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陸北上下打量戒色,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一看就是個很受方丈器重的小和尚。
想到這,他眉頭一挑,撩撥火氣道:“戒色大師,若是陸某沒猜錯的話,貴寺方丈時常在三更時分邀你去他房中取經吧?”
“小僧一介庸俗,當不得大師之稱。”
戒色微微搖頭,不懂陸北話里的意思,也不想懂,語氣平淡道:“出家人本不該為名利所累,今日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若有拳腳無眼,還請陸施主見諒。”
“好囂張的禿驢,區區煉虛境修為就敢捋陸某的虎須,若非圣地的規矩,加之陸某出了名的心慈手軟,就憑剛剛那句話,便已經讓你當場圓寂了。”
陸北嘿嘿一笑,想到戒色煉虛境修為,皺眉問道:“禿驢,你今年多大了?”
“小僧二十有五,修行至今已有二十六年光陰,法力不過煉虛,比不得陸宗主天資絕頂。”
難怪這么囂張,敢情是打娘胎里就開始修煉了!
陸北恍然大悟,哪怕修仙常識貧乏如他,也聽過佛門功法中有一門轉世重修的神通,可避雷劫魂飛魄散之難,非佛門高僧不可修習。
換言之,眼前的小光頭是個轉世重修的渡劫期。
再換言之,是個對一本、二本大乘期沒自信,但又不想上三本地仙的蹲級生。
不過如此!
陸北立馬不慌了,修仙界有修仙界的基本法,不論戒色前一世修為境界有多高,這一世只重修到了煉虛境,法力有限,難以施展強橫神通。
穩了!
察覺到遠方數道殘影奔襲而來,陸北深吸一口氣,雙目金光綻放,瞬移一般來到戒色身前,豎拳高起,拳印直轟而下。
嗡嗡嗡――――
拳鋒開路,天地嗡鳴律動,漣漪水線逐層散開。
戒色雙目半開,一步踏出不退反進,周身金光大放,巨大金鐘虛影驟然顯現。
隨其雙手合十,佛光一瞬暴漲,金鐘愈發凝實,遠遠地,便可憑借肉眼清晰看到金鐘上繚繞的佛經花紋。
轟!!!
拳印碰觸金鐘,巨響聲振聾發聵,
隨即,虛空炸開裂縫,氣浪好似實質化的海嘯,鋪天蓋地席卷八方。
金鐘劇烈搖動,洪音響徹天地。
戒色身軀隨金鐘顫動,口念經文,體表暈開金色光芒,任憑滔滔不絕的力道沖刷筋脈血肉,始終如礁石般屹立不倒。
這個和尚過于穩健,神通都點在防御上。
“好一個金鐘罩,陸某倒要看看,你能撐過幾拳。”
淡淡聲音透過金鐘傳至耳畔,戒色半開半合的雙目猛地緊閉,全力加持神通防御。
下一秒,金光舞動殘影,數之不盡的拳頭驟然落下。
狂暴拳鋒橫推一切,壓著金鐘墮入虛空,不足片刻,又破開虛空現身于千米之外。
金鐘懸于高空,炸響一連串好似霹靂雷霆的驚爆,滾滾氣流狂飆溢散,方圓數百丈內,風勢遮天蔽日。
幾道奔襲而來的身影試圖擠入戰圈,被狂暴風勢帶動,斷線風箏一般不知飛到了何處。
轟!!!
陸北一拳印上金鐘d字符文,炸開金光點點,溢散裂縫蔓延散開。
在不加持不朽劍劍意的情況下,單憑純粹的肉體力量和‘震’字符神通,破開了戒色護體金鐘罩。
“施主頭名當之無愧。”
戒色雙手推開,劃過半空留下四道殘影,待其重新合十胸前,四道殘影凝實,化作金剛六臂神通。
六臂齊齊推出,或是拳印或是掌印,狂風驟雨般鋪開一片金色帷幕。
滾滾音波如箭。
金色氣焰燃起,拳掌迎風而漲,殺至陸北身前,一個個巨大金光虛影無限放大,皆有無邊無際的遮天威能。
“萬般虛妄,小道爾。”
陸北冷哼一聲,論大逼兜,他首推自己入魔后的大魔神之相。
眼界高了,再看戒色施以此法,只覺處處都是破綻。
拳鋒繚繞白光,強橫劍意瞬息貫穿百里,打碎漫天佛光拳掌,在音波四散中,不朽劍氣撕碎戒色一身僧袍,顯露其背后淡金色六字箴言。
狂風遠遠退開,聚集而來的身影越發多了起來,陸北環顧四望,對視一道道火熱視線,嘴角勾起猙獰笑容。
這般場面,才是頭名應有的待遇。
“看什么看,想上就上,以一敵百方顯頭名含金量,爾等不過陸某冠軍獎牌上的成色,還不趕緊自覺點。”
論顏值,小白臉可能不是全場最能打的,但要說輸出嘲諷,他當第二,旁人連第三都不敢爭。
話音落下,數十道身影群起而上,浩浩蕩蕩的氣流撕裂空間,黑暗裂縫蔓延,拖拽所有人陷入了虛空之中。
天地相合,一方世界因坍塌的空間徹底抹平。
罡風滾滾,雷音轟鳴,一道道細微漣漪引爆黑色裂縫,破風余波聲之響亮,數百里外清晰可聞。
