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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5章 稟殿下,圣旨到!


更新時間:2021年12月27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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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倒是有幾分膽略。”

幾日之后,太子宮,鳳凰殿。

看著手中的供書,又抬頭看看親自送來供書的蕭何,劉盈的面容之上,竟涌上了些許戲謔。

“蕭相以為,若賊此策得行,關中可當大亂?”

就見蕭何聞言,只心有余悸的微一點頭。

“關中去歲所獲之糧,幾全掌于關中糧商米賈之手。”

“若此輩手中之糧,果盡沉于涇、渭二水,恐關中今歲,當生糧荒!”

“物價鼎沸、民不聊生,倒還尚在其次;若處置不當,恐縱關中,亦當有軍卒嘩變、郡縣割據之事。”

“又陛下大軍在外,月需軍糧百萬石以輸······”

說到這里,蕭何終是后怕的松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此看來,家上所言,確有其事。”

“——農者,國本也;糧者,國之重器也。”

“如此重器,實不當為操持末業,行商牟利之輩所掌······”

看著蕭何面帶苦澀的承認‘糧食不應該掌握在商人手中’,劉盈也是不由搖頭一笑。

真實的狀況,自然沒有蕭何所說的那么糟糕。

就說此番,關中糧商由池陽錢氏帶頭,試圖通過‘把糧食全部扔進河里,以造成關中的糧荒’一事,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倒也不是說,漢室對基層的掌控力,已經強大到可以對類似事件,做出快速應急反應的程度,而是對于糧食這種至關重要的戰略資源,漢室朝堂,原本就有足夠的重視。

秋收前后,糧商前往鄉頭村尾,揮舞著銅錢從百姓手里買糧食,官府自然是不會管,也管不著。

而對于糧商私自建倉儲存糧食,以及將糧食運到市集販賣,官府更是沒理由插手。

無論是買還是賣,只要是錢貨兩清,童叟無欺的交易,官府也沒有插手的理由。

但是,如果有一天,發生某一位糧商,將萬石,乃至十萬石數量級的糧食運往非市集、糧倉方向,那別說是長安朝堂,亦或是地方官府了,沿途的百姓,就會第一時間去衙門舉報。

——糧食,那可是造反必備的物資!

但凡是達到一定數量級的糧食,其動向,必然會受到漢室中央的高度關注和重視!

別說把糧食拿去渭水、涇水沿岸,全扔下去喂魚了,哪怕是從自家的糧倉里調出五萬、十萬石糧食,地方官府也必然會上門,發出靈魂拷問。

為啥調這么多糧?

調去哪兒?

給誰?

這些問題,能交代清楚還好,頂多被地方官敲一筆‘孝敬’,就可以收獲一句‘下不為例’。

若說不清楚,那,糧食不用說了,自然是沒收充公;至于身家性命,那就得看廷尉卿,接到案子時的心情好不好了。

簡單來說就是:即便沒有蕭何(劉盈)所發布的關于禁止商人屯、買、賣糧食的禁令,漢室對糧食的關注度,也已經與后世的某些管制物資相差無二了。

即:你買,可以;

你賣,也可以;

你存,依舊沒問題。

但你要是運,你得匯報衙門,得上警局備案,得領導批條子。

在這種情況下,關中糧商一鼓作氣,在關中制造糧荒的算盤,就必然不可能打響。

——如今關中,有多少糧食?

都不用說別的,就說如今關中,足足九十余萬戶、五百余萬人口,一年光是吃,糧食消耗量就是一萬萬石以上!

若是從產出來算,這九十余萬戶農民,每家百畝田,每畝產糧二石余,關中一年的糧產,更是將近二萬萬石!

現如今,已是三月將至,開春在及,距離秋收,還有近半年。

就按半年,關中五百余萬人的消耗量來算,關中糧商手中,至少也該有五千萬石糧食!

把五千萬石糧食,全部投入渭水、涇水?

——別說五千萬石了,就是五十石糧食,換算到后世度量衡,就是一立方米大小,將近700千克重!

五十萬石糧食的體積,那就是10000立方米,堆滿一個足球場,都得堆得跟成年人一般高!

五千萬石糧食,全部投入渭水、涇水那不過數十丈的河道?

