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第0433章 嘿!聽說了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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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3章 嘿!聽說了嗎?


更新時間:2022年10月23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對于長樂宮內發生的一切,除了作為當事人的天子劉盈,以及曹參、王陵等公卿重臣,外人幾乎是一無所知。

但隨著一個個‘小道消息’從宮內傳出,朝鮮,便也立時成為了輿論的焦點。

時值季秋,歲首年末之際,整個朝堂都忙于秋收后的核準、繳稅,以及即將到來了元朔朝議的時間點,結束一年辛勤勞作的關中百姓,卻是徹底閑了下來。

托當今劉盈的福,過往這兩年,關中百姓雖稱不上發家致富,卻也基本是不愁溫飽;

暫時不愁吃穿,手上又沒有需要操勞的伙計,冬季也還沒有到來,便也使得長安周圍的百姓,竟有暇在長安附近閑逛。

更過分的,是過去那些飯都吃不飽的糙漢,居然都‘富裕’到了能在長安北城,東、西兩市附近的茶館,花足足五錢‘巨資’買一碗粗茶湯,然后端著茶吹牛打屁坐一天的程度!

而對于這些個‘閑人懶漢’們而言,當下最值得議論的話題,無疑便是宮中傳出的那一樁樁關于朝鮮的‘小道消息’······

“嘿!諸君有所不知!”

“這朝鮮,乃自商周交接之時,便已為吾華夏之土!”

眉飛色舞的道出一語,將整個茶館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搶先開口的那糙漢,便開始侃侃而談。

“似是言商紂之時,有賢者三人,其中一人名曰:胥余,為世人敬稱以箕子之名。”

“后商紂失宗廟,武王立周,頗惜胥余之才,遂赦其罪;”

“然胥余此人,乃仗義守節之士,縱得武王寬恕,亦豪言:身殷商之臣,斷不食姬周之粟!”

神情敬佩的一語,頓時惹得茶館內的眾人一陣唏噓感嘆起來,借著糙漢抿茶的功夫,爭相表達起了對箕子胥余的敬佩。

“恥食周粟?”

“——此非伯夷、叔齊之故事?”

伯夷、叔齊兩位殷商宗室,在武王滅商之后‘恥食周粟’,最終餓死在首陽山的故事,無疑是當今天下最能佐證‘忠于君主、忠于社稷’的往事。

毫不夸張的說:如今的天下百姓,就算不知道劉邦是誰,劉盈算哪根蔥,甚至還不知道如今已是劉漢十三年,也絕對不可能沒聽說過伯夷、叔齊二人的鼎鼎大名!

蓋因為伯夷、叔齊二人對如今的漢室天下,乃至于華夏文明的意義,絲毫不亞于幾十年后牧羊北海的蘇武,甚至更勝一籌!

就連被后世人尊為‘孔圣’的孔仲尼,都曾在《論語》中屢次稱贊伯夷、叔齊,說此二人是‘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更是仁、義、禮、孝最標準的典范!

而仲尼對伯夷、叔齊二人,之所以會有這么高的評價,顯然不單只是因為‘恥食周粟’這件事。

如兄弟二人在父親死去之后,幾次三番互讓孤竹國王位,便被時人稱為‘夷齊讓國’;

又如商亡之后,兄弟二人先后離開孤竹國,隱居深山,采薇為食,更是將一個‘節’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只不過,就算這兄弟二人在出名,將二人的事跡口口相傳,世代傳承下來的,大部分也只是斗字不識一個的窮苦百姓;

又經過近千年的歲月淡化,對于兄弟二人的脾性、經歷,天下人早就一無所知;能記住的,也就只剩下最為經典的‘恥食周粟,仗義死節’這一件。

所以,在聽到一個名叫胥余,且與伯夷、叔齊同樣身為殷商子姓宗室,更身處同一時代,終又和伯夷、叔齊一樣‘恥食周粟’時,眾人即便是對箕子胥余一無所知,一股敬佩之意也不由油然而生。

——甭管好人還是壞人,圣賢或者人渣,能為國守節,不惜將自己活活餓死的,再怎么著,也起碼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對于類似這種‘為國守節’的故事,華夏民族也永遠不會感到漠然。

見眾人的興趣被自己提起,那糙漢臉上只陡然掛上了一抹得意,但嘴上的話,卻也沒停太久。

“諸君皆知:伯夷、叔齊皆乃殷商宗室,然因武王滅商,此二人皆死節于商;”

