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芮絲托的辦公室內。
夏佐正在傾聽雷圖妮婭描述事情的經過。
他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自卡勒斯開始接受煉金改造至今,一共過去了4天時間。
每天的上午、下午和晚上,分別會有一名純血法師前去查看他的情況。
雷圖妮婭負責下午,辛菲雅是上午,克芮絲托是晚上。
雷圖妮婭發現卡勒斯出現異常的時間點,便是在今天下午。
同一天的上午,辛菲雅去查看的時候卡勒斯一切正常。
夏佐翻閱了一下雷圖妮婭等人的日記本,確定了卡勒斯被發現血紋異常的準確時間,是下午5點20分。
在這個時間點之前,夏佐和雷克索爾等人正在地下煉金室里做實驗…
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
因為卡勒斯是一個從黑旗體內分離出來的人,也是一個合格的實驗對象。只是他獲得了圣殿成員的身份,雷克索爾才沒把他帶走做實驗。
出于謹慎考慮,夏佐打算待會用血緣感應和雷克索爾聯系一下。
在此之前,夏佐想向雷圖妮婭等人詢問一些事情。
“卡勒斯的血魔法正常嗎?他有沒有遺忘或者被剝奪什么血魔法?”
雷圖妮婭回應,“正常。他制作血魔法分身的法術是血肉分身,這是一門很高明的血魔法。我仔細確認過了,他仍然掌握著這門血魔法。其余的血魔法也都沒有異常。”
“看樣子,他只有血紋特征出現了變化…”夏佐思索了幾秒后說道,“我先去看看他吧,很快就回來。”
夏佐離開辦公室,一路快步走來到卡勒斯的生物煉金室。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紋章,解鎖了房門上的警戒法陣,接著推開生物煉金室的房門步入門內,站在大門內側的玻璃隔斷外,透過透明玻璃觀察躺在手術臺上的卡勒斯。
純血法師的軀體活性很強,能夠輕易地排出體內的異物,修復軀體損傷。
所以,在卡勒斯的心臟上安裝煉金炸彈的手術流程會很長。
必須得等他的身體適應了煉金炸彈的存在,不會產生排異反應后,才能確認炸彈安裝成功。
玻璃隔斷內的手術臺上,卡勒斯的胸膛被鋒利的手術刀破開,煉金師們正在用銀沙手掌給他做手術,把微小的煉金炸彈放置到卡勒斯的心臟上。
每天做三次手術,每次安裝30枚微縮炸彈。
這30枚炸彈并不是只安裝1次就會成功的,它們中的大部分會在身體的排異反應中從心臟上剝落,只有一小部分能夠被卡勒斯的軀體接納。
反復做手術、反復安裝炸彈,最終目的是在卡勒斯的心臟上裝滿30枚微縮炸彈。
夏佐懷疑,是這種高強度的手術,導致卡勒斯的血紋特征出現了異常。
他對準卡勒斯釋放出探知術,反饋結果讓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手術確實會對八維屬性產生影響,但都是以臨時負面效果的形式存在的,不會影響到八維屬性的原本數值。等負面效果的持續時間結束了,八維屬性就會恢復如初。
在拋去臨時負面效果的影響后,將卡勒斯現在的人物模板,與之前的人物模板進行對比,夏佐確認對方的活力、力量、血紋數量,這三個屬性出現了明顯的下降。
血紋特征是由數值最低的三個屬性決定的。
卡勒斯的魅力、力量和敏捷是最低的。
力量屬性值的下滑,很明顯地影響到了卡勒斯的血紋特征。
血紋是純血法師的血脈之力所在,卡勒斯的血紋數量出現了一定幅度的減少,數值與活力屬性值的減少量差不多。
夏佐仔仔細細地把的卡勒斯的人物模板看了幾遍,沒有發現不該出現的負面效果和未知效果。
再看看卡勒斯的手腕。
那里有一副限制使用任何法術的煉金手鐲。手鐲內置的警報器直接與圣殿守衛聯系,也只有圣殿守衛能把手鐲拆下來。
卡勒斯應該沒那個本事和人脈,說動圣殿守衛幫他解除手鐲,然后利用血魔法轉移自己的血脈之力吧?
