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第0204章 代父出征× 返鄉祭祖√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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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4章 代父出征× 返鄉祭祖√


更新時間:2022年02月08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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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蕭何緩緩坐回筵席之上的身影,饒是躬立于御榻之側的劉盈,面上都不由涌上一抹詫異之色。

賁赫是個什么樣的人?

或許,確實如蕭何所言,是一個本職工作一無是處,只知道鉆營的官場老油條;亦或者,只是個讀書讀傻了的呆子,根本就不是個當官的料。

但問題的關鍵在于:對于如今的朝堂而言,賁赫此人的秉性,根本無足輕重!

朝堂本該著重注意的,是賁赫作為淮南國的官員,卻舉報了自家大王英布,有意圖謀反的嫌疑!

這,才是朝堂公卿百官所需要集中注意力的重點!

按照劉盈的預想,今日這場朝議的進程,在天子劉邦提出‘淮南中大夫賁赫檢舉英布謀反’之后,朝議的主題,就該順理成章的進入‘廟算’階段。

即:針對英布可能引起的反叛,朝堂應當如何應對,做好怎樣的準備,并由誰人整備武裝,以待隨時出征平叛。

但劉盈的所有預想,都隨著蕭何這一番莫名其妙的發言,而趨于怪異······

“嗯······”

“丞相所言,確有理。”

正當劉盈疑惑于蕭何方才那一番莫名其妙的發言時,耳邊傳來劉邦一聲低沉的贊可,更是讓劉盈呆愣的將嘴稍稍睜大!

更令劉盈對眼前的一切,感到迷茫無比的是:在劉邦這一聲‘提醒’之后,殿內朝臣百官面上的困惑之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雙滿帶著默契的眼眸,以及一張張慎重無比的面龐。

“計相北平侯蒼,謹拜陛下!”

只片刻之后,就見蕭何的左后方,站起一道發虛斑白,卻絲毫不見老邁之容的身影,對御階上沉沉一拱手。

“臣以為:丞相所言,確老成謀國之見!”

“既賁赫此人,自往便反復無常,其言,便多不可信!”

“即不可信,其舉淮南王密謀反叛,陛下亦不可全然信之!”

在劉盈茫然的目光注視下,丟下這么一句略有些貶低的評語,便見張蒼稍吸一口氣,旋即又將話頭悄然一轉。

“然賁赫此人,終亦身以為淮南之官、佐;縱其為人不可信,其所言,亦涉諸侯叛逆之事。”

“又淮南王英布,本乃項羽之部下,雖后降漢,亦偶有囂妄之舉。”

語調滿是鄭重的道出此語,張蒼終是身形一正,對御階上的劉邦再一拜。

“故臣以為:賁赫舉淮南王意欲謀反······”

“茲事體大!”

“確如蕭相國所言:陛下,或當先囚賁赫,而遣使往探英布之虛實!”

“若賁赫所言不實,其舉淮南王欲反,便乃臣下誣告君上,自當依律嚴懲;”

“若英布確如賁赫所言,暗蓄甲士、糧草,反意已決,陛下再言征討、平叛事,亦尚不遲······”

神情滿是莊嚴的道出此語,便見張蒼再一拱手,旋即如方才的蕭何般,面帶坦然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在聽聞張蒼這一番發言之后,片刻之前還同劉盈一樣面露茫然的百官功侯,竟紛紛擺出一副‘確當如是’的神情,各自連連點起頭來。

對于劉盈的神情變化,天子劉邦自是無心留意。

待張蒼坐回座位,便見劉邦沉著臉一點頭,便再度望向張蒼身前,那道正身跪坐的身影。

“既如此······”

“嗯······”

“便依丞相之見。”

用一副似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口吻,說出這句‘就按蕭何說的辦’,劉邦便稍昂起頭,朝蕭何身后的張蒼一擺手。

“及北平侯所言,朕以為,略有不妥。”

“正所謂: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

“賁赫此人雖不可信,然其所奏,亦乃涉諸侯反叛之大事;誠如北平侯所言:茲事體大!”

“既事涉社稷,便不可只遣使往探,而與英布可乘之機······”

聽聞劉邦此言,本就面帶遲疑呆立在御榻邊沿的劉盈,只更加困惑了起來。

卻見蕭何聽聞此言,只面帶思索的點了點頭,旋即側過身,對御階上稍一拱手。

“陛下慧眼如炬。”

“英布之反尚無定論,唯社稷計,陛下確當未雨綢繆,早備應對之良策······”

隨著蕭何語調平緩的道出此語,殿內眾人再次爭相點下了頭,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而在御階之上,劉邦卻是沒再繞彎子,只大咧咧坐回御榻,猛地一拍大腿。

“如此,今日朝議之題主,便已明。”

“——朕當備何良策,以應英布之或反?”

