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綺院,現在是高光時刻。
皇太子別說一年、是幾年也未必進來一步,現在就坐在這兒。
綠綺院雖然不得寵但也沒蕭瑟,幾位奉儀也很有東宮氣度。
中宮的內官、閉著嘴不敢爭:“那就依裴娘娘、封昭訓。”
桓樾懶得理他:“鞏氏、鞠氏、任氏貞靜賢淑,皆進昭訓。”
雖然潦草,但鞏氏、鞠氏、任氏三人大喜,忙跪下謝恩。
謝籀教訓:“好好聽青蛾宮的,輔佐娘娘。”
三人給殿下磕頭。有殿下承認自然好。
就好比娘娘愿給她們機會,不會讓她們見都見不到殿下。
殿下雖然穿著常服,但真好看,隨便坐那兒,那氣度就很撩,奈何他眼里只有娘娘。
鞠奉儀心里有幾絲酸澀,又能如何?
沒看以前張揚的狄小姐、現在也安靜的坐在一邊?
狄寶瑟體會了一把東宮進人、還能有各種背景。
曾寰的表妹現在不是惹不得了,但還有更多要忌憚的。
若是鬧起來,就是一鍋粥。
狄寶瑟要管東宮,還是不管?要管的話自然是聽話的好。
有四個新鮮出爐的昭訓,桓樾將中宮打發了。
人還沒走遠狄寶瑟就說:“不知道中宮會賞什么?”又問,“鞏昭訓你們當初賞賜可豐厚?”
鞏昭訓并不想被cue,但這會兒怕也沒用,就沉穩的說:“娘娘仁慈。”
這回答好極了。
中宮可以不仁慈嗎?可以賞了章氏不賞別人嗎?
能幫幾位昭訓討點好處也是好事。
讓中宮這么亂一通,桓樾有點不耐煩,讓人將章氏帶過來。
鞏昭訓和鞠昭訓之前住后殿,任昭訓住東廂房,章氏分到西廂房。
幾人將她帶(拖)過來,讓她跪下拜見皇太子、皇太子妃、狄良娣、以及三位老人。
鞏昭訓、鞠昭訓對視一眼,坐的穩穩的。
大概明白娘娘的意思,中宮來的也得壓到最底下。
誰還不喜歡抬抬身份?就算同為昭訓也要分個上下。
任昭訓眨著眼睛看章淑。
送回來的樣子沒看清,但現在已經被宮娥換的干凈。
昭訓的冠服沒什么花哨,任昭訓都沒去換。
章淑長了一張小臉,現在有些白。
可能是水里淹的不輕,任昭訓看她好像在翻白眼,對東宮的待遇很不滿?
不,狄寶瑟喝著茶,覺得章淑可能學了曾寰,罵殿下幾句都正常。
桓樾也喝茶,等著章昭訓磕頭。
磕她不奇怪,要看的是給任昭訓幾個磕頭。
“啊!”章淑爆發!
幾個宮娥一塊鎮壓。
章淑猛的盯上皇太子。
狄寶瑟一點不奇怪,別說他皮相好,他也是東宮唯一男子。
“放開我!放我回去!”章淑掙扎,又弱又堅強。
狄寶瑟驚奇,之前不是有野心?被蘇美人推到太液池嘗到了死亡的味道?
所以后宮的女人為什么都像鬼?因為要做人就得先做鬼。
桓樾穩如老狗:“你并不愿進東宮?是被中宮逼的?還是被中宮騙到宮里,又被強行送到東宮?”
任昭訓差點聽笑了。
雖然有些人野心,有些是被逼的;但若是這么傳出去,中宮和逼良為昌有多大區別?
就算進宮,也是要講你情我愿。就算被父母賣的,中宮也該仁慈吧?
桓樾更仁慈:“你若是被中宮逼迫,別怕,我立即送你回你表兄那兒。”
章淑跪在地上,腦子糊涂。
但一般人哪敢惹中宮?
任昭訓看著就明白。這里邊多少苦楚,自己嘗。
狄寶瑟慢悠悠的說:“你別在中宮面前高高興興的,到了東宮覺得娘娘仁慈,這就很不好了。”
任昭訓說:“萬一娘娘好心讓你回去,中宮又覺得娘娘不容人,娘娘上哪兒說理去?”
鞠昭訓附和:“凡事講一個理字。曾公不是最喜歡(不)講理?”
桓樾說:“你若是以這種手段吸引殿下的注意,殿下就在這兒;你先拜見,以后慢慢爭寵,放心,我不會攔你的。”
鞠昭訓支持:“娘娘最大度了。”
任昭訓又想笑。章昭訓是用這招吸引殿下的注意?
她偷偷看殿下。
章淑也看。
狄寶瑟就看著章淑,這女人果然又起了心思。
她就不嫌惡心?在后宮想圣人,到這兒又惦記殿下,她也太下作了!
章淑不肯磕頭。
桓樾不急。
任昭訓看章昭訓要跪多久?她罰跪一個時辰還沒開始。
任昭訓看鞠昭訓一眼,章昭訓大概還不知道一堆罰需要她完成。
章淑被逼磕過頭了。
謝籀開口:“精神不錯,就在西廂房門口跪一宿。夜里看著別讓她亂吵。”
是!宮娥保證辦妥妥的。
謝籀拉著媳婦兒的手,該走了?
桓樾看他、有事兒?他可以先走。
謝籀拉著她就走。
這些女人看他的眼神就讓他不舒服。一點小恩可以,多了就生出心思。
桓樾真以為他有事,反正她沒打算在綠綺院多呆。
任昭訓和鞠昭訓恭敬的送走殿下和娘娘,不得不說是有點失落。
鞏昭訓看開了,不惦記殿下就會過的好得多。
鞠昭訓準備去洗洗睡。
任昭訓對于罰章昭訓最有興趣。
對了,鞠昭訓挪個椅子過來,監工。
反正她們早上不用給娘娘請安,像這下雨天想睡到幾時就幾時,睡到午時也沒人管,又不得寵,日子很咸魚。
監工也是一種樂趣。
太醫抗議:“章昭訓身體沒好。”
任昭訓問:“你教桓娘娘還是讓桓娘娘來教訓你?”
章淑不想跪,被宮娥強力鎮壓。
鞠昭訓教訓她:“蘇美人有皇嗣,若是有個不好,打死你也無怨。”
至于怎么算不好?蘇美人說不好就不好。
章淑很怒:“我沒有!”
鞠昭訓教訓:“在中宮的時候為什么不喊?想吸引皇太子注意、殿下走了。宮里是講規矩的地方。用這種辦法吸引皇太子注意,若成了還好,若不成就可能要命。想活著,就乖乖跪在這兒好好想想,這是為你好。誰不是這么過來的?”
連狄良娣都挨過毒打。
任昭訓笑道:“不會是和曾公學的吧?”
內侍插話:“那也不能隨便講。照娘娘說的,是給他的自由過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