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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沒洗干凈，我們三個給你搓搓！”
望著季東青這么快就出來了，三個小家伙伸手在季東青的大腿上使勁搓，真的搓出來油泥，不由分說把季東青重新拖回浴室，半個小時后把季東青都搓紅了。
“砰砰!”
季東青收拾完畢，小白和三個小娃已經在床上睡著了，眾人都先墊補了一點，等待休息結束統一吃飯。
敲門聲響起，季東青以為是三炮，直接打開門，結果一開門愣住了，是那個買賣草的小女孩，對方依舊是那個怯生生的眼神，背后背著書包。
“給你五十塊錢！”
“呃……小妹妹，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望著小女孩一頭大汗，季東青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那個沿著路走，你們問過我路，我猜想你們就會在這里，然后我看到了你的車，我走了大哥哥，一會要上課！”
沖著季東青擺擺手，小女孩轉身快步跑下樓了，留下季東青獨自在屋子里凌亂，根本沒有什么發揮的機會。
十斤水果已經被大伙消化了，但是小女孩的身影始終在季東青的眼睛里揮之不去。
“你好，你們鎮上這邊有學校么？就是穿著那樣校服的那個學校……”
小女孩的事情始終縈繞在腦海里，季東青睡不著覺，下樓和本地人打聽學校的事情。
因為不會本地的方言，季東青比劃了半天才說明白。
“你說的是那個學校，那是我們這邊的學校，前些年本來想要合并了，后來因為孩子很多就留下來了，在塬上！你順著后面這條路往上走，一直往上十幾里就到了山下了！學校在山上，你很容易看！”
“這兩天學生們放假，老師下山去了，你不一定能夠見到他們！這邊的春麥收貨了，老師帶著高年級去收麥子了，低年級的孩子回家幫助家里人，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在代課！”
收銀員用本地方言和季東青說了半天，季東青這才明白，閑來無事，季東青檢查了一下車子索性順著收銀員的指引直奔塬上。
車子走了足有十五分鐘，前面一個瘦弱的小身影出現在視野里，就是那個小女孩，對方顯然是抄近路過來的。
“滴滴……”
“小妹妹，上車我帶你去學校！”
鳴笛后季東青沖著小女孩招招手，小女孩依舊是那怯生生的眼神，看是季東青這才打消心中的顧慮，季東青幫助對方開了車門。
在對方的指引下走向學校，這條路并不好走，都是砂石，被雨水沖刷的有些天然的溝壑，車走起來有些費勁。
“小妹妹，你天天上學就要走這么遠？”
想想見到小女孩的地方，以及自己這幫人耽擱的時間，季東青心里感覺發堵。
“平常快些，因為今天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在路上停車，我就沿著那個路走了！有近路，能省下一半時間呢！是這些年喃們這幫村子里人踩出來的，順著那條路到各個村子的時間都很近！”
小女孩顯然不經常坐車，坐在副駕駛上面很緊張，單手握著上方的把手，臉色并不輕松。
“哦，這樣啊！給你零食，你們學校有多少個老師啊？”
把艾米的零食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擺手拒絕了。
“十來個，經常來的只有兩個三個，那些都是學校放假了他們才過來！有一個女老師已經帶著我們好些年了！我們管她叫張姐姐！”
車子終于艱難的爬到了塬上，小女孩下車，季東青跟隨對方進了學校的院子。
這是一溜大平房，是甘肅這邊獨有的那種土窯燒制的磚塊搭建的，屋頂上的瓦片看得出也是自己燒制的，顏色不是那么鮮亮。
院子里很干凈，地面上曬著麥子，墻壁上掛著辣椒，一些地方還掛著大蒜這些傳統調料。
整個學校里的課桌擺放的很整齊，一看就是很久以前的裝備。
望著學校的黑板，季東青的眼睛里充滿了兒時的回憶，是那種摻雜了黑色染料的水泥抹平弄出來的，表面托泥板的痕跡清晰可見。
學校里現在有一些學生，看到季東青過來都圍過來，一些去看季東青的汽車，但是沒人動手。
“把這個送到老師家里去！”
幾個和小女孩很熟悉的學生和女孩手拉手站在一起，望著季東青沒有立馬就走的意思，小女孩跟著季東青，順手打開書包，把里面報紙包裹的草莓交給一個小女孩。
對方快步跑向房子的一頭，不一會屋子里跑出一個小男孩，看得出應該是老師的孩子。
“季念，這個是來我們這里看學校的大哥哥，你回去把，等下我們烙餅！”
望著過來的小男孩，小女孩攔了一下對方，繼續用怯生生的眼神望著季東青。
“你是老師的孩子？”
望著小家伙差不多和自己的艾米一樣高，季東青捏了一下對方的臉，季念的眼睛眨了眨。
“是的，我媽媽是張季雙，她去帶著大家收麥子了，你要找我媽媽么？”
季念并沒有著急吃草莓，而是雙眼緊緊地盯著季東青，就跟認識一樣。
“不了，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會烙餅么？要不要大哥哥幫你們？”
看著周圍幾個比較大的孩子，季東青眼睛里都是笑容。
“會的，俺們都會，大哥哥你別走我們烙幾張餅大家一起吃吧！”
“好啊，正好我車上也有吃的東西，跟我搬下來一點，來！”
面對孩子們純真的眼神，季東青不忍心就這么走了，打開后備箱，把車里的礦泉水，壓縮餅干，零食和一堆采購的生活物資全部搬了下來，當然還有艾米與兩個兒子的一堆學習用具，留夠了三個小家伙用的，季東青全部交給了季念，畢竟對方是老師的兒子。
學校的食堂很簡陋，但是收拾的特別干凈，土灶配上大鐵鍋還有季東青車上的花生油，幾個孩子不一會就弄出一摞香噴噴的油餅。
“呦吼，你們這里還有東北的大醬？不簡單啊！”
小女孩送給季東青一根大蔥，從箱子里翻出一袋東北大醬，季東青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