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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6章 敢有言和者,斬!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8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演武殿,并非是早先就有的宮殿,而是早在先皇劉邦之時,已故酂文終侯蕭何建造長樂宮的時候,便專門備做軍事推演的殿房。

只不過曾經,先皇劉邦那是不動則矣,動則拍個腦袋就大軍出征,根本用不到這么一座軍事推演室;

所以說起來,即便是對曹參、王陵等許多元勛功侯而言,這演武殿,也都還是頭一回光顧。

既是頭一回,與會眾人的心態和神情,自也是莫名嚴肅了起來,更有一小半人的人自作主張,穿上了征戰之時才會穿的甲胄!

也正是當這一小伙人擔心,自己‘甲胄齊備’的舉動。會不會有些拍馬屁痕跡過重之時,同樣甲胄齊備,似乎隨時要引軍開拔的天子劉盈,便也出現在了演武殿外······

“免禮!”

“且坐!”

大刀闊斧的在上首安坐下來,又敷衍的對眾人一壓手,劉盈便毫不拐彎抹角的直入正題。

“今日長信殿上,匈奴使臣之氣焰,諸公皆親睹之。”

“——縱不論此,但以匈奴無端而再遣使南下,便不難知:若此番出使,胡蠻未自吾漢家得心滿意足之貨貲,恐歲首秋、冬,邊墻便當為胡騎所踏!”

神情滿是嚴峻的斷定‘匈奴人這是皮癢了’,劉盈便昂起頭,目不斜視的望向殿內百官朝臣。

“今日演武殿一議,諸公大可暢所欲言!”

“議主者,便以胡蠻南下,攻略漢邊為例,而商應對之策。”

丟下這最后一句話,劉盈便將腰間佩劍接下,拄劍坐在御榻邊沿,堅定地目光從殿內每一個人的面龐之上掃過。

而劉盈那毋容置疑的堅定目光,也無時不刻的提醒著殿內眾人:這一回,劉盈不愿再忍氣吞聲了······

“衛尉曲周侯世子臣寄,昧死百拜,啟奏陛下。”

短暫的寂靜過后,演武殿內的寂靜,終還是不出意外的被朝臣中唯一一位壯年將領:酈寄所打破。

就見酈寄面帶疑慮的站出身,卻并沒有對劉盈的決策提出什么質疑,而是自顧自對殿內眾人環一拱手。

而后,便是酈寄想都不想,就將自己腦海中有關匈奴的情報,在這演武殿之內悉數道來。

“稟陛下:”

“——匈奴者,乃游牧多遷之民,俗逐水草而居,且多為春夏北徙,秋冬南遷。”

“若其攻掠邊墻,當于秋九月之后,牛馬積膘,水草豐足,吾漢之民亦已秋收,倉滿糧粟之時南下,于冬十一月前退遁,往河西、河南渡冬。”

“蓋因如此,其民之牧業不受害,又全攻掠漢邊之野望也。”

聽聞此言,劉盈稍稍點了點頭。

對于這一點,劉盈還是由初步的認知的。

和漢室‘絕不在春耕前后開戰’‘盡量不在春耕之后、秋收之前陷入苦戰’一樣,匈奴人,也往往會避免在春、夏兩級進行征發。

因為春天,長城以南的漢人要播種春耕,長城以北的草原民族,也同樣需要將餓了一整個冬天的牛羊牧畜送去新草場,將掉下去的膘肉重新長回來;

夏天,漢人需要為田畝內的作物除草、灌水,匈奴人也要一路帶著牧畜一片一片的換草場,保證牛羊牧畜能正常攝入食物的同時,又不會對草場造成毀滅性打擊。

到了秋天,漢人到了收獲的季節,草原民族也同樣,到了享受一年勞動成果的時候。

春天生下的羊羔牛犢,到這時也會初步長成,挑出其中健壯者過冬,其余體弱多病的,便可以拿來吃;

又正值秋天,無論牛羊還是馬匹,都正是肥膘的時候,各類乳制品也會得到充足的供應。

所以在秋天,漢室的農戶需要收割農作物,并儲存下過冬的糧食,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一樣,需要將牛羊的奶做成乳制品,并備下一定量的肉干,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凜冬。

這也導致長城兩側,雖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文明,但在‘春耕,夏作,秋收’這一點上,卻又是出奇的一致。

那這是否意味著匈奴人,也和漢人一樣熱愛和平,熱衷于自食其力呢?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草原惡劣的生存環境,使得每一個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都必然會成為叢林法則的忠實信徒!