“又若朕調兵遣將,執干戚舞,英布卻恭而未反,朕,又當如何以面天下悠悠眾口?”

言罷,劉邦便再度站起身,雙手扶在御案之上,皺眉掃視向殿內眾人。

而在劉邦身側,聽到這一句‘該怎么做準備,即能預防英布反叛,又不至于落人口實’,劉盈才終于隱隱明白了些什么。

正當劉盈思慮之際,又是蕭何沉吟片刻,旋即朝御階上的劉邦一拱手。

“陛下。”

“臣倒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輕聲一語,自是惹得御案前的劉邦隨意一擺手:“丞相但可直言。”

就見蕭何又一沉吟,才面帶遲疑的將自己的‘計劃’,緩緩擺在了殿內眾人面前。

“英布之將反,今不過中大夫賁赫一面之詞;若陛下僅因賁赫之舉,而興兵趨往淮南,縱英布本無反意,陛下亦當有逼反英布之嫌。”

“然臣又聞:空穴未必無風;”

“即賁赫敢以‘淮南將反’而奏于陛下,無論此事之真假,陛下皆不可無有防備。”

“嗯······”

說到這里,蕭何便悄然止住話頭,將略帶請示的目光,投向御階上的劉邦。

待劉邦面色陰沉的一點頭,蕭何才終又長嘆口氣,旋即將復雜的目光,緩緩移向劉邦身側的劉盈身上。

“今,陛下雖已先行折返,然去歲,陛下親率而往平陳豨之大軍,仍駐于邯鄲左近。”

“又陳豨敗亡已成定局,若英布欲反,駐邯鄲之大軍數十萬,皆可用之于平叛!”

“故陛下欲備策,以應英布之或反,平叛所需之兵卒,便無須多慮。”

語調堅決的道出此語,便見蕭何稍發出一聲淡笑,先對御階中段的呂雉拱手一拜。

待呂雉面色淡然的微微一點頭,蕭何又再度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笑著,對劉盈一拱手。

“臣尚記得:家上自彭城一戰后,便未曾再至豐沛龍興之所,而祭劉氏先祖?”

聽聞蕭何突而發出這么一問,劉盈只稍一思慮,便也回過神來。

略帶敬佩的瞥了眼身側的老爹,劉盈終是斂回面上迷茫之色,淡笑著對蕭何拱手一回禮。

“確如丞相所言。”

劉盈話音剛落,就見蕭何又是屢須一笑,旋即面帶感懷的搖了搖頭。

“彭城之戰,家上年不過五歲,尚未至入祠祭祖之年。”

“彭城之后,家上又奉陛下之令,入函谷而常駐櫟陽宮;后漢室立,家上亦久居未央,未曾出關返鄉,而往祭先祖······”

說到這里,蕭何終是淡笑著抬起頭,同劉邦默契的一對視。

“陛下。”

“家上今,已年至十五;雖不及弱冠,亦已足往祭先祖之歲。”

“又家上身社稷之后,太子儲君之貴!”

“陛下冊立儲君之時,便忙于奔走關東,而平異姓諸侯之亂;社稷有后之事,尚未及告與劉氏先祖。”

“即今,陛下圣躬有恙,縱英布反亦不能親征,又英布尚未明反,陛下不便遣將帥出關······”

“臣意:陛下何不令家上即發,往豐沛而祭祖,以社稷之后事,面告與劉氏先祖?”

滿是深意的發出一問,不待劉邦做出反應,便見蕭何自顧自又是一笑。

“家上身太子儲君之貴,即欲返鄉祭祖,便當有可信之大將、足用之銳士隨護。”

“又儲君遠行,自當有傍身之國器;陛下可與兵符于家上,留詔曰:事有輕重緩急,許太子便宜行事。”

“如此,若英布本無反意,家上亦不過返鄉祭祖;縱有人言‘陛下逼反淮南’,亦不過無據之蜚語。”

“然若英布確反無疑,家上自可于豐沛誓師,持陛下所與之兵符、詔書,盡發邯鄲之關中兵南下,合長沙、齊、楚、荊乃至梁之郡國兵,合英布叛軍而盡圍困于淮南!”

說到這里,蕭何也不由略帶激動的將手握成拳,在面前的矮幾之上輕輕一砸!