真要這么做,無論涇水還是渭水,都必然會堵塞決堤!

哪怕退一萬步講,真讓這群不知死活的二貨,把關中的糧食都扔進河里流走了,這個結果誰來負責?

后果誰來承擔?

無論天下是否因此大亂,最先被拉出來砍頭的,也必然是這些二貨。

待事件平息之后,自然就是全天下聯名上奏天子:陛下啊,這些商人太壞了,俺們的糧食,可不能再讓他們管了

再往后,自然就是天子劉邦順理成章的表示:嗯,確實是這樣,可不能再讓商人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了!

誒,對了!

太子是不是說過,糧食應該讓少府管來著?

剛好,就讓太子去辦吧!

如果順利,劉盈甚至能借此,一舉促成漢室‘太子掌少府,而主關中農、糧事’的政治傳統。

總而言之,關中糧商們提出的這個‘錦囊妙計’,非但無法傷到劉盈的根本,反而會促成‘糧食官營’的概念,迅速成為天下共識。

而現在,雖然這群二貨‘出師未捷身先死’,但光是這個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在漢室專政鐵拳下宣告夭折的計劃,也足以為劉盈促成糧食官印,狠狠踩一腳油門。

劉盈心里也明白,蕭何雖然嘴上說‘好險,差點讓這群二貨亂了天下’,但實際上,蕭何也很清楚,這件事幾乎沒有任何可行性。

可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影響蕭何被這么一個荒誕的‘陰謀’,而改變自己的看法。

想到這里,劉盈也是不由微微一笑,將手中,那卷記錄著‘滔天陰謀’的供書,交還到了蕭何手中。

“于此等陰謀沉糧,而亂關中之亂臣賊子,蕭相以為,當如何處置?”

聽聞劉盈稍帶試探的發出這么一問,蕭何只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劉盈微一拱手。

“臣此來,正欲以此事,請家上示下······”

見蕭何面帶深意的道出此語,劉盈自是看出蕭何隱晦的示好,便笑著一點頭,旋即似模似樣的思慮起來。

片刻之后,才見劉盈似是沒下定決心般,稍帶心虛的將上半身稍一前傾。

“為首之錢氏、張氏,孤以為,其心可誅!”

“如此惡贏滿貫之奸商,必于長陵田氏一案干聯甚深,更或為前時,密謀刺孤之同謀!”

“此二者,依長陵田氏之故事······”

“蕭相以為如何?”

語調稍有些心虛的發出一問,劉盈便裝作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不著痕跡的凝望向蕭何目光深處。

果然不出劉盈所料:在聽到‘依長陵田氏之故事’時,蕭何的嘴角,肉眼可見的抽了一下!

但之后,蕭何卻并沒有如劉盈料想中那般,勸說劉盈‘監國太子,不便示嗜戮之面于天下’,而是在眨眼間,恢復了先前,那淡然中略帶恭順的神情。

“臣,謹遵家上之令······”

只此一語,便惹得劉盈滿是驚詫的抬起頭,甚至稍稍睜大了雙眼!

片刻之后,劉盈也終是笑著點點頭,對蕭何默然一拱手。

——關中糧價鼎沸在即,蕭何,是真沒應對的法子了······

如果應對不當,真在關中釀出類似‘易子相食’的慘劇,那作為監國太子,劉盈自然是難辭其咎。

但再怎么說,劉盈這個‘監國太子’,也還只是個尚未加冠的孩子而已······

未成年,沒實際掌控朝權,又有太子的身份、整修鄭國渠的功勞,再加上老娘呂雉的保護,劉盈頂天了去,也就是一個‘儲位不穩’。

甚至就連這個‘不穩’,最終也大概率是暫時不穩,并不會對劉盈造成什么實質性的損害。

而蕭何作為朝臣百官之首,實際掌控朝政的丞相,又貴為‘開國第一侯’,無論關中發生什么事,蕭何,都是天然的第一責任人。

如果今年,關中真的因為蕭何‘不作為’,而導致糧價鼎沸、民怨沸騰的結果,那蕭何最好的結局,也是‘自殺未遂,引咎告老’。

如此一來,蕭何出奇的對劉盈展露出‘言聽計從’的姿態,也就是可以預見的了。

想到這里,劉盈也是面帶輕松地稍出一口氣,對蕭何笑著一點頭。

“首惡得懲,余者,便可稍行寬恕。”

