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世祖第三十九章彰化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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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彰化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飛天纜車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飛天纜車 | 大明世祖 


休沐日。

堵胤錫一家去向了臥佛寺上香,倒是誠懇。

在皇帝帶著朝廷如候鳥一般在兩地遷徙后,玉泉山就成了要地,文武百官的別墅且不提,就連寺廟也有許多。

為昔日高原大喇嘛修建的西黃寺,供奉歷年來征戰士兵的菩提寺,被譽為皇家私廟的華嚴寺。

其他的一些臥佛寺、大覺寺等,都建在西山之中,比鄰玉泉山,依托于公卿勛貴,這些寺廟香火倒是鼎盛,源源不斷地吸引信徒。

按照常理來說,儒家學徒應該遠離鬼神,但架不住孔子他老人家只管科舉,人在世諸般困境若是不能求佛問道,又該怎么活下去呢?

本來堵胤錫不想來的,但一想到在朝堂上的困境,不由得動了念頭。

臥佛寺門口,人頭攢動,幾百級階梯站滿了人。

即使貴為輔臣,他也不敢談什么包下清退閑人,焉知這里沒幾個公侯家眷?

婦孺們去拜佛,而堵胤錫則來到后山,欣賞起了景色。

“堵兄?”

忽然,他的耳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扭頭一瞧,竟然是次輔馮顯宗。

其身著儒袍,帶著方巾,一身青白色,宛若老態的私塾先生一般。

“不曾想你我竟然在此相遇。”

堵胤錫錯愕后,露出了些許驚喜。

倆人走近,踏著落葉閑逛起來。

聊起了家事,書法,最后不可避免地說起了朝堂。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馮顯宗寬慰道:“此事無論結果如何,你我都是錯的,只能蟄伏了。”

堵胤錫勉強笑了笑:“您機會還有,我就不行了,老咯!”

年已六十六,這對于內閣閣臣來說,是個尷尬的年齡。

也許過不了一兩年,就會致仕,上進的希望很是渺茫。

所以他才希望馮顯宗上去,致仕前成為次輔,他就心滿意足了。

可惜按照如今的形勢來看,他只能在群輔的位置致仕了,甚至是今年底。

朝堂之上不知多少人想要更進一步,體驗那把宰相的滋味,虎視眈眈下,他焉能長久?

“放心。”馮顯宗跟隨皇帝二十來年,看得更加長遠:“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員,陛下誰人不識?”

“學問也罷,能力也罷,最關鍵的是簡在帝心。”

馮顯宗的眼眸轉動著,宛若一潭深水風乍起,泛起了波瀾。

“只要陛下知道咱們,曉得能力,又怎會舍棄?”

“閣老,可不是那么好干的。”

見到堵胤錫陷入沉思,馮顯宗笑了笑,并未言語,而是投目到山林中,似乎是在欣賞美景。

良久,堵胤錫回過神來,臉色平緩了許多。

如果君心在他們?那朱謀呢?

豈不是說朱謀已經失去了君心?

換而言之,皇帝要么貶斥他們二人,要么貶斥朱謀。

兩種可能,馮顯宗卻相信朱謀失去君心。

看來其已然是心有憑據了。

“姑且試看之。”堵胤錫捋了捋胡須,道:“這江山景色,老夫是怎么也看不厭。”

“是啊!”馮顯宗語氣輕松。

隨著其二人的沉著應對,朱謀發起了攻勢雖然一如既往地兇猛,但卻有一種余力漸消之感。

朱謀也是識趣,乘此機會沒再窮追猛打,收攏起地盤來,麾下吆喝的門生故吏們似乎愈發多了。

隨著年底京察的臨近,其威勢愈發顯赫。

一時間,朝堂之上都言語,朱首輔獨掌內閣,步趙首輔、閻首輔之勢。

京城的局勢令人琢磨不透。

不過,在家中養老的趙舒,雖然年近七旬,但依舊耳目通順,對于此事不置可否。

其子求問,他則呵斥道:“吾家世代傳爵,對于朝廷只要交好即可,莫要參與其中。”

“就算是再多,能比得上頭上的爵位?”

實質上,在對親近的門生來問詢求解,其又是另一副話: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官場跌宕起伏是常理,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結果是什么?”

