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第0290章 兒臣!請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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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0章 兒臣!請戰!!!


更新時間:2022年05月19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正文卷

正文卷

在陳平之后,少府陽城延也終是壯起膽,后知后覺的站出了身。

“自漢元年,太祖高皇帝還定三秦,而后東出函谷,又逢彭城戰敗,以退守滎陽。”

“待漢五年,

項籍亡烏江,楚亡于垓下,更有異姓諸侯連年作亂于關東······”

“共尉、臧荼,韓王信、楚王信······”

“乃至前歲,陳豨反代趙;去歲,彭越逆睢陽、英布亂淮南。”

“自有漢至今凡十二年,

高皇帝在位,

朝堂無不殫精竭慮,以消弭異姓諸侯為亂關東事。”

“幸蒙先祖庇佑、天神太一眷拂,

陛下時以太子之身因軍出征,平滅英布;又今歲,太祖高皇帝斬白馬,而于功侯公卿歃血誓盟:非劉氏,不得王······”

將過往十數年,漢室面臨的糟糕境遇簡單概括一番,陽城延的面容之上,也不由涌上了一抹心力憔悴之色。

“關東連年戰禍,每有稅、賦繳入府庫,便為戰事抽之一空;”

“更屢有戰起而府庫無力之時,太祖高皇帝不得已行令蕭相國,與關中之吏、宦暫半之祿,以充戰事之用······”

“今雖關東已平,又太祖高皇帝白馬誓盟,根除異姓諸侯于國朝之弊,

然府庫之虛、關中民之苦、將官士卒之疲,

仍未得緩。”

“更太祖高皇帝駕崩,

陛下循孝道而舉國喪,

喪葬事耗錢、糧者甚巨;”

“若于此時,再起戰事于北墻,府庫,恐無以為繼······”

聽到這里,殿內眾人面上激憤之情,也終是有了些緩和的趨勢,只是在激憤退卻之后,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揮之不去的憋悶,和窩火。

對于此刻聚在長信殿內的每一個人而言,陽城延所言,都是挑不出絲毫漏洞的事實。

在大多數明眼人看來,陽城延這番話,甚至說的保守了些!

關東連年戰事,府庫空虛,關中軍民皆疲?

真實的情況,遠不止如此!!!!!!

府庫的狀況究竟有多糟糕,

一句話就足以道明:

——從高皇帝劉邦還定三秦的漢元年時算起,到如今的漢十二年,劉漢社稷的帝都長安,

都還沒有動一磚、一瓦!

足足十二年的時間,一座長安城,愣是沒能等來一個‘起建’的命令!

即便是從項羽自刎烏江,劉邦繼皇帝位的漢五年算起,劉漢作為一個華夏統一政權,卻依舊沒能在長達七年的時間里,為自己的國都皇城,立起哪怕一塊界碑!

而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府庫空虛’四字而已······

帝都長安尚且如此,就更別提為了湊夠平定異姓諸侯叛亂的軍費,先皇劉邦發行的三銖錢,以及丞相蕭何屢次三番施行的‘官吏半祿’了。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不是劉盈機緣巧合下,將糧食官營政策提前推出,大大提高了府庫的財政收入,那先如今,乃至于往后五到十年,漢室都絕對沒有‘廢黜三銖錢,統一幣制’的能力和底氣!

甚至很有可能連先皇劉邦的喪葬之事,都得整個朝堂絞盡腦汁的去酬錢,才能勉強達到‘不那么寒酸’得程度······

至于關中軍、民身心俱疲,那更非一句‘連年征戰’所能準確形容。

——前年,也就是漢十年秋,代相陳豨起兵謀反。

為了平定陳豨的叛亂,先皇劉邦從關中,抽調了足足二十多萬的兵力,以求戰亂速平。

而在漢十年秋天走出關中,跟隨先皇劉邦平叛的這二十多萬關中青壯,先是在趙國境內戰斗至了去年,也就是漢十一年夏天;

之后,便是這二十余萬兵馬分為兩部,一部繼續在代、趙一帶與陳豨作戰,另一部則南下淮陽,以供彼時尚為太子的劉盈,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亂之用。

再后來,到了漢十一年年末,英布敗亡,這部分兵馬又第一時間原路返回,北上邯鄲,跟隨樊噲、周勃二人,繼續平定陳豨之亂;

