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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5章 樊噲回來了啊···


更新時間:2022年05月14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公卿百官,都回去了?”

語調清冷的一問,見春陀只趕忙一點頭,劉盈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微一揮手,示意春陀退下。

待宣室殿內,再次只剩下自己一人,劉盈終是滿懷思緒的坐上御榻,更索性躺了個‘大’字出來。

“呼”

“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滿是疲憊的發數一聲長嘆,劉盈的面容之上,更是頓時涌上了些許苦澀,與無奈。

今日,發生在長信殿的那一幕,或許朝臣百官還沒反應過來。

但作為如今天下,堪稱最了解呂雉的人,劉盈,看的實在是再明白不過了。

——雙簧戲!

呂雉親自搭戲臺,并和‘名角兒’曹參一起,唱了一出精彩絕倫的雙簧戲!

而這場戲的曲名,便應當是:宣示!

或許在外人看來,今日發生的一切,似乎并沒有什么大不了。

——盧綰叛逃匈奴,曹參建議誅殺留在漢室境內的所有盧氏族人,卻被呂雉委婉拒絕。

表面上看,今天的事,就是這么簡單。

但透過現象看本質,就不難發現:今日這件事,絕不僅僅只是這么簡單。

現在,是什么時候?

——先皇劉邦駕崩,劉盈年幼即立,漢室百廢待興,主少國疑!

在如此微妙的時間點,作為皇權保險鎖的太后呂雉,其一舉一動,都必然暗含著海量的政治用意。

而曹參今日的表現,便是呂雉的第一層用意······

“得邊關之報······”

“呵······”

“母后這是借曹參的口警告朝臣:只要愿意,便是逃去匈奴的盧綰,也絕逃不脫母后的手掌心······”

又是一聲滿帶蕭瑟的哀嘆,劉盈只憋悶的翻了個身,朝御榻以里的石壁方向側躺了下來。

今日這場政治秀,表面上看上去,只是身為朝堂臨時掌控者的呂雉,同未來的丞相曹參,就‘盧綰應該怎么處置’這個問題進行了簡單的交流。

但其中暗含的第一層用意便是:都看好了,只要哀家愿意,就連逃到匈奴的盧綰,哀家也動得!

至于隨后,呂雉隱晦的表達出‘許盧綰戴罪立功’的意圖,順勢下令‘長安侯府一切如故,歲給豐邑租稅’,則是大棒揮下之后,給公卿百官的甜棗,或者說定心丸。

——看看,盧綰一個叛賊,哀家說不計較,就能不計較!

——過去那些跟哀家過不去的刺兒頭,也不用磨磨唧唧的了,趕緊上來跪地磕頭,報效太后吧?

就這么一收、一放,原本被劉盈視作‘登基頭五年之首要強敵’的元勛功侯集團,便被太后呂雉易如反掌的拿捏住了。

最關鍵的是:就連這一收、一放的媒介——赦盧綰謀逆之罪,許其戴罪立功,也是‘盧綰謀逆,叛逃匈奴’一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老辣······”

“再也沒有比這個詞,更貼合的形容了······”

在前世,劉盈雖然知道老娘很厲害,厲害到能讓老爹都不敢輕舉妄動,但具體厲害到什么程度,劉盈卻根本說不上來。

而這一世,或者說這一刻,劉盈心中,終于有了明確的認知。

——如果說已故的太祖皇帝劉邦,是野路子出身,深諱以厚黑為核心的帝王之術,那呂雉,便掌握了教科書級的正宗朝堂權謀之術!

換個說法,便是先皇劉邦,憑的是個人性格本有的厚黑,以及對人心的理解,再加上后天的歷練,才成為了一個合格,乃至英明的君王;

而呂雉,卻是極具底蘊的權謀之術掌控者!

放在后世的影視界,先皇劉邦,大概會是一個跑龍套出身,最終拿到影帝的勵志按理;

而呂雉,則是自小穩居‘優秀’線上,科班出身,基礎雄厚的‘專業人士’。

這樣一個專業人士,在過去,是太子劉盈的護身符;

在如今,是少年天子,以及脆弱的劉漢社稷的保險鎖;

但未來······

“呼”

“但愿未來,母后,還是那個母后吧······”

“畢竟百年之后,為母后焚香祭奠的,是朕,與朕的子孫后嗣······”

“這古往今來,哪有侄子悼念嬸子的道理?”

