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蛾宮。
午后,桓樾躺在榻上休息。
強氏和竇氏在不遠處坐著,不困,給小皇孫做點東西。
不論孫男還是孫女,別生下來沒東西用。這個不用還有下個。
長清縣主也進宮來。她見了竇氏不羞澀。
強氏挺喜歡的,狄家能娶到這樣的孫媳婦是高攀。
長清縣主也坐下來,做東西。反正是東宮第一個嫡出,做再多都不叫多。
桓樾醒來。
宮娥忙服侍。
桓樾沒事,坐起來喝杯水。
她這兒子又做夢了,好像帶了一群叔叔、兄弟什么的,跑到哪兒抓了一把石子回來。
人家寶玉出生,手里就拿一塊玉。
這小子莫非生出來,拿著一把?就離譜。
宮娥輕輕打著扇,有點熱,不是十分的熱。
竇氏問:“又夢見什么?”
桓樾說:“玩石子兒。”
長清縣主爆笑!
強氏笑道:“就是玩石子兒。”雖然他和我們玩的可能不是一個石。
好比他玩漂亮的玉石,就算玩一個碎一把,他祖父也給他玩得起。
閻伯烜過來問:“什么玩石子兒?”
有宮娥會玩的,帶他和謝拂拂去玩。
謝拂拂對這種小孩子的游戲并不感興趣,真玩還是有點技巧。
手在地上劃,臟且不說,手會劃的疼。
宮娥拿到桌上玩,就算拿到榻上玩也可以。
閻伯烜過來問舅母:“娘娘,弟弟要玩石子兒?”
桓樾怕閻伯烜當真,忙說:“不是、沒有!以后想不想玩你問他自己。”
閻伯烜小心的在一邊、對著舅母的肚子問:“弟弟,你喜歡玩什么?”
臍帶,你沒有。
閻伯烜抬頭,看著銀杏好高好大,忽悠他表弟:“我們種樹吧!種一棵世界樹!”
那是你的理想,不是我。
謝拂拂在一邊讀書,看她弟弟又在舅母那兒一個人能說半天。
謝拂拂去把他拉走,該練字了。
閻伯烜乖乖的跟著姐姐,問:“弟弟最喜歡誰?”
謝拂拂說:“不可能是你,別想多了。”
閻伯烜高興:“四舅和三姨要回來了!”
謝拂拂盯著他,練字!
閻伯烜眨眼睛,寶寶才三歲,畫畫去。
鬼畫符,謝拂拂也懶得管,他別鬧著舅母就行。舅母喜靜不喜歡他鬧騰。
內使來,各色寶石賞了一盒!
長清縣主直樂。就說這祖父有多寵孫子?寶石也是石頭,給他隨便玩的。
桓樾讓朝云將賞給寶寶的單獨放,有些小孩玩的也往這兒賞了。
含春殿也收拾好了給他備用,就算一時不住,東西放那兒就可以。
強氏看著,就算生第二個,過幾年閻伯烜五六歲,就不好住在青蛾宮了。他住去鄭王府倒是方便。
謝拂拂在后宮住著也沒問題。
聽說太華真人現在認真修道了,強氏只盼她是真的。
要不然她只能害孩子小,一旦孩子大了,受的影響就越來越小。
桓娘娘還能鎮著她、不會隨便讓孩子受欺負。
謝拂拂心挺寬,反正外祖父、舅母對她都好,瞎想做什么?
有空不如多讀書,學女紅也好,種地也好,自己種的一片特別好。
桓樾端著茶,請強氏停下、喝茶。
強氏笑道:“我女紅不行,沒有寶瑟那天賦。”
桓樾說:“她都準備找傳人了。”
竇氏笑的不行。
狄寶瑟才多大?她是嘚瑟!
朱氏德妃過來。
幾人忙請她坐。
朱氏有點發福、怕熱,坐下來歇會兒才舒服了,和幾人耳語:“茜美人又有了。”
大家面面相覷,可以啊!
朱氏低聲說:“她想悄悄的,就怕生出事兒。何況她一門心思要女兒,怕人害了她似得。”
桓樾說:“給她送些桃花錁子,其他的隨緣了。”
朱氏點頭。頭一個送邢美人,她也不在意生兒生女,或者為了穩妥還是生女。
朱氏又低聲說:“茜美人為何不來看兒子?她怕東宮兒子多不利她生女兒。”
竇氏就無語。
好在圣人寵著她,又還能再懷上一個。
朱氏低聲和強氏撩:“這卿良人快生了,我心里都有點沒譜。”
強氏拍拍她手:“怕什么?”
宮里的事、強氏自然不可能摻和,明德皇后都不是她生的。
但朱氏愿和她撩幾句,曹國夫人叫人敬重。
若是、東宮登極,曹國夫人也可能活成宋王府老祖宗那樣。
不過強氏不是皇家的人,不會管皇家的事。老祖宗也是平時在府里養著。
圣人大概隔幾天就要問宋王或者宋王世子,老祖宗怎樣了?
宋王府就說說老祖宗的情況,這不僅是君恩也是真情。
換個老人、盛安老古董多了、圣人不可能誰都問,死了能車駕臨奠就算不錯了。
內侍跑來回稟:“卿氏說夢見了雷劈紫宸殿。”
桓樾說:“就她的身份,靠近紫宸殿就被雷劈的灰飛煙滅了!”想想又說,“她若是喜歡雷,下次就給她享受一下。”
朱氏忙說:“你別管這。”
長清縣主吐槽:“這還作!”
桓樾說:“有些人一根筋的可怕。男人說你替我去死吧,她就一頭往前,要證明自己。”
長清縣主點頭:“這就是人不同的追求。”
也是有些人嚴刑逼供沒用的原因。不對癥下藥,最終是屈打成招。
長清縣主覺得這些東西也是可以整理出來,會有用的。
鞏韻回來。
桓樾看她今天還好。
鞏韻笑道:“周圍的村子在草舍村看了一場,也就沒阻攔的意思。有些人就盯著那木盆當嫁妝。”
桓樾無奈:“能叫她嫁得如意郎也算好事吧。”
善使勸:“多數人會很珍惜的用。有的婆婆都指望生個干凈的孫子。”
桓樾點頭:“婆婆對媳婦多惡毒的少,就是習慣吧。好比老子打兒子。”
強氏點頭。老子打兒子被認為天經地義的。
但這么教出來的兒子、好的也沒幾個。
人家教的好,說明在打之外還有一些東西。你不學這些、光學打,就像偷師不成。
婆媳要說十分的惡是不多,能慢慢的緩和。
就像有了美好的目標,至于這孫子是不是更好,也是看誰說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本來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