一盞茶后,黑色帷幕拉開,一道道身影當空墜落。
不遠處,跟隨而來的考官們,臨時轉職戰場醫生,拎起一個個失去意識的學員,以令牌打開秘境出入口,將戰敗者送出戰圈。
陸北橫立半空,見考官忙個不停,暫且停下攻勢,定睛看向雙手合十的戒色:“禿驢,你太不合群了,別人群毆你看戲,你清高,你了不起,這樣會沒朋友的。”
戒色不言不語,只顧口誦經文憋大招。
“陸宗主莫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一聲爆喝響起,朱悼雙目放光殺至,一掌拍開云霧氣浪,吹得戒色殘破僧衣獵獵作響,而后一拳橫壓而下,瞬息跨過重重空間,拳印凝結不可一世的強橫力道,從正面直轟戒色而去。
陸北:“……”
豬隊友搶怪了。
虛空蕩起云霧漣漪,氣流音波或是上升或是下墜,于戒色周身三丈外水銀傾瀉,火山一般突然爆發。
戒色身軀暈開金芒,口誦六字箴言,緩緩推出一掌,印在朱悼胸口。
好似軟綿無力的一掌,氣勢浩蕩,霸烈無邊,掀翻朱悼倒飛而出,人在半空噴出一口熱血,雙目中的戰意無限拔高。
來對了!
他自知不是陸北的對手,強行挑戰也只有落敗一途,入局只為在陸北身邊混個群戰的機會。
陸北抬手一推,抵在朱悼后背,接下倒飛而來的身影。
“有勞陸宗主了。”
朱悼雙目四望,見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身影,眼中戰火熊熊,激動道:“和尚厲害,我先和他過兩招,待陸宗主解決了閑雜人等,我再將和尚讓給你。”
“無須客氣,本宗主搭把手也是事出有因。”
陸北和善笑了笑,一手按住朱悼肩膀,一手豎拳繚繞炙白劍光:“看到了沒,不朽劍意,利害吧?”
“好劍,當屬武周第一。”
朱悼欣然點頭,對陸北的實力非常認可,甚至還有一些憧憬。
假以時日,少年也想成為陸北一樣強大修士。
但因為武周國情,他不能表示出來。
轟!!!
拳印轟擊胸口,血霧透體而出,朱悼猛地一顫,眼中滿是欽佩的神色轉至愣然,最后是疑惑。身軀下墜的途中,仍舊念念不忘看著陸北,眼中的困惑不解似是在等待一個答案。
自己人也打?
“多事,姓朱的來一個,本宗主打一個。”
陸北面無表情給了個回復,聲音很大,大到在場中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冷酷無情的人設,一下就立了起來。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的人設最拉仇恨,場中很快就掀起了一片片叫罵聲,群情激奮,呼朋喚友一起上,對付邪魔歪道不用講什么江湖道義。
“桀桀桀桀――――”
陸北雙手推開,暴風橫掃全場,待人群一靜后,緩緩開口:“來圣地前,陸某對此行頗為期待,終日茶飯不思,只想和天下英才酣暢一戰……”
話到這,眾人臉色好轉不少。
但也有聰明人,意識到欲抑先揚,接下來的話會很難聽。
果不其然,陸北強力輸出嘲諷:“期待越大,失望越多,我觀這十年,人族天驕英才一片空白,汝等皆是些插標賣首之輩,連一個讓陸某拔劍的人都找不到。”
“混賬小賊,你本領強大又如何,修行中人似你這般狂妄無忌,早晚要死在天雷之下。”
“不用等早晚,就在今天,諸位聽我一言,此獠倒行逆施,所作所為不似人子,無需手下留情,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
“他不配頭名,把他打下去,看他還怎么囂張!”
怒聲一浪高過一浪,就連站在一旁的考官也忍不住加入了聲討隊伍,他們雖不能出手,但樂意在精神上支持正義的一方。
“稍等,陸某還有一言,說完了再打不遲。”
眼瞅眾人一鼓作氣,可怖聲勢連綿,撕裂虛空裂紋此起彼伏,陸北抬手叫了個暫停。
不上不下,搞得眾人心頭憋火,就很難受。
“陸某就說一句。”
陸北環顧四周,無視一個個男性,只在和女修們對視的時候才頓了那么一下,最后朝老熟人昌青雨笑了笑,直把后者看得頭皮發麻,目露惶恐,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汝等雖都是土雞瓦狗,插標賣首之輩,但各位師姐除外……”
他面露傾慕之色,毫不掩飾地恭維道:“你們不一樣,是漂亮的土狗。”
“傲慢小人,得志便猖狂,嘴臉何等無恥!”
