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的話提醒了鐘成。
周虎這些年鞍前馬后地為他奔波,雖然掛著他助理的名頭,其實就是他的秘書,確實有點委屈了。
周虎應該幫他管更多更重要的事,那自己就要再找一個秘書了。
他現在每天的工作安排非常多,來往的公文也多,他自己又要“偷懶”搞研發,所以必須要一個得力可靠的秘書。
這個秘書還必須對科研工作非常了解才行,而且還不能野心太大,如果打著他的名號搞事,那他就不是丟臉的問題了。
這樣的人不好找,他把手下的人捋了一遍,也不是沒有合適的,比如范成軍、張亮這幾個就不錯。
但人家是搞科研的,拉來當秘書不是坑人嗎?
鐘成本來是想讓付華全幫他物色人選,但葉文欣聽到他有這個意思后,問怎么不找她。
鐘成奇怪地問道:“難道你有合適的人選?”
葉文欣笑道:“正好有這么一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不會想來當我的秘書吧,我哪敢?”
鐘成吃了一驚,自己老婆來當自己的秘書,太離譜了,再說葉文欣這樣的人才,當秘書更是可惜了。
“你想得美!”葉文欣呵呵笑了起來。
“哦,你說的是楊淑貞?”鐘成見狀,反應過來。
葉文欣點點頭,“人家一個哈佛的工商管理博士,你讓她給我們家當保姆,你真是太有才了!”
鐘成一想,楊淑貞確實很合適,這幾個月來,她的情況安保部已經調查清楚了,沒有任何問題。
她作為一個外來者,在紅星公司沒有任何牽連,而且因為她的背景,在紅星公司也沒有發展前途。
作他的秘書是再合適不過了。
“嗯,她的情況你也清楚,她自己愿不愿意?”
葉文欣回道:“這次旅游的時候,淑貞就流露出了想工作的想法,她才三十出頭,不甘心就這樣閑一輩子的。”
“好吧,如果你不多心,那就用她了。”鐘成點點頭。
葉文欣拍了一下鐘成,嗔怪道:“我多什么心,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除了工作,其它的事多一點都嫌煩!”
鐘成大汗,“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怕楊淑貞可能有什么想法。”
“唉,你不懂女人,淑貞是個可憐人,她早看破了這些東西了,你要多關心一下她。”
“哦,明白了,老婆大人!”
其實他根本沒明白,反正葉文欣沒意見就行了。
鐘成把其它事安排好了,就開始在核聚變發電機公司的研發中心蹲點了。
與葉文欣的研發團隊一起準備解決燧皇核聚變發電機組小型化的難關。
楊淑貞也換上一身職業裝開始擔任鐘成的秘書。
鐘成到了核聚變研發中心的第一天,就召開了全體研發人員參加的研討會。
雖然他從前很討厭開會,但自從走上領導崗位后,他發現很多問題要解決還必須開會。
而且還是要親自參加的那種會議。
現在網絡視頻會議已經非常流行了,但面對面的坐在一起開會的效果要好得多。
如果網絡再發達一點,遠程會議能夠使用全息技術,面對面的會議才會被完全取代吧。
通過趙主任與葉文欣的介紹,鐘成發現這一年多以來,她們在對燧皇核聚變反應堆的研究上已經有了一些成果。
他們的研究重點是放在了對核聚變反應臨界點條件的控制上。
也就是把聚變反應物的溫度和速度盡量往自然常數e2.71828的百萬倍數上靠攏。
提高同等條件下氘、氚離子發生聚變反應的比例,增加能量增益因子Q值。
目前他們已經能夠做到,在聚變反應發生的真空室內的溫度在271.83萬攝氏度上下浮動,高溫離子速度在2718.281公里/秒左右浮動。
氘、氚離子發生聚變發應的比例已經提升到了40,Q值達到25。
也就是說,10萬千瓦的功率輸入能夠得到250萬千瓦的輸出。
但控制條件的提高,同樣在大幅增加成本,他們的研發成果并沒有投入實用。
目前在批量生產的仍然是最初的100萬千瓦的燧皇核聚變發電機組。
一些研發人員也接著闡述了一些具體的問題,主要還是對高溫帶電離子的約束控制和加速讓造價和反應堆體積降不下來。
鐘成問道,為什么不改變一下溫度和速度條件?
眾人都很驚訝,這可是鐘成最重大的發現,他還因此獲得了兩院院士的榮譽,怎么可能隨便改變呢?
葉文欣也說,在271萬攝氏度和2718公里/秒的條件外,他們也做過嘗試,但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所以大家認為自然常數e的百萬倍數是可控核聚變的一個基本常數,鐘成的這個發現太偉大了。
鐘成心中大汗,這算什么事啊,這不過是羅娜無意中發現的。
如果不是羅娜細心,也許他們要到2718萬攝氏度才能發現,那是不是可控核聚變的常數就變成另一個了。
因為2718萬攝氏度的控制條件相對要比271萬攝氏度難得多,27.1萬攝氏度又觀察不到核聚變反應,所以鐘成也就選擇了271萬攝氏度的溫度條件。
如果趙主任她們能夠更準確的進行溫度和速度控制,那在更低的條件下實現核聚變不是不可能的。
他對可控核聚變實現的貢獻不是找到了這個臨界點,是將原來環形運動的聚變反應封閉裝置改成了直線運動的開放式環境。
從而用高速帶電離子的撞擊來降低了聚變反應的溫度條件。
如果不從這個原理入手解決問題,而是去完善臨界點條件,那是舍本逐末的作法。
迷信權威害人啊!
鐘成禁不住想到現在的基礎理論會不會存在同樣的問題,大家根本沒有找到問題的根本點所在。
把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奉為寶典,把大一統理論的解決視為人類科技突破的關鍵。
也許出發點就是錯誤的!
鐘成只考慮了片刻,就決定自己來破除自己的這個權威!
明知道已經有問題,還故作高深地保持神秘,維持自己的權威,從而桎梏技術的發展,這是他最痛恨的一種科學家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