稍安慰自己一番,劉盈也只好放下心中的顧慮,將注意力轉移在了這件事的本質之上。

——不得不說,呂雉今日對‘盧綰叛逃匈奴’一事的定性,絕對堪稱教科書級別!

要說盧綰,一個坐實了‘謀反’之名的異姓諸侯,別說是族誅了,便是朝堂下令‘天下凡盧氏者死’,也絕對算不上太過分。

但從理性的角度來看,殺幾十上百,乃至全天下所有姓盧的人,根本無法對已經發生的事,產生任何影響。

盧綰已經跑去草原了,大概率不會回來,也回不來了。

對于自己留在漢室的族人,恐怕在決定逃跑的那一刻,盧綰也早就做好了‘下輩子再見’的心理準備。

在這種情況下,呂雉的決定,便算是一個合格的政治人物,所能作出的最正確的選擇了。

——就事論事,一切決定都以利益為核心!

盧綰北遁匈奴草原,已經是既定事實;再追究盧綰‘判漢匈奴’,也根本無法為漢室帶來什么好處了。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將過去的事翻篇,重新看待‘盧綰’這個人。

說的再具體一些,就是不再將盧綰視作‘判漢降胡’的漢奸;

而是視作一個從天而降在匈奴草原,且大概率會受到匈奴單于庭重視,能輕易或許草原內部訊息、情報的漢人!

這樣一來,盧綰的問題,就非常簡單了。

鄰居家的大塊頭,有個我家親戚?

——那還管什么以前關系好不好啊!

傾家蕩產、賣血賣腎,都得把這個親戚哄高興了,好打聽打聽隔壁家大塊頭,最近究竟在干嘛!

今日的呂雉,便是這么做的。

恢復盧綰長安侯的封爵,并給予與一萬戶食邑相當價值的租稅,看上去是稀松平常。

但別忘了。

呂雉交代相府每年撥給空無一人的‘長安侯府’的,可是每年百金!

如果真的是安一萬戶的食邑,那這一萬戶的租稅,一年也不過是二十萬石粟米。

放到市面上,按照今年的糧價,二十萬石糧食,便是一萬萬錢。

聽上去,一萬萬錢,似乎價值遠不止‘百金’。

但須得一提的是:百金,指的可是一百斤黃金!

一萬萬錢堆在一起,或許有一座房子那么大,而一百斤黃金,卻大不過一條人腿。

可放眼天下,可有人愿意拿手里的一百斤黃金,去換銅錢一萬萬?

——別說是漢三銖等假幣、劣幣,以及舊式戰國刀幣,乃至于如今的‘漢五銖’了,便是曾經的秦半兩,都未必能有那么大的價值!!!

倒也不是說,‘百金’比‘一萬萬錢’更值錢,而是有些東西,是必須要用黃金才行的!

就好比如今的元勛功侯、關東諸侯,從今年開始,每年要上貢給太廟高廟的酬金,可能用銅錢取代?

還有那些家中藏有先賢典故,卻又敝帚自珍的人,可愿意用手中的書籍,換來一座由銅錢堆起的小山?

——別說是元勛、諸侯的酬金,以及書籍的買賣了,就連高門顯貴護送賀禮,都是‘可以送金,不能見銅’!

所以,呂雉下令相府調撥給長安侯府的那百金,單從不可取代的貨幣屬性上,價值就遠高于一個食邑一萬戶的封國,所能產出的租稅。

尤其呂雉所說的,是每年一百金!

要知道如今的府、庫加在一起,都未必能湊出來一千斤黃金!