“殺了他,殺了他――――”
“師妹冷靜,不要中了她的激將法。”
罵聲再起,聲勢之強,比之前加起來還要翻倍再乘十,尤其是女修們,因為陸北的恭維,氣得臉都黑了。
什么叫漂亮的土狗,你才是狗。
陸北撓了撓頭,眼看氣氛差不多了,哼哼一嗓子捅上最后一刀:“爾等說陸某傲慢無恥,配不上頭名之位,但真刀真槍打起來,連無恥小人一拳都接不住,人活成這樣是何等悲哀,陸某只是聽聽,就忍不住為你們流下淚來。”
轟!!
也不知是誰先出的手,反正是個漂亮女修打頭陣,漫天雷光法印并作神通異術,狂暴攻勢一瞬壓垮空間,吞沒陸北跌入黑暗虛空。
沒等眾人群攻殺入黑暗,二十八顆星辰點綴蒼穹,光芒大亮,瞬間壓過白晝。
東方,有青龍蟠踞大空;西方,有白虎威壓眾生;南方,有朱雀振翅焚天;北方,有玄武一動不動。
天之四靈鎮壓一方,有應龍神獸立中宮,五象顯化五行,生生不盡。
五行大陣延綿散開,牢牢籠罩在秘境上方,鎮壓諸多學員的同時,連幾個充當醫護人員的考官也囊括在了其中。
考官臉色難看,手握令牌挪移遠走。
這十年,不,陸北才二十出頭,孩子中的孩子王,他還能再打七十年,只要他不渡劫,以后的年輕人有的受了。
五行大陣垂落五色光華,連天接地,無窮重壓摧殘虛空炸裂,鎮壓所有學員動彈不得。
陸北雙手合十立在半空,周身法力燃燒,金色氣焰吹得長發狂舞。
一口氣鎮壓上百號合體修士,深感無力為繼,雙眸俯瞰下方,一聲爆喝散開恐怖威壓。
魅惑!
來自狐二傳授的技能,地面系九尾狐用出來什么效果暫且不表,反正陸北用出來全無魅惑之意,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壓力。
眾人仰望高空,只看到風雷激蕩,金色虛影振翅扶搖,于云端騰起,隱匿大空天外。
轟隆隆―――
五行大陣落下,以應龍為首,神獸虛影緩緩凝實,從天而下殺入陣中。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純粹而恐怖的力量來得堂堂正正,欲要抵擋也只能正面還擊。
一眾學員受魅惑壓迫,心生怯懦,手腳移動艱難,法力更是難以調動,慘遭神獸肆虐全場,哀嚎著隨大陣當空墜落。
轟隆一聲天地巨響,塵埃彌漫,塵柱一層層沖天揚起,擴散遠方,夷平一座座高山,碾壓大地夯實宛若堅巖。
塵埃遠遠退開,不知抵達何地才能停下。
陸北立在高空,抹了把額頭汗水,定睛看向場中還能站著的幾名修士。
小光頭戒色,佛法精深,肉身強橫;沒什么精神的青年,死魚眼古井無波,長著一張無敵的臉;香汗淋漓的昌青雨,雙目噴火,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思入場。
剩余人數不多,六個,都是實力足以擠入前十的學員,天才中的天才。
男的暫且不管,女修中,除了昌青雨和邵寒,還有一道陸無比手熟的靚影。
朱齊瀾。
“表姐,你來幫我了?”陸北大喜。
“陸宗主說笑了,姓朱的你見一個打一個,我不過插標賣首之輩,哪來的資格幫你。”朱齊瀾面無表情,直接摸出了雪白長刀,視線掃落陸北胸膛手腳,似是在挑一塊好肉。
“表姐別這樣,你的眼神太露骨了。”陸北雙手遮襠,羞澀看向別處。
熟悉的味道。
饒是朱齊瀾和陸北朝夕相處,此刻也難忍怒火,長刀在手,橫掃白虎虛影,咆哮金氣鋒銳。
迅捷刀光好似雷殛,又如日光拂過,平淡無奇,以快到極點的速度切開虛空,沿途留下斬擊虛像,凌空將陸北斬作兩截。
親手宰了自己的男人,朱齊瀾毫不心疼,知道陸北速度奇快無比,面上不動聲色,反手一刀劈向身后。
席卷的刀光碾碎虛空,切開一道凹陷的黑暗通途,周邊天地好似海洋般驟然合攏。
沒人!
還在身后!
朱齊瀾不作多想,轉身的瞬間橫刀斬出。
陸北扣住手腕,身軀踏前一步,抵在嬌軀后方,一手上前輕撫細膩嬌顏,在朱齊瀾耳畔吹氣道:“正餐理應放在最后再品,你且稍待,我去嘗嘗開胃菜,擺平了他們再來找你。”
言罷,嘴唇咬住耳朵,不輕不重抿了一下。
朱齊瀾大怒,紅著臉反手一刀,刀鋒切開金色虛影,再回身,金光已殺至邵寒身前。
“師姐,約嗎?”
