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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3章 還是有點冒險了啊···


更新時間:2022年02月18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第0213章還是有點冒險了啊···

第0213章還是有點冒險了啊···

中丞佐吏:、、、、、、、、、

“——朕聞古之圣王,多有與民為善之舉。

堯觀民農耕不得時、作不得足獲,乃命羲和,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

舜得位而生民疾苦,乃令禹治水,任賢舉能,厘清吏治,內修私德,與天下安和;

禹得舜任而治水,更三過家門而不入,方使水患得休,生民得安。

朕本布衣,潛豐沛而為楚民,后天下苦秦愈久,朕方順天之命而興義兵,挾天下之共望以討暴秦。

雖朕之德,不及堯舜圣王之十一,亦不敢于生民之計有片刻或忘。

幸太一眷拂,先祖庇佑,又朝堂公卿效命、百官襄助,使朕得施仁善之政,以與民休養生息。

雖民偶有米不果腹、服不遮寒,然父母親長得宅可居、妻兒子嗣得田可作,各得其樂,以稍享天下之太平。

自立漢祚,距今凡近七載,朕無不戰戰兢兢,唯恐所觀有謬、所行有失,亦或偶為之政,誤殘天下生民。

為使民衣食得著、居養得安,朕更賜民以田、爵,制十五取一之稅、戶入一算之賦,方心稍安。

后觀天下錢制之雜,使生民用之不便,又朝中公卿爭相諫議,得朝議之共允,朕方詔令少府,鑄漢錢半兩與民便宜,更許民私鑄,以使民稍得鑄錢之利。

然朕一時不查,本與民便宜之善政,今竟為亂臣賊子二三人竊以為殘民之器,以劣、莢之錢亂錢制,民自苦而不能言。

更朕欲使民各得鑄錢之利,亦為此賊二三所阻,使民聞錢變色,而面不見笑顏。

《尚書》云:是彝是訓,于帝其訓。;凡厥庶民,極之敷言,是訓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民父母,以為天下王。

朕順天命而除暴秦,應天命而立漢祚,作天下民父母,以為天下王,今知此賊子殘民之事,不敢視之而無有所舉。

令:禁民私鑄錢;凡未得少府之任、聘而私鑄錢者,盡沒其已鑄之錢、未用之銅;

主謀坐死、從謀發邊;為人傭而鑄錢之匠、力,完為城旦;

凡所治之地現民私鑄錢,不足百錢,免縣令之職;逾百錢,縣令坐死,余有秩之官、吏流千里;逾千錢,郡守免職而發廷尉,從重罪之;逾萬錢,廷尉、內史、丞相共查而自省,朕亦當沐浴齋戒,思過三日,以省己之無德。

又今,已鑄得之錢,各有輕重參差,更故列國之錢雜者甚。

令:凡錢者,皆當形外圓而內方,色銅黃,徑當足半寸,孔徑不得逾錢徑之半;錢重當足面文。

凡不如此令者,皆非錢;不得行于市,不得用之以為口賦,而入少府內帑。

凡朝堂有司、地方郡縣,亦不得收、用不如此令之劣錢;違者奪勞半歲,職左遷一級。

昔,三皇五帝臨世,而天下安泰,生民安樂;今朕得立漢祚,雖自知己之無德,亦當時而省不足,法效圣王之舉”

將手中竹簡上抄錄的詔書默念而出,劉盈只呆愣許久,久久未能從思緒中回過神。

而在劉盈身前,呂釋之則是一副喜形于表的激動神情,只強自安耐著心中激動,將略帶試探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了劉盈的面容之上。

“呼”

不知過了多久,劉盈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勉強將心緒拉回了眼前。

劉盈心中自是明白:這樣一封文縐縐,甚至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內容都在‘引經據典’的詔書,必然不是出自老爹的原創。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劉邦草擬了幾點中心思想,如禁民私鑄錢,以及‘錢’的判斷標準之類,而后便扔給了宮內的尚書郎們,拿去潤色。

