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第0418章 金蟬脫殼,但沒完全脫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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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8章 金蟬脫殼,但沒完全脫成


更新時間:2022年10月05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正文卷

正文卷

作者:中丞佐吏

發現城外‘樓煩弓騎’的一場之后,靳歙很快便做出了反應:打開城門,全軍出動!

但可惜,靳歙發現異常,卻實在太晚了些······

“奸詐胡蠻!”

怒不可遏的發出一聲咆孝,靳歙仍不消氣,一腳將面前,那個身穿樓煩弓騎服飾的匈奴炮灰踢倒在地。

——戰斗,進行的很順利;

太尉靳歙一聲令下,馬邑城內的漢軍將士傾巢而出,但城外的奴隸炮灰們,卻并沒有太劇烈的反抗。

既沒有趁著馬邑城門洞開,而自城門涌入,也沒有被傾巢而出的漢軍將士,嚇著四散而逃。

就那么麻木的站在城外,仍由漢軍將士上前,用一條條粗繩,將自己串起來。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棄子;

死亡,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在漢軍將士涌出馬邑城門,并不費吹灰之力,將這上萬奴隸炮灰俘虜之后,甚至有不少奴隸炮灰們的臉上,涌現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

就好像‘不用死’,對這些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奴隸炮灰們而言,便是天大的驚喜。

而在‘戰斗’結束之后,靳歙也終于發現,那些被城外的奴隸炮灰們收走的三棱箭,究竟去了哪里······

“太尉;”

“既胡每三日,遣卒至此運箭,則胡蠻主力,必未走遠!”

“且武州得麗將軍親鎮,便也出不得差錯。”

“即胡未走遠,又插翅難逃于武州之北,太尉或可稍安勿躁,緩圖殲敵之法······”

聽聞耳邊,傳來羽林校尉全旭的聲音,靳歙也不由稍斂去面上怒容;

但即便調整好了面容,靳歙心中,也還是感到一陣莫名的窩火。

——為了這場戰爭,長安朝堂花費的資源,幾乎可以用‘海量’來形容!

而且不是總數海量,是每一天,都要海量的資源,來支撐起這場戰爭!

雖說戰爭初期,云中城的意外陷落,讓漢家頗有些亂了陣仗;

在馬邑戰役開始之前,天子劉盈也傳來的書信,隱晦的告知靳歙:不用有太大的‘追求’,只要盡量把匈奴人攔在馬邑以北,就算是完成了戰略目標。

剛來到馬邑之時,靳歙,也確實是這么盤算的。

——云中一丟,漢家在長城以北,就等于成了瞎子、聾子!

匈奴人在哪里、從哪來,甚至來沒來,漢家都是一無所知!

在那樣惡劣的情況下,‘不求大勝,但求不敗’,確實是最現實的戰略目標。

但在衛尉麗寄的奇思妙想,以及武州塞的成功奪回之后,已經形成的‘馬邑之圍’,卻又讓靳歙,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這里的勝利,指的并非是打一場勝仗,將匈奴人嚇的屁滾尿滾,逃回草原;

——而是將匈奴白羊、折蘭、樓煩三駕馬車,以及‘匈奴太子’:左賢王攣鞮稽粥,全殲于這馬邑城下!

每每想到如此宏大的戰略目標,靳歙都會下意識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但當靳歙懷著這樣奇怪的心情,將戰事可能發展的方向,全部在腦海中過一遍之后,靳歙又總會得出一個讓自己這個太尉、從秦末一直活躍在漢家軍方的宿將,都感到興奮難耐的結果。

——馬邑之圍一成,縱是胡騎百萬,也休想再逃回長城以北!

而此刻,當發現馬邑城外的匈奴左賢王部,竟在幾天前就已經偷偷逃走,只留下一個空空如也的營盤之時,靳歙的心情,也是顯而易見······

“呼”

“全校尉所言不錯;”

“——得虎賁校尉駐守武州,胡蠻縱于走,亦絕無可走之路!”

強行按捺著胸中怒火,又仔細回憶這全旭方才那反話,才將靳歙長舒一口氣,讓頭腦稍微冷靜了些;

原因很簡單:匈奴人離開馬邑,并不意味著這‘馬邑之圍’,就圍不住匈奴左賢王,以及其麾下的白羊、折蘭、樓煩這三駕馬車。

換而言之,攣鞮稽粥率領下的匈奴主力,也依舊還在馬邑以北、武州塞以南的包圍圈里;

再從匈奴人‘金蟬脫殼’,讓奴隸炮灰們繼續攻城,并借此收集三棱箭的舉動,靳歙也不難猜出,匈奴左賢王攣鞮稽粥,并沒有直接逃走的想法。

準確的說,是因為沒有逃走的辦法,所以,才生出了負隅頑抗的念頭。

如此說來······

“堪輿!”

