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猿意馬,怎么修?”蘇東來撓了撓頭。
千萬不要以為,沒有心猿意馬是好事情。
有了心猿意馬,尚且可以降服,知道自己的修行進度,時刻對自己警醒。但是心猿意馬走出去,無限壯大,到時候必然會影響本體。
若無法約束心中的念頭,只怕會闖出大禍。
蘇東來雙手插在袖子里,抬起頭看向遠方,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我雖然沒有心猿意馬,但卻有魔念。魔念與冥冥中的心猿意馬息息感應,冥冥中的心猿意馬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魔念變化,影響到黑蓮的變化。這觀世音菩薩的咒語,對我來說有鎮壓心中魔念之力。”
蘇東來站在窗子前,日夜背誦那三千真言。
就在蘇東來背誦真言之時,此時山廟內卻依舊又起了變化。
不過短短八日時間,那陳俢又拉起一大票人,而且還有數十個摸金一脈的高手,聯袂自山下走來。
白玉樓看著摸金校尉的人手,眼神里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諸位,這寺廟乃是千年古廟,其內有安神香、安神草,你們都是我摸金一脈的高手,該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大家直接動手吧。”
一聲令下,摸金校尉紛紛點著火把進入了石洞,然后率領力士開始搬運文物。
隨著一件件文物被搬運出來,一件件文物整理出來,擺放在白玉樓與胡三公子的眼前。
“爺,不曾察覺到安神草與安神香的氣機。”有摸金校尉自石洞內走出。
白玉樓眉頭一皺:“不可能!定然有安神草與安神香,你們去仔細找,絕不會有錯。”
那摸金校尉點頭轉身走了回去。
“爺,找到了舍利塔!”又有摸金校尉自地宮內走了出來。
“舍利塔?”白玉樓聞言頓時眼睛亮了。
“快前面帶路。”胡三公子連忙道了句。
一群人說著話,浩浩蕩蕩的向舍利塔走了去。
眾人進入石洞內,遙遙便看到了那黑暗中矗立著一道道黑色的石塔,有的七扭八歪,有的依舊靜靜聳立。
“果然是舍利塔。”胡三公子眼睛放光,一雙眼睛看向了白玉樓:“大師,不知那座舍利塔是觀音大士的舍利?”
白玉樓左右打量:“觀音大士雖然是兩千年前的人物,但未必是兩千年前寂滅的,所以想要找到觀音大士的舍利,還需將所有的舍利塔一個個分辨。想來其中必定會有所記載。”
正說著話,忽然只聽門外傳來道道槍炮聲響,一個土匪自石洞外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聲音里滿是惶恐:“爺!不好了!不好了!山下來了一大隊人馬,將咱們這里都圍起來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本來正要下令挖掘舍利塔的胡三公子,忽然目光一動:“那個有如此大膽子,竟然敢虎口奪食?”
說完話胡三公子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白玉樓與陳俢對視一眼,二人紛紛跟著走了出去,一路徑直向著那石洞外走去。
卻見此時石洞外馬匹來回走動的聲音,與軍士的喝罵交雜成一團。
“都給我老實點,全都給我把槍放下,老老實實的蹲在那里,小心大爺我一槍崩了你的狗頭。”卻見一人騎在馬上,不斷的來回抽打著一群山匪與盜墓賊。
胡三公子自石洞內沖出來,看著被來回抽打的盜匪,頓時面色陰沉的怒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我乃金陵胡家之人,你們是誰的人馬,也敢……”
“啪!”
回應胡三公子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卻見那頭目策馬而來,一耳光直接將其扇倒在地。
“管你是什么人,在這陽城縣,縣太爺是老大,將軍是老二,我就是老三。在陽城縣一畝三分地上,是龍給我臥著,是虎給我趴著。”只聽那降臨一聲冷笑:“都給我捆起來帶走。”
“唰”
下一刻山洞內沖出的眾盜匪紛紛舉起槍,然后雙方形成對峙。
“喲,有點意思,還敢反抗。”那降臨看向陳俢,見到陳俢望向胡三少爺,隨即將目光看去:“你要頑抗到底?”
“好!好!好得很!”胡三少爺看向那盜匪:“自打我出生以來,敢打我耳光的,你是第三個!”
“把槍都給我放下,我倒要看看他們玩什么花樣!”胡三少爺聲音陰冷。
“嗖”
就在此時一邊的白玉樓幾個起落猶若是矯健的獵豹,穿過層層人群,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跑了一個?”將領眉頭一皺,高聲道:“再有人膽敢逃跑,直接開槍!”