等今年,也就是漢十二年年初,陳豨敗亡,這幾十萬關中子弟卻依舊沒能安歇片刻,便又馬不停蹄的北上燕薊,以平燕王盧綰······

直到劉邦駕崩之后的上個月,也就是漢十二年五月末,這幾十萬于漢十年秋出關平叛的關中子弟,才終于得以回到家中。

而這一晃,便是兩年······

兩年前的俊小生,都變成了如今的糙大漢;兩年前的少年郎,也都已變成了大丈夫。

這,才是陽城延那句‘關中軍、民皆疲’,真正想要表達的內容。

——如果短時間內再起戰事,那為了保證軍隊的戰斗力,朝堂抽調的男丁,必然還是前年隨劉邦出關的那批人!

而這批人離家兩年,苦戰兩年,即便大多數人都平安回了家,距今也才不過一個多月而已······

或許是在陽城延的提醒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呂雉原本還帶有些許強勢的面容,頓時就稍有些動搖了起來。

在殿內眾人身上掃視一周,又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樊噲,呂雉最終,還是咬牙抬起頭。

“還請少府直言。”

“——若許舞陽侯將兵十萬,北上至代地,與胡騎戰,少府內帑,可支撐多少時日?”

言罷,呂雉又面色沉凝的側過頭,望向不遠處的蕭何。

“相府國庫,又可出糧幾多,以供舞陽侯討胡?”

聽聞呂雉此問,陽城延只神情嚴峻的深吸了一口氣,又目光請示了蕭何一番。

待蕭何慢慢的對自己一點頭,陽城延才再一拜。

“稟太后。”

“去歲,陛下奉太祖高皇帝之令,而行糧米官營之政于關中,又以代民儲糧之事托付于少府,以備今歲,關中無糧商米賈、民糧無處貨買之弊。”

“為此事,少府盡出內帑所儲銅錢,又搜刮各式銅器,以鑄漢錢五銖。”

“至今歲開春,少府內帑,只得商賈買糧之資,不過數萬萬;”

“又自漢十年秋,關東戰亂連綿不休,少府本有之醋布、干糧、醬蔬等,皆多消耗殆盡。”

“更弓弩箭矢、戈矛劍戟等兵刃,只得武庫封存之箭矢不足百萬、兵刃各不過萬······”

聽聞陽城延此言,縱是對過往數年,長安朝堂在戰爭中的資源投入有所預期,殿內百官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望向彼此的目光中,更是盡皆帶上了駭然。

——醋布、干糧、醬、蔬等物全被消耗,倒還在眾人預料之中,也算是勉強可接受,且必要時,少府完全有能力在短時間內,針對這些物資進行補充。

但武器軍械的消耗量,卻大大出乎了整個長安朝堂,乃至劉盈本人的預料!

都不用說別的,單就一個‘弓弩箭矢存量不足百萬’,就已經使得如今的漢室,無法在兩年之內,支撐起任何規模的戰爭了!

在后世,諸葛武侯草船借錢,得曹軍箭矢十萬的傳說,自是聞名遐邇;

但如今漢室的狀況,卻和彼時大有不同。

——如今漢室,幾乎是完全由重步兵陣列、弓弩部隊,以及各式戰車作為主要作戰力量!

且自五年前的白登之圍時起,‘戰車被騎兵嚴重克制’,也已經成為了整個漢室軍方的共識!

在這個前提下,漢室在面對幾乎完全有騎兵組成的匈奴軍隊時,唯一的作戰方式,就是簡單粗暴的‘重步兵方陣抗傷害,弓弩在后方射擊造成殺傷’。

換而言之:弓弩,是如今的漢室在面對匈奴人時,唯一能采取的攻擊手段!

而弓羽箭矢不足,就意味著即便打起來,漢室軍隊也根本無法攻擊,只能讓重步兵扛著巨盾,承受匈奴輕騎兵一輪又一輪的游射,以及炮灰部隊的野蠻沖撞······

“不足百萬······”

“十萬人的弓弩集群,連人均十支箭矢都分不到······”

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呢喃,劉盈的面容,也不由稍有些嚴肅了起來。

——這個問題,很嚴重!

即便這次漢匈大戰打不起來,中央弓羽箭矢不足百萬支的問題,對漢室而言也依舊嚴峻!