想到這里,靳歙只沉聲一喝,便有一張羊皮地圖,被親兵送到了靳歙面前。

便見靳歙毫不顧忌的蹲下身,將地圖放在地上攤開,稍一觀察馬邑武州一線的地形地貌,心中便已有了主意。

“即發斥候驛騎往武州塞,以探虎賁校尉所部!”

“——切記,百人為一隊,絕不可零散而走!”

“待探明虎賁校尉之存亡,即刻來報!”

一聲令下,便見一旁站出一名身形瘦小,目光卻極為銳利的將官,朝靳歙稍一拱手,便朝遠方跑去。

——雖然大致確定匈奴人還沒跳出包圍圈,但靳歙還是下意識想要派人,去查探武州塞的情況;

只有確定武州塞沒有出問題,靳歙才能安心。

下達了‘查明武州塞還在不在我軍掌控’的命令之后,靳歙面上嚴峻之色也褪去不少,緊緊皺起的眉頭,也稍松開了些;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找到匈奴主力所在的位置,并將如今這個由東、西兩座山脈,南、北兩道關隘所形成的巨大包圍圈,縮小到匈奴人睡個覺,漢軍都能聽到鼾聲的程度。

“嗯······”

如是想著,靳歙的目光仍緊盯在地上的堪輿上,目光次序從那一個個標識上掃過。

看了許久,都沒找出某個適合駐守,又或是讓數萬匈奴騎兵蒼生的地方,靳歙才從地上直起身。

見靳歙仍有些遲疑,一旁的全旭稍一思慮,便上前一拱手。

“胡即使奴從收三棱箭,又每三日必來,則必距馬邑不遠;”

“太尉何不靜待胡蠻再遣騎卒,以至馬邑輸運奴從所得之三棱箭?”

卻見靳歙聞言,只稍一思考,便搖頭否決了全旭的方案。

“遲則生變!”

“——馬邑之圍雖成,然馬邑武州一線極闊,又東、西二山之間,必有可使人過之小徑!”

“若不速知胡之所在,更設下重重圍堵,某恐狄酋稽粥,或有再歸草原之虞。”

語氣堅定的道出此語,再稍思慮片刻,靳歙的面容之上,便隨即涌上一抹決然。

“眾將聽令!”

“——各以一校,即二千人而聚,自馬邑而徐徐北上!”

“若沿途逢敵,絕不可戰,務當飛馬來報!”

毫不遲疑的做下‘自馬邑向北、向武州塞方向掃蕩前進’的命令,靳歙便回過身,憤然跳上自己的戰馬,朝著身后的馬邑城內走去。

接下來的戰斗,必然會非常慘烈;

所以靳歙需要回馬邑,安排好馬邑的防守食邑,以免匈奴人狗急跳墻,不再向北方的草原方向突圍,反而調頭攻打馬邑,而后肆虐代北的情況發生。

——云中陷落那樣的事,有一次,就已經足夠惡心人了······

“什么?”

“——胡蠻主力所部,自馬邑之下遁走?”

短短半日之后,靳歙派往武州塞的斥候驛騎,便已經出現在武州塞,正嚴陣以待,靜候匈奴人來攻的衛尉麗寄面前。

略有些詫異的一聲驚呼,卻引得那斥候趕忙一點頭。

“唯;”

“自三日前,羽林校尉重挫胡蠻樓煩部始,胡蠻趨奴攻城之勢,遂愈發微弱。”

“直至今日,見一‘樓煩胡騎’跌落馬下,反無起身之力,太尉方知此,乃胡‘金蟬脫殼’之計。”

“而后,太尉遂令馬邑守軍出城,又遣末將至此,以探武州。”

聽著眼前的斥候精銳,將過去幾天的戰斗過程大致道出,麗寄的面容之上,也悄然涌上一抹嚴峻之色。

至于這斥候在自己面前,居然膽敢以‘末將’自稱,麗寄倒是沒覺得有哪里不對。

——在如今的漢室,能成為斥候的,本就是弓馬嫻熟,戰斗經驗又極其豐富的精銳!

