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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上弦月。
這不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浪漫。
這兒人太多,就看裴金奴太浪,秦樓的未必比得過她。
再看常大郎,搖身一變成了富民伯的嫡長子,長得又好,多少女子要動心!
一些自信的大姑娘、大姑娘的老娘擠出人群,準備打擊裴金奴。
就算是男子,都準備搶女婿、妹夫!
送禮不是不收嗎?結親是好事吧?
雖然是商戶,那有的巨賈,身份并不一般。再說裴金奴這種破落戶的庶女身份,大家不虛。
這場面比榜下捉婿歡快多了!附近都是人!
裴金奴到常大郎跟前,欲語淚先流。
何水英放下女兒,過去一巴掌抽裴金奴!
裴金奴撩常大郎未遂,不過她主要不是為那,所以,挺干脆的跪下。
何水英又是一巴掌:“裴家將我們擄來,你以為跪下就有用?你不夠資格!”
圍觀的以為惡婆婆欺負小媳婦兒,又回到裴家和常家的恩怨了。
常家恨裴家太深!
何水英哭著、恨不能撕了她:“你們裴家不要欺人太甚!以為我們沒去告,擄了我們一家的事就這么算了?你這么騷里騷氣的還想逼我兒子?”
裴金奴以為何氏不是這樣的!
裴金奴是個漂漂亮亮的姑娘。
有人打抱不平:“這不是好事嗎?”
何水英問:“你領回去?”
有人應:“他一個奴才秧子,裴小姐能看上他?”
裴金奴向著常大郎哭:“你忘了那天晚上?”
何水英狠狠一個巴掌抽她:“我們被關在莊子里,你裴府的小姐跑到那兒去發騷,還想我負責?你就算肚子里有一個,還不知道是誰的種!”
何水英以前是被欺負的。但現在還想欺負她兒子,不允許她反抗?
若是這賤丶人進了常家門,娘娘怕是都不會同情。
圍觀的興奮!
“裴小姐就是厲害,我差點被帶到溝里!”
“瞎想!那不就是裴小姐要瓢常大郎、被常大郎拒絕了嗎?”
“常大郎長的這樣俊,哈哈哈!”
裴金奴的丫鬟急忙喊:“二小姐分明是看他們可憐!”
何水英抓住了抽她:“你們家擄人,竟然還有可憐的?我家可受不起你這可憐!”
眾人起哄!
“裴家還想可憐富民伯?”
“不知道誰更可憐啊!”
“裴家到現在都沒弄清狀況呢!”
“裴小姐不就是看不起村夫?大概不知道富民伯還要回去種田。”
“好叫大家知道啊,常大郎要回去種田的,想去白石村的再考慮。”
后來的、不清楚:“干嘛回白石村?”
先到的、興奮:“娘娘說了,常家只能種田,不種田打板子。哪家小姐愿種田的?”
憤怒:“娘娘太不講理了吧?”
白石村幾個村夫跟上節奏:“瞧不起種田的、你們吃飯嗎?”
種田的就得這么理直氣壯,要自信。
其實種田不可怕,鄉下的日子過得好的不少。可怕的是種了田、自己沒得吃。
想想以后種著田,日子美滋滋,總比挨板子強。
大家只要種田,就有娘娘撐腰,所以是真的自信。
裴金奴已經豁出去,哭:“我可以為奴為婢伺候大郎。”
常紫涵過來問:“賣身契呢?”
裴金奴看著她、臉可真像!委委屈屈的哄她:“忘了姐姐以前怎么對你的?”
常紫涵應:“以前你是擄人的我家是被擄的,以前你高高在上現在跪在這兒,你為奴為婢還想做誰姐姐?沒賣身契你哄我一家不懂?”
再不懂,賣身契這東西也知道。
裴金奴哀哀戚戚:“大郎……”
常紫河說:“這是真打算賣身。可惜我家不是秦樓。”
笑翻了一片!
大家欣賞了裴家的小姐是真賤!就這么跟著常大郎走,她還有以后?
莫非為了常家的富民伯,再賤一點都是可以的?
那邊已經有送美人過來,賣身契齊全。
常紫河菜刀在手天下我有:“是你們想挨三十板子還是想讓我挨板子?”
兩個美人嬌滴滴:“公子……”
常紫河知道了:“想讓我挨板子。你們可憐,我就不可憐?我小時候讀書,瑞爺爺說我聰明,白秀才不讓我讀。我定了一門親,又被攪和了。裴家將我一家擄了,要拿捏我們生死。”
何水英抱著女兒哭。
紫涵寶寶想起來又委屈。
幾個村婦過來,坐在地上哭。
說好了皇親國戚,竟然要回去種地。
這委屈向誰訴?誰不想有個嬌滴滴的丫鬟伺候?
娘娘不讓啊,我哭!
白石村的村夫都哭了,賞賜?沒有。美人?沒有。
全村人一塊哭,悲悲切切,天都變了!
轟隆一聲雷,雨就那么下來。
上弦月它還在天上,烏云才來得及將它擋了,這操作是合法的。
青蛾宮。
桓樾坐在集賢亭下。
雖然是樹下但有亭子,不怕打雷。
雨不大,都沒穿過樹葉落到地上。
謝籀坐在媳婦兒身邊,親親。
桓樾看他,常承徽晚飯又沒吃上,不關心一下?
謝籀就關心媳婦兒,夜里,要不要做點什么?
內侍跑過來回稟:“駕部主事井確、通過呂家找過來。”
謝籀正經了,這么晚有什么事?呂將軍不打算和東宮接觸的。
內侍汗了:“井確的妹妹是呂將軍的妾、呂小將軍生母,井確有個嫡女井蔚,說是看上常大郎了。”
桓樾和殿下面面相覷。
井家這操作,常家自然要鄭重對待。
桓樾說:“明天請井小姐和呂小姐一塊來?”
內侍說:“井小姐和呂小姐關系還不錯的。”
呂家都出面了,呂小姐就算走一趟也沒啥。
桓樾說:“問問文小姐有空沒,一并請來玩。”
剩下的有朝云接手。
娘娘不喜歡宴會,平時又寂寞,那么請幾個人來玩屬于正常操作。
又有內侍來、急報殿下:“常河縣白石村那白秀才一家十五口被害。”
謝籀震驚:“傳到宮里了嗎?”
內侍回稟:“常河縣急報,應該到了。”
謝籀干凈利落:“寡人去看看。”又和媳婦兒溫柔的說,“別怕。”
桓樾茫然,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