為了生存,草原民族可以征討,可以搶掠,甚至可能會為了一塊草場、一處池塘,而對兄弟部族痛下殺手!

對于每一個擺在眼前的生存機會,草原民族都不會放過;對于每一個可以得到利益的事,草原民族也永遠不會視若無睹。

所以游牧,只是匈奴人,或者說當今時代,所有草原游牧民族的‘副業’;放牧蓄養的具體事宜,甚至都是被交給奴隸去做的。

——沒錯,如今的草原,就如幾千年前的華夏大地一樣,還處于部落林立的奴隸制部落文明階段。

即便匈奴的出現,將草原繼東胡之后再度統一,但也并不意味著草原自此成為統一政權,而是更像一個松散的部落聯盟制游牧政權。

舉個非常具體的例子。

在漢室,無論發生怎樣程度的災荒,都永遠不可能發生‘某郡或某諸侯國搶奪隔壁郡,并奴役該地區人口’的惡性事件。

但類似的事,卻每年都發生在匈奴統治下的草原,發生在匈奴這個‘百蠻大國’內部。

對于各部落之間的征討,匈奴單于庭也只遵從草原最原始的法則:誰打贏了,誰就是對的。

因為在草原,強大,就是最大的正義;弱小,則是唯一的原罪。

而對于這樣一個野蠻到頗有些特殊的文明而言,秋天到冬天這頓時間,并不是享受收獲的時間,而是伺機掠奪,爭取儲備更多過冬物資的黃金時期。

而這,也體現在匈奴每一次大舉南下,對漢室用兵的時間節點上。

——漢六年,韓王信于馬邑獻降匈奴,正式在秋九月!

到太祖高皇帝劉邦御駕親征,于單于冒頓會獵平城,則是冬十月初。

而從劉邦身陷白登之圍,到冒頓率軍逃走的短短七日時間里,唯一讓匈奴人改變既定戰略的,就是時間。

——冬十月初十,是每一個匈奴人銘記于內心深處的時間。

每年的這一天,都會有無數的匈奴人昂起頭,無論自己在哪里,都會立刻丟下手中的所有事,轉而飛奔向部落選定的過冬地。

因為如果再晚一些,哪怕只是晚了半天,都很可能被突然降臨在草原的齊膝厚雪,徹底掩埋······

所以劉盈很清楚,酈寄說的沒錯:匈奴人如果打算大舉南下,那必然是在漢室秋收之后,即秋八月中下旬之后,且必然會在冬十月初十之前退走。

只不過這一次······

“若勿論時節、勿念及匈奴南下、北退之俗,單論:胡虜已攻掠漢地,不心滿意足則必不走,當如何?”

很明顯,在目前的狀況下,劉盈不能以‘匈奴人有沒有可能侵略’的判斷,就排除邊墻的安全隱患。

因為劉盈手中,有一份至關重要的情報,證明今年南下的匈奴人,將比往年的任何一次都更暴躁、更殘虐,也更‘堅定’······

見劉盈如此提問,酈寄也不多想,只稍一沉吟,便徑直道:“若胡南下而來,當分攻、掠二者,陛下自當酌情分論。”

“若為攻,當以右賢王部為帥,幕南、河套各部族為從,以胡騎數萬集兵,以攻邊塞重鎮。”

“如此,陛下便須調兵遣將,更或遣關中兵援邊,以防胡虜肆虐北墻。”

“然今,吾漢家之北墻東西逾萬里,若不先知敵從何來,又早做調動,待敵大軍臨城,恐為時晚也······”

神情嚴肅的道出這番話,酈寄便稍低下頭,一刻都不敢耽誤,認真推斷其匈奴人可能南下攻打的方向來。

作為一個久經沙場,又自幼跟隨在父親酈商身旁,見慣戰陣殺伐的精英,酈寄縱是于朝政稍有愚鈍,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能讓劉盈這般如臨大敵,甚至不惜以‘不考慮匈奴人南下、退走的時間,只考慮應對方案’來作架設,那就很有可能是劉盈,得到了什么至關重要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讓一向沉穩的劉盈一改往日做派,不惜身著甲胄前來,在這塵封多年的演武殿,于漢家群臣商議因敵之策······

“會是什么事呢······”

“莫非,是草原又遭了災?”