再從眼前這名斥候身上,竟有一件札甲護身來判斷,只怕是某個功侯勛貴,起碼也是將官世家的子侄。

“嗯······”

“遁走馬邑······”

低頭沉吟許久,麗寄自也得出了和靳歙一樣的結論:匈奴人,還在包圍圈當中。

想到這里,麗寄便剛忙抬起頭,望向眼前,那身著扎甲的斥候精銳。

“爾即復太尉:武州塞,萬無一失!”

“胡自馬邑而走,必仍于馬邑以北、武州以南!”

得到麗寄的命令,那斥候便也趕忙一拱手,隨即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朝馬邑方向策馬而去。

而在那斥候策馬離開之后,武州塞關墻之下的麗寄,全是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思慮之中。

“胡自馬邑走,又未至武州······”

“嘶······”

自顧自發出一聲呢喃,麗寄便也隨即抬起頭,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摳起了下巴上的胡須。

情況已經很明顯。

在麗寄率領虎賁校尉,從馬邑武州一線東側的山林見潛伏至武州塞,并重新奪回武州塞之后,馬邑之圍,就已經完全形成。

南有靳歙率領數萬漢軍,在馬邑枕戈以待;

北有麗寄率領虎賁校尉,依憑武州塞關墻據險而守;

再加上東、西兩面聳立的山脈,已經足以保證包圍圈的匈奴人,根本無法逃離這‘馬邑之圍’。

要想突圍,匈奴人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繼續向南,直接攻破馬邑,并順勢進入漢室代北地區,將漢家邊墻霍霍一番,再從其他的方向,圖謀脫身之法;

又或者,從馬邑城下回過頭,對麗寄所駐守的武州塞發起勐攻,試圖從最短的距離,回到長城以北的草原之上。

而眼下,匈奴人既沒有攻破馬邑,也沒有出現在武州塞以南;

這就意味著匈奴人,根本就沒有突破包圍圈。

除非······

“——除非山林之間,有漢商奸蘭出物所走之羊腸小徑!”

想到這里,麗寄只勐然瞪大雙眼,滿是擔憂的望向馬邑方向。

無論是在靳歙的率領下,駐守馬邑的數萬漢軍,還是麗寄胡麾下,駐守武州塞的漢軍將士,都是無一例外的步兵!

這就意味著在眼下的狀況下,靳歙要想在馬邑武州一線,尋找到匈奴人的藏身之處,就必須保證步步為營,以免被匈奴騎兵突襲;

而步步為營,就意味著要花費很多時間。

花費很可能讓某些關鍵的人物,從這‘馬邑之圍’脫身的時間······

“來人!”

想到這里,麗寄再也沒有猶豫,扯開嗓子發出一聲呼號,便小跑著朝自己的戰馬跑去;

不片刻的功夫,虎賁校尉也趕忙來到麗寄身邊,下意識伸手牽住麗寄的戰馬,不忘抬頭看向麗寄。

在看到虎賁校尉那寫滿剛毅,卻又仍舊有些許青澀,正在戰馬下抬頭望向自己的,麗寄的面容之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遲疑。

——虎賁校尉,是天子劉盈的心血,是一個個正值大好年華的漢家兒郎!

帶著這些依舊有些青澀的兒郎、一個個未來之星,去冒如此巨大的風險······

“將令!”

“虎賁校尉所部,即刻啟程!”

“沿武州向南,步步為營,尋胡蠻之蹤跡!

經過短暫的思想斗爭之后,麗寄終還是狠下心,下達了這個很可能讓馬邑之圍,因自己的決定,而出現漏洞的軍令。

——虎賁校尉,確實很珍貴!

——馬邑之圍,確實很難得!

但無論是珍貴的虎賁甲刀卒,還是這場必將名垂青史的‘馬邑之圍’,對漢家而言唯一的意義,就是將盡可能多的匈奴人,留在這馬邑武州一線!

如果為了保護虎賁校尉,就讓已經落入包圍圈的匈奴主力,尤其是左賢王攣鞮稽粥本人逃離,麗寄,絕對會畢生都活在巨大的遺憾和自責當中!

至于擅自調兵,將已經形成的包圍圈,出現‘武州塞’這么一個極為關鍵的漏洞,確實是有些冒險。

但多年以來的行軍經歷,卻讓這一刻的麗寄心中,不斷萌生出一個極具蠱惑性的聲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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