陸北咧嘴一笑,身影在邵寒凝視遠方的眸子中越放越大,五指握拳,轟一聲白光閃耀,劍光宣泄遠方。
轟!轟!轟――――
金光縱橫,空間一次次塌陷爆開,陸北一拳放翻昌青雨,對其下墜的身影揮了揮手,轉而看向身旁青年。
“閣下好生冷淡,不知道英雄救美,美人必以身相許回報恩情嗎?”
“知道。”
青年兩手一攤:“我以前也救過昌師妹,但她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來生定結草銜環以報恩情,來生什么樣誰知道,與其勞心勞力,不如坐而不管。”
三十七度的嘴竟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你一定是單身。
陸北目露嫌棄,并指成劍直擊青年面門,后者搖頭苦笑,并指成劍迎擊而上。
四指相碰,兩道絕強劍意一閃即逝,強橫到宛若實質的劍壓四溢橫掃,壓迫空間褶皺破碎,轟一聲雙雙墜入黑暗虛空。
下一秒,大地驚起高昂塵柱。
陸北壓著青年疾馳掠地,轉瞬千米,再一眨眼,又是萬米。
沿途,爆開一圈圈氣浪,夷平一座座堅山,兩側掀起數十丈高的泥土大浪。
罡風震蕩,空間在破碎和穩定之間來回橫跳。
“閣下好強的劍意,可否報上名來?”
“姜和。”
青年肅聲報上姓名,指尖凝聚的劍意暈開若有若無的強橫意勢,雙腳猛地踏地止住退勢,銀光瞬閃而過,在陸北面頰留下一道血痕。
“咦……”
陸北退后半步,抬手抹去面上劍痕,眼中無比凝重,能傷到他的不朽劍體,定然是道韻無疑了。
哪里來的怪物,他是被什么老妖怪奪舍了吧?
姜和眼角抽抽,見陸北饒有興趣看來,連忙擺擺手:“陸師弟行行好,小弟肉身孱弱,不堪大力鞭撻,那位佛門高僧才是強者,我認輸,你去找他好了。”
說完,直接開擺,砰一聲躺在了地上。
“不著急,讓陸某再領教一下姜師兄的道韻。”
陸北雙目微瞇,借來白錦的不朽劍意,指尖纏繞虛靜天高,炙白劍光陡然間變幻莫測起來。
劍意什么的,他受悟性限制,一時半會兒難以領悟,但問題不大,他的翅膀會就行了。
只要勤加磨合,在雙玄寶圖的輔助下,終有一日能馴服為己用。
道韻一出,姜和擺爛的架勢更為徹底,任憑陸北說什么,都堅決躺平不肯起來。
踹也沒用,說不起就不起,有本事給他一劍,他保證不還手。
求錘得錘。
陸北一劍砍下,目送姜和被考官拖走。
可能是錯覺,陸北在這貨身上看到了大師兄的影子,猜測他是某個領域的巔峰人物。
可惜了,要是個妹子,他軟磨硬泡,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對方體內的道韻騙到手。
“要不,試試雙玄寶圖,劍意到手了再把哥們兒變回去?”
陸北抬手摸著下巴,琢磨著可行性,身形一晃,金光掠地直達戒色身前。
和之前一樣,戒色是個有節操的和尚,不愿以多敵少,哪怕人多的一方處于絕對劣勢,他也只是看著沒有出手。
“阿彌陀佛,陸施主神通驚人,資質悟性無一不是當世翹楚,小僧惶恐,難言取勝的可能。”戒色閉目道。
“所以呢,你也準備躺下,讓本主宗在你屁股上戳上一劍?”
“不,小僧愿一試,取勝雖難,但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戒色嘆息一聲,原以為此戰可以勢壓人,縱然費些手腳也能取勝,但看到陸北輕易駕馭道韻,姜和直接開擺,深知此戰已無取勝可能。
他是來參賽的,不是來結仇的,不想為勝負之爭和陸北一決生死,雙手合十胸前,只待最后一擊。
功成則進取,功敗則認輸。
“、嘛、呢、叭、咪、恕…”
六字箴言一一念過,戒色背后經文亮起,一尊佛陀虛影盤坐大地,身比天高,秘境云層只在佛陀胸口位置,無窮佛光綻放之下,堪堪可見云層后的法相面孔。
慈悲。
遮天巨掌落下,五指掌心d字光芒暴漲,其內藏有一方世界,以芥子之通道,開辟無窮之空間,是為掌中佛國。
陸北雙腳踏地,不躲不避,看著金光佛掌遮天落下,身軀一瞬進入佛國之中。
輕輕松松鎮壓了陸北,主要是陸北全程未曾反抗,勝利來得蹊蹺,戒色皺眉看向掌心,入眼,一點白光殺破d字金芒,掌心血線垂落鮮紅。
“這……”
戒色愣了許久,待陸北并指成劍,從后抵在他脖頸,才緩緩開口道:“原來如此,陸施主精修佛法,是小僧獻丑了。”
“不算精深,只看過幾本劍譜。”
“施主有大智慧。”
唰!!
