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抱著孫子,殿內氣氛就奇怪了。
不過大過年的,當今有孫子抱,也正常。
哪個得了孫子的不炫耀?何況皇帝有皇位要繼承。
正統的繼承人有了,省了多少事兒?大家不用搗鼓齊國公,也不用惦記皇八子、皇九子等。
奏樂。
當今親自喂孫子吃。過年有好多講究。
有的小朋友不能吃,有的稍微嘗一點。
謝埸小朋友安靜的坐在祖父懷里,好在還沒堂兄弟和他爭寵。
像謝拱離的就有點遠了。謝拱也不敢讓自己祖父喂。
舞蹈。
桓樾一邊看,一邊看兒子,有沒有玩夠?
小朋友眨眼睛。
當今看著跳舞不像樣,讓人將大孫子抱下去。
那跳舞的,還以為皇帝要認真看她跳,跳的是愈發賣力。
殿內長眼睛的都知道了,這是獻給皇帝的菜?
給皇帝獻美人是常規操作,這也是最有效的操作。
一曲跳完。兩個美人在圣人跟前擺姿勢。
這大冷的天,殿內算熱乎的,到底不是太熱。
一個美人穿的大紅,一個美人穿的大紫,不俗,擱一塊還挺仙氣。
穿的涼快,叫人憐惜。才跳完又喘息,隔挺遠都能聞到香氣。
桓樾離的不遠,是真聞到香氣,不知道用的什么香?
兩個美人擺著姿勢。
當今在那兒喝酒。
桓樾管吃肉,大過年的,雞鴨魚肉、牛羊等一樣都不能少。
朱氏德妃在后邊也吃,她雖然年紀大了要保養,但偶爾吃著挺香。
怕亂戰影響到孩子,七公主、八公主、小公主都抱走了。
茜紗不用管閨女,就吃。她最好的是,生了最小的皇子和最小的皇女。當然,她不敢像董氏叫什么老來子。皇帝以后再有,九公主就不是最小了。
九公主沒封號,就這么叫著。
茜紗才不去討,她兒女能缺什么?
有閨女、大概種田她都滿足了。
邢婕妤大概也有這想法。種田有什么不好?像常家不是挺好?
常家是要有人挺,她只要不是被貶,愉快的種田。
那謝記飯館不是開張了?邢婕妤覺得她閨女跟著二哥二嫂只管去練,大了不愁嫁不出去。
雖然閨女可能不這么想,大一點再說。
吳美人溫溫柔柔的叫:“陛下。”
當今示意,奏樂。
樂師沒意見,過年就是奏樂、歌舞。
那兩個美人還在擺姿勢,這奏樂了,她們只能繼續跳。
樂師覺得跳挺好,大家配合的很愉快。
桓樾看兩個美人跳的嬌(氣)喘吁吁,很下飯。
謝箴瞅著,讓樂師繼續。
樂師不敢違抗。
樂師不是一個,大家不累。
但兩個美人跳啊跳,已經跳不動了。
一些看的憐香惜玉,對著圣人又不敢吭聲。
一個老太太不得不上前,這十分的突兀!
吳美人不得不出來跪著。她一向溫柔,這跪著,就有點古怪。
狄寶瑟和娘娘對視一眼,莫非吳美人一開始就學崔貴妃?這不是不可能。
崔氏得寵,不知多少人要學她,或者獻美人的時候都照著崔氏的款。
但崔氏太得寵了,冒牌貨她自然不會喜歡。
所以,吳美人就浪費了十幾年,今兒看著,還是挺能看的。
珊妮瞅著,和崔氏同款,還能以美人混到現在,絕對有手段。真溫柔的人在后宮早死絕了。
這后宮有多復雜大家不是不知道,吳美人好像屹立不倒。
今天會不會倒?
珊妮看戲。
那老太太跪下,喊:“桓娘娘!”
桓樾一手扶著頭,她又頭疼了。
老太太可不管她,就教訓:“你就沒反應?”
嘔!桓樾突然惡心的要吐!
當今變色:“宣御醫!”
蕙卿和岫云反應快,扶著娘娘退下。
謝籀忙跟著去。順便去看看兒子。至于吳美人一家子的事,父皇自己解決。
老太太是吳美人的老娘,也是四品誥命,就敢指著皇太子妃教訓。
吳美人不敢吭聲。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是她娘太彪悍,而是她進宮這么多年沒得寵。
申賢妃記得她得過寵,很快就封了美人,后來大概是聰明的避開崔氏鋒芒。
崔氏的鋒芒是想避就能避的?不過申賢妃顧著活命,別的確實不清楚。她能活到現在是命好,真的命好。
但不是誰都是申賢妃,沒兒子的不得嫉妒她?
老太太就很嫉妒:“自從裴氏進宮……”
謝箴打斷一下:“宮里沒有裴娘娘,你若是老糊涂了可以滾了,父皇大抵也不會與你計較。”
老太太臉青一陣白一陣,她又不敢和鄭王吵。
哪怕崔氏死了,鄭王依舊不同。吳美人報不了這個仇。
老太太就說青蛾宮:“皇太子納妃快四年了,長子也有了,其他人卻毫無動靜。”
謝箴說:“沒看出我父皇有一個孫子就夠了?我家只有一個皇位。難不成你還想爭一爭?吳美人是這意思嗎?沒看出來啊。你是以皇后的身份教訓東宮,你老娘也能代替你行使皇后的權利?”
吳美人嚇的忙磕頭。
謝箴不放過她:“你忍了這么多年,不忍了?你是自己生個兒子,還是從八弟、九弟、十弟中間認養一個?”
茜紗嚇的忙跑出來:“十郎我雖然沒養過,但我覺得他不配!”
謝箴說:“我覺得十弟挺好啊。不過,吳美人是不是想養的時候被東宮搶了先,這新仇舊恨?大過年都忍不了了?”
茜紗不刷存在感,避到一邊,由著吳美人找死。
茜紗一直覺得吳美人不錯,但宮里太溫柔的人叫人害怕。
所以她其實喜歡邢婕妤多一點。
邢婕妤就慶幸,她好在沒兒子。
后宮沒有人替吳美人說話,因為沒法說。
再說,吳家先鬧的,鄭王要捶她,別人惹不起。
至于吳家那兩個跳舞的美人,這會兒就好慘了。
當今不開口、輕易不開口。
雖然對于有些人是希望,可對于冷的瑟瑟發抖的美人就絕望。
老太太一口咬定:“太子妃她善妒!”
謝箴說:“寡人還需要去嫉妒一個農民,這得是什么樣的農民?”
謝籧搭話:“一個想當皇帝的農民,你敢想?”
謝箴說:“別人只能做夢,但我從小就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