“且今,曾與錢氏之謀者,已有過半盡售米糧與少府,以明其志。”

“即除錢、張二氏,余糧商、米賈,皆無不軌之行,便且不罪吧······”

“距蕭相所限之‘初三月甲午’,尚得三日;待三日之后,再議此輩之罪。”

“若其皆從令,而盡售米糧于少府,便暫恕其罪。”

“若不從,再依國法治之。”

說到這里,劉盈望向蕭何的目光中,也是稍帶上了些許善意。

“及杜氏······”

“但不從賊之謀,反告賊于廷尉,非但無罪,還當彰其功!”

“孤意,賜杜氏金十斤、布一匹,以彰其義舉?”

說著,劉盈不忘佯裝糾結的底下頭,自顧自‘呢喃’道:“若非杜氏商賈之身,孤本還當請奏父皇,蔭杜氏子一人,以為宮中侍郎······”

聽聞劉盈這一番滿含深意的‘自語’,蕭何只心下一安,面帶淡笑的一拱手。

“家上如此處置,臣以為,甚是妥當······”

對劉盈‘屠錢、長二氏,赦余者,彰杜之功’的安排表示認可,蕭何稍沉默便可,也終是委婉的道明來意。

“如此,關中糧商米賈,當皆除。”

“于關中糧價之事,家上,可有何謀劃?”

聞言,劉盈卻是滿帶輕松地笑著一擺手。

“此事,蕭相大可無憂。”

“孤已行令少府:盡收糧商米賈之存糧,而售于長安南之糧市!”

“另于關中各處,以‘每方圓五十里一處’光設糧市,以石二千錢,售平價糧與關中民!”

“如此,關中糧價自平。”

“及秋后,又日后,關中糧米之貨、賣之事,孤還欲同蕭相緩謀,以促糧米官營事······”

聽聞劉盈終于不再遮遮掩掩,將‘糧米官營’四字道出口,蕭何終是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口。

而后,便是蕭何從職業的角度,將糧食官營所需要做的準備、可能遇到的難題,盡數擺在了劉盈面前。

“若欲以少府,專營關中之糧米,臣以為,家上當于以下三者,早做籌謀。”

“其一:欲專營糧米,少府便當于秋收之后,盡購關中民所得之糧。”

“依往昔,相府所得之數,關中歲產糧米,當不下一萬萬八千萬石余。”

“又今歲,家上徹修鄭國渠,渭北當可豐收;如此,關中今歲秋收,當得糧米二萬萬石上。”

“此二萬萬石,農稅可取千五百萬石,又少府入內帑之口賦,可折糧數百萬石。”

“余一萬萬八千萬石,民當自留其半,以為冬糧。”

“如此,少府欲專營關中糧米,當備足夠米九千萬石之錢,方可成行。”

說到這里,蕭何只眉頭稍一皺,面色悄然帶上了些許為難。

“其二,便乃購得之糧九千萬石,需建倉以儲。”

“今少府,得糧倉不過五、六,可存糧不過千萬石;及國庫,雖得糧倉十余,可存糧二千萬石,然國庫之糧倉,皆用于農稅之存儲。”

“欲存糧倉九千萬石,家上當興新倉數十,乃至近百。”

“又少府專營關中糧米,便當售糧于關中各地;故此糧倉數十上百,當遍布關中各處,方便(逼àn)宜。”

“如此,興倉所需之錢糧,又更巨······”

說到這里,蕭何終是面帶疑慮的望向劉盈。

“家上欲使少府專營關中糧米事,臣自以為善。”

“然專營糧米所需,購糧九千萬石之錢,及建倉數十近百處之費······”

“敢請問家上,當從何而來?”

聽聞蕭何此問,劉盈只輕笑著點了點頭,正要開口作答,便見一道身影疾馳而入,氣喘吁吁的跪倒在殿中央。

“稟,稟殿下!”

“陛下遣使,以傳詔諭!”

“此刻,天使已至太子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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