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區的戰斗慘烈的難以想象……
因為道路和地形原因,想要阻止喪尸前往南邊,就得把它們堵在貧民區內。
巴恩斯利用轟炸消滅了一部分喪尸,同時摧毀了主干道,杜絕了喪尸的去路,卻把他們趕進了蜘蛛網一樣的小路當中。
數萬喪尸排著隊在迷宮一樣的小路中游蕩,而躲在這里的幸存者成了它們的獵物。
往常那些可以抵擋四五個喪尸的大門,面對幾十個喪尸的推擠開始變得搖搖欲墜。
偶爾會出現的喪尸犬,每一次出沒都會造成大片的哀嚎。
諾曼·奧斯本進入這片區域還不到30分鐘,就清空了所有的彈藥,最后只能利用超聲波幫助一些幸存者驅趕喪尸,但是他一個人能做的實在不多。
主干道兩側的建筑中集中著大量的幸存者,巴恩斯‘將功補過’一樣的一路掃過去,用炸藥幫忙炸掉了樓梯給那些幸存者爭取了緩沖的空間,然后立刻轉向沖進了貧民區內部,跟喪尸展開了短兵相接的戰斗。
巴恩斯左手拿著一柄大刀,利用機械臂的超強力量開路,搏命一樣的回應著每一個求救的聲音。
巴恩斯其實根本就沒有太高的求生欲,他把這片貧民區看成了生命的最后一站。
就像一個虔誠的朝圣者,他想要在這里走完自己悲劇一般的人生的最后一段。
搏命的‘冬兵’有多大的殺傷力很難形容,巴恩斯深入骨髓的戰斗本能,讓他一直在向前……
鐵手臂揮動的長刀,每一次都能砍斷攻擊范圍內的所有喪尸。
看著一棟小樓的二樓中傳來了呼救聲,巴恩斯咆哮著頂開了在門口排隊的喪尸,揮動長刀開出了一條血肉通道沖上了二樓。
可惜巴恩斯來的還是有點晚了……
一個男人被咬斷了脖子,正躺在地上被十幾個喪尸分食。
一個女人縮在墻角不停的踢打著喪尸,但是她的胳膊上被咬掉了大片的血肉,就算沒有這些喪尸,她也活不成了。
巴恩斯右手拔槍左手揮刀,很快就清理了房間內的喪尸。
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縮在墻角發出了崩潰的尖叫,巴恩斯眼神動容了一下,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后抬手在女人的腦袋上開了一槍。
女人的腦袋如同被大錘擊中了一樣猛烈的后仰,然后無力的垂下。
女人死去的瞬間,巴恩斯的精氣神仿佛也被抽走了,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一個只有半截身體的喪尸抱著他的小腿啃了一口,巴恩斯這才驚醒過來,一刀砍斷了喪尸的脖子。
低頭看著小腿上的傷口,巴恩斯苦澀的笑了笑,他沒有想到自己當了70年的行尸走肉,到了最后的時刻,上帝好像還是不想放過他。
就在巴恩斯無視了傷口,想要離開繼續自己使命的時候,李維的飛行器出現在了窗口。
跳進房間的李維查看了一下巴恩斯的傷口,他微微的搖頭說道:“解藥已經用完了……”
巴恩斯無所謂的搖頭,一邊朝樓梯的方向走,一邊擺手說道:“不要緊,我不在乎!”
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巴恩斯的內心,李維這么敏銳的人也只能猜測一個大概。
看著明顯不想活了的巴恩斯,李維搖頭說道:“死都不怕還怕活著?”
巴恩斯身體停頓了一下,搖頭說道:“你不懂,有的人只是身體活著。
我寧愿變成喪尸,最少它們還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自在的找東西吃,而不是被幾個單詞摧毀大腦,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李維理解不了巴恩斯的痛苦和恐懼,他只是單純的見不得這樣的人尋死。
解藥經過過去二十多天的消耗確實是沒有了,不過沒有解藥不是還有果實呢嘛。
之前他特意儲存了幾顆果實,就是擔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剛好能用上。
摸出了兩枚金色的蘋果,李維笑著說道:“與其變成喪尸,不如犧牲一點壽命出去多救幾個人。
你連死都不怕,肯定不會害怕少活幾年的對不對?”
說著李維平舉著雙手,說道:“左邊是能夠解毒的蘋果,右邊是更夠讓你安全消化病毒的蘋果,你自己選擇……
我肯定不會看著你變成喪尸,好人應該有一個好結局,最少要有一個體面的葬禮。”
巴恩斯看著李維真誠的表情,他搖頭失笑的說道:“你覺得我是好人?你知道我過去都干了什么?”
李維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過去,我只知道你帶著一個小姑娘在這里活了二十多天,現在正在為一幫跟你無關的人拼命。
按照我的標準,你已經超過了大多數所謂的‘好人’。”
說著李維認真的說道:“如果你想多做一點事情彌補內心對這個世界的虧欠,我勸你吃左邊那顆。
如果你想要變強,去拯救周圍的更多人,甚至去對抗所謂的控制,我勸你吃右邊這顆。
你得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多耽誤一分鐘,說不定就有人會死。”
巴恩斯聽了果斷的拿起了右邊的‘病毒蘋果’,三口兩口的吃了下去,然后就捂著腦袋看著李維,似乎在問‘你為什么要騙我?’
