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
宣政殿,亮著燈,映著外邊的雪色。
是大趙最高的心臟!
當今有四個兒子在這。
不是每個皇子都能上朝。
彭王因為他是長子。只要會生,就是他的命。
太子、在諸王上。宋王都得給他讓。
鄭王自然是他娘給他爭的,也是當今最喜歡的一個兒子。
現在,哥四個就剩老三。
謝籧成了齊國公,站的位置在后邊,朝中王侯公卿多了都能將他淹沒。
不過,這會兒挺多人看他的表示,他有著特殊意義,很多人折騰不就是為他?
謝籧頭戴進賢冠,身穿紫蟒袍,氣度一點不輸二哥四弟。
這么好的機會,謝籧沒什么不敢說的:“福善真人年事已高,便是皇祖母也不忍心。”
謝籀凌厲:“年事已高便不問是非?”
謝箴跟上:“到現在還利用皇祖母的仁善,你怎么就不要臉呢?因為父皇對你不忍心,你可對父皇有一點父子之情?”
謝簡再上:“既知皇祖母之不忍,更應愧疚!”
謝籀提出:“寬容當寬該寬之人、容能容之事。”
謝籧質問:“殿下是要逼死福善真人?”
謝籀直懟:“是叫她知道什么是廉恥?”
謝箴更猛:“知道什么是王法!沒有人可以踐踏王法及百姓還能倚老賣老,那是老賊!”
景王嘆息:“福善真人早已出家。”
謝籀好奇:“出家了就能目無王法、欺瞞皇祖母?”
謝箴跟著二哥:“出家養兒子,修的是邪道。王叔好像也不分是非的?”
景王看他今天瘋了吧?
申王不奇怪。自從他手里拿起劍,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娘和大姐養的嬌兒。又是皇帝最寵的,正該是飛揚跋扈的時候!
換言之,他沒去欺負人就好了,一群人還想算計鄭王?
又一個堅持:“福善真人道行高深。”
謝箴冷笑:“是不是要夸護道軍勇武?敢打退王師,那當真是英勇無敵!”
謝籀說:“那不應該站在這兒,應該去紫巉山做軍師。”
當今開口。
這位就離開宣政殿,可以去投奔紫巉山了。
其他人再次沉默。
不是應該對紫巉山的事沉默,而是目前的形勢,還得好好掂量一番。
謝籀明白,等打了再說。
朝廷當然不會敗,但勝敗幾分,他們要拿捏幾分,一天就操心這。
青蛾宮,桓樾吃過早飯。
井蔚頂風冒雪的進宮。
雖然雪停了,但積雪七八寸厚,路上蠻難走的。
井蔚到茶室,屋里挺暖和,她身上也暖起來。
因為關著窗,里邊就暗些,桓樾惦記玻璃窗,可惜韓歐默半桶水搞不出來,差評。
井蔚收拾舒坦了,坐下來,和娘娘說:“一群人跑去白石村。”
桓樾點頭。
井蔚說:“去白石村鬧事的可多了。大多被老百姓懟了。”
桓樾心想,多數百姓還好,刁民是一小部分。
井蔚對那情況也厭惡,不過她看得開:“大家修建很積極,工錢給的足哈哈。”
桓樾問:“建的還順利吧?”
井蔚點頭:“挺順利的。富民伯想了想,還有點銀子,打算將河堤再修修。雖然明年才修,但大家還是高興。”
桓樾問:“廣平縣的事,大家反應如何?”
井蔚說:“紫巉山信的人多,但罵的也不少。”
桓樾點頭:“紫巉山已經到一個臨界點。他們也不在乎,走起別的路子;卻不知道,修道修半截這樣做是會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不一定,但天子可能會劈他。
井蔚說:“廣平縣的田不是要分?大家現在最期待這個。”
桓樾說:“盡想好事兒。”
就算不是刁民,但想好事兒也不算錯。
一般人就是想想,只要日子差不多、就不多想了。
土地的事是長期的事,桓樾沒那個能耐去管。
井蔚說:“紫巉山有些道士跑了,以后可能會衰敗?”
桓樾說:“不一定。”突然有了注意,“只要更正規、真正的修道,那不算事兒。”
井蔚看娘娘,有什么好主意?不過她想:“紫巉山是該好好管管。一旦火了,就是各路跑去,最后敗了靈氣。”
桓樾點頭:“得道高人應該有,但修道、教義上就不太管事。所以要好好搞,他們也是有正面意義。”
并且安撫一些道士。
女史在一邊,擺好架勢。
井蔚有一點點不適應,不過儲妃就這樣吧?
所以,有些不是誰傳給圣人,當然史官嘴都很嚴。
桓樾是不在意:“辦個大宗,或者學院。若是宗門的形式,由闡教和朝廷共同管理,雖然會有分歧什么的,這個再解決。學院的形式很自由,有的拜入山門,有的是決定出家,劃出一塊給靜修的,再有管庶務的。”
井蔚眼睛亮起來,一邊思考:“這兩種方式都不錯。畢竟紫巉山很大,搞兩個也行。上山燒香、和修道分開吧?”
桓樾說:“好比學院的模式,道觀由管庶務的管著,修道的人管清修,需要他們教徒就教,需要他們坐堂就坐。把這當差事,干多少活兒拿多少俸祿。”
井蔚明白了:“就是修道和錢財分開,就算真人,不直接管銀子。”
這樣就很難斂那么多財。
雖然斂財的方式千千萬。
桓樾心想,讓他們做教授,有業績考核。
或者分九品、像流外銓。
道觀火了,賺得多大家分得多。
但有朝廷參與,賺的再多,一大部分要用于慈善,保證真人過的比較好但不奢侈。
井蔚可以理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那本來就是福田。”
桓樾夸:“聰明。”
井蔚羞澀,這不是娘娘教的?她比娘娘差遠了。
井蔚打算在白石村,就搞慈善。
保證自己的生活水平,再做慈善,有意義又受人敬仰,不好嗎?
女史看著寫清楚了,覺得紫巉山就完了。
若是圣人下決心,紫巉山不可能頂得住。
有內侍跑來傳話:“朝中覺得福善真人該自盡,她哭著去找厲氏了。”
桓樾眨眼睛。
井蔚眨眼睛。
這福善真人挺有意思,莫非還想和厲氏一塊死?
兩人還有什么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