然后看向胡三少爺:“有人舉報你買賣人口盜取古墓,和咱們走一遭吧。”
谷
見到眾士兵進入地窟內搬運東西,才見那將領來到人群,找到在陰影里的師爺:“翟思業,你這回可是將老子給坑苦了。那可是袁閣老的外甥!”
“你不給他個下馬威,咱們大人那里怎么談話?”翟思業師爺笑了笑:“為了咱們大人的大計,只能委屈你了。”
蘇東來用了八日,真言背誦完畢,方才取了燭火,將那抄在紙上的鎮壓煅燒成灰燼,消散于天地之間。
“公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這一日下午,甄善人火急火燎的自門外趕來,跑的是滿頭大汗。
“何事如此驚慌?”蘇東來詫異道:“莫不是他們已經將那觀音廟內的經卷取了出來?”
“非也!非也!”甄善人道:“昨夜時分,有五百軍士上山,將那遺址給圍住,所有觀音廟內的寶物,以及胡家三少等人俱都是被那軍士抓住,關入了山中大牢。”
“可曾聽聞有觀音舍利?”蘇東來來問了句。
“小人哪敢上前啊。遙遙的便看到那軍士將地宮挖了一空,然后壓著那盜匪與三少爺就下山了。那白玉樓見機的妙,唯有他趁著夜色逃了出來。”甄善人道了句。
“動手了嗎?文物可有損壞?”蘇東來追問了句。
他更關心文物的破損。
“那可是五百軍士,可都見過血的。真槍實彈,不知打過多少土匪。甄善人道:“就他們那點土匪,也就能在江湖上逞威一下。”
“文物沒有損毀就好。”蘇東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現在地宮內可還有人?”
“文物都被搜刮干凈,誰還留在那。”甄善人道。
蘇東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們留在家里守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話蘇東來徑直走出院子,向著那遺址而去。
看著蘇東來的背影,甄善人撓了撓頭:“不簡單啊!那遺址都被搜刮空了,哪里還有寶物?可他為什么還要去走一遭呢?”
甄善人站在院子里不敢妄動,他摸不清蘇東來的底,不敢隨意試探。
身為老江湖,他當然不會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須有十成把握。否則稍有閃失就是丟了身家性命。
蘇東來一路出了陽城縣,來到了破廟前,遙遙的便看到那殘留的破廟,還要地上散亂的帳篷等痕跡。
蘇東來站在遠處觀察許久,才來到了破廟前,不去理會地上的杯盤狼藉,而是徑直進入寺廟,一雙眼睛落在了那殘破的佛像身上。
打量許久后也不曾看出什么,蘇東來干脆點燃火把進入地下宮闕。
宮闕陰冷幽暗,唯有一點火把的光芒在燃燒,地上全都是雜亂的腳印。
走在冰冷的石洞內,剎那間無數黑暗的念頭電光火石之間閃爍,鉆入了蘇東來的腦海中。
人在黑暗中就容易誕生雜念。
尤其是死寂的黑暗中,那陰嗖嗖的冷風貼著肌膚流淌而過。
蘇東來快步來到那垃圾堆前,將火把插在地上,幾個翻騰就將那半截石像腦袋翻了出來。
然后蘇東來伸出手,將那石像腦袋扛在肩上,一只手掌拿住火把,向著石洞外走去。
“黑暗是所有生靈的最大敵人。”蘇東來走在冰冷的黑暗中,腦海中念頭不斷閃爍。
不多時走出石洞,此時天色已經漸暗,唯有夕陽的一縷斜暉在天地間傾撒。
蘇東來來到寺廟內,然后攀爬上去,將那石像腦袋合攏,然后跳下了石像,一番打量后滿意的點點頭:“果然是一個整體。”
“這可石像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叫所有的僧人在寺廟坍塌之時,不去管那經卷,而是拼了命的去搶救一只石塑?”他的目光里充滿了不解。
就在其心中念頭轉動之時,天邊那一縷夕陽余暉透過窗紙縫隙,映射在了是石塑手中的寶瓶上。
觀世音菩薩的石塑是站立姿態,一手托著寶瓶,一手掐著印訣。
“那寶瓶?”蘇東來一愣。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蘇東來總覺得天地間的一縷余暉,像是流水一般,絲絲縷縷的向著寶瓶內灌注了去。
蘇東來閉上眼睛,凝神細看,卻見天地間的夕陽余暉,就像是折射在了雨天,向著那寶瓶流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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