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觀空鏡可衍化獨立空間,數量多寡,強弱與否,皆由姬辰控制,如果她想,能力范圍之內推演出無窮無盡的獨立空間。
但這一切,都要基于五行相生的基礎,萬丈高樓平地起,無根基,建不了大廈。
關押陸北的火焰世界,五行屬火,是根基中的重要一環。
姬辰費盡心思,花了好大代價才建成,自信可關押同級修士,比如朱修石這樣的,或許無法將其煉化,可要想逃出來,絕對是千難萬難。
遑論以力破法,直接將五行之火攪了個天翻地覆。
姬辰不相信陸北有這個能耐,青乾兩位渡劫期重昱霄和閻君講得很清楚,只需提防不朽邪劍,姓陸的不足為懼,再無其他手段能拿上臺面。
青乾和齊燕利益相同,都有武周為大敵,縱然隱瞞謊報,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
姬辰從未修習九劍劍意,不懼不朽劍意克制,但出于謹慎,仍舊選擇暫避鋒芒,將陸北騙去了鏡中空間。
很輕易就得手了。
現在細想,如此容易得手,擺明了有詐,是她還不夠謹慎。
惱怒的同時,亦驚于陸北的手段,渡劫期尚無法脫困的鏡中空間,一個合體初期的修士卻能暴力破開……
法寶、神通,還是說不朽劍意真就強橫至此?
總不能是資質吧,已經夠離譜了,別的轉世仙人突飛猛進后都要緩一緩,沒理由他是個例外。
金光閃爍,陸北撞碎銅鏡殺出,閃身來到朱修石身旁,當著姬辰的面,五指收緊捏碎小白臉的腦袋。
“可恨,本宗主頂天立地大好男兒,被你的鬼鏡子一照,竟生出這般不堪大用貨色。說,你顛倒黑白究竟安的什么心,收了青乾多少好處!”
說完,他看了看前方朱修石的投影,暗道驚險,下意識轉過頭,朝本人看了過去。
問關鶯語花底滑,別有幽愁暗恨生。
沒記錯的話,那句詩,貌似是這么吟的。
突然,他想到大家是親戚,為表尊重,急忙揚起視線,改用鼻孔對著朱修石。
“你小子,這倆黑窟窿什么意思,就不能拿眼睛看人嗎?”朱修石沒好氣道。
行吧,你大你有理。
陸北暗道麻煩,目不斜視看向朱修石,一臉不情不愿。
“你小子,往哪看呢?”
朱修石直翻白眼,抬手理了理殘破道袍,勉強衣不蔽體。
陸北無語看向投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們男修士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對面,朱修石的投影嫵媚一笑,緩緩撩起道袍下擺,粉白長腿瑩瑩放光,一股令人心癢難耐的魅惑緩緩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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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_´≖)
好厲害,但也不過如此,你只管脫,眨一下眼睛算陸某認輸。
見自己的投影賣弄風騷,恬不知恥勾搭后輩,偏偏手段還如此低劣,朱修石氣到胸口疼,反手摸出一團五色光暈,徑直將投影打成粉碎。
咦,這是什么寶貝?
陸北雙目放光,扭頭看向身旁,暗道好……離譜,這顆散發五色毫光的石頭該不會是五光石吧?
又是番天印,又是五光石,阿婆你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朱修石遮了遮胸前衣襟,察覺陸北仍舊一眨不眨,嘀咕太傅評價有誤,毛頭小子不僅有色膽,膽子還不小。
太傅自己本錢不夠,沒讓毛頭小子暴露真面目罷了。
這么一想,朱修石還有些驕傲,下意識挺了挺胸膛。
她身形一晃,道袍下,白色鱗甲編織寶衣,擋住了溢出的白皙。
陸北的注意力不在衣服上,白色鱗出現的時候也沒在意,滿是貪欲,不是,求知欲的目光鎖定無光石,好奇道:“阿……姐姐,這顆石頭看著眼熟,興許是我師父遺失在外的那顆,你靠近些,我好看個清楚。”
“真是你師父丟的那顆,你待如何?”朱修石暗道好笑。
“自然要尋回去,否則師父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陸北臉色一正:“不過你放心,拾金不昧是個好品質,大家自己人,我不會讓你吃虧,拿前面那個妖女的肉身和你交換。”
她還沒死呢!
