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你便為尚輿備事處都翊衛使,備事處所涉宮外諸多事務,皆由你打理!”蕭承沉聲道。
馮保能力有,但他畢竟是宮中宦官,限制頗多,對宮外無法顧及太多。所以是要找個人,在宮外為蕭承辦事。
郭解來中慶城不過數個月的功夫,便憑著豪爽義氣的性格,與一身八階的武功,闖下的不小的名聲,也聚攏了不少中慶城中游俠兒與混混,手下魚龍混雜,消息靈通,為蕭承辦事,是再適合不過!
郭解雖不知道這尚輿備事處,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也不清楚這都翊衛使是多大的官職。
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他郭解之名,必然能夠流傳天下,名載青史。
“陛下信重,臣郭解必舍生忘死,肝腦涂地,助陛下執掌大權!”郭解神情肅穆,跪倒在地,昂首凜然道。
蕭承點了點頭,彎腰將其扶起,望著郭解的臉,鄭重無比,一字一句道:
“汪曉在朕身邊,安插了不少人,是以如今,除了這個尚輿備事處的名頭以及朕的承諾,別的也給不了你什么。往后行事,還需多加小心!”
郭解聞言,卻是自信一笑,道:
“陛下無需太過擔憂,臣入京數月,也并非是空度時日。而今臣的手下,收攏了中慶城中過半的游俠兒,施恩結交了天南眾多武林人士。如今朝中不少的權貴,也與臣有過交際,絕對可助陛下一臂之力!”
說到這里,郭解卻是又接著道:
“陛下,臣得知了一個消息,想向陛下提個醒!”
“說。”
“臣得知,半月前,于邕州與太師汪曉對峙的黎朝大軍,因糧道被截,貿然出擊遭遇埋伏,殘存精銳盡損。黎朝國主,已暗中遣人向汪曉求和,愿意割讓宜、炬、邕、欽州等四郡之地。”
蕭承聞言,眉頭一皺,道:
“汪曉同意了?”
此時的黎朝,精銳喪盡,以汪曉的性子,應當是打著一鼓作氣,將黎朝盡數吞下的念頭。
可若是如此,郭解想來也不會特地在蕭承面前提起。
果然,郭解聞言,點了點頭,道:
“汪曉表面密不外傳,但實際上已然同意罷兵。如今已然輕車簡從,在歸京的路上了。”
蕭承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汪曉這個時候不乘勝追擊,卻將大軍仍在邊境,自己偷偷回京。想到這暗地里的謀算,讓蕭承不由得心中一突。
“這等隱秘的消息,你從何得知?可能確認真假?”
郭解當即道:
“臣如今名聲不小,與汪曉的心腹,衛尉仲理有所結交。這話,便是他宴請我之時,因其與汪曉幕僚鐵圣文結怨,酒后憤慨,言汪曉歸來,要告鐵圣文僭越,插手禁軍事務。臣稍加引導,便從他嘴里套出來的消息,應當不假!”
這郭解,在歷史中,便是極為擅長施恩他人、與人結交。在其觸犯漢武帝之后竟然讓大將軍衛青親自為其求情,可見其人脈之廣。
所以他結交個衛尉仲理,倒是沒讓蕭承有多大的驚訝。
蕭承聞言,卻是哭笑不得道:
“也不知道太師,到底是如何能夠忍受仲理這個廢物十幾年的。”
要不是因為仲理,程不識也不至于這么快便能夠掌控大半的禁軍。
仲理此前的種種,讓鐵先生沒有能夠忍受,一股腦將禁軍中他的親信盡數掃了出去,只留下兩個見勢不妙,跪得算快的校尉,與程不識共掌禁軍。
鐵先生留下兩個校尉,本意是想鉗制一下程不識,不愿將禁軍交托一人之手。
可是那兩個校尉,一來膝蓋軟,二來也是被鐵先生的手段嚇到了,自覺程不識是鐵先生的人,是半句反對的話都不敢說。
此時的程不識,名為校尉,但實際上已經變成了禁軍主將,能夠四處革職立威,安插人手。
“陛下,可要臣繼續探查下去?”郭解接著問道。
蕭承沉思片刻,囑咐道:
“探查一番便可,也不需強求什么。你如今主要的,還是為朕挑選些合用的人手。人手夠了,能做的事情也便多了!”
郭解當即低頭抱拳,道:
“是!”
而就在這個時候,街道之上突然變得極為嘈雜,隱約聽來,似乎還有喜樂響起,眾人恭賀之聲。
蕭承隨手推開窗戶,朝外面打量一番。
就見大街兩旁,不知何時聚攏起不少人群看起了熱鬧。
遠處,一支的婚禮隊伍,正敲鑼打鼓地走來。
也不知是哪家權貴的子弟成親,上百人的迎親隊伍,奴仆個個身著大紅色錦緞袍子,前有駿馬開道,婢女揮散花瓣鋪就道路。后有喜樂震耳,壯漢奴仆抬著大紅箱子,不斷朝兩邊人群拋灑銅錢,引來眾人紛紛恭賀。
蕭承打量兩眼,問道:
“你可知,這是誰家成親?”
郭解抬頭看了一眼,道:
“啊,是當今衛將軍陶大人的孫子,陶漁成親。臣過一會兒,也得前去恭賀呢。”
“衛將軍?”蕭承扭頭問道。
他穿越之前,原身被養在后宮,對外朝臣子知之甚少。登基之后,就更別提了,連上朝都不需要,去哪里認識朝中臣子?
“衛將軍陶艾,是德宗皇帝時期的老臣,戰功赫赫,也是當年汪曉的恩主。”
見蕭承眼睛瞇起,郭解連忙又開口,解釋道:
“老將軍為人耿直,德宗朝時,因受佞臣攻訐,被下獄問罪,自此之后,便不再過問朝政。汪曉掌管朝政之后,恢復了老將軍的官職,還欲封老將軍太尉之職。老將軍看不慣汪曉把持朝政,辭而不受,還揚言與自此與太汪曉斷義絕……”
蕭承輕笑一聲,道:
“朕知道了。老將軍的為人,當真是值得敬重。你等會前去,替朕捎上一份賀禮吧。”
郭解當即拱手應是,然后起身玩笑道:
“這個月,這已經是臣第二次送賀禮了,下月只怕又要送上一次。最稀奇的是臣這三次賀禮,送的還都是同一家的女兒。”
“同一家的女兒?”
“是,都是京中名士楊玄琰的女兒。這幾個月來,他的幾個女兒可是惹得京中不少權貴子弟反目成仇呢!”郭解笑道。
“楊玄琰?”蕭承聽到熟悉的名字,不由得眼睛一動。
常人無法看到的視線之中,楊玄琰的信息隨之浮現。
楊玄琰,虢州閿鄉人,曾任蜀州司戶,因罪下獄,卒于獄中。
武力33,文學68,智慧59,道德65,年齡47,統御21,政治44,魅力95,忠誠98,野心40
這到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