那答案只有一個了。
有人走進了這間手術室,用某種手段抽走了一些血脈之力,這部分血脈之力帶走了卡勒斯的活力屬性值和血紋,以及一些力量屬性值。
能進出這間屋子的人,都獲得了兩殿會議的授權,而且門上的警戒法陣會記錄到訪者。
但只有狩魔學派和圣殿守衛有資格查詢訪問記錄。
夏佐作為方案的制定者,很清楚會有哪些人取得授權。
大致分為三類。
一類是煉金師,主要是外殿大師的學生,他們大部分正式法師,沒有光元素。
另一類是圣殿守衛,個個都有光元素,從忠誠度上來說,應該比夏佐忠誠30倍左右..
最后一類就是像夏佐這樣的監督者了,雷圖妮婭、辛菲雅等等純血法師皆為此類。
以身為純血法師陣營一員的角度考慮,夏佐覺得參與手術的煉金師出問題的可能性最大。
夏佐一邊思索著,一邊施放出偵測血紋的法術做做樣子,完成此行的任務。
在這之后,他原路返回克芮絲托的辦公室。
夏佐看了看屋內的幾人,“諸位,我確認過了,卡勒斯的血脈之力衰微了一些,不是手術造成的。可能是有人趁著我們不在,進入生物煉金室抽取了卡勒斯的血脈之力。”
夏佐走到椅子旁坐下,“我覺得,目前還不能百分百判定卡勒斯背叛了我們。他可能是在手術后,麻醉藥劑的藥效尚未消散的時候,被人在睡夢中動了手腳。”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雷圖妮婭輕嘆一聲,“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調查這件事?”
“就交給我吧。”夏佐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我會和雷克索爾聯絡的。等他給我回了訊息,向我授權查閱生物煉金室的訪問記錄,我就會立刻調查此事。”
夏佐頓了頓后說道,“正好諸位都在,我想和大家商量一件事。”
夏佐把雷克索爾交代的事情說了一遍,刻意模糊了做實驗的具體時間,以免雷圖妮婭等人把實驗內容和卡勒斯的異常之處聯系到一起,也沒有提及具體的實驗經過,連索迪剋·黑旗的死訊也是建立在假設上的。
他把雷克索爾的提議,描繪成了一個對圣殿未來處境的悲觀猜想——一旦關閉創世煙霧,已死的地面異魔們會在星空異魔的幫助下復活,圣殿陷入腹背受敵的險境。
不出所料,當雷圖妮婭等人聽到,雷克索爾主張永久保持創世煙霧的開啟狀態后,紛紛搖頭表示難以接受。毣趣閱
克芮絲托說道,“夏佐,你應該很清楚,圣殿的長期作戰計劃里明確寫了,要把反攻瓦薩克薩特先鋒軍作為最終目標。要是不關閉創世煙霧,我們怎么去進攻那個懸浮在創世之柱上空的大肉球呢?”
雷圖妮婭搖了搖頭,“恕我直言,夏佐,雷克索爾的提議會被非常多的人反對。提案本身就不具備說服力,沒人會因為雷克索爾對未來的猜測,就投票否決圣殿的長期作戰計劃。”
辛菲雅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也發表了同樣的觀點。
“我知道雷克索爾描述的未來,對圣殿來說非常危險,但我想,在我們真正戰勝異魔教會之后,總能夠凝聚足夠的力量來對抗那種未來的。兩殿會議上的其他參會者,估計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甚至會覺得,圣殿應該不拘于腳下的土地,頭頂的星空才是圣殿的未來。”
好吧..
果然吶,想要說服別人徹底封閉這顆星球,永遠龜縮在創世煙霧的保護之下,是件無比困難又艱巨的任務..
浩瀚無垠的星海,對每一顆星球的高等生命體來說都充滿了誘惑。這顆星球的人們,也無法克制向外太空開拓的欲望和渴求。
夏佐緩緩點頭說道:
“諸位,我承認雷克索爾的提案中有很多他個人的猜測和假設。我也接受你們的意見。作為我個人而言,請恕我站在他那一邊,莪會給他的提案投出贊成票。不妨讓我們各退一步吧。如果我在兩殿會議上,提議用萬象星軌來推演雷克索爾的議案的話,你們是否能支持我的提案呢?”
萬象星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
一般來說,滿足以下條件之一才能使用它:
第一,當某個即將實行的議案,涉及圣殿的核心機密和安危的時候,可以啟用萬象星軌,例如審議與卡勒斯有關的議案時,雷克索爾便是用了萬象星軌。
第二,當會議上有人提議使用萬象星軌,并獲得超過半數贊成票時,即可使用萬象星軌推演某個具有重大爭議的議案。
雷克索爾的議案很明顯具有重大爭議,部分符合第二個條件。夏佐想要爭取一下選票,把光頭的議案送進萬象星軌里推演一下。
如果推演結果顯示可以解除創世煙霧..