可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后,盧綰的子孫后代有幸回到漢室,那長安侯府,就會有成千上萬斤黃金‘任君采摘’。

劉盈也很確定,這個極具示好意味的舉動,也必然會被傳到遠在匈奴草原的盧綰耳中。

這,也正是呂雉將此事,大咧咧擺在朝議之上的原因。

——盧綰,是豐沛元從

就算判漢降胡,盧綰和一些膽肥的豐沛籍元勛功侯之間,也必然會維持一定的聯絡。

尤其是在呂雉明示自己‘無意追究盧綰’的前提下,必然會有更多的豐沛元從,以‘為國打探’做由頭,和盧綰往來聯絡。

如此一來,漢室此番遭受‘燕王盧綰判漢降胡’的打擊,就將被太后呂雉巧妙地化為‘燕王盧綰忍辱負重,深入匈奴腹地,為漢室刺探敵情’······

“差點遠······”

“朕離母后,還差的遠吶······”

苦笑著發出一聲長嘆,劉盈終是從榻上坐起身,眉宇間,卻又再次帶上了一抹鄭重。

如果單只是借盧綰一事‘布威、施恩’,從而快速掌控朝堂,那今日的朝儀,絕不會提前變成百官功侯齊聚會的準朔望朝。

劉盈也不可能前腳下令‘太后居長樂而主朝政’,后腳就因為老娘想掌控朝堂,便再也顧不上其他。

這個問題,早在朝儀開始之前,就已經有預兆了。

——平平無奇的常朝,太后又沒下令舉朔望朝,那些個身無官職的功侯貴戚,為什么要自發與會?

尤其是因年幼而尚未攝政,自夏四月,先皇劉邦駕崩以來,便幾乎沒有再出現在長信殿的少年天子劉盈,又為什么會出現在今日的朝議之上?

這個問題的答案,與劉盈前世的某一段記憶,幾乎算得上是完全契合。

——太后呂雉,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以木瀆為質地,長、寬各一尺一寸,從萬里之外的幕北草原發來,署名為‘攣鞮冒頓’,指名道姓寫給太后呂雉的匈奴國書!

這,才是今日這場平平無奇的常朝,卻惹得天子劉盈、賦閑功侯等‘不該出現的人’齊聚于長信殿的原因。

尤其是對游戲重開,幾乎完全了解那封國書所寫內容的劉盈而言,今日這場常朝,更是非去不可!

但不知是不是劉盈的記憶錯亂,又或者是再次重生引發的蝴蝶效應:百官功侯預料中所該發生的,以及在劉盈前世發生過一次的那件事,卻并沒有發生在今日的朝議之上。

那封本該被呂雉含怒甩出,扔給百官攬閱的匈奴國書,今日也是絲毫不見蹤影。

這,也正是劉盈此刻心緒沉重,又疑慮重重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變故,讓母后忍著胸中的滔天怒火,將那封國書暫時壓下了呢······”

劉盈很確定,‘呂雉并沒有收到匈奴國書’的可能性,幾乎無限接近于零。

——那封匈奴國書,可是今兒一大早,被一名自云中飛馳而來,并不斷高呼‘匈奴使者叩關請見’的八百里飛騎帶入長安的!

匈奴使者叩關,請求南下以至長安,要說沒有帶匈奴單于的國書,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原因很簡單:對于落后的匈奴人而言,那封單于的國書,便是使團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不先將國書呈上長安,使團根本不可能得到放心許可,也根本無法跨過長城。

可這樣一來······

“母后······”

“莫非是在等什么?”

“嗯······”

“咋就想不起來了······”

皺眉沉思許久,劉盈也還是沒能想起來:在前世,那封國書送到太后呂雉手中后,長安朝堂,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在短短半刻之后,未央宮宦者令春陀便連呼帶喘的跑入宣室殿,只道出一語,便將劉盈漏忘的記憶盡數喚起······

“陛!陛下!!!”

“周太尉、曲逆侯,已自燕薊班師,此刻,已入長樂宮!”

聽聞此言,劉盈還不以為意的低下頭,看著面前御案上的竹簡,語調輕松道:“此事,朕知矣。”

“退下吧。”

卻見春陀聞言,面上焦急之色只更甚一分。

稍一思慮,春陀終還是暗自一咬牙,史無前例的決定:違背一次劉盈的旨意!

“陛下!”

“舞陽侯!!!”

“舞陽侯亦隨周太尉、曲逆侯,共入長樂宮,以朝太后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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