“秉持自身,忠君愛民即可。”

所謂的京察,是吏部考核京官的一種制度。

洪武時規定三年一考,后改為十年一考,弘治年間為六年一考,在紹武朝,則以三年一考。

其最大的目的,則是為了體察貪官污吏,凈化官場。

雖然有可能淪為官場結黨營私的手段,但有跟沒有這是兩碼事。

也是為限制其徇私舞弊,京察的目標在于四品以下的京城文官,由吏部尚書主持。

四品以上的官吏,則是由內閣親察,皇帝親決。

這也是為何朱謀要掌控內閣的原因,如果內閣無法統一對外,那么就無法保證他這個首輔在京察中的話語權。

官場上的追捧,不就是為了升官那?

你不能給人家升官,甚至保護人家,人家憑什么跟著你?

而吏部尚書號稱天官,權勢不亞于普通的群輔,甚至對于首輔都可以犟脖子,只有內閣全體壓上才能行。

相較于趙舒的安逸,平淡,退下去不到一年的閻崇信,則有些心思不定。

當然,他也不敢冒大不韙參與朝政,只是暗中吩咐幾個為官的兒子們,莫要去追捧朱謀。

“正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內閣三輔落入下風,你們去投之門下,正是雪中送炭。”

“那要是日后朱首輔怪罪下來怎么辦?”

“有我在,他不會拿你們怎么辦的。”閻崇信低聲道,雙眸泛著光彩:

“而且,這三人若是日后有一人起來,豈不是賺大發了?”

“危險相較于好處微乎其微,怎能不參與?”

就連東宮中都議論不止,言語朱謀借京察之機徹底穩固權勢。

但太子卻佁然不動,自顧自地修生養性,繁衍子嗣。

別人的荒蕪,對于他來說就是父母之命,不得不從之。

他練習著瘦金體,聽得宦官言語的流言,不動如山。

“宮中都這么說?”

“爺,都是這樣傳的。”宦官忙點頭。

“有人在推波助瀾。”朱存渠放下筆,心中頓生一股明悟。

他想起朱謀這些時日的動作,大膽,放肆,獨斷,這些都是權臣的特點,其竟然漸漸符合。

搖了搖頭,朱存渠離開了書房,看著游蕩在泉水中的鯉魚,一時間感懷著:

“首輔之位,是爭不來的,只能是圣心獨裁。”

想到此,他就覺得朱謀不長久了,首輔的位置做不長了。

內閣剩余的三人,誰會上位呢?

臺灣府,彰化縣。

自設府以來,臺灣府的人口不斷增多,多半來自于福建閩南一帶,故而臺灣府多流行閩話。

如今,臺灣六府,府治大員,然后是水師所在的澎湖縣,北方兩地淡水縣、雞籠縣。

嘉南平原,重要的糧食產地,甘蔗果園的嘉義縣。

而往內陸而深,吞并大肚王國而設的彰化縣。

而且,臺灣府獨得朝廷照顧,允許西夷、朝鮮、日本等藩國之人自由落戶,并且在商業上施行自由模式。

這導致臺灣府經濟發展極快,一府之地,年納賦稅兩百萬,不亞于一省。

經濟促進了移民,如今臺灣六縣,有民三十五萬戶,近兩百萬人口,平均每縣三十來萬人,即使是在大陸,也是卓越之縣。

油水太高,以至于成為了福建官場上人人渴求之地。

彰化縣的一處山林中。

一個敏捷的身影在樹木間游蕩,仿佛是在家里游玩一般,極其熟悉。

而在他的身后,幾個手持弓箭的獵人,牽著狗繩,一刻不停地追逐著。

“大哥,怎么不讓大黑去追?”

滿臉稚嫩,臉上帶著痘痘的少年,滿臉不解之色:“大黑可猛了,只能撲倒他。”

“放屁。”一旁的漢子赤裸著上半身,露出黢黑的皮膚和肌肉,他牢牢地牽著狗繩。

“這野人狡猾的緊,大黑追去了,保管被毒箭給殺死,只能追他——”

少年這才恍然。

“嘿嘿,聽說一個野奴五塊錢,咱抓一個就能湊夠彩禮了……”

