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第0420章 開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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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0章 開戰!


更新時間:2022年10月08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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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正文卷

“傳令各部,速速至此處,以全合圍!”

漢六年秋九月辛卯(二十八),馬邑以被七十五里,某無名山丘之下;

以最快的速度下令包圍,并確定這個碗狀半圓形包圍圈沒有漏洞之后,靳歙便迅速下令:先前散開尋找匈奴人蹤跡的所有部隊,迅速向這處山丘聚眾!

短短幾個時辰之后,這片已經容納了幾萬匈奴騎兵,已經顯得有些勇氣的山丘,便徹底落入了漢軍近十萬兵馬的重重包圍之中。

而自戰爭開始,便‘離奇失蹤’的麗寄所部,也終于回到了正面戰場。

“信武侯!”

“麗衛尉!”

遠遠看到彼此,靳歙、麗寄二人便趕忙夾了一下馬腹,策馬上前;

待二人策馬來到彼此相聚五步的位置,這一老、一壯兩位大將的面容之上,也隨即涌上一抹振奮的神容。

“——末將,幸不辱命!

對靳歙沉一拱手,麗寄正要下馬,卻見靳歙趕忙伸手阻止,示意麗寄不急著下馬。

“戰事未罷,尚有要事相商。”

“衛尉還是速速隨某,往中帳一議!”

“午后?”

隨靳歙來到設于山丘下二里開外的中軍大帳,聽聞靳歙給出的攻擊時間,麗寄的面容之上,也不由涌上些許詫異。

“何必如此急迫?”

“合圍即成,胡蠻已然插翅難逃,何不使眾將士稍行修整,養精蓄銳,再一鼓作氣,攻而殲之?”

嘴上雖是這么一副相對平和的語調,但麗寄的心中,卻已是明顯帶上了些許不滿。

靳歙從馬邑城里帶出來,一路北上掃蕩的關中將士,且先不必說了;

——單就是麗寄所部,這五千名虎賁卒,可是從武州塞急行南下,一路上步步為營,生怕落入匈奴人的圈套,或被匈奴人偷襲!

就這么緊繃著弦,一步步自武州塞南下,到這處山丘下與主力匯合,并確定匈奴人已經被包圍之后,虎賁眾將士高高懸著的心,這才終于放了下去。

而此刻,虎賁校尉需要的,是休息······

是人均負重近百斤,在高度戒備中行軍一天一夜之后之后,必要的休息······

“不可!”

怎料麗寄話音剛落,靳歙便沉沉道出一語,面容之上,也已是帶上了滿滿的嚴峻之色。

“某所憂,乃此山之背,或有漢商奸蘭出物所用之暗道!”

“若使狄酋冒頓,沿此暗道遁走······”

意味深長的一句提醒,也是讓麗寄面色陡然一緊,旋即便陷入了漫長的思慮之中。

雖然目前,還不確定這座山丘背后,但類似的可能性,并不能說沒有。

因為對于麗寄、靳歙這樣久經戰陣的老將而言,漢室邊關是個什么樣,二人都非常的清楚。

——說好聽點,叫邊防部隊;

說難聽點,那就是個篩子······

至于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倒也不是這些邊防戰士多么沒有立場,而是純粹的生存問題。

只說一點,就足以解釋這個怪異的現象;

——太祖高皇帝七年,漢軍邊防衛戍部隊的糧、餉標準,是每人每月一石半的粟米、每人每年六百錢的軍餉。

而在六年前,太祖高皇帝駕崩,當今劉盈繼位之后,漢邊所爆出的最大問題,就是連這每人每月一石半的軍糧、每人每年六百錢的軍餉,都已經‘減半發放’了好幾年;

為了改善邊防部隊所面臨的困境,天子劉盈也隨即下令:恢復邊防部隊每人每月一石半的軍糧、每人每年六百錢軍餉的糧餉標準,并再次基礎上,外加每半年一次的天子賞賜。

至于賞賜的內容,則并不確定。

有時候,是‘二百人分食一頭牛’;

有時候,是‘五十人分食一頭豬’;

還有的時候,是糧米、布匹,以及各種邊防將士用不到,卻能寄回家里的生活物資。

總體而言,相較于太祖高皇帝年間,如今的邊防部隊,日子已經好過了不少;

但即便是這樣,也還是很難保證每一個邊防戰士,都有無比堅定的決心和原則,來遵守一切法律條令。

比如:非天子特赦、使團歸返,不得有任何人北出長城······

“衛尉也當知:過往此數歲,邊關之卒雖有稍良,然商、卒勾結,奸蘭出物之,卻從未曾絕于邊地。”

“尤以云中為重,竟因與胡通商,而于此戰先是城門,迫我大軍全棄‘與胡戰于云中’之桉,反于馬邑駐防;”

“邊關如此,則此山之背或有之暗道,我二人,便不得不防!”