等劉邦淺顯直白的話語,在尚書郎們的筆下帶上了一些嚴肅的氣息,便算是初步擬得‘草稿’,拿去給丞相蕭何過目。

待蕭何再稍行修改整補,拿去給劉邦過目,君臣二人都表示‘可以頒布’之后,再將這份最終版本的詔書拿去抄拓,一式三份。

再然后,劉邦、蕭何二人在這三份一模一樣的詔書之上,分別蓋上天子印璽和丞相印,這才算宣告完成。

而這三份詔書,會有一份留在石渠閣作為備份,另外一份則留存于丞相府,作為‘預防矯詔’的第二道保險。

在前兩份詔書分別被留存于石渠閣、丞相府,以作為備份之后,第三份詔書,才會正式頒布。

有了這樣三道程序,‘矯詔’這種可能性,就可以被降到最低。

如果某人從懷里逃出一張絹布,就說這是天子詔令,那也非常好分辨。

——拿著這份真偽難辨的詔書,看看石渠閣和丞相府有沒有備份。

如果都有,那就意味著這確實是天子詔;可若是其中一個地方沒有,那就可以被判定為:矯詔。

若是石渠閣有備份、丞相府沒有,那這份詔書的合法性,就不會被外朝所承認。

若是丞相府有備份,石渠閣卻沒有,那就更嚴重了。

——一份天子詔,在丞相手里有備份,在天子手里卻沒有?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駭人聽聞的政治事件,那整個中央朝堂,三公九卿不死個十來號人,這事兒就根本不可能結束!

而在這樣的三份詔書中,重要性最低的,無疑是第三份,即正式發布的那一份。

如果是針對個人的詔書,如封賞、調任等,那詔書自然是交到受詔人手中;

若是如這份詔書般,發行天下的政令,則是將原詔張貼在長安,并讓朝堂有司抄錄拓本,以分發到天下各地。

便如此刻,劉盈拿在手中的竹簡,便是朝堂特意將詔書抄錄了一份,并在天子劉邦、丞相蕭何二人的‘默認’下,快馬送到了劉盈手中。

只不過,看著竹簡上那一個個看似隨意,實則卻內有乾坤的用詞、用句,劉盈的心中,只悄然涌上了些許愧意。

——按理來說,如果不是劉盈開口,甚至半求半逼著蕭何,去同天子劉邦商量,那這樣一份可能讓劉邦威儀受損的詔書,其實是沒有太大的出現必要的。

原因很簡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劉邦能頒布詔諭,強行給三銖錢賦予半兩,即十二銖的面值,但劉邦不可能通過任何方式,強行維持三銖錢在市面流通。

就好比過去幾年,關中百姓明知天子有令:不得拒收漢半兩,可少府堆積如山的莢錢,依舊是一分錢也沒花出去。

為什么?

——我不賣還不行嗎?

天子說的,是‘不得拒收’,又不是說非得收;我不想賣給你,你還能強買強賣不成?

至于拒絕交易的原因,自也有的是說辭——心情不好、心情太好,賣完了、不想賣了等等,都可以。

就算劉邦是天子,也不可能專門頒布詔諭,規定百姓見到一個人手持三銖錢的人時,必須對他予取予求。

這就使得先前,即便三銖錢依舊存在,但實際上,卻早已經被市場自然淘汰。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天子的劉邦與其冒著民望受損的風險,頒布這么一份隱隱有些涉嫌‘承認自己錯誤’的詔諭,顯然是將其冷處理,來的更穩妥些。

反正不管禁不禁止,三銖錢都已經無法流通了,全當沒有這件事,讓三銖錢自然退出歷史舞臺就可以了。

甚至再退一步:就算要廢除三銖錢、禁止百姓私自鑄錢,也完全可以等過兩年,劉邦駕崩、劉盈繼位之后,讓彼時的太后呂雉站出來,以類似的名頭委婉廢止。

在劉盈的前世,三銖錢的問題,也確實是經過這樣的程序,才最終得以解決。

——劉邦在世,朝堂對三銖錢視而不見,宛如天下從來沒有過這么個東西。

等劉邦駕崩,以太后之身暫掌朝政的呂雉便站了出來,隱晦的體了嘴:先皇的遺德,似乎被某些賊子敗壞了啊?

只這么一句話,朝中公卿便一改往日作風,紛紛火力全開,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效率,將三銖錢的弊端說出了花。

而后,自是太后呂雉站出來,丟出了那句令人根本無法反駁的話:先皇亡故,作為先皇的遺孀,我必須維護先皇的身后名!

