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塔利斯做完實驗之后,亞克蘇特正向調整了時空容器的時間流向,生命力回流到塔利斯體內。
雷克索爾又征調了幾個實驗對象過來做實驗。
在一屋子人的見證下,同樣的異魔語言警告信息一遍遍重復,均指向同一個結果:
索迪剋·黑旗已經死了。
這個消息來得很突然,很意外,以至于當周圍的人都對準光元素起誓守秘離開房間后,追蹤索迪剋·黑旗長達30余年的雷克索爾,仍舊沒有從索迪剋之死的情報中回過神來。
“這家伙竟然死了..”雷克索爾走出地下煉金室,來到噴泉雕塑廣場一角,抬起頭面向陽光,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說不清是撲空后的悵然若失,還是索迪剋·黑旗陣亡的驚喜帶來的沖擊力太強…雷克索爾站在噴泉池邊上沐浴陽光,良久之后才漸漸放松了臉上的線條。
夏佐坐在光頭旁邊的長條凳上,視線從水池里的游魚移到光頭的腦門。
他揮手布下防窺探、防竊聽的結界。
“恭喜你完成了艱巨的任務,大師。我想索迪剋·黑旗陣亡的消息,會很好地激勵圣殿成員,尤其是在即將全面開戰的節骨眼上。”
雷克索爾掏出果酒瓶喝了兩口,在長條凳上坐下,拿了點餌料灑進水池里。
“夏佐,你覺得這個情報是真實的嗎?它會不會是索迪剋·黑旗或者是其它異魔,利用時空法則編造出來的假消息?”
雷克索爾長呼了一口氣,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努克阿洛法向我們展示了異魔教會操控時間法則的手段。顯然在時空領域,我們并不占優勢,甚至是我們的短板。
“我們雖然被時空的長河推著走,經歷了數千年的歲月,但對如何逆流而上找到時空長河的上游、源頭一無所知。即便是圣殿里對時空法則理解最深的亞克蘇特,也只不能短暫地回溯一小段時間而已。”
雷克索爾頓了頓,喝了口果酒。
“我最擔心的是,現在宣布索迪剋·黑旗已死,但在將來某一刻,它在時空逆流中重生,于暗處給圣殿來一下狠的。到時候,狩魔學派的威信必然受損,畢竟追查索迪剋·黑旗是我負責的..”
“大師,你是否多慮了?“夏佐不知該怎么勸說對方,不用擔心索迪剋·黑旗重生…
當時聚集在地下煉金室里的所有人里,可能或多或少都對索迪剋·黑旗陣亡的情報有些懷疑。
夏佐不在此列。
生命力光團變成的異魔文字里是這么說的:
“第XX次嘗試反哺目標…
“注意!檢測到索迪剋·黑旗已陣亡!
“反哺被拒絕!”
前兩行異魔文字,夏佐控制不了。
但是最后一行文字“反哺被拒絕”,就是他的杰作了。
塔利斯的生命力流出規模尚且很小的時候,金手指毫無反應,就在生命力光團足夠凝聚出異魔文字的時候,夏佐便一直在接收金手指的信息:
“檢測到孢囊育生體1373號,正在嘗試反哺宿主,是否確認接受反哺?
“若確認接受,宿主將獲得以下事物:
“1.孢囊育生體1373號的所有八維屬性值、記憶、施法天賦、知識、過往的感官體驗、血紋特征、心靈紋路特征等。
“2.新的血魔法育生孢囊。”
金手指沒說育生孢囊這個血魔法有什么用,從金手指信息的描述上來看,這個血魔法應該是極其強大、詭異的。
考慮到眾目睽睽之下接受反哺,很可能會讓萊蒙大師的衍射法陣發現生命力光團的變化,夏佐克制住了八維屬性值和孢囊育生帶來的誘惑,毅然決然地一次次拒絕了孢囊育生體的反哺..
這才有了“反哺被拒絕”這一行字..