如是想著,酈寄不由疑惑地搖了搖頭,索性也不多想,繼續思考起匈奴人可能南下掠奪的方向。

而在酈寄身前,曹參、王陵等老臣,卻是被劉盈這殺氣騰騰的架勢嚇了一跳!

“陛下。”

就見幾位老臣稍一對視,終還是由王陵作為代表出身,對劉盈緩緩一拱手。

“《孫子兵法》云:主不可因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

“今匈奴遣使而來,雖其帽多不恭,然當不至再起戰端,徒增損耗之地?”

語調低沉的發出一問,便見王陵側過身,與曹參、陽城延二人稍一對視。

而后,便又是對劉盈一拱手。

“陛下。”

“自漢七年,太祖高皇帝平城一戰,吾漢家便已定方略:凡吾漢家府庫不實、糧草不足、兵甲不利,則皆允匈奴蠻夷無禮之請,以和避戰,徐圖將來。”

“恰彼時,臣曾面聞太祖高皇帝:何謂府庫實、糧草足,又何謂兵甲利?”

“太祖高皇帝答曰:府庫實者,乃與北蠻決戰三歲,而不必加稅賦于民;”

“糧草足者,乃數十萬大軍孤懸塞外三千里,然糧道不絕而足三歲之用,且三歲之后,仍留有固國之余;”

“及兵甲利,則乃漢甲十萬,皆腰長劍、背長弓、手長戟,一人三馬,策馳草原,如若無人之境也······”

略帶些苦笑的道出這番話,王陵便自顧自搖了搖頭,旋即再次望向劉盈。

“陛下。”

“今吾漢家,雖府、庫稍有豐足,糧、草稍有堆積,然于太祖高皇帝所言之‘決戰所用’,仍不足者遠也。”

“若陛下不顧此而擅起戰端,臣恐······”

話說一半,王陵遲疑的止住話頭,滿是忐忑的側身看了看曹參。

待曹參也閉目一點頭,王陵才終是沉沉一叩首。

“臣恐陛下,或重蹈漢七年,太祖高皇帝身陷白登,遺后世之君陷圍大恥之覆轍······”

見王陵把話說的這么絕,曹參自也不好再置身事外,漠然站出身,便也對劉盈一拱手。

“陛下至剛至烈,難忍北蠻辱母,臣等身以為劉氏臣,見太后為蠻夷所欺,又如何不怒?”

“然陛下當知:戰陣殺伐,非朝堂擬一政令,亦或陛下行詔書一封;”

“此乃關乎國運、事涉宗廟社稷之兇險!”

“臣請陛下三思,以此間事奏請太后,再行定奪。”

“若太后亦以為,今吾漢家已無再退之地,非一戰所不能解今時之困,臣等,自當謹遵太后詔諭,不敢有只字言否······”

見王陵、曹參兩個大佬都站了出來,殿內其他人的面容,也隨之帶上了一抹遺憾,和憋屈。

對于戰爭,凡是此刻有資格出現在演武殿的人,就沒有哪個人是不血脈噴張、不翹首以盼的。

但曹參、王陵二人所說的,也確實是漢室如今所面臨的客觀現狀,根本不會因為功侯尚武、好戰,將士勇猛、效命而發生改變。

不再忍氣吞聲,直接和匈奴人干一場,那自然是痛快;

但作為漢室,作為中原大地的統治者,朝堂根本無法允許劉盈如玩鬧版,一句‘朕忍無可忍’,就貿然開打一場勝算不足四成的國運之戰。

所以,即便不愿意承認,眾人也只能默然低下頭:曹參說的沒錯,王陵說的也沒錯;

如今的漢家,還不具備和匈奴決戰,同時又不承擔巨大風險的能力······

“此事,朕亦奏請太后!”

“太后言復曰:待見此書,敢再言和者,皆可斬!!!”

正當眾人搖頭嘆息之際,御階上突然想起劉盈鏗鏘有力的嘶吼聲,惹得眾人趕忙抬起頭!

就見御階之上,劉盈怒目圓睜,將一快絹布一把扔下御階。

“此,乃長安侯回奏之書!”

“還請諸公速觀!”

“待觀此書所文,而仍言和者,朕亦不忍殺之;”

“懸官印于府衙正堂,夾尾自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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