那就沒轍了。
雷克索爾的議案只能擱置。
夏佐也只能另外想一個辦法,來規避索迪剋·黑旗的復活帶來的負面影響。
要是推演結果與雷克索爾的議案吻合…這就會省掉非常非常多的時間和精力,雷克索爾的議案有可能會獲得通過,或者是日后再議,后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相比較于讓雷克索爾的議案直接獲得通過,夏佐提出使用萬象星軌的議案則更容易通過一些。
雷圖妮婭等人很清楚這一點。
她們眼神交流一番后,雷圖妮婭說道:
“好的,夏佐。我們會支持你的提議。我們也很好奇萬象星軌對雷克索爾的議案的推演結果是什么。“
四人圍在桌前有商量了一些投票細節,然后一起走出克芮絲托的辦公室,去做自己的事了。
夏佐來到噴泉雕塑廣場上,激活了血緣感應嘗試聯系光頭。
“夏佐,和雷圖妮婭她們商量得怎么樣了?”雷克索爾在血緣感應中問道。
“大師,她們不認為你的議案可行,但同意將你的議案送到萬象星軌里推演。”
“哦,好的,意料之中。”
夏佐接著說道,“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不知道是不是與索迪剋·黑旗有關。”
他把卡勒斯的事情敘述了一下,雷克索爾沉默幾秒后說道,“我確認過了,所有從黑旗體內分離出來的人類中,只有卡勒斯出現了異狀,我想應該是個例。你在教學區等我一下,我馬上到。”
夏佐在噴泉水池旁等待了兩分鐘,便見到光頭從傳送室里走出來。
夏佐一邊帶著光頭走向卡勒斯所在的生物煉金室,一邊把自己的發現全盤托出。
雷克索爾沉著臉,掏出一枚煉金卡片,貼在生物煉金室的房門上。
水波狀的法術紋路在門上浮現,一個由高塔法師編織的法術界面出現在二人面前。
人法交互界面和人機交互界面差不多,均由方框和文字組成一個個可以互動的按鈕,每個按鈕對應一個法術功能。
警戒法陣自帶留影功能,可以實時記錄進出房門的景象。
雷克索爾點選查看法術影像,把時間軸撥回今天下午1點,用30倍速查看下午1點到下午5點20分之間的畫面。
重點觀察有沒有未獲授權的人,用某些法術或者煉金道具,悄悄地跟隨擁有授權的人一起進去。
很遺憾,沒有。
警戒法陣可以偵測到最小威能為1點的任何能量波動,基本上沒有人可以用類似隱形術的法術從它面前溜過去,部分煉金道具或許能做到這一點,但總會在其它地方露出馬腳。
雷克索爾仔細地看了半小時,確認沒有未知身份的人進出生物煉金室。
那可疑人員的搜尋范圍就縮小很多了,雷克索爾掏出一個記事本,對照著本子上記錄的名單,核對今天下午所有進出生物煉金室的煉金師。
夏佐拍了拍光頭的胳膊問道,“大師,能給我一個施法授權嗎?我來用時空容器看一看過去發生了什么,我們倆同時調查,應該就不會漏下任何一個細節了。”
“差點兒忘了你也會使用時之沙了。”雷克索爾一拍腦門,拿出密訊指環撥了條密訊出去。
30秒后,夏佐的密訊指環有了動靜,他獲得了外殿守衛警備中心的施法授權。
夏佐走到一旁,遠離正在查看警戒法陣的雷克索爾,避免法陣的能量波動影響到自己的時空容器。
他召喚出時之沙,注入無屬性能量,將時空容器擴大到和成年人差不多的體積,然后沉下心來查看時空容器內的歷史畫面。
大約十分鐘后,夏佐就有所發現了!
時空容器的歷史景象顯示,在今天下午4點10分,也就是下午場的手術結束后,有一個身穿白色斗篷的人,明晃晃地在操刀的煉金師離開生物煉金室之時,從煉金師們身邊走了過去,不受阻礙地走進了屋內。
而在警戒法陣記錄的畫面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卻見不到同樣的白色斗篷人,煉金師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白色斗篷人。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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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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