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世祖第六十一章私塾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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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私塾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飛天纜車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飛天纜車 | 大明世祖 


紹武三十一年的冬天比以往來的更快,讓人猝不及防。

從承德返京不久,皇十七子曹王朱存櫛與皇十九子虢王二人,就被皇帝召見。

二人裹著裘衣,頂著風雪,心中帶著疑惑,但卻又有些了解,顫巍巍而來。

“父皇!”

二人拱手而立。

朱誼汐點點頭,嘆道:“如今倒是適合你們之藩了。”

言罷,二人頭心頭一凜。

“老規矩,抓鬮!”

說著兩個紙團就印入眼簾:“一個在拉達克,也就是西藏的西北部,喜馬拉雅山另一側,與印度相鄰。”

“另一國在舊港的杞國附近,也是個好去處!”

二人心頭無奈。

一個在西南地區,盡是苦寒貧瘠之地;一個在南洋,滿眼就是雨水和樹木。

說不上好與壞,半斤八兩。

一通抓鬮,曹王在拉達克,虢王在南洋蘇門答臘島。

兄弟二人滿臉嚴肅,心頭一震。

“甚好,明年就去之藩吧!”

皇帝揮了揮衣袖,二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而去,

這是慣例了。

見其走了,朱誼汐從屏風上又劃去了兩個人名。

四十多個兒子,真是讓人頭疼。

曹王、虢王并肩而行,腳步遲緩。

“十七哥,咱們什么時候離京?”

“起碼得三年后了!”曹王抖擻了下:“國相經營三年,咱們正好趁這三年招募文臣武將,以備將來!”

“這是慣例了!”

三年的準備期,讓年輕的虢王松了口氣。

二王馬車駛離了皇宮,出了京城,抵達了東河縣。

京城,尤其是內城地形狹隘,王公貴族極多,以至于找不到符合王府規制的地方。

即使王府縮水到了三十畝,也施展不開。

故而早在數年前,朝廷就有計劃的將王府建在了通州與京城之間的東河縣,形成了特色的王府大街。

偌大的王府街,一次性建造了十五座王府,從而讓年滿十二歲的皇子們搬出皇宮,一起聚居。

待到他們離開北京之藩時,府邸又會成為弟弟們的藩邸了,不會輕易被浪費。

寬闊的街道,首尾都有巡警總廳的人在巡邏,看顧。

“殿下!”

兩個穿著緊身皂服,腰間別著木棍的巡警,見到是親王馬車,立馬讓開了鹿角。

言罷,一旁的人還拿起薄冊,記錄起車馬進入的時間。

這是為了看顧親王們的行徑,免得其十二歲出宮就被放縱,成了紈绔子弟,到時候可就不好就藩了。

“偌大的京城,也不過寥寥兩三萬巡警,咱們這就有三五十人。”

掀開車簾,虢王嘆了口氣:“十七哥,這日子可真是過得難受。”

“沒把人放在房門口就不錯了!”曹王隨口道:“安心吧,習慣就好!”

二人剛回府不久,朝廷就指派了王傅過來,特地教導其為君之道。

“申商之術為鑒,貞觀之說可參,資治通鑒可讀……”

