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浩被毛周‘轟炸’了一輪。
青年軍損失很大。
但毛周的攻擊并未結束。
她搖晃著璀璨的身軀,又搖落一波光雨,讓其變成花劍,先是曳空停留,仿佛是即將墜落的晨星,又宛如目標明確的風、像是傾斜成鏈的雨,往林森浩急馳而至。
那位把林森浩撲下馬的青年軍,再度舍棄已身,毫不猶豫得撲在林森浩身上,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林森浩,但瞧著剛才這些詭異之光,貫穿人與馬的鋒利勁,就是兩個人,也能一起射穿了。
“希拉!”林森浩大叫。
濃霧外,那個戴著面紗的神秘副帥,聽到這聲喊叫,便按住手中那塊帶藍色波浪紋的石頭,意欲激活神秘。
但卻是肯定來不及的。
要堅持過這一次攻擊才行。
之后夢魘的力量才會到達。
林森浩咬牙準備硬撐……
便在這時。
攻擊忽得停止。
林森浩只覺身前壓力一空,他訝然抬頭,就見亮色花瓣構成的神秘空間中,多了一個瘦弱的身影,那人影他無比熟悉,本應極為孱弱,這一刻卻仿佛與百萬身影相重合,以至于帶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厚重感與神秘之力。
便是這個身影,如盾牌一般,擋在了巨大花樹樣的毛周之前,像是駭客帝國里的尼奧一樣,舉出手,令那些花瓣光雨滯空飄浮,不能再傷害林森浩。
“高凡!”林森浩叫了一聲。
“好久不見”高凡回首向著林森浩一笑,他的面目清晰又模糊,因為有幾百萬個波士頓人的靈魂,都重疊在他身上,明明是在自己的靈感殿堂之中,但當高凡試圖干涉現實時,卻能夠對1920年造成實質上的影響,簡直神奇。
“好久不見”高凡回首向著林森浩一笑,他的面目清晰又模糊,因為有幾百萬個波士頓人的靈魂,都重疊在他身上,明明是在自己的靈感殿堂之中,但當高凡試圖干涉現實時,卻能夠對1920年造成實質上的影響,簡直神奇。
而這影響的感覺很奇妙。
要知道,神秘是會相互吞噬的。
任何不同屬性的神秘相接觸時,都會像是火星撞地球一樣產生巨大的災難性后果。
別說直接的能量接觸。
便是這些能量的‘載具’,調查員們彼此接觸,也會引發不可控的災難,那便是‘擱淺法則’的來源。
但此刻高凡攜著帶有銀鑰匙關注的波士頓城,用于對抗萬物歸一者眷顧的仆從毛周時。
神秘碰觸,所產生的并不是爆炸,而是當水與油交融,油浮于水般的自然而然。
似乎銀鑰匙與萬物歸一者是……同一源頭?
之前高凡還猜測萬物歸一者的位階,是個下位,頂多上位呢,否則在其神秘初臨高凡時,高凡用波士頓城做抵抗,他的理智損失不會如此之小,但毛周又說萬物歸一者的是‘舊日’,那就有點離奇了,除非,二者真是同一源頭。
“高凡!你……來到1920年了……不,你只是靈感到達……但怎么可能?你從哪拿到如此之龐大的神秘?竟然能夠影響1920年?!”林森浩詫異無比。
這不可能啊,他掌握著無形之子的力量,尚且需要數量龐大的神秘,找到合適的契機,才能干涉一下1920年之后的未來,高凡理應沒有這樣的技術手段啊,他是怎樣做到的?!
“我不介意多跟你聊聊同學情誼之類的話題。”高凡說,“但我已經覺查到我的靈感殿堂正在崩潰了,時間不多,我想大概只剩下30秒,29、28……”
在高凡的讀秒聲中,林森浩隨即醒悟,他打了個響亮的口哨,隨即二十四只蛆人從濃霧中浮現,從各個角度,快速竄至,攀上了被高凡控制住的花樹毛周。
蛆人攻擊力可怖的巨口咬向花樹,一咬便是一個可怖傷口,也有大量光霧外泄,那些光霧像是營養那樣,進入蛆人體內,讓蛆人的白色外表上,也多了幾條奇妙光紋。
毛周所化的花樹,雖然極力掙扎,但是在更加龐大的神秘力量之前,她就像是被捆住了手腳一般動彈不得。
五分鐘后。
這場由相隔100年時空的兩個伙伴所協力進行的戰斗,以花樹毛周的根系被咬斷而結束。
十米高的花樹從中折斷,毛周帶著一聲含有怨恨與不甘的怒嚎,進入一百二十多年漫長生命的最后彌留階段。
林森浩的二十四個蛆人,共陣亡了兩只,剩下的二十二只,因為吞噬了花樹的能量,則通體上下氤氳著亮白光氣,并且開始從口器部向外吐出光絲,似乎他們不是蛆而是蠶,正在進行奇妙的進化。
毛周已經瀕死。
她喃喃得說著自己的不甘和怨恨。
折斷的巨大花樹下,片片余光正在燃盡,宛如夕陽。
深淵濃霧亦是開始淡簿。
隱約可瞧見東方天幕下的連綿青山淡描之影。
但神秘場景仍然有留存。
以萬物歸一者的奴仆毛周為核心的神秘場景,仍然未曾消散。
于是以此場景為鏈接的,重新在100年前相見的高凡與林森浩,仍然可以進行一場短暫的交流。
“你的戰利品。”林森浩指著毛周殘斷樹軀中的一卷書。
這卷書上的神秘,指向著高凡。
那讓林森浩意識到,高凡是為此而來,他也該拿走這件戰利品。
嗯。高凡點點頭,他知道這是自己該從1920年拿走的《紅樓殘卷》令咒本體,或者說是,歸屬權,他靈感中拿到了這個,就等于馴服了來自萬物歸一者的令咒,但他又搖搖頭。
“你拿走吧。”高凡對林森浩說。
隨著高凡的話語,這件令咒的歸屬權發生了奇妙的轉移。
變得林森浩的蛆人們可以‘食用’它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森浩笑著說,蛆人們一擁而上,把那卷《紅樓殘卷》分食,這讓二十二只蛆人的體格越發粗壯起來。
高凡則盯著林森浩,琢磨著什么似的。
林森浩也許覺得自己該跟高凡聊個天,以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你怎么來到1920年的?我可以理解你在100年后,獲得了毛周的遺物,然后把靈感跟了過來,但你是通過何種手段,將自身存在延伸到1920年,并影響1920年的現實的?那需要數量驚人的神秘啊。”林森浩問。
“我獻祭了一座城市,獻祭了大概三百萬人。”高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