截止到現在,夏佐覺得自己對索迪剋·黑旗的許多猜測是說得通的。
首先,一個未知的存在抓到了索迪剋·黑旗,并把它封印到了夏佐的靈線里。
彼時的索迪剋·黑旗已經死了。
它的軀體可能被這位未知存在給挫骨揚灰了,進行了最徹底的物理毀滅。
它的血魔法、影魔法等等法術派系的法術造詣,被未知存在注入到了夏佐體內,這可能就是夏佐會獲得施法本能這一天賦的原因。
而索迪剋·黑旗與孢囊育生體,也就是那些從它體內分離出來的生物之間的關系,也一并被未知存在給移植到了夏佐身上。
不管是誰——圣殿成員或者是異魔教會的異魔,在用時空法則和特定咒語激活孢囊育生體的反哺功能后,這個詭異的法術會第一時間指向索迪剋·黑旗。
法術檢測到索迪剋·黑旗已經死了,便會用生命力光,以異魔語言書寫出“索迪剋·黑旗已經陣亡”的信息。
在這之后,法術指向出現變化,指向第二順位的夏佐。
由此便有了金手指詢問夏佐是否接受反哺。
整個邏輯鏈只差一步,就能形成完美的閉環了。
是誰在幕后操控了這一切?
是誰殺死了索迪剋·黑旗?
夏佐微微地吸了口氣,感覺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想邁出這最后一步,找到幕后的操控者,光靠他自己可能是沒法兒完成的。
“大師,你打算追查索迪剋·黑旗陣亡的具體經過嗎?”
夏佐問道:
“不管是異魔教會的作戰計劃,還是努克阿洛法的供詞,都證明索迪剋·黑旗的強大和詭異。誰能戰勝這樣一個異魔呢?”
“我不知道是誰戰勝了索迪剋·黑旗..”
雷克索爾搖了搖頭。
“我暫時不想去追查這件事。這個人..暫且當他是人吧..這個人能找到索迪剋·黑旗,而我卻找不到。我想,如果他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的話,我注定無法找到他。”
雷克索爾站起身,把果酒瓶塞進皮鎧底下,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看上去比之前輕松了許多,好像卸去了心里的負擔,接受了索迪剋·黑旗已經陣亡的事實。
“算了,不去考慮這件事了。我已經想好怎么做了。咱們先去軍團據點和亞克蘇特匯合,加快籌備建立前進基地。等明后天,我有空了,再把召開兩殿會議的報告給寫好。”
雷克索爾走向傳送室,夏佐跟在后。
“你打算直接公布索迪剋·黑旗陣亡的消息嗎?”夏佐問。
“不。”雷克索爾搖晃了下右手,“我選擇封鎖這個消息,即便是擁有絕密知情權的圣殿成員也無法查詢。”
“哦?這是為什么?”夏佐愣了一下,“如果不把這條情報寫進報告里的話,那你在會議上說什么呢?”
雷克索爾停住腳步,在防窺結界里悄聲說道,“我要公布一個對圣殿更有利的假消息。”
“假消息?”夏佐來了興趣。
雷克索爾緩緩點頭,繼而問道,“我問你,要是我公布了索迪剋·黑旗已陣亡的消息,是不是就得把時空法則的新用法,以及那段古怪的咒語也一同記錄到報告里?”
“對,是的。”夏佐想了想,“到時候的情況可能會有些混亂。可以想象,高塔學者會提出重點研究時空法則的議案,而那些鉆研血脈之力的研究組,很可能會去研究那段咒語..”
“嗯。但你說的這些情況,只是我選擇公布假消息的一個原因而已。”
雷克索爾豎起一根手指,“讓我再來問你幾個問題。你覺得我們能戰勝異魔教會嗎?”
“可以。”夏佐想都沒想就說道,“絕對沒問題。索迪剋·黑旗一死,整場戰爭里最大的隱患就被拔除了。戰勝異魔教會只是時間問題。”
“那在贏得勝利之后,我們會做什么?”雷克索爾又問。
“呃..改造禁魔力場里的環境,修復大地的創傷,還原自然面貌。再然后,就該做什么做什么吧,研究煉金學、法術等等,最后把瓦薩克薩特和它的先鋒軍趕走。”夏佐說。
“問題就出在這兒了,夏佐。”
雷克索爾默嘆一聲。
“創世煙霧的封閉特性是雙向的,我們出不去,星空異魔進不來。要想擊敗瓦薩克薩特先鋒軍,就得解除創世煙霧。”
“你是說把整個創世煙霧都解除掉嗎?不能只解除一小塊?”夏佐問。
“只能整個解除、整個開啟。”
“具體怎么操作?”夏佐撓了撓頭。
雷克索爾搖了搖手,“這我不能和你說,你只要知道一件事:索迪剋·黑旗戰死了,但它只是在這個時間點死了。我們解除了創世煙霧之后,瓦薩克薩特很可能會利用自己的時空法術,將過去的索迪剋·黑旗復活。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場景,但我的本能告訴我,圣殿很可能會因此覆滅。”
夏佐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用一個假消息,來打消圣殿解除創世煙霧的念頭,對嗎?”