朱修石懶得多言,挑明了讓陸北別打歪腦筋:“這顆五彩石是我性命相修的至寶,給你你也拿不走。”
一聽法寶名叫五彩石,不是五光石,更不是五色石,且是性命相交的法寶,陸北頓時興趣大減,有過太傅的經驗,知道換來了也留不住。
竹鐮山。
水色青天陰云密布,雷遁陣法環環相扣,一道道閃耀蒼穹,黑色雷霆轟擊大地,撼動山峰連連折斷,防御陣勢岌岌可危。
一道身影拔地而起,橫立半空揚起雙臂,無邊氣勢化作滾滾洪流,蕩開的漣漪將這一片雷云直擊抹去。
風停云駐,天地重歸無聲。
朱暹。
他滿身王霸之氣亂飆,黑色雙目如電,看破一片虛空屏障,冷笑三聲,橫臂轟出拳印。
大音希聲。
無聲波動洞穿虛空,震碎屏障的同時,將境界實力完美壓制在合體期大圓滿,未曾溢散一縷渡劫氣息。
鏘!!!
長劍自虛空探出,凌空劈斬黑線,拉開天地帷幕,好似一個巨大黑洞,以無窮引力朝竹鐮山吞噬而去。
朱暹不為所動,雙手扣住虛空,以無邊蠻力拉扯兩邊帷幕,待其雙手合十胸前,黑洞也跟著合并于無聲。
短暫交手作罷,徒留虛空震顫,好似一方世界無聲悲鳴。
三道身影踏步而出,兩男一女。
兩名男子,一位白衣黑發,氣質出塵,一位身形消瘦,似是抱恙已久,剛現身便咳個不停。
重昱霄。
閻君。
青乾的兩位渡劫期,確定陸北所在方位后,兩位身具九劍劍意的渡劫期大能果斷避讓,抵達竹鐮山截斷武周后路。
若有渡劫期,一擁而上將其打殺,若沒有……
按重昱霄的意思,直接殺向岳州,懟死秦放天,奪回天劍峰搬至關州。
此舉或許魯莽,十有八九不成,但閻君選擇了支持,他的寶貝徒弟邵伊被陸北擄走,獻給了自家師祖牧離塵,這些天過去,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人還……
還不是一個人。
再說三人之中的女子,修眉端鼻,雙目湛湛有神,容貌直是秀美絕倫。一襲白衣空靈輕逸,遠遠望之,似有煙霞輕籠,新月清暈,近在眼前又似霧中遠山,非塵世中人。
向慕青。
此女現身的瞬間,太傅便一步踏來,謙謙有禮道:“早觀紫氣東來,原來是戾鸞宮的向仙,不知仙子此來何事,難道你們戾鸞宮也要插手俗世爭端?”
向慕青點頭回禮,湛湛好奇打量太傅:“久聞云中閣神女之名,傾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話音落下,朱暹嘿嘿冷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不是他豬隊友,而是這個熱鬧真的很樂子。
戾鸞宮是標準的邪道山門,門中弟子有個古怪癖好,擇選道侶只挑同性,要么孤獨終老,要么選擇一位佳人相伴,從未聽過哪位弟子走了陰陽正道。
顯然,太傅攤上事了。
太傅心里也清楚,淡定如她,被狗咬了都能坦然面對,何況這種小場面。
傳音朱暹來者不善,讓其狠狠揍向慕青一頓,兩名青乾渡劫期由她親手料理。
今日,不留活口。
朱暹連連點頭,雙臂合十胸前,猛地向前推開。
霎時,天翻地覆,濁氣沉淀大地,另起一方世界,此境山川秀美,虛虛實實難以分辨,獨立一界擋下了強勢圍觀的雷劫。
硬生生,徒手搓了個秘境。
擺下場子,朱暹也不管太傅臉色如何,翻手壓下清氣長空,合攏秘境,帶著重昱霄和閻君到一邊玩去了。
太傅:“……”
她微微搖頭,心眼針尖大,暗道皇極宗遲早要完。
“向仙,戾鸞宮傾力相助齊燕姬家,究竟為了哪般?”
開打前,太傅打算問個清楚,戾鸞宮為齊燕一流,不得不防,若有必要,武周掃平青乾的大戰略也必須做出調整。
“神女莫惱,戾鸞宮應天家之邀,宮主不好推辭,便命小妹前來走個過場。”
向慕青淡笑看著太傅,蠢蠢欲動,又怕唐突了佳人,收斂道:“此行不虛,吾道不孤。”
比起動不動蒼蠅搓手的那個誰,這番話已是極有涵養,但太傅可不管這個,最近正煩著呢,視線重疊兩道身影,在向慕青身上看到了狗臉,腳下鋪開太乙衍天圖衍化的天地,上清劍橫掃神霄劍意。
“翩若驚鴻,好劍意。”
直面磅礴殺氣,向慕青取出一柄青冥大劍,指尖輕彈劍身,將刻于其上的山川秀美化作實體,招來一方世界抵擋雷劫之難。
“怎么回事,你行不行啊!”
“快了,別急,馬上就來了。”
鏡光世界,陸北望著對面三道身影,急忙催促朱修石,說好了關鍵時刻由她搖人,結果搖了半天,就看到那什么在搖,別說人了,一個鬼影都沒有。
另外,齊燕哪來這么多渡劫期,武周到底是多菜啊!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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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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