李維哪里有空跟巴恩斯多解釋,病毒的強化有一個高燒過程,他不可能讓發高燒的巴恩斯在地上跑。
拽著巴恩斯沖出了下樓,李維把飛行器召喚下來,把‘紅后’安排上去,然后對著巴恩斯說道:“你對這里比較熟,你在天上為我指引位置,有女人和孩子你就拽著他們離開去安全的地方,如果有比較難搞的地方就通知我……”
被燒的有點頭暈腦脹的巴恩斯站上了飛行器,然后就發現自己的腳被一副鎖扣給扣住了。
看著李維認真的表情,同時又聽到了諾曼·奧斯本發出了呼叫,巴恩斯用力的在臉上揉搓了一下,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點之后,重重的點頭說道:“那就開始吧!
不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認識你了,一定要殺掉我。”
李維實在沒有心思去了解一個男人的‘脆弱’內心,他命令‘紅后’配合巴恩斯行動,然后他的身上覆蓋了一層輕薄的盔甲轉身沖向了滿是喪尸的街道……
重新拿起了步槍站到一線的李維,卸下了領袖的重擔,輕裝上陣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為了保護市中心的安全區,把路過貧民區的喪尸大部隊堵在了這里,讓李維覺得自己對這里也有責任。
他不是‘圣人’,也不會向巴恩斯一樣把這里當成救贖自己的場所,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盡力而為,能多活一個就多活一個。
兩枚多齒飛鏢像是刀片一樣的以李維為圓心上下翻飛,讓奔跑起來的李維像是一枚行走的刀片,走到哪里就有大片的喪尸倒下。
路過一棟房子的時候,兩個站在房頂上的男人拼命的揮手發出了求救聲……
李維聞聲轉頭,連續扣動扳機把幾個試圖順著安全梯爬上樓頂的喪尸爆頭,然后一柄飛劍竄過去,將唯一的安全樓梯斬斷。
對著兩個松了一口氣的男人揮了揮手,李維在通訊器里對著諾曼·奧斯本叫道:“能不能想辦法讓這里所有的人都上樓頂?”
諾曼·奧斯本驅動飛行器利用超聲武器打死了兩頭喪尸犬,看著那些在街道上敏捷竄動的身影,他沒好氣的說道:“你應該建議他們找保險庫把自己關進去。
這里有很多喪尸犬,不解決他們,讓那些人上樓頂,就是在讓那些人成為不會動的火腿。”
奔跑中的李維,開槍打死了幾個喪尸,為另外幾個上了樓頂的家伙解了圍,然后他看到幾個敏捷的身影朝著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
飛劍竄動著在喪尸犬撲擊的瞬間把它們斬斷,李維快步避開了一條喪尸密集的道路跳上了一道圍墻,然后無奈的說道:“我能怎么辦?我得首先能找到它們才行~”
就在李維有點一籌莫展的時候,巴恩斯突然說道:“我來吸引它們,你確定自己可以應付的,對吧?”
“你想干什么?”
李維的問題剛問完,天上的諾曼·奧斯本就看到巴恩斯把兩個十幾歲的孩子丟上了一棟樓的樓頂,然后用刀子劃開了自己的大腿……
新鮮的鮮血瞬間吸引了樓下喪尸犬的注意,它們聳動著鼻子開始發力奔跑試圖追擊低空飛行的巴恩斯。
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的諾曼·奧斯本并不是那種鐵血戰士,看到巴恩斯的舉動,他有點驚訝的說道:“這家伙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李維已經看到了巴恩斯的身影,他一邊朝著一片喪尸比較稀疏的草坪飛奔,一邊說道:“說了你可能不信,他對美利堅來說是活著的文物。
你要是去大都會博物館看看,就知道他是誰了!”
李維說話的功夫,巴恩斯引著幾頭喪尸犬趕到了設定好的場地。
根本就不用巴恩斯過多的配合,沖刺中的李維丟掉了步槍雙手抄起兩把手槍,人在空中的時候他快速的扣動著扳機。
九毫米的子彈毫無懸念的貫穿了幾頭喪尸犬的腦袋,李維落地的瞬間單膝跪地緩沖了一下,然后似乎并不過癮一般,繼續開槍將草坪上行走的喪尸一一爆頭。
一連串的動作說起來簡單,但是這個世界上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巴恩斯捫心自問,自己就算全盛時期也沒有這樣的槍法。
不過知道了李維的抗壓能力,巴恩斯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這家伙催動飛行器擴大了搜索范圍,在發現了更多的喪尸犬之后,他兇狠的在自己的腿上又補了一刀。
諾曼·奧斯本看著這個拿自己的小命不當一回事的家伙,反應過來的他沖進了一棟房子,找出一塊床單用血寫上了‘上房頂’的字樣。
然后一邊四處游走著給一些陷入危險的人解圍,一邊提醒那些因為害怕喪尸犬不敢把自己暴露在建筑之外的人趕緊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