劍光橫起,戒色不予抵抗,主動散去強橫金身,撲街于一道平平無奇的劍氣。
“兩個怪人。”
陸北呢喃一聲,散去手中劍意,搓搓手來到朱齊瀾身前,不懷好意的視線上下掃過峰谷:“表姐,雖然是你先動的手,但陸某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算你贏,再有下次,我可要打屁股了。”
“不行,我贏了,以后的日子沒法過了。”
陸北眼皮一跳,落下一滴冷汗,后怕道:“還真是,老朱家沒一個好人,那廝好險惡的毒計,險些被她得償所愿。”
一場混戰,最終以朱齊瀾認輸收尾。
陸北倒是很想認輸,趁機捧一下表姐的香腳,奈何代價太大,他把握不住,索性作罷。
結界散去,救死扶傷的考官們忙個不停,指引導師將各家學員抬走。
擂臺區哀鴻遍野,參賽的天才們眼中失去了高光,圍觀的學員們沉默不語,二百號人一敗涂地,怎一個慘字了得。
肉體上的傷勢倒是其次,陸北下手很有分寸,區區致命傷,養一兩天就好,不影響學員們參加正式比賽。
關鍵是心靈上的陰影,之前爭第二,嘴上不服,還有圣地黑幕的借口,現在爭第二,不服也得服。
可一想陸北那張損嘴,還有小人得志的嘴臉,退一步越想越氣。
偏偏又打不過,你說氣人不氣人。
哪怕陸北委屈自己一點,演一個實力強大又溫柔善良的正義之輩,他們縱然群攻失敗,心悅誠服總會好受些。
眼下嘛……
親身體驗了一次世界的參差,在辛辣的嘲諷中,自認土雞瓦狗和插標賣首之輩,從此滿懷憋屈憤懣,以擊敗大魔王陸北為終生目標艱難活下去。
挺好的,人有目標才有奮斗的方向和動力。
陸北深以為然,收回之前的短見,他低估了這些天才,真上手才知道經驗頗為可觀。
四舍五入刷到了三十億經驗,比累死累活打妖王蠱巢賺得都多,如果有可能的話,待會兒和秦子尤商量商量,明天再給他一次打擂的機會,這次他想做個好人。
“桀桀桀桀――――”
場邊,朱修石獲得有獎競猜大獎,抬手抱住功臣的胳膊,蹦蹦跳跳,樂得合不攏腿。
朱齊瀾:“……”
因為獲獎金額巨大,負責盤口的兩位修士一時半會兒無法兌現,只得讓朱修石稍等片刻,未時去天機城自提獎金。
下午一點,秦子尤和陸北也約了這個時間。
“前輩快松開,男女授受不親,你抱這么緊……你看,表姐被你氣走了。”
“別叫前輩,見外了,喊姐姐,以后在武周出了什么事,直接報我的名字。”人逢喜事精神爽,朱修石梭哈暴富,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眼里只有陸北,哪還記得朱齊瀾身兼重任。
任務失敗了也沒關系,多大點事,她頂上一樣。
想是這么想,落實到行動是沒可能了,樂子人臉皮再厚也不會搶自家小輩的飯碗。
而且這碗是百家飯,好多人都動過筷子,j咸j咸的,還有一股子餿味,她怕自己咽不下去。
“報你的名字,還不如本宗主報自己的名字管用。”
陸北吐槽一聲,掙脫封印術,探頭四下看了起來。
“找什么呢,你的好表姐往那去了。”
朱修石小心翼翼湊到陸北身邊,身子前傾,一個餓虎撲食……
沒撲著。
陸北反手擒拿,扣住手臂和纖細長頸,將暴富后瘋瘋癲癲的大姐姐按在懷里,疑惑道:“剛剛比賽的時候,本宗主沒看到雄楚的年輕人,很奇怪,他們居然沒來湊熱鬧?”
陸北最熟悉的四個國家,玄隴擺爛、齊燕忙著處理內亂,兩國湊數的學員半路被攔下,考官判定不合格之后,直接打道回府。
武周只上了朱悼和朱齊瀾,他在擂臺上沒看到古家的大車,一個都沒有。
按理說不該如此,即便懾于他陸某人的淫威,沒人上臺找虐,場邊搜集情報是必不可少的。
結果圍觀群眾里也沒有雄楚古家人的身影。
“你沒遇到罷了,雄楚的導師在你身上押了重金,提前結賬把錢領走了。”
朱修石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得意忘形,和陸北的姿勢過于親昵,急忙將人推開,捋了捋耳畔青絲,說道:“你入場的時候她沒來,你出來的時候,她剛好結賬離開。”
“誰啊?眼光竟然這么好!”
陸北雙目微瞇,壓低嗓音道:“本宗主的錢可不能白賺,要付出代價的。”
“呃……”
朱修石很想知道是甚么代價,話到嘴邊咽了回去,摸出一沓名單,翻到雄楚一欄:“雄楚的古心厲,渡劫期修士,是陸宗主的手下敗將,被你俘虜過好幾次。”
“厲君渡劫了?!”