劉盈清楚地記得:去年,自己出征平定英布叛亂時,單是劉盈自己,就從長安帶走了近二百萬支弓羽箭矢!

后來,從邯鄲南下的關中大軍主力,也都各自懈怠了早已下發的單兵儲備,總數起碼上百萬!

再加上戰時,齊、楚兩國為本國部隊裝備,以及為劉盈所部撥調的,以及長安陸陸續續送去的弓羽箭矢······

——單是歷時不過數月的淮南王英布之亂,漢室投入進去的弓羽箭矢,就起碼不下五百萬支!

就這,打的還是同為步兵的淮南國叛兵!

若是對抗匈奴騎兵集群?

——要知道匈奴人的習俗,可是連陣亡者遺體都要帶走,連讓漢軍割取首級的機會都不給!

劉盈非常確定:在這樣一群連吃飯,都恨不得連碗一起吃掉的蠻騎前,不到百萬支弓羽箭矢,怕是連十天都用不到,就要變成匈奴人的‘軍備補充’!

這也意味著,如果此戰真的打響,那在戰爭開始后的十天之內,漢軍就見完全失去進攻能力,或者說打擊能力······

“弓羽箭矢······”

“嗯······”

“散朝之后,得去一趟少府了······”

在劉盈陰沉著臉思慮之際,丞相蕭何,也終是哼哼唧唧的給出了自己的答復。

——拜糧食官營政策所賜,大軍所需軍糧,國庫完全能承擔!

但在這句話之后,蕭何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補上了一句:但臣不建議太后許可樊噲的請求。

至于原因,蕭何也說的很直白。

真的只給十萬人,樊噲是無論如何,都取不得什么戰果的;起碼要有三十萬左右兵馬,樊噲才能保證完成‘報復匈奴人’的戰略目標。

但如今的漢室,即沒有征召三十萬人入伍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武器軍械武裝這三十萬人。

——與季布一樣,蕭何反對樊噲的提議,依舊沒有提起‘樊噲當死’,而是就事論事,將漢室如今的狀況,客觀真實地擺在了呂雉,一個殿內百官、朝臣的面前。

而在蕭何明確表示‘確實不是開戰的好時機’后,整個長信殿,便再次陷入了漫長的沉寂。

“既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終見呂雉苦笑著低下頭,在面前的匈奴國書上輕輕一拍。

“吾,便自降身段,親書討饒于單于,以暫息戰端吧······”

呂雉一語,頓時惹得殿內眾人再次神情激憤起來,但那滿腔怒火,卻終還是沒能在這長信殿內宣泄而出。

——事實如此,時局如此······

即便是哀痛、悲憤,這些劉漢社稷的柱石、棟梁,也只能將所有的屈辱和牙齒一起咬碎,而后一并吞入肚中。

正當殿內百官滿含熱淚,屈辱的低下頭時,卻見御階之下,季布那嘹亮的身邊,便再次不合時宜的響起。

“臣以為,太后或可不必如此。”

“——夷狄璧如禽獸,得其善言不足喜,惡言不足怒也。”

“太后大可虛與委蛇于彼,再稍鑒太祖高皇帝之舊政,復行和親······”

“放肆!!!”

幾乎是在‘和親’二字從季布口中道出的剎那間,殿內眾人便齊齊將憤恨的目光,撒向了屹立于殿中央的季布!

而自始至終未發一樣的天子劉盈,也終是借著這一聲嘶吼,憤然從御榻之上起身!

“社稷蒙羞,太后蒙恥,朕身為人子,更有失孝道!!!”

“此太后蒙恥、社稷蒙羞,朕失孝道之時,爾僚但不思報國,竟還敢言和親?!!!!!”

極盡憤恨的發出又一聲咆哮,劉盈便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眼睛瞪大,兇狠的目光在殿內每個人身上悉數掃過!

“此仇不報,朕枉為人子!!!”

“此仇不報,爾等!盡皆枉為人臣!!!!!!”

言罷,劉盈便沉著臉,冷然一拂袖,朝身旁的呂雉猛然一跪!

“狄酋冒頓書辱生母,兒臣,羞怒難忍!”

“漢家之威為蠻夷所輕,兒臣,無言以面吾劉氏列祖列宗!”

“兒臣!請戰!!!”

“兒當御駕親征!”

“當馬踏幕南!”

“當盡屠披發左衽之夷!!!”

“兒臣,必血此國仇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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