兄弟二人相伴而行,身上是野豬皮制成的簡陋皮罩,領著狗,背著弓,持著槍,

在前方被追逐的少年,臉上涂著油彩,插著羽毛,嘴中叼著毒箭筒,身上背著弓,穿梭在密林之中,被樹枝刮蹭,可謂極為狼狽。

但他卻絲毫不敢停歇,耳朵動了動,似乎看到了水流,他直沖而去,跳入溪流著沖刷著,去除味道。

感覺到追捕漸近,他抹上河泥,再次鉆入到了密林中。

“混蛋,跟丟臉。”兄弟二人瞧見河灘對岸的腳步,忍不住罵了起來。

沒有了獵犬的追蹤,在密林之中等同于送死。

少年狼狽地回到密林,來到了一處小山谷,這里住著十幾戶人家,都是當年大肚王國的后裔。

大肚王國是部落聯盟,有的部落歸順大明,成為戶籍之民,需要納稅。

而不屈服的則向被和向東遷移,躲避漢人的目光。

還有一部分舍不得家鄉,殘留在本地,隱居在山林中。

這些人生活物資缺乏,就習慣了偷盜腔殺,成為了不穩定因素,被許多農民憎恨,官府也發布公文,利誘獵人去捉拿。

“豹,你回來了!”

剛至村落,躲在暗處的崗哨就發現了他的行蹤,忙打著招呼。

旋即,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滿含期待的看著他。

少年也不辜負所往,打開腰間的竹筒,灰黑色的食鹽出現在他們眼前,約莫一斤左右。

所有人都端來了木碗,一家一個,平均的分給每家,公平公正。

無論男女老少,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在山林中,最稀缺的就是鹽了。

而由于臨海,臺灣府最不缺的就是鹽,漢民們家家戶戶都有鹽,這就促進了他們的偷盜。

除此以外,像是藥材,鐵器,布匹等,也是他們經常所需。

少年豹見到大家都高興,露出了笑容:“咱們吃烤肉吧!”

“不行!”

這時候,一個披著鹿皮的大漢走了過來:“最近漢鬼越來越多了,咱們得隱蔽下來,晚上再吃也不遲。”

所有人露出了遺憾的面容,但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只有團結,所有人才能活下來。

豹跟著大漢,他腳步輕快,但一堆眉毛卻皺成一團。

“怎么了,豹?”

“父親,這里越來越危險了。”

豹抬起頭,認真道:“漢人防備的緊,養了許多狗,越來越不好拿東西了。”

“附近的土地許多被開墾,漢人多了,咱們藏不了多久。”

“你想怎么辦?”

大漢到了家中,坐上一塊木樁,將鹽小心的放置在碗中。

“遷移。”豹仰著頭道:“或者歸順漢人。”

“不可能。”

“可是漢人有屋,有牛,有鹽,日子過得比咱們好多了……”

豹忙說著,那就被父親阻止:“遷移吧!”

“東邊有許多的同族,沿著他們的路途會很安全。”

“但是,雖然我們都是大肚王國的人,但部落都不一樣,圖騰也不同,他們也會像漢人一樣貪婪,吞并我們。”

豹強調道:“而如果歸順漢人,我們可以一起居住,擁有同一個姓氏,圖騰……”

“不行——”父親再次否決了這個建議。

豹心有不甘。

來到空地上,跟他一樣同樣年紀的少年們聚攏過來,討論起了鹽,以及漢人。

大家都向往冬天不餓肚子,有鹽吃,有舒服的衣服穿,而不是如今這樣的東躲西藏,靠偷為生。

豹目睹了這一切。

夜里,他的父親,部落的族長,大虎得了急病,巫也救不活他。

很快就去世了。

翌日,他就成了部落的族長,

作為族長,豹宣布將要下山,投靠漢人,結束這樣的貧窮生活。

年輕人都支持他,只有一些老人不愿意屈服。

但沒辦法,只能順從大勢。

彰化縣衙。

“冬天快到了,下山的野人越來越多了。”

知縣看著冊上的數字,忍不住翹起嘴唇,得意起來。

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就有四百多個野人歸順,直接造就了五個村落。

至于土地,在臺灣府是最不缺的,直接按照每戶百畝劃了荒地,讓他們自己開墾,五年免稅。

一旁的幕僚則道:“東翁,咱們彰化縣南北近兩百里,東西一百里,幅員遼闊,戶籍近二十萬,這都是您的功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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