“如此,無論英布反否,陛下,皆可立于不敗之地······”

隨著蕭何的語調緩緩落下,劉盈的面容之上,終于涌上一抹了然之色。

“原來如此······”

暗自思慮著,劉盈也不由將滿含敬佩的目光,偷偷注視向身側,已全然直起身,負手淡笑著的老爹劉邦身上。

與劉盈的恍然大悟有所不同,待蕭何將這個計謀盡數道出,殿內眾人面色之上,無不流露出一抹驚詫。

這······

——沒聽說過蕭丞相,還有謀士的天賦啊?

短暫的詫異之后,眾人便又紛紛回過神,旋即將試探的目光,齊齊移向御階中段,正面無表情端坐于筵席之上的皇后呂雉身上。

太子攜兵符、詔書返鄉祭祖,帶幾名鎮國大將作為保鏢,這個計劃,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雖然方才,無論是御階上的劉邦,還是朝拜前列的丞相蕭何,口中說的都是‘英布反了怎么辦,不反又怎么辦’,但實際上,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第二種結果。

——英布,必反無虞!

唯一的區別只在于:英布,究竟是莫名其妙的主動反叛,還是扯起一塊遮羞布,佯裝‘被動’的起兵。

毫無疑問:只要不是英布腦子里,灌進了整條大河的水,那無論如何,英布都會扯起一塊遮羞布。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塊遮羞布就很可能是:陛下把彭越剁成肉醬送來,可嚇死寡人了······

為了不淪落到彭越那樣的悲慘地步,寡人即便沒有野心,也只好‘無奈’起兵,聊做自保。

而在‘英布必反’的這個前提下,如果長安朝堂先一步有動作,如調兵聚集于淮南國附近。那英布的遮羞布,成色就要立刻上身好幾個檔次。

——寡人就說吧?

——再不反,寡人也要和彭越一樣,變成告誡諸侯不要造反的肉醬了!

而這樣一面‘人證物證確鑿’的遮羞布,在如今這個通訊技術極度落后、信息流動急速緩慢的時代,其戰略意義,完全不亞于二十萬大軍從天而降!

畢竟再怎么說,如今的天下百姓,也都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戶。

讓這些一輩子沒出過鄉,甚至沒出過村、里,幻想著‘天子用金鋤頭種地’的農戶,去理解什么叫‘異姓諸侯對封建王朝的威脅’,無疑有些太為難人了。

而蕭何的這個計劃,便將‘英布被逼反’的風險降到了接近于無。

——太子長這么大,還沒進過老劉家的祠堂,回豐沛老鄉,去跟祖宗匯報一下自己當太子的事兒,誰能挑的出錯?

既然是太子,那有個三五千南軍禁卒隨行、七八個諸國大將護衛左右,自也是正常。

豐沛龍興之所,又恰好在楚國境內,太子都到楚國了,總不能不見一下楚王叔叔吧?

叔叔都見了,那齊王長兄、荊王表兄,自然也得見一面,反正離得又不遠。

至于虎符、詔書,也完全可以解釋為:為了保證太子的人生安全,留此后手,以備不測。

結合此間種種,毫不夸張的說:蕭何的這個計謀,頗有一些昔日,蘇秦、張儀合縱連橫的風姿!

而這個計劃能否順利實施,最后的一個難點在于:皇后,會答應太子披著‘返鄉祭祖’的馬甲,以行平定淮南叛亂之實嗎?

一時間,殿內百官公卿的心,不由紛紛懸起!

在眾人看來,接下來的長信殿,將迎來又一場由皇后呂雉興起的狂風暴雨!

不知是不是猜透了眾人心中所想,天子劉邦也適時低下頭,將平淡的目光,停在了跪坐于御階中段的皇后呂雉身上。

“皇后以為:丞相所獻之策,可為朕用否?”

輕聲發出一問,又見劉邦面帶唏噓得側過頭,再次將粗糙的手,扶上劉盈的后腦勺。

“太子,確已至祭祖之年。”

“又朕年老抱恙,不知何時,便當歲太上皇而去······”

“若非丞相提及,朕竟還不知:太子得立為儲一事,竟還未告與吾劉氏先祖知······”

隨著劉邦滿是哀傷的話語,殿內眾人望向呂雉的目光,只愈發復雜了起來。

也正是在這萬眾矚目之下,皇后呂雉終是側過身,對御階下的蕭何笑著一點頭,旋即回過身,對御階上的劉邦微啟朱唇。

“妾不過后宮主,宮外之事,自皆當由陛下所決。”

“若陛下以為善,妾這便為太子打點行裝,備待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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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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