陸北詫異出聲,而后恍然大悟:“難怪一直沒見到雄楚的隨行導師,原來是她……什么意思,干嘛處處避開本宗主,這里是人族圣地,我又不敢拿她怎樣。”
“出了人族圣地呢?”
朱修石小聲湊在陸北耳邊,套話道:“實話告訴姐姐,我保證不傳出去,你俘虜了心厲君好幾回,抓了又賣,賣了又抓,究竟和她什么關系,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朱家的事?”
托大的路人關系。
而且,這才哪到哪,我對不起你們朱家不是一回兩回了。
陸北心頭吐槽,感慨自己也不容易,而后搖了搖頭:“沒有,本宗主和厲君是清白的。”
“好啊,你猶豫了!”
“懶得理你。”
陸北翻翻白眼,詢問當前時間,距離未時還有小半個時辰,便和擂臺區的考官聊了起來。
最后,他租下一座擂臺。
即刻起,到大會結束散場的那一天,武周陸北常駐擂臺,凡有不服者,均可呼朋喚友前來群毆。
“這是做什么,還要羞辱他們?”朱修石樂了。
“別亂說,沒有羞辱,只有于心不忍。”
陸北臉色一正:“本宗主怕他們氣不過,偷偷摸摸憋出了心魔,專程給他們一雪前恥的機會,是善舉。”
“信你才怪。”
朱修石撇撇嘴,暗道陸北惡趣味太重,幸虧是武周修士,換成雄楚人氏,老朱家不知要遭多少罪。
“對了,還有一件事。”
朱修石眉頭一挑,很有上進心道:“擂臺結果如何,孰強孰弱,陸宗主覺得誰能奪得本次大賽第二名?”
“這話說的,當然是表姐了。”
“除了她以外。”
“沒了,凈是些土雞瓦狗,不足為懼。”陸北不屑一笑,順便晃了晃無處安放的胳膊。
呸,不要臉!
朱修石暗暗鄙視,糾結著要不要給他上個封印。
有錢不賺王八蛋,何況是天上掉下來的錢,不撿白不撿。可她怎么說也是長輩,吃相理應文雅些,得站著把錢掙了。
武周的學員抬著朱悼返回榆臺院,陸北留在擂臺區守擂,一邊等待秦子尤到來,一邊晃著胳膊。
朱修石原地磨牙,惡狠狠立在三步外,說什么都不愿施加封印術。
未時,秦子尤掐點趕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見到陸北的時候,他臉色有些難看,盤口的圣地修士上前請禮,告知朱修石大賺特賺,分走了莊家大把利潤。
秦子尤點點頭,將朱修石的押寶視為陸北授意,一不偷二不搶,靠自己的實力撈錢,贏得光明正大,他沒有資格指指點點。
再說了,他也在陸北身上押了一注。
秦子尤領陸北二人前往天機城,傳送陣前,終究沒能忍住,嘆氣道:“陸宗主下手太重,適當打壓可以激發年輕人的斗志,你壓得太狠了,老朽怕他們熬不過這關劫難,喪失了進取的銳氣。”
“一蹶不振只能說明心性差,遲早要在渡劫期栽跟頭,真正的強者,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死磕到底,有無陸某結果都一樣。”陸北聳聳肩,果斷撇開責任。
比如姜和,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開擺,這才是心性強大的代表,他看好此人成就一代天驕,在人族的歷史上留下一筆。
“陸宗主這么說,老朽不好反駁,可否如實告知,你租下一個擂臺又是何意?”
當然是為了經驗,拉仇恨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最好是漂亮的女修小姐姐,念念不忘,由恨生愛,最后徹底爬不出去。
“當然是為了人族千秋大業!”
陸北胸膛一挺,大義凜然道:“他們是人族近十年最杰出的天才,每一個都是寶貝,陸某也是修士,深知心魔的可怕。為了給他們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的機會,為了讓他們破開心頭魔障,而不是就此沉淪,犧牲小我立下擂臺,等候他們破而后立。”
不管秦子尤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話音落下,只覺胸前的紅領巾更加鮮艷了。
朱修石扭頭看向一旁,肩膀一聳一聳,也不知是憋笑,還是在罵人。
秦子尤無語搖頭,諸多天才未來能有幾個挺過渡劫期不好說,但陸北這樣的合格修士,肯定大乘期無憂。
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的明顯厚一點,他只為委屈手背了。
“陸宗主,之后再有擂臺遭遇挑戰,還請給老朽一個面子,莫要讓年輕人輸得太慘。”
“這是自然,一頓飽和頓頓飽,本宗主還是能分清的。”
陸北點頭說道:“往后再有擂臺賽,保證留下一點希望,讓他們覺得自己只要再強一點點,就有擊敗本宗主的可能。”
有沒有可能,他真是魔修?
秦子尤無語停下腳步,雙目盯著陸北,想要看清一點虛實。
魔門有一神通,掠絕望、悲哀等負面情緒為食糧,拜人入魔無往不利,他嚴重懷疑陸北就修習了這門神通。
畢竟是道修,學一門魔修功法很合理。
“怎么了,秦長老,你也有待字閨中的女弟子?”