實際上,皇子們幼年讀書較多,儒家經典幾乎都了解了,只有商君書,資治通鑒,群書治要,帝范等帝王通讀的政治書,才是專門有老師講解。

政治這玩意,光靠讀是沒用的,得要名師教導才行。

前明時,藩王們能通讀四書五經就算是不錯了,政治書根本就無法涉及。

年關將近時,京城傳來噩耗:前首輔趙舒病危。

此次病危,來得極其迅猛。

先是人摔倒而中風,再是癱瘓,口齒不清,短短兩三日時間,就讓這位前首輔喘氣多,吸氣少了。

朱誼汐聞之,親自過府探望,見后者只能咿咿呀呀地喊著,話都說不出口,一時間感慨萬千。

但沒得辦法,這就是天命。

昔日紹武初期內閣成員,張慎言、王應熊,呂大器等,都已經病逝多年,趙舒一走,算是拉開了開國功臣們凋零畫卷。

緊接著,前首輔堵胤錫,也在老家傳來病危的消息。

這讓京城氣氛立馬就肅穆起來。

就在冬至日前一天,趙舒病逝在國公府,享年七十四歲。

皇帝大慟,贈其為東海王,謚號文貞,為第二等謚號,并且賞賜金銀萬塊治喪,命其子襲爵。

又過了幾日,年節前,江蘇傳來消息,堵胤錫病逝,享年七十六歲。

皇帝親賜謚號文成,賞賜五千塊治桑,并封賞其子為宜興子。

轉眼間,時間就來到了紹武三十二年。

皇帝在玉泉山渡日,就連正旦大朝也是在玉泉山,使得京城反而空蕩了許多。

顯然其心情并不太舒服。

而對于安慶桐城的張家來說,去年卻是個喜慶年份。

家主張英在去年升任山東布政使司參政,邁入到了從三品的官階,成了名副其實的高官。

緊接著只要跨越一步,那就是一省大員,威風八面。

丈夫在外為家族光耀門楣,張姚氏心生歡喜,但同時又不免頭疼起來。

她與丈夫張英雖然成婚早,但是子嗣艱難,長子在三十左右而出。

接下來,二子在三十五歲出,三子兩年前才生下。

如今輪到她操心的,莫過于次子張廷玉的讀書事宜了。

幼兒開蒙,須不早不晚,五歲是正合適的年紀,但對于張姚氏來說,選擇卻是有些困難了。

首先,自然是她父親姚家的私塾,那里環境舒適,距離又近。

但桐城最好的私塾,莫過于方家私塾。

方家家主方以智在秦學中名聲極大,乃是江南派的代表人物,更是做到了江西巡撫的位置致仕。

如今其人在家鉆研學問,教授子弟。可謂是名震一方。

不得以,張姚氏問起了家中的堂兄張克佑。

張克佑與張英同一祖父,其父張秉文官至山東布政使,在崇禎年間誓死守城,身死城亡,受到士林的推崇。

后來張克佑在紹武元年考中進士,一路升官至河南巡撫,前兩年因為母親病逝,回家守孝二十七個月,至今還在孝期。

五十出頭的張克佑精神矍鑠,孝期中仍舊不忘看書,得知弟媳的困惑,他捋了捋胡須道:

“若非吾在孝期,倒是可以給廷玉開蒙。”

“不過,若是要治學,一府之中,非方家莫屬了。”

“還望兄長解惑!”張姚氏也是讀過書的,對此頗有幾分不解。

“你姚家文學倒是不錯,但卻是舊時的八股文,陳舊之氣甚多,而廷玉自幼聰慧,豈能讓其磨了靈氣?”

張克佑輕笑道:“方家鹿起公乃秦學泰斗,江南派學習徒孫眾多,朝廷之上更是有不少官員在其中,江南兩省三地,多少舉子信其說?”

“童子試考八股,鄉試和會試可是考秦學呢!”

這下,張姚氏被說服,遣子送往了方家私塾。

張廷玉懵懂中感覺這個年過得好快,突然就要去讀書了。

五歲的他,早就在家中被母親教導識字,背詩,已經識得數百字了。

坐著四輪馬車,打扮齊整的他,就來到了方家。

剛至門口,就聽到了朗朗讀書聲。

與他一同抵達的儒童,也有近百人。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錄取的,因為私塾的地方有限,太過于愚笨的都難進入。

“識得多少字?”

“三百多字!”

“會背詩嗎?”

“會,登鸛雀樓,唐,王之渙……”

“好了!”

張廷玉大聲朗讀著,輕易地就獲得了錄用。

而在他后面的小家伙,則沒那么幸運了,只識得幾個字,詩也沒學。

“抱歉,您的孩子還是去社學吧!”

這番話,徹底讓那對父子失望了。

張廷玉懵懂的知道,身邊這個與他一般大小的男孩,將不會與他一起讀書。

馬車上,他忍不住問道:“娘,為什么我能進私塾,別的孩子不能?”

“因為廷玉聰明啊!”張姚氏摸著兒子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廷玉都會背二十首詩了呢!”

“是的!”張廷玉挺起小胸膛,驕傲道:“唐詩三百首,我要全部背下來!”

另一邊,寒酸的父子則牽著手,離開了方家私塾。

“爹,他問的我都不會!”

