
這美人沒什么好看,大家對殿下也別多想。
就想吳美人。
暗香院這些位份太低,基本摻和不了后宮,但離的算最近了,多少知道一些。
費和姑說:“聽說吳美人溫柔善良,在宮里時間又長,大家對她挺好的,李昭容都會讓她三分。”
其實李昭容根本犯不著,宮里可沒那份善心。
陽楚容低聲說:“多半是在后宮斗敗了,不甘心。”
董氏和崔氏是沒了。
但最先崛起的是德妃娘娘,其次是賢妃娘娘。雖然人家應該的,德妃娘娘有均王。
何況德妃娘娘不論家世、還是人品、都不錯。吳美人憑什么和她爭?
之后的石氏不算,現在已經沒人管。皇八子也沒那么優秀。
再崛起的茜紗就耀眼了,一兒一女真的叫人嫉妒。
后宮,除董氏和崔氏兒女雙全,其他人都不全,難不成德妃娘娘也去嫉妒一下?
她吳美人進宮早,不是對茜紗還好?原來內心這么不平靜?
再說,德妃娘娘再得寵,邢美人得寵,吳美人好像沒落下。
邢美人有了,吳美人沒有,這有什么好怨的?
楊冬娥低聲說:“再不甘心也不該沖著東宮來。”
楊雀奴附和:“這不只是不甘心。”
費和姑說:“邢婕妤家也沒說大加封賞,論起來吳家比邢家還好點。”
楊楚兒低聲說:“該爭寵的不是邢婕妤嗎?據說她進宮的時候很得寵。”
楊楚兒進宮晚,知道的少。
但在邢婕妤有喜后,大家聊的多了,大概就知道一些。
雖然當年得寵、現在未必能復寵,可事實證明圣人還是喜歡邢婕妤那一款。
邢婕妤也是命,當年能懷兩個,這又有了一個。
畫眉低聲說話:“吳美人會不會發現,圣人不只是喜歡崔氏那一款?”
楊楚兒眨眼睛:“當年不就知道?或許當年崔氏鋒芒太盛?”
畫眉說:“大概吳美人做了個夢,崔氏完了,就該她了。”
結果夢就是夢。夢醒的時候發現老人升了,新人寵了,就沒她的份兒。
楊雀奴低聲說:“以前就看她溫柔,然后有什么?”
黃鸝點頭。看她溫柔了,也沒做出什么。
費和姑總結:“有人就是心機深。長了一張臉就覺得自己該得寵。我覺得娘娘最好,這女子容顏會老,年輕的時候自己看有什么不好?高高興興的過,想做什么就做。”
陽楚容點頭:“真挺不錯的。上哪兒能過的這么逍遙自在?”
畫眉點頭:“我就是喜歡娘娘。”
楊楚兒不能說多喜歡,但娘娘人確實不錯。
再說,殿下喜歡娘娘,再往跟前湊就不值了。
人家狄良娣能過的那么自在。
誰和狄良娣比比,都會安心很多。
楊雀奴說:“就算嫁到豪門的女子,夫妻不好的太多了。就是裝著臉過日子。”
殿下、別去惹他的時候也是蠻好的人。
這世上惡劣的男子多得是。
楊冬娥聽說:“安樂夫人的外甥女嫁的那個不是東西。”
黃鸝說:“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百靈說:“娘娘護短。”
娘娘的表姐,沒欺負人就不錯了。
像有的公主被欺負,那是家世等各方面原因。
娘娘的表姐就嫁個村夫,他拿什么和常家斗?
陽楚容說:“和離了怕是多得是人愿娶。”
這娶了就和娘娘親戚,哪怕娶回去當祖宗供著。
要說那村夫沒得到好處?不可能的。
有人就是賤。
承恩殿。
桓樾哄著兒子睡好。
謝籀抱著媳婦兒,就像兒子黏著她。
桓樾看他,怎么又一孕傻三年,他還能好嗎?
謝籀親媳婦兒,一手小心的護著她肚子。
至少,四個孩子都要回來。或者再多生幾個,他們要兒孫滿堂。
桓樾看他臉,長得挺好看,就是有點傻。
謝籀高興,他真以為一輩子不會回來了。沒想到老天給他這么多。
桓樾都不知道,這種人也配?
謝籀會努力讓自己配上的,做一個好皇帝,是無量功德。做個不好的皇帝,那就是罪孽。
桓樾不知道皇帝怎么做,不過:“老二會什么奇奇怪怪的?”
謝籀看著媳婦兒、認真了幾分。
老大做夢、不能隨便做。
老大會不會拉著老二做夢?
謝籀哄媳婦兒:“你安心睡,我留意著。”
桓樾點頭。就怕教訓老大再把他打壞了。
看來就算做夢也只能講道理。
謝籀不怕老大,他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