正思慮間,靳歙滿是嚴峻的語調聲傳入耳中,也惹得麗寄又點了點頭。

作為故六國長城少有的缺口,馬邑,本就是漢家商出入草原,以‘走私牟利’的重災區;

再加上過去,馬邑并沒有多少邊關戍卒駐守,只由縣衙役卒看管城門,就更使得這樣一種情況,很可能已經成為了馬邑的慣例。

——某個商人,將滿載著銅、鐵、鹽、茶等違禁品的車隊帶到馬邑,然后和某個城門卒‘交涉’了一番,便得到了自馬邑北出的準許;

但出了馬邑,攔在這些商人和草原之間的,也還有一個武州塞。

而且,相較于馬邑那些‘好交涉’的縣衙役卒,武州塞駐守的卻全都是邊關戍卒;

如果這商人真的大搖大擺向武州塞靠近,運氣好些的,或許能找到某個財迷心竅的敗類,為自己稍開‘方便之門’;

可若是運氣不好,被武州塞守卒認作是匈奴人的奸細,幾輪齊射,這商人就要埋骨邊塞,尸骨無存。

這樣一來,一條可以不經過武州塞,就能從馬邑城外前往草原的小路,就變得非常有必要了。

——一開始,是三兩個小商人,在山林間艱難前行;

后來知道的人多了,大家都從這里走,走著走著,便在山林之間,硬生生走出了一條路!

而這樣的一條路,能為每一個走過的人,帶來十數倍,乃至數十倍的豐厚利潤······

“此山之背,必有棧道!”

想到這里,便見麗寄嗡然抬起頭,在周遭稍打量一圈,便朝山丘不遠處的一片山林伸手一指。

待靳歙循著麗寄的目光望去,卻看見那片山林的叢木,似乎明顯比周圍洗漱了些?

“探!”

一聲沉呵,一旁的親兵趕忙拱手離去,不片刻,便帶回了確切的消息。

——那片山林,曾被砍伐過!

而且不是大面積砍伐,而是零散被看了幾顆不算粗壯的樹,此刻只留下了已經枯萎的樹樁。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靳歙的心,也是徹底沉了下去······

“有斷木之樁,則必有漢商自此而過;”

“即膽敢于此生火,則必距遁走草原之暗道不遠。”

“如此說來,此山之背,恐確如麗衛尉所言:或有一棧道于峭壁之上,或有一暗道于林木之間······”

聽聞靳歙此言,麗寄也終是沉沉一點頭,對靳歙沉沉一拜;

至于先前那點‘虎賁校尉很累’之類的牢騷,也隨即被麗寄丟到了一旁。

“還請信武侯示下!”

“此戰,吾等當如何為之?!”

見麗寄愿意支持自己,靳歙寫滿嚴峻的面容之上,也隨即涌上些許暖意;

但片刻之后,那一閃而逝的暖意,便被不容置疑的決心所取代。

“依某觀之,若不急于戰,則至多不過三日,今陷于此圍之胡騎數萬,恐或當盡數遁走!”

“——由狄酋攣鞮稽粥,即已為吾等圍困,便絕不可再放歸!”

“某意:凡可調用之卒,皆星夜趕至此處;期間,衛尉所部虎賁校尉,可稍行修整。”

“至多午時之后,虎賁、羽林二校,便務當迎難而上,以趨胡營!

語調滿是嚴肅的說著,靳歙終還是伸出手,在麗寄肩頭沉沉一拍。

“若于旁人,某或還當多費些口舌;”

“然衛尉功侯將門之后,又親為吾漢開國元勛,個中厲害,當無需某多言。”

“——此戰之勝敗,關乎凡后十數載,吾漢家邊墻之或安!”

“還望麗衛尉,助某一臂之力,以全此不世之功!

言罷,便見靳歙不顧自己華發之齡,竟對這后輩麗寄,沉沉一拜······

《萬古神帝》

而在靳歙身前,聽聞靳歙那一方話語,又看到靳歙這般姿態,麗寄也是趕忙上前,將作勢要躬身行禮的靳歙扶起。

待靳歙神情莊嚴的直起身,麗寄下意識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但在片刻之后,卻見麗寄抿緊嘴唇,將想說的話,又全然屯回了肚中。

伸出手,對眼前的老太尉沉沉一拜,麗寄便翻身上馬,朝著不遠處的虎賁校尉所部而去。

片刻之后,一聲沖天高呼,便自那里響起,字字清晰地傳入了靳歙耳中······

“——凡虎賁之卒!”