天機城。
遠望,白色雄關重重關隘,有俯瞰天下的恢弘磅礴。
陸北進入此城才發現,剛踏入人族圣地傳送陣看到的一幕,不過是圣地冰山一角,諸多傳送陣分列昆侖山脈,圣地遠比他想象中更為龐大。
秦子尤領著陸北連續穿過幾個傳送陣,抵達藏寶閣禁地。
恢弘的建筑群聳立天穹之下,浩大無邊,中央大道白石鋪路,圣潔嶄新的同時,又給人一種古老而滄桑的感覺。
仿佛時光在此停滯,哪怕無盡歲月流逝,曾經的輝煌依舊不改,依舊難以超越。
陸北不動聲色,進入天機城,更加覺得圣地和宜梁秘境的天宮同出一處。
風格太像了。
若非宜梁秘境的天宮過于巨大,好似巨神居住之地,和圣地的尺寸規模有所出入,說兩地本為一處,他都深信不疑。
中央大道兩側,白石修葺的河道潺潺流動,靈氣化液,清澈見底,可見河床生有天材地寶,水中魚蝦不時出沒。
“咕嘟!”
陸北走不動路了,摸出魚竿只想甩兩下。
朱修石好奇不解,詢問出緣由,當即滿臉黑線,拽著釣魚佬追趕秦子尤的腳步。
“就一桿,本宗主上一條魚就走,花不了多少時間。”
陸北堅持己見:“你也看到了,靈鯉生有龍須,長有龍角,龍鱗金光閃閃,分明是氣運之物,釣一條回去肯定能為山門增色不少。”
“別鬧了,你也說了是氣運之物,豈能隨隨便便讓你釣走。”
朱修石按著陸北,哄小孩一樣勸道:“武周皇家秘境也有龍魚,我屋子外面養了一池子,你真想要,去京師的時候讓你釣個夠。”
“不一樣的,武周氣運金龍甚么貨色,能和昆侖山脈相提并論?”陸北不屑一顧。
“忠君愛國陸宗主,這是你能說的話嗎?”
“少來這套,忠君愛國和實話實說是兩碼事,更不耽擱本宗主釣魚。”
“陸宗主,若是有意,老朽可作主,送你幾尾龍魚。”
秦子尤停下腳步,出于對陸北資質的認可,愛屋及烏對天劍宗也頗為照顧,取出一件靈獸袋,招來九尾龍魚放了進去。
陸北欣然道謝,拍開朱修石伸過來的賊手,一口將靈獸袋吞入腹中。
藏物的手法像極了妖族,看得秦子尤渾身不自在。
“陸宗主,老朽丑話說在前面,龍魚雖有鎮壓氣運之能,但離了昆侖山脈,體內龍脈之力便會緩緩散去,你須得另尋一道氣運用來養育它們。”秦子尤提醒道。
“秦長老勿憂,這些基本常識陸某豈能不知,不瞞你說,我有一門斬龍馴龍的本事,不管是地脈之龍還是氣運之龍,都能降為己用,回天劍宗就砍一道武周的氣運金龍養魚。”陸北樂呵呵道。
秦子尤:“……”
你真的懂嗎?
朱修石:“……”
武周的氣運金龍養在京師秘境,有專人看管,你偷不到的。
還沒到藏寶閣,陸北便喜提九尾龍魚,深感此行不虛,對秦子尤也頗有好感。
都姓秦,都是糟老頭子,天劍宗那條只會種地抱樹的老咸魚比秦子尤差遠了。
三人抵達藏寶閣大門,有圣地修士阻攔去路,秦子尤取出令牌,施以特殊的破陣技巧,留下自己元神烙印作為身份證明,這才得到許可入內。
轟隆隆的白色石門推開,陸北望見兩側城墻漆黑無光,刻有大夏古字符文,細細看了一會兒,疑惑道:“秦長老,如果陸某沒看錯的話,此物是鎮魔石?”
“陸宗主好眼力,的確是鎮魔石。”
“怪了,陸某聽說鎮魔石是武周封魔谷大善寺的特產,怎么圣地搶來了這么多?”
“沒有搶,是……”
“對,是撿的。”
陸北果斷接話,是他不對,人族圣地什么身份,豈會從禿驢手中搶寶貝,一定是撿的。
秦子尤懶得多說,解釋道:“武周封魔谷有鎮魔石,昆侖山脈亦有鎮魔石,兩者并不沖突,陸宗主莫要誤會。”
“可我聽說鎮魔石是封魔谷特產,怎么昆侖山脈也有礦源?”陸北頓時來了興趣。
“的確如此。”
秦子尤沉吟片刻,搖頭道:“各家有各家的用法,大善寺有大善寺的使命,圣地亦然。”
“能細嗦嗎?”