“及胥余,亦乃殷商宗室,于伯夷、叔齊縱非五服近親,亦當得同祖之血脈。”

“然胥余,幸得伯夷、叔齊之遺蔭······”

“——伯夷、叔齊死守商節,自饑而亡,武王不忍再生殺戮。”

“故聞胥余亦不食周粟,武王便頒詔,敕封胥余于朝鮮,乃曰:朝鮮君。”

“便此,胥余終得以不復伯夷、叔齊之覆轍,得朝鮮之土而自為諸侯,世代罔替,以鎮朝鮮。”

“待戰國之時,天下列國諸侯爭相自王,箕子之后嗣,亦改朝鮮君為朝鮮王,直至秦滅燕。”

“于內,箕子之后皆以‘朝鮮王’自居,命其土曰:朝鮮;”

“然朝鮮之南,亦得戰國時所遷之秦、燕遺民,各立馬韓、辰韓、弁韓等國,此輩便謂朝鮮曰:箕子朝鮮······”

聽聞糙漢說到此處,茶館里的人只長‘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終于明白了這朝鮮的來歷。

隨著茶館內的氛圍越來越熱烈,聚集在茶館內,甚至是踮腳站在茶館外,靜靜聆聽糙漢顯擺的身影,也是愈發多了起來。

那糙漢卻是沒有注意到越來越多的人,將這不大的茶館內塞了個滿;

滿是嘚瑟的猛灌一口茶湯,故作神秘的暗自搖了搖頭,就見糙漢深吸一口氣,旋即發出一聲分貝極高的長嘆。

“嗨”

“惜哉。”

“哀哉······”

果不其然,見糙漢這般架勢,頓時就有幾個懂事兒的上前,配合的問了句‘咋了?’。

卻見那糙漢又是搖頭一嘆息,才滿是憤憤不平的將大手往面前的木桌上一拍!

“箕子朝鮮,亡了!”

“陛下本有意敕封朝鮮王,聞箕子朝鮮亡國,只雷霆震怒!”

“然陛下發兵征討之意,終尚未得朝堂諸公之附與,只得坐視箕子朝鮮失其國,而無有作為······”

隨著糙漢接連不斷的嘆息聲,茶館內本還算輕松地氛圍,頓時就有些凝重了起來。

倒也不是說,此刻坐滿整個茶館的長安百姓,真的對那聽都沒聽說過的箕子朝鮮無比重視;

而是糙漢此言一出,眾人陡然反應過來:這話題,好像從閑談八卦,莫名其妙的偏向了‘妄議國政’的方向······

一時間,眾人不由得神色各異的環顧起四周,忐忑不安的面容,表明眾人已經有了各自散去,明哲保身的本能反應;

但看著糙漢一陣接一陣的搖頭嘆息,甚至那碗粗茶,都愣是被糙漢喝出烈酒的架勢,眾人本欲邁出茶館的腿,卻又不由自主的釘在了原地。

在本能的趨勢下,終于有一個人定下心神,重新坐回了作為;

而后,便是如雪花飄落般,眾人一個接一個或坐回座位、或站回自己的位置,將忐忑中仍滿含求知欲的目光,撒向糙漢那刻意裝出落寞狀的身影之上。

“這箕子朝鮮······”

“因何而亡?”

在第一個人發出詢問之后,后來者接踵而至,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茶館內的氛圍,便再次熱烈了起來。

“是極,箕子朝鮮,乃周武王所封之古國,又怎會亡國于今?”

“莫非,乃匈奴疾馳而襲其都,方滅其國?”

正當眾人眾說紛紛,甚至把箕子朝鮮的鍋都開始甩到匈奴人頭上時,那糙漢終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知是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方才,自己的話‘有點危險’,還是想繼續賣關子,那糙漢只把身子往前一傾,用前胸貼在木桌前沿,對眾人快速一招手。

“都靠過來些!”

“若是叫外人聽去,俺可是要掉腦袋的!”

此言一出,眾人縱是心驚,也是八卦之心難耐的上前些。

那糙漢則是緩緩伸出一根手指,神情滿是嚴峻的從口中擠出二字。

“臧荼!”

“嗨”

聞‘臧荼’二字從糙漢口中道出,眾人只敗興的散開來,徹底對糙漢口中的朝鮮話題沒了興趣。

臧荼?