夏佐思索著說道,“困難重重,大師。在應對星空異魔的作戰計劃里,圣殿早已把反攻瓦薩克薩特先鋒軍列為勢必達成的目標了。你這么做,等于是在推翻這個作戰計劃…”
“是的..”雷克索爾無奈地聳了聳肩,“但我必須這么做,夏佐。如果瓦薩克薩特真的能復活索迪剋·黑旗…我無法想象圣殿會陷入怎樣的絕境。”
我也無法想象自己的處境…夏佐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瓦薩克薩特要是復活了索迪剋·黑旗,那金手指怎么辦?辛辛苦苦攢出來的八維屬性值和自由屬性點怎么辦?這些東西要要是都消失了..任誰都會感到難以適從..
“大師,我支持你這么做。”夏佐語氣堅定,“我們不能把未來的希望,放在敵人的能力不足上。退一步想,即便瓦薩克薩特只能復活普通的異魔,我們也會陷入地面和星空兩面受敵的危險境地,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雷克索爾拍了拍夏佐的肩膀,“很好,很高興我不是孤軍奮戰。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幫我說服純血法師陣營。你可以有限度地透露一小部分實情,但請記住,不要泄露索迪剋·黑旗的死訊和咒語,你可以假設索迪剋·黑旗死了,然后再和雷圖妮婭她們聊起這個話題。”
“好的,大師。”夏佐答應下來。
他停下腳步,“要不我現在就去找克芮絲托她們吧?省得再從軍團據點回來了。”
“好,你去吧。軍團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和你用血緣感應聯絡。”
雷克索爾繼續走向傳送室。
夏佐則找到高塔學者的高塔走了進去。
純血法師陣營里,除了剛加入進來的卡勒斯沒有元素軀體以外,其余人均有元素軀體,各個都是內殿法師。
克芮絲托在高塔學者的教學區里掛了個閑職,其她人也一樣。
夏佐和克芮絲托比較熟,而且對方不像雷圖妮婭和辛菲雅那么強勢,相對來說比較好溝通,所以夏佐首先和克芮絲托取得了聯系,緊接著便來到了對方的辦公室門口。
“咔嚓咔嚓..”密訊指環傳來回訊,克芮絲托答應了夏佐的訪問請求。
夏佐推開辦公室的房門走進去。
屋子里竟然有不少人。
雷圖妮婭在這兒,辛菲雅也在這兒。
克芮絲托走到門旁,把門輕輕合上,施放出血色領域,將房間的時間流速降了下來,然后調整了一下桌椅板凳的布局,給夏佐騰出一個空位。
“請坐,夏佐。我們本來想找你的,但你好像在執行絕密任務,我們聯系不上。”克芮絲托走到圓桌派坐下。
夏佐拉開椅子,坐在眾純血法師之間,看了看兩側的雷圖妮婭和辛菲雅問道,“你們這是?”
“讓雷圖妮婭和你說吧。”克芮絲托揉了揉眉角,似乎在為什么事煩神。
“夏佐,卡勒斯他..”雷圖妮婭深吸了口氣,“卡勒斯可能背叛了我們。”
“什么?”夏佐心里一緊。處理卡勒斯的議案,可是由他來提出的,怎么會出亂子?
“卡勒斯在煉金學派的教學區里接受手術,在心臟上安裝煉金炸彈。”雷圖妮婭說道:
“我今天去手術現場看了一下,卡勒斯的血紋特征出現了變化。他很可能被抽走了一部分血脈之力。當我詢問他,有沒有在他身上動手腳的時候,他否定得很堅決。即便我拿出了證據,他也矢口否認自己的血脈之力出現了異常,堅稱是我的偵測法術出了問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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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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