可現在,先皇發行的三銖錢,卻被賊子魔改成了殘民之政,先皇的遺德被敗壞,這是我絕對不能忍的!

有了這么一道政治程序,以及‘太后維護先皇遺德’的堅實立場,三銖錢的廢黜、鑄幣權的公有化,才算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這一世,若是穩妥起見,劉盈原本可以沿用前世的路線,安心等到老爹閉眼,再去盤算三銖錢和鑄幣權的事。

但有些事,并不是想拖,就能拖得下去的

“家上!”

正當劉盈面帶感嘆的思慮之際,呂釋之也終是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對劉盈沉沉一拱手。

而劉盈‘只能棋行險著,提前廢除三銖錢、將鑄幣權收回中央’的原因,也被眉飛色舞的呂釋之盡數道出。

“得陛下此詔,往日之莢錢三銖,當盡除于天下!”

“如此,待秋收之時,少府廣購關中之糧,又明歲售糧與民時”

話說一半,呂釋之激動地話都有些說不清,只面帶憧憬的咽了口唾沫,又自顧自嘿嘿傻笑起來。

而看著呂釋之這樣一副神情,劉盈卻只稍搖頭一笑,便低下頭去。

這,就是劉盈為何要冒險去慫恿蕭何,促成廢除三銖錢、鑄幣權收歸共有的原因。

——秋收,已經不遠了

在先前,劉盈苦惱于三銖錢的存在,很可能會使得少府的‘糧米官營’,換來數之不盡的三銖錢堆積于內帑,便想出了‘代民儲糧’的法子,以作為權宜之計。

只不過,缺少實際施政經驗,使得劉盈遺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百姓種出來的糧食,并不是全都要拿來吃的

在過去,關中百姓之所以勞作一年,所得卻都只能用于果腹,根本原因是因為‘糧商’這個群體的存在,將百姓收獲的糧食吃掉了一半以上!

百畝良田,得糧二、三百石,被糧商一買一賣,就剩下一百石不到,那自然是只能用來吃。

可在劉盈取締關中的‘糧商群體’,推動少府官營糧米之后,百姓收獲的糧食,大半還是能留下的。

再加上年初,劉盈主修鄭國渠,更將使得渭北數十萬頃農田,迎來過往十年中,收成最好的一次豐收!

這樣一來,百姓的糧食,就吃不完了·

就拿渭北舉例。

在過去,渭北畝產三石上下,一家農戶得田百畝,每年可以種出三百石糧食。

這三百石糧食,有二十石要繳做農稅,剩下二百八十石,則會有近二百石,在秋收之后售與糧商。

待來年開春,糧價上漲,百姓拿著賣二百石糧食的錢,卻只能買回一百石左右的糧食。

如此一來,這家農戶雖然年收入三百石糧食,但實際到手卻只有一百八十石,若是家里人丁稍多,就只能勉強吃飽。

而在渭北即將豐收的今年,同樣的百畝田,很可能收獲四百石以上的糧食!

而這四百石糧食中,去掉三十石不到的農稅,其余的三百七十石,就算被百姓存入少府三百石,按照劉盈親自劃定的‘十取其一’的標準,少府也只會收取三十石的‘代儲’費用。

這樣一來,在這家農戶今年收獲的四百石糧食中,將有起碼三百四十石,會成為‘實際收入’。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過去,一百八十石糧食,就夠這家人吃飽;

而今年,這家人手里,卻有了三百四十石糧食。

那多出來的一百多石,該作何用途?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必然會將其賣出,換取其他的物資,亦或是作為儲蓄,以備不時之需。

而在‘糧商’群體徹底滅絕的當下,能吃下這批糧食的,也只有‘官營糧米’的少府。

這就使得劉盈即便明知:三銖錢、鑄幣權之事本可以徐徐圖之,也只能冒險通過丞相蕭何強行推動,以預防少府‘秋后用秦半兩買入糧食,次年賣出時卻換回漢半兩’的慘劇發生。

想到這里,劉盈便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從懷中,取出了一枚質地精良,幾乎是完全由銅鑄造的錢幣。

而在這枚錢的正面

“漢五銖”

輕輕一聲呢喃,劉盈的嘴角之上,終是涌上了一抹略帶喜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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