曾經的燕王臧荼?

那個起兵反叛,然后被先皇劉邦親自平定,順便砍了腦袋的臧荼?

笑話!

——臧荼起兵謀反,而后迅速兵敗身亡,可是漢五年的事!

眼下漢十三年臨近末尾,漢十四年即將來臨,距離漢五年,已經過去了近十年的時間。

如果真按糙漢所說,難不成臧荼真的在腦袋搬家之后,在陰曹地府‘隱忍’了近十年,‘回來’之后卻不報仇雪恨報復漢家,反而去打什么箕子朝鮮?

這,根本就說不通嘛!

燕王臧荼當年死后,那可是連墓冢、靈柩都沒有,拿草席子一卷,就扔到了亂葬崗!

就算臧荼想‘復活’找劉家報仇,那也得向找到當年的那些野狗,好把自己支離破碎的肉體湊湊齊······

被糙漢虎頭蛇尾的一番‘演講’敗了性質,眾人也終是克服了好奇心,再次起身,欲四散而去。

卻見那糙漢陡然一急,趕忙從座位上起身,扯開嗓門一號,便讓眾人再次愣在了原地。

“非臧荼!”

“乃臧荼之舊部衛滿,于臧荼敗亡后逃至朝鮮!”

一聽這話,眾人才下定的決心,頓時又有些動搖了起來。

不由自主的齊齊望向那糙漢,又滿是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一番,眾人終還是留下大半。

至于離開的那一部分人,有的,是害怕糙漢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平白牽連了自己;也有的,是單純覺得糙漢講的沒意思,想換個地方聽聽看。

被眾人這么一下,糙漢也終于是不敢再賣關子了,索性也不再坐下,直接站起身,左腳踩著長椅,右腳直接才在木桌上,急切的講述起了自己了解到的訊息。

“當年臧荼謀反,太祖高皇帝大軍一至,臧荼叛軍立為齏粉!”

“唯獨衛滿此人,陰險狡詐,令麾下殘部易裝假扮民農,方得遁走而東進,以至朝鮮!”

“知衛滿之來由,朝鮮王箕準本不愿收容,怎料衛滿蠱惑朝鮮王曰:漢之暴虐,較嬴秦更甚!”

“朝鮮王聞之大驚,于國中臣公相商,終容衛滿藏身于朝鮮西境,以戒吾大漢。”

聽大漢有莫有樣的說到這里,眾人目光中的不信任也是退散了些,但緊接著,就是一陣陣催促和急迫,涌上茶館眾人的面容。

見此狀況,糙漢也不再繞彎子,甚至都沒再做作的灌茶,繼續說道:“這禍患,便也自此埋下!”

“——今歲開春,衛滿稟奏朝鮮王,曰吾漢家大軍逼近,攻討朝鮮在即!”

“朝鮮王驚而不能自已,朝鮮國臣公亦無良策,便只得問計于衛滿,以得應對之法。”

聞言,眾人只緩緩一點頭,終于認可了糙漢的說法。

——漢軍兵鋒所指,哪怕是謠言中的‘兵鋒所指’,也必然會讓當今天下,除匈奴以外的任何一個國家引頸就戮!

這即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也是當今天下,深藏于每一個漢人丈夫心中的自信,和驕傲!

而故事的結局,也隨著糙漢再次掛上唏噓得面容,而臨近尾聲。

“得朝鮮君臣問計,衛滿惡向膽邊生,遂言:漢軍千千萬,朝鮮國小兵寡,不能力敵。”

“而后,衛滿便請奏朝鮮王,引所部臧荼余孽東進朝鮮國都平壤,相護于朝鮮王箕準左右。”

“怎料那箕準,早已不復先祖箕子胥余之睿,竟聽信衛滿賊子之言;”

“得箕準之允,衛滿引部東進平壤,城門一開,衛滿所部驟然暴起而變!”

“朝鮮君箕準倉皇遁走,南下馬韓,武王封與胥余之箕子朝鮮,亦自此宗廟顛覆,盡亡其國······”

言罷,糙漢似是傾訴欲終于得到了滿足,也不再擺出先前那副‘求你們別走,聽我說說’的架勢,只神情落寞的坐下身,又開始搖頭嘆氣了起來。

而茶館里里外外數十上百號人,雖沒有立刻表達出對衛滿的憤怒、對箕準的同情,但‘衛滿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印象,卻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涌進了眾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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