“——盡皆具甲!

“——備此決戰!

午時剛過,后秋的太陽剛從頭頂正上方,稍偏向西,山丘之下,便響起漢軍一陣陣悠長的號角聲,以及一聲聲緊湊的戰鼓聲。

而在山丘之上,看著那近萬渾身泛著陰森鐵光,手上又拿著奇怪武器的漢卒,攣鞮稽粥的目光之中,也不由涌上一抹了然之色。

“應該就是這支漢軍,將武州塞那兩千名勇士擊潰······”

“后面那些弩兵,就應該是馬邑城下,重挫樓煩部的漢弩······”

暗自思慮著,攣鞮稽粥面上,卻盡帶上了一片澹然之色。

只那扶在腰間,握著刀兵的手,才能稍微顯露出攣鞮稽粥,對接下來這場惡戰的渴望······

“按計劃行事吧;”

“樓煩、折蘭、白羊三部分開。”

“折蘭部正面沖鋒,而后肉搏;”

“樓煩部迂回兩側,自由狩獵;”

“至于白羊部······”

目光緊緊鎖定在山丘下,那快速聚齊起來的漢軍陣列,攣鞮稽粥不由回過頭,滿是鄭重的望向身側,正蓄勢待發的白羊王。

“——一定要想辦法,從側翼突破漢人的防線!”

“如果可以,最好吸引一部分漢人離開;”

“但如果漢人沒有追上去,白羊王也絕對不用回來!”

“帶著白羊部的勇士們,以最快的速度去云中、去草原,帶著足夠和漢人抗衡的兵馬,再回來支援我們······”

聽著攣鞮稽粥滿是鄭重的托付,白羊王面色稍一愣,便也隨之重重一點頭。

——相比起正面戰力駭人的折蘭部,以及射術上架的樓煩人,白羊勇士‘回馬射’的戰斗方式,實在是有些局限性;

尤其是遇到以步兵為主,根本追不上騎兵,甚至很可能直接不會追騎兵的漢家軍隊時,白羊人那極具‘風箏至死’的回馬射戰術,往往很難派上什么用場。

因為不管看沒看到白羊部的大纛,在白羊部突圍出去之后,漢人,都很可能會選擇放棄追擊;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突圍出去之后的白羊部,再從包圍圈外進攻,來緩解還在包圍圈內的友軍所面臨的壓力,也很可能會做無用功。

——漢人,只是追不上騎兵而已!

如果騎兵不想著跑,反而傻乎乎的正面沖向漢軍步兵陣列,那戰斗的結果,幾乎不可能有第二個······

對麾下的折蘭、樓煩、白羊三部,各自做下‘折蘭肉搏,樓煩點射,白羊突圍之后叫人’的任務布置,攣鞮稽粥便輕輕一夾馬夫,稍上前了些;

再仔細看了看漢軍的陣列,攣鞮稽粥終還是決定:好好看看這第一場仗,究竟會打成什么樣。

按理來說,就算已經陷入了漢人的包圍,但這種‘幾萬步兵包圍幾萬騎兵’的包圍圈,根本說不好是誰包圍誰;

再加上有‘后路’,攣鞮稽粥本可以不急于參戰,完全可以把具體的戰斗任務,交給手下得折蘭屠、哲別等人去負責。

但不知為什么:當看到那幾千名身著鐵甲、手握怪異鐵刀的漢卒時,攣鞮稽粥的心中,竟油然生出了一絲本能的恐懼!

而這樣的恐懼,是攣鞮稽粥先前,從不曾體會過的······

“就讓我看看,能用五千人,將兩千匈奴騎兵全殲的漢人,究竟,是怎樣的吧······”

道出這樣一聲呢喃,攣鞮稽粥的目光仍死死鎖定在山丘下,那已經擺開陣型的鐵甲、鐵刀陣型;

輕輕抬起手,便有數千折蘭騎兵,嗚哇亂叫著,從攣鞮稽粥身側飛馳而過,朝著山丘下俯沖而去。

——這,就是騎兵面對步兵時,最直觀的兵種優勢!

在擁有巨大動能,正在告訴運動的騎兵面前,步兵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躲閃,以免被那批飛馳而來的戰馬活活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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