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初次見面,我叫最上沙織,請多多關照。
因為最近有些花粉過敏,所以只能戴著口罩,希望各位諒解。
我先生一直以來都受各位的照顧了,這里是一些我自己烤制的小點心,大家不嫌棄的話請品嘗吧。”
September的PC部門辦公區內,最上沙織端莊地站立在最上和人身邊,微微鞠躬,舉止優雅,完美詮釋了什么是大和撫子。
雖然戴著棒球帽與口罩,光憑優美苗條的身材比例,以及那雙比星辰更為閃耀的眼睛,怎么想都是一位大美人。
在最上沙織出現之前,辦公區內的這些人,還偷偷在辦公群里開玩笑般地討論著會不會是超級美女之類的。
但這種話也只能在群聊里說,無論如何,這可是頂頭上司的夫人。
即便平時與最上和人相處的很愉快,可若是在島國這片土地的社交過程中,逐漸忘記自己與他人之間的身份差異,時間一久,是會出大問題的。
最上和人好相處,并不意味著其他領導也好相處,這點很重要。
最上和人的同事們紛紛與最上沙織打招呼,因為是游戲公司,說白了就是拿工資搞二次元的阿宅。
在這之中,若是有一個兩個聲優廚,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最上沙織才刻意戴起了口罩。
萬幸,似乎并沒有人認識她。
聲優再如何知名,也終究只是聲優。
在一般人眼中,甚至還不如一個綜藝節目里,坐在嘉賓席最后排充當背景板的七八線藝人。
至少人家能在電視上露臉。
最上和人心情復雜地望著這一切,面對同事們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心中的無奈與糾結,只有他自己明白。
人的悲歡并不相通,最上和人只覺得他們吵鬧。
最上沙織藏在帽檐下的美目,一直打量著此刻周圍的幾名年輕女性當中。
然而,這么說有些失禮,她并沒有在這幾名女性之中,找到像是最上和人會喜歡的類型的女孩子。
最上和人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最上沙織直接以自己作為標準。即使她很清楚以貌取人是很失禮的做法,但她對于自己的外表,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最上沙織彎腰湊到最上和人耳邊,輕聲詢問道:“那孩子,不在這里么?”
最上和人當然知道她在說誰,心中感嘆自家的妻子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八卦得多。
“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最上桑的夫人呢。”
“皮膚好白哦,要怎么保養才能做到這么白呀?”
“沒有那種事啦,啊……普通的叫沙織就好。”
“吶吶,沙織桑,最上前輩在家時也像這樣冷淡么?”
“我什么時候冷淡了?”最上和人插話。
“從最上桑你開始拒絕和我一起出門吃午飯的時候。”北川恭也一臉正色。
“你是哪里的初中生啊?”
最上和人扶額。
在與周圍同事們的寒暄中,最上沙織展現了她強大的親和力,僅僅片刻便融入了話題之中。
或許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是這些人的上司的妻子,但不可否認的是,最上沙織在社交方面,有著極強的親和力,容易使人親近于她。
在寒暄過后,最上沙織表現出想要與最上和人單獨說話的傾向,于是最上和人便和她一起去了公司的茶水間,反正是午休時間,正好可以去那吃便當。
在進入茶水間之前,最上和人特地打量了一番,并沒有在里面看到花坂真央的身影,讓他松了一口氣。
雖然最上沙織對外已經公布了結婚的消息,但最上和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人氣聲優這件事被傳開,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實在是有些特殊。
考慮到將來可能會發生的某些事,最上和人覺得這層關系還是隱藏起來比較好。
茶水間內只有他們兩人,因此最上沙織摘下了帽子與口罩,戴久了多少讓她感覺有些悶熱。
“哪都沒有見到呀,她今天沒來上班么?”
剛坐下不久,最上沙織便進行露骨地質問。
“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送便當。”
“送便當還會帶親手烤制的點心?”最上和人表示無語。
這女人,分明是有備而來。
“有什么不好的嘛,大家看上去都很高興。”
可是我高興不起來啊。
最上和人在內心吐槽。
“本來還想說能順便看看那位可愛的后輩呢,真是可惜。”
好一個“順便”。
最上和人不知該如何對她說教,只好選擇不了了之,打開了今天的便當。
里面裝滿了韻味十足的和食,撲面而來的日式風味。
“你早上起來煮飯了?昨晚不是還有剩下的菜么,熱一下就好了。”
“哪里還有剩,早就被有沙吃完了。”
阿這……
最上沙織嬉笑道:“她對你的中華料理贊不絕口喔,連我都有些羨慕了呢。”
她嘴上這樣說著,實際上并看不出來有不滿的情緒,想來只是玩笑話。
“你昨晚回來的也不早吧,今天中午還有工作,不用勉強自己大清早的就煮飯的。”
“沒關系的啦,麻煩的準備工作我昨晚就做好了,早上只需要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了。”
她毫不在意的擺著手,仿佛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最上和人不明白她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的理由,是出自于對他的愧疚?還是別的什么?
“和人你工作也不輕松啊,房子也不是一次性付清的,壓力這么大,我只是做一些身為妻子應該做的分內事罷了。”
“啊!不過生孩子還是請饒了我,隔空生子這種事再怎么說難度也太大了,要是能夠做到的話,我們都可以去拿諾貝爾獎了。”最上沙織自認為十分俏皮地抖了個機靈。
“誰都沒有說這種話!”
“啊哈哈”
她果然是搞笑聲優。
在笑聲過后,空氣中響起最上沙織平靜的溫柔聲音。
“這是策略呀。”
“誒?”
最上和人不太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最上沙織看著他的眼睛,掛著淡淡的淺笑,口吻平靜,聲音如南國小島地處的海平面,不帶一絲波瀾。
至于海面之下,如何暗潮涌動,誰都無法知曉。
“那天晚上,和人你說自己有在勉強吧,所以我才會思考。
什么都沒能付出的我,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到頭來,我也只能做做這些簡單的家務而已。
啊哈哈哈好像有點遜呢。”
嬉笑過后,最上沙織有些憨憨地抓了抓腦袋。
掛在嘴角邊,頗帶有一些營業性質的溫和笑顏,在最上和人看來。
那份笑顏下,透著難以掩藏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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