“說來話長。”
秦子尤輕描淡寫掠過,不愿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面對陸北好奇追問,直接回了個三連。
不懂、不知道、不明白jpg
藏寶閣內,普通的錢財物品有乾坤戒盛放,俗世之物,不被圣地看重,若非占地嚴重,不方便清點,早就扔在某個秘境角落堆成金山銀山了。
朱修石梭哈血賺,按物價折算,領走
數個乾坤戒,內有琳瑯滿目的修仙資源,以及大把靈晶。
歸還武周免稅店的庫存,剩下的都進了她的腰包。
富婆身價飆漲,閃閃發光,看得陸北直流口水,奈何他勢與賭毒酒不共戴天,否則說什么也要押自己一注。
饞了片刻,他不敢再看,生怕自己想不開,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走夜路的朱修石打包帶回天劍宗地下室。
朱修石下注除了修行資源,另有法寶數件,此物不好折算,只能按照對應的法寶等級讓朱修石自己挑選。
一位看管藏寶閣的修士領路,帶朱修石踏入一座傳送陣。
陸北和秦子尤走另一道。
圣地大會頭名,各項獎勵為何物,圣地早已定下。
對旁人來說,每一項獎勵都是珍品,但對陸北而言恐怕就不是一回事了。秦子尤和另外兩位內門長老商談,決定讓陸北自行挑選,法寶也好,功法秘籍也罷,皆由他自己看著處理。
如此照顧,一方面是陸北的個人實力,另一方面,是他破了妖族的陰謀,對圣地有功。
以防陸北滿嘴跑火車,拿了好處還在外面胡說八道,秦子尤講明是非功過,最后道:“一門功法,一門神通或一件法寶,陸宗主可有心儀之物?”
有,首先來一本加耐力的神通。
沒有神通,功法也行,他資質飆漲,不差那點零碎。
陸北不知怎么對秦子尤描述‘耐力’屬性,雙手比劃了一會兒:“不瞞秦長老,本宗主酣戰四名大妖,擂臺連挑二百各國精英天才,體虛力乏,可有破解之法?”
秦子尤點點頭,定睛看向陸北,眼中黑光一閃,確定他的確是合體期境界,揮手招來數十枚玉簡。
三素云界法、元胎無上周天功、仙門五運之術、蓮形六字妙訣、蝕日大魔佛說無量心經、九轉白玉……
陸北暗暗點頭,看帥氣的名字就知道,每一門神功功法都來歷不凡,選誰都不會錯。
那么問題來了,選誰好呢?
作為一名選擇困難綜合癥后期的患者,陸北很難做出判斷,最后決定全都要。
當著秦子尤的面,以緣分為由,指尖挨個觸及書冊。
結果不是很好,書冊只有封皮目錄,以及一段核心立意簡述,并無功法的全篇內容,壓根就不給他白嫖的機會。
天殺的圣地,防小人就算了,君子也防!
沒能白嫖,陸北的選擇困難綜合癥從后期直奔晚期,糾結了好一會兒都無法下決定。
“秦長老,陸某一時難以斷決,還想再看看。”
“可。”
在秦子尤的點頭示意下,陸北穿梭書架之中,暫且疏略功法區,只在神通秘術區域晃悠。
貨架上,玉簡琳瑯滿目,陸北指尖挨個掃過,神念注入其中,企圖以驚人的運氣撿到幾本漏網之魚。
結果封面就是封面,前人犯罪,后人無罪可犯,圣地嚴防死守,杜絕了小人貪得無厭的美夢。
“天規玄鑒大調手?”
指尖掠過一枚玉簡,陸北當即駐足停下。
看慣了玄玄乎乎的神通法名,‘天規玄鑒大調手’也就一般貨色,看起來不是很厲害的樣子,但介紹神通的簡短篇幅令他頗為在意。
“混沌初開,地火水分……先天一牛陰陽五行……吐納內外,反后歸先……”
先天一潘母鱟鄭過于惹眼。
“秦長老,這本書是何意?”
“煉器神通。”
秦子尤上前,抬手摸過玉簡,如實解釋道。
“煉器?!”
陸北聞言面不改色,接過話茬,一臉恍然大悟:“難怪本宗主看著奇怪,行文語句不通,總覺著哪里不對,敢情是煉器不是煉人。”
“此書也算一門厲害神通,uu看書可在修士境界之外,以大法力凝聚天地至理,強化渡劫期法寶,只可惜功法過于強勢,不為天地所容,法寶成必有雷殛之難,是其最大缺陷。”秦子尤微微搖頭,讓陸北另行選擇,這門神通是湊數的,當不得真。
“秦長老,細嗦。”
陸北雙目放光,想想番天印,再想想斬仙飛刀,心頭直呼天命在他,順便感謝了一下大自然的饋贈。
秦子尤解釋了好一會兒,他沒有研究過‘天規玄鑒大調手’,只知道此書差評不斷,先天層面存在缺陷,煉寶只會招雷劈。
“就它了!”
陸北大手一揮,不顧秦子尤再三相勸,直接定下了這門神通。
“陸宗主,這是一本廢書,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不怕,秦長老要是于心不忍,再給陸某一次機會,這本就當添頭了。”
“添頭?”
“就是陸某再拿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