小孩子哭喪著臉,鼻涕冒泡。

“我都沒背過詩,也沒認過字,那十幾個字還是家里的對聯上的……”

“沒事!”年輕的父親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衫,笑著說道:“咱們不去方家私塾也能讀書!”

話雖然說著,但他卻滿心的無奈。

誰家孩子五六歲,還沒開蒙就識字數百,熟背唐詩宋詞的?

這簡直是太為難窮人家的孩子了!

帶兒子回到家,父親也沒歇著,而是帶著束脩,來到了縣里的社學。

按照紹武新制,凡一鄉,必設一社學,縣里供給錢糧給教師,年祿與三老相等,一年十石米,十塊錢,免除徭役。

不準他們擅自向學生征收課金、雞米、酒食。

縣城中,則以千戶為限,每一千戶設立一社學。

這與元朝、明初不同,其規定五十家設一學,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根本就無法實現,而紹武新政則易于實現。

社學是官學,與私塾不同,社學對于生源并無要求,只要十四以下的都可以入學,而且每年只會收取兩條臘肉充當束脩即可。

也正是因為如此廉價,所以讓社學的教育水平不高。

充當教師的,基本是童生出身,秀才都很少,只會四書五經,時文一類的,思想保守陳舊。

而在私塾,可是秀才打底,舉人、進士不乏其人,致仕后的地方大員也有不少。

這些寶貴的科舉經驗,為官經驗,可是社學一輩子也學不到的。

私塾,就是私人開辦的學校,用與家族子弟的讀書,能透條縫出來給外人,就已經算不錯了。

其私塾又分為三種。

一種是個別富貴人家的私塾,則是教館;二是地方(村)、宗族捐助錢財、學田,聘師設塾以教貧寒子弟,稱村塾、族塾(宗塾)。

三為塾師私人設館收費教授生徒的,稱門館、家塾、學館、書屋。

在幾千年來,私塾與官學互相結合,才讓文化不斷根。

故而,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愿意到社學來,但卻又不得不往。

只有這里不挑人了!

窮人,除非靠著真切的聰明才能脫穎而出,普通人只能溟然眾人。

在民間,往往三代人的努力才會出一個讀書人。

但只要出個秀才,家里就能翻身;出個舉人,受益三代。

出個進士,整個家族都會受益三代人。

讀書費銀錢,故而村塾、族塾較多,希冀子孫出息,捐贈了許多土地、白銀,也就在民間有了公產:學田。

所以在農村,很多是舉族之力供養讀書人,當官后,其再反過來照顧姻親族人。

貪污不絕,就有這部分的原因。

“絕對不行!”男人嘆著氣,看著社學中學齡不一,嬉笑打鬧的學子們,一時間神色復雜。

讓自己的孩子入讀這樣的學校,將來還有出息嗎?

咬著牙,男人尋覓到桐城名人戴名世的家中,讓兒子拜在這位同為寒門出身的儒學子弟身上。

戴名世雖然還未中秀才,但因為家貧,不得不在二十歲就招授學子養家,名聲頗大。

“雖然貴了點,但比社學強!”

邁入了紹武三十二年后,整個大明呈現出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這場大雪從北方一直覆蓋到長江兩岸。席卷大半個大明國土,凍死不少南方百姓。

小冰河之威,可見一斑。

值此時,敬國公吳三桂也扛不住這般寒冷天氣,一命嗚呼了。

在這個時空,吳三桂親領大軍及時反正,又親帶大軍殺入朝鮮,突襲遼東,故而名聲算是毀譽參半。

朱誼汐倒是賜錢三千塊治喪,贈樂浪郡王,命其子吳應熊繼承爵位。

四月,復國公陳永福病逝,享年七十二歲,追贈淮陽郡王,其子陳清淮繼任復國公爵位。

年已五十四歲的皇帝,頗有幾分感慨,這般就又納了兩妃嬪,一展雄風。

內閣之中,劉湘客、嚴起恒因為年歲大的緣故,直接致仕。

工部尚書張同敞、禮部尚書趙郎星先后入閣。

而作為首輔的閻應元,也已經年達六十六歲,要不了兩年也得致仕了。

“真的是歲月匆匆啊!”

垂釣于湖面上,朱誼汐感慨著鬢邊白發,一時間手中的魚都沒滋味了。

太子歷練多年,也該回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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