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城騎馬到甘井莊很快,大約兩個多時辰就到了。
但乘馬車就明顯慢了許多,時間上大約要翻個倍。
二人成了禮后,金鄉的性格仿佛也開朗多了,一襲嫁婦新裝的她,在馬車上絮絮叨叨,完全不復長安城時的恬靜模樣。
“回去后我便改口叫婕兒為阿姐,婕兒孕期這幾個月,我親自侍候她。”
李欽載笑道:“你可是宗親之女,從小到大都是被人侍候的命,你哪里會侍候別人。”
金鄉淡然一笑:“不會可以慢慢學,咱家不缺權也不缺錢,想要對婕兒表一表心意,唯有親自侍候才顯誠意。”
李欽載笑了,氛圍挺好的,已經可以預見未來左擁右抱的美好生活了。
遙想前世的自己,也是左擁右抱,一只是左手,一只是右手……
這一世的左擁右抱,終于抱著活人了。
不僅僅是左擁右抱,還有一個不省心的樓蘭公主,算起來這輩子自己有三個女人了。
腰子稍微差一點的,都沒勇氣笑出來。
隨即李欽載暗暗警醒自己,從明日開始,真要開始鍛煉身體了。
武力值幾乎等于廢材的他,一不小心娶了好幾個婆娘,看似享盡無邊春色,然而夫妻床笫之事不足為外人道,將來若自己表現差了,力不從心了,實在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嗯,決定了,以后每天三組深蹲,順便擼一擼大鐵,練一練電動小馬達……
聽說胯下吊杠鈴也有某種奇效,但風險太大,不如勸勸武敏之,讓他先試試,瘋批的思維與正常人不同,說不定這貨真答應了呢。
總之,李欽載已開始領悟前世那句語重心長的雞湯,“一夫一妻制是用來保護男人的。”
這一世的他,無疑已失去了法律的保護。
回到甘井莊已是傍晚時分,在別院門前停下馬車,金鄉卻躲在馬車里半天不敢下來。
李欽載掀開車簾,金鄉一臉緊張且無助地看著他。
“我……有點害怕。”金鄉柔柔弱弱地道。
“這話留著洞房再說,現在怕啥?你跟婕兒不是好閨蜜嗎?姐妹情深,共侍一夫,正是人間佳話,快點下來。”
金鄉瑟縮著道:“聽說有身孕的人脾氣特別暴躁,萬一婕兒抄棍子要揍我怎么辦?”
李欽載笑了:“要揍也是揍我,誰叫她嫁了個渣男呢。放心,我這次去長安把你娶回家,就是婕兒授意,她不會怪你的。”
金鄉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地被攙下馬車。
別院門口值守的部曲們早已得了長安的消息,見絕色天姿的金鄉盈盈下了馬車,部曲們紛紛按刀行禮,齊聲喝道:“拜見二夫人!”
金鄉被嚇了一跳,神情慌亂地望向李欽載,卻見李欽載目光溫柔,含笑看著她,金鄉心中稍定,強自鎮靜地道:“免,免禮。”
下意識緊緊拽著李欽載的衣袖,金鄉與他并肩走進側門。
崔婕得了消息,早已在前堂靜坐等候。
二人入堂,李欽載朝崔婕咧嘴一笑,金鄉卻目光閃躲,在崔婕面前心虛地垂下頭。
崔婕面無表情看了看二人,然后盯著金鄉道:“都進咱家的門了,還心虛個啥?”
金鄉抬起頭,低聲道:“婕兒……阿姐,我……對不住你。”
崔婕哼了一聲,道:“咱們從小認識,誰能想到多年以后,居然嫁給同一個男人,真是造孽啊。”
金鄉含羞帶怯看著崔婕,輕嘆道:“情之所起,不由自已,我實在是無計可逃,阿姐恕我……”
崔婕看了看并肩站在一起的二人,酸酸地道:“珠聯璧合,郎才女貌,我若不成全你們,豈不是咱李家的罪人?”
李欽載哈哈一笑,上前攬住崔婕的腰,道:“夫人永遠是咱們的大當家,以后包括金鄉在內,府里上下皆唯夫人之命是從。”
金鄉也急忙乖巧地點頭。
李欽載摟著腰的手突然上下摩挲了幾下,驚奇地道:“哎,幾日不見,夫人又圓潤了許多,漸漸顯懷了……”
說著李欽載撫上崔婕的肚皮。
崔婕本來還想對他甩甩臉子的,結果被他一番插科打諢,頓時也懶得計較了,不自覺地挺起了肚皮,讓李欽載摸得更順手,順便還朝金鄉投去挑釁且得意的眼神。
金鄉非常配合地露出艷羨之色,眼巴巴地盯著崔婕漸顯凸狀的肚皮。
崔婕終于滿足了虛榮心,心里那點酸澀的滋味也消散了許多。
雨驟云歇后,洞房停紅燭。
伴隨著急促的喘息過后,一切歸于平靜。
羞得不行的金鄉整個人縮進被褥里,半晌不肯露頭,李欽載扯了好幾次,沒想到柔柔弱弱的她,力氣居然不小,半天沒把被褥扯下來。
“都行過周公之禮了,何必如此羞澀?坦誠相見不好嗎?”李欽載無奈地道。
許久后,金鄉才從被褥里探出頭來,臉色仍然帶著幾許潮紅,腦袋像電鉆似的直朝他懷里鉆。
“夫,夫君……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金鄉輕聲道:“以后不可負我,我此生只有你了。”
“當然,當然,你也是我風風光光娶進門的女人,沒有提上褲子不認賬的道理。”李欽載摟著她的肩柔聲道。
金鄉像只乖巧的貓兒縮在他懷里,溫柔地道:“以后妾身也會用心服侍夫君,夫君的吃穿住行,妾身和阿姐都會親手打理。”
“妾身也想為夫君生娃,生許多娃,讓咱家開枝散葉,香火興旺。”
李欽載揉了揉她稍顯凌亂的發鬢,沉聲道:“你知道懂事的女人會如何服侍她的夫君么?”
金鄉不解地看著他,然后搖頭。
李欽載壞笑兩聲,突然用力掀開二人身上的被褥,在金鄉的驚叫聲中大笑道:“懂事的女人,會在完事后主動給夫君擦擦,順便再試試夫君尚能戰否,若能,自己坐上去。”
金鄉羞得無地自容,用力擰著他的軟肉嬌嗔不已。
二人正在笑鬧時,屋外突然傳來崔婕沒好氣的聲音:“大半夜的鬼叫個甚,讓不讓人睡了?”
屋內二人一怔,金鄉噗嗤一笑。
李欽載無奈地道:“大肚婆吃醋了,我去安撫一下她,你今日辛苦了,早點睡吧。”
金鄉聽話地道:“阿姐心情不遂,夫君多哄哄,有身孕的人總是容易傷懷……”
說著金鄉羞怯地道:“這幾日……夫君便不必來我房中了,多陪陪阿姐,妾身……身子不適,怕是要休憩多日。”
李欽載點頭贊同:“沒錯,必須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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