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奉儀和鞠奉儀歇息,也來集賢亭這邊湊熱鬧。
雖然后花園她們能隨便逛,但后花園沒娘娘。
逛的時候有,湊熱鬧那就在熱鬧。
四個奉儀在一塊,賈奉儀太慘了,躺在地上也沒人管。
桓樾真的沒那么好心。
鞏奉儀不奇怪。這陣罵娘娘的可毒了!
那些挨打的、吃虧的、親戚的、換著花樣的明嘲暗諷,壓根沒將皇太子妃當回事。
鞏奉儀在宮里聽到一些風聲,都不知道外邊是怎樣的慘烈。
娘娘能穩住,沒朝人發脾氣都算好的。她憑什么不可以發脾氣?
榮國公的寵妾都能囂張,東宮皇太子妃還得可憐兮兮?
有宮娥過來找狄寶瑟:“鄭夫人要見主子。”
狄寶瑟現在坐的端莊、美麗、氣勢,看宮娥不敬的樣子,她更氣勢:“鄭家被貶了?”
宮娥一愣,看大家都在看戲,尤其是桓娘娘眼睛好亮!
宮娥再有底氣,也惹不起桓樾。至于鄭夫人拿捏狄寶瑟,她一個宮娥還是要有眼色。
宮娥三十來歲了,很快調整好姿勢,回話:“鄭三爺被貶湖州團練副使。”
狄寶瑟聽著就不錯啊:“讓我給三舅送程儀?”
宮娥看她是真不懂?鄭三爺之前是三品大員,現在是從六品閑職,有多少人要踩他?
鄭家是狄家世交,自然是東宮一派,東宮要保不是很容易?
狄寶瑟樂了!
三舅罵桓樾,東宮要保他,難不成是為她狄寶瑟?
說多少回了別做夢。
事實上,鄭家不是東宮一派,薛崧不是董家一派嗎?
因為薛家的事,或許圣人早就要算鄭家的賬。
但對于親舅,狄寶瑟有表示:“五十兩銀元寶去拿四個來。”
朱槿帶著宮娥去。要送就不只是銀子,得順便湊幾樣禮。
這宮娥急:“鄭夫人要見主子。”
狄寶瑟教訓:“我現在是東宮的妾,鄭夫人就別隨便來了,有沒有規矩?”
任奉儀在一邊插嘴:“這事難道不先和娘娘說、討娘娘的恩典?”
珊妮也笑道:“裴家將娘娘當他的東西,有些人將東宮當她的?”
鄭夫人有什么資格要東宮這樣那樣?
東宮有不少狄家的人,但鄭夫人在狄家有這臉?
和鄭夫人搞的、多半是董家的人,這就更叫人厭惡了。
宮娥知道還惹不起裴桓樾,狄寶瑟也是怕她的。
可見裴桓樾在這兒擋了多少人,和董后的初衷不同。
董后可以允許一個人在她跟前蹦跶,但決不允許有人騎到她頭上。
謝籀過來,就看到僵持的局面。
宮娥臉一白。
現在都知道皇太子惹不起,雖然有人要挑撥當今和太子的關系,但暫時、皇太子威重。
朱槿拿了一堆過來,看著很體面。
謝籀有點嫌棄。不過不用太在意,別人都惹不起他。
內侍搬來兩筐荔枝,這是圣人賞的。
桓樾挺高興,招呼大家都來嘗嘗。
來是不能,有宮娥用盤子裝了,端到大家跟前。
荔枝不小,一盤裝不了多少。
任奉儀取了兩個,就嘗嘗味兒,以前都沒機會。
狄寶瑟不在意,這些東西她沒缺過。不過,以后好像就沒那么好了。若是她自己管,大概還好點。狄寶瑟總算明白了一點。
謝籀不高興,和媳婦兒說:“寡人的也在這兒了。”
桓樾看他一眼,那吃啊,不是都在這兒?
其他人趕緊溜。等等。
賈奉儀躺在地上,哼哼。
謝籀更不高興了:“什么東西?扔出去!以后別隨便放到青蛾宮。”
賈奉儀特委屈:“殿下……”
任奉儀跑過來、跪下回稟:“殿下,賈奉儀心里有人,想出去。”
謝籀準了。
賈奉儀急了:“我不是!我沒有!殿下!”
任奉儀功成身退,和一大群人一塊撤。
狄寶瑟看她一眼,這一招和桓樾學的?賈奉儀只能百口莫辯。
畢竟任奉儀和她住一塊很久,知道她心思、邏輯上能扯。
這樣賈奉儀死在外面,和東宮關系就小得多。
出去了董后還會管她嗎?雖然賈奉儀有點本事,但世上又不缺有本事的。
總之,后殿清靜了。
宮娥將周圍都收拾美美噠,殿下請便。
桓樾吃了一盤,挺好吃的。
謝籀吃了幾顆,吩咐宮娥:“這些留給娘娘明天吃。”
桓樾說:“荔枝不好放。”
謝籀說:“放明天應該可以。最近應該經常有荔枝進貢,但未必每天都有。”
所以一天得管幾天,他媳婦兒吃荔枝好美的。
桓樾說:“不過是吃的,大家一分,不用惦記。”
謝籀教訓她:“不怕大家分食慣了,什么都要吃你的?”
桓樾說:“能吃就吃去。”
謝籀忙向她保證:“吃不到的。”
桓樾收拾干凈,安靜的坐在一邊,吹著風。
謝籀坐在她身邊,也覺得愜意極了。
宮里這個樣子,就比別處安靜的多。他不在意別的,只要他來的時候很安靜。
桓樾看他不忙了?
謝籀要親她,媳婦兒香,還有個事:“鞏奉儀的繼母死前擺了鞏豸一道。”
桓樾好奇。
謝籀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捏她下巴:“那女子和鞏父說,鞏豸無情無義,不僅害了鞏家,以后還要怎么地。鞏父鬧著。”
桓樾說:“就是個胎盤。”
謝籀點頭:“那女子就是懂他。鞏豸已經斷親。”
斷親的名聲很不好。
就像桓樾不親近裴家,真的有那么多人不喜,但她情況復雜。
鞏豸是男子,又沒成親,以后的路難走。
但也不一定。只要有本事,就可以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謝籀顯然是會給他機會。
桓樾沒什么好說的。
謝籀和她說:“裴金奴傷稍微好點,就跑去撩常大郎。”
桓樾看他:“常大郎高興壞了?”
謝籀說:“也沒有。不過裴金奴的手段,還有常家的識時務,這事兒八丶九不離十。”
桓樾點頭:“裴家沒村姑,出個村婦也不錯。”
謝籀點頭,那裴金奴若是真有眼光,那就做好準備種二十年的田。
日后他兒子長大,娘舅不是還有機會?
若是目光短淺,那誰也救不了他。
謝籀琢磨著,這回要和媳婦兒生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