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教育網站的會員數和購物網站的會員數來進行對比,或許有人說侯平安是異想天開。起碼現在兩者的體量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差別太大了。
“交個底吧,什么時候回來!”
葉馨語不和侯平安廢話。
現在整個魔師平安,就只有葉馨語敢這樣問他了。以前陳葆麗也敢這么干。但是她最近有點心虛,因為安紫萱不只是沒有和侯平安分開,反而被侯平安找到了,所以她暫避鋒芒,埋頭做鴕鳥,一心撲在工作上。
等侯平安打完電話,重新上床之后,安紫萱睜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老公,要不……你回魔城吧,那么多的事情。”
侯平安笑著伸出手,摸著她的臉。
“這個世界并不是缺了誰就不轉了。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要我去操心,我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可是……”
“沒有可是,在我們的孩子出生之前,誰都沒有你重要!”
安紫萱心滿意足,但是忽然又撅起嘴巴。
“怎么啦?”
“你的意思就是說,出生以后,就有人比我重要了?”
“當然啊!這還用說!”侯平安立即就瞪大了眼睛,好像很吃驚的樣子。
安紫萱酸酸的,說道:“花心大蘿卜!”委屈的,嘴巴都撅起來,掛醬油瓶了。
“咱家的小公主啊。”侯平安瞪著安紫萱,還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道,“你不會連自己的女兒的醋也吃吧!”
愕然了,安紫萱撅起的嘴,最后都縮不回去了。
這一段時間,安紫萱是非常的滿足的,滿足到做夢都會笑醒。只不過在有時候坐在操場上看著侯平安教孩子們武術操的時候,又有些黯然。
她很想這種時候能夠長久的留存下來。
但是她是真的怕了。
父親和母親為什么會分離,她也能隱隱約約的猜到一些原因,除了父親的原因之外,還有母親的原因。
“不足不足,難伸心曲,野塘雨過月如鉤,夢斷HD眉黛愁。”
她曾經在父親的書桌看到這樣一句話,問過父親,說是在廟里抽的簽。當時小,也不覺得是什么意思。
后來特意的去請教了懂這行的人給解釋一下。
解簽為:防有盜賊之侵,死亡之慮,夫妻分離之苦,親友慊隙之咎,主家業退敗,人口凋零,急需修德,務使內省不疚,或可得神人默佑。
再后來老哥說這是母親求的簽上的詞之后,她就對這種事情有點諱莫如深了。不然陳葆麗也不可能那么輕易的一句話就能讓自己記到心里去了,遠遁偏遠小鎮。
侯平安睡的很死,還要鼾聲不大。但是她已經習慣了。
現在睡不著,就是因為太在意了。
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害怕失去,卻越是想要逃離。
秋去冬來,小鎮上的第一場雪不經意就來了。安紫萱一睜眼,就感覺到世界格外的白,于是她衣服都沒有披,穿著睡衣就跑到窗口邊了。
“老公,好大的雪!”
“一場大雪美如畫,本想吟詩贈天下。奈何自己沒文化,一句窩草雪好大。”侯平安就在她身后的床上,裹緊了被子,讓自己更暖和一點,還慢悠悠的吟了一句詩。
“窩草,你真沒文化!”
安紫萱笑罵,然后轉身看著侯平安:“我想去玩雪。”
“不準去!”侯平安果斷的拒絕了她。
可不能開玩笑,摔倒了怎么辦?肚子這么大,也不看看是什么天氣。
安紫萱氣哼哼的,威脅:“那我不吃早飯!”
“好啊,只要你忍心餓著咱家的小公主。”侯平安不慣著。
這就沒辦法了,每次都用孩子來威脅自己,抓住自己的命脈了。
不過安紫萱氣著氣著就笑起來,拉著侯平安一起坐在窗口看外面大雪紛飛。然后在玻璃上哈氣,哈成了一片白霧之后,就用手指在上面寫字。
安紫萱“愛心”侯平安。
寫完了以后,還讓侯平安給自己拍照,然后來兩人又自拍。拍完了以后,就開始發朋友圈。她的朋友圈已經屏蔽了絕大部分人了,只有侯平安、申琪蕓和安岳山。
文案:紀念。
紀念什么?安紫萱沒有寫出來,但是看得人都懂。就是紀念自己在這里的生活,和侯平安一起的生活,紀念她來小鎮之后第一場雪的到來。
安紫萱真的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房間里,然后她的課被校長安排另一個老師給上了。反正將這倆人,好好的待好就行,不上課也行。
不過為了討安紫萱歡心,侯平安還特意的用水桶提了好幾桶雪到樓上,然后給她堆了一個雪娃娃。讓安紫萱開心了兩天。
不過即便是下雪天,孩子們的武術操也沒有停,在食堂里練習,一陣陣“哼哼哈哈”的聲音在食堂里回蕩,更是讓這個冬天顯得有些熱鬧起來。
小學生的期末考試在雪融化的那天進行的,特別的冷。有些孩子的手都長了凍瘡,這也讓侯平安對學校的環境有了進一步的認知了。
這一次他主動的找到了鄔校長。
“給每個教室裝一臺立式空調吧。冷暖兩用的。”侯平安在鄔校長的辦公室說道,“我來贊助,電線的改造和電費錢我來處,每年都有。打報告上來,我批!”
鄔校長頓時驚喜,伸出手就想去握侯平安手。
“別這樣,畢竟我也是這個學校一份子。”
山里冬天比城里的要冷。侯平安記得自己小時候上課,還會有家里人給學生準備好了烤火籠,用木頭做的,做成四四方方的簡單的形狀。還有提的。正正方方的木框內放一個黃土缽。缽里放一些燒過的灰,然后在灰上面鋪一層細碎的木炭渣,然后上面搭幾塊木炭,引燃了,提著去學校。
但是最后這樣的火籠都被取消了。
因為太危險了,先不說一氧化碳中毒,就是小學生們好動,搞不好就會引燃各種書籍本子之類的東西,引發大火。所以被禁止了。
現在學生們都只能硬扛。
小手和小臉都凍得紅彤彤的。很容易形成凍瘡。哈幾口氣,寫幾個字,又哈幾口氣,讓手暖和一點。
鄔校長是真高興,她也是知道這種情況,自然贊同。
不過等侯平安起身要走的時候,她問了一句:“侯老師,下學期還來嗎?”
這個問題她在心里想了好多天了,一直想問,現在都快要放假了,還不問,可能就沒機會了,于是問了有很期待的看著侯平安。
“以后會經常來看看大家!”侯平安笑,“放心,各種資金不會少的。打報告過來就行。也算是我們之間的善緣!”
鄔校長看著侯平安離開,一時間有些恍然了。
考試完了,侯平安接所有老師們吃了一頓飯。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可能是告別飯了。因為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而且這個世界上網絡很發達的。
第一次不信,第二次不信,但是第三次也不信?
然后網絡上的偶然發現,再拿到現實生活中對比,就會發現似乎真的是侯大老板呢。
最后還是侯平安自己承認的。
既然被認出來了,那么在這里也就待不下去了。
這一次沒有在酒樓擺席。而是侯平安委托鄔校長在鎮上請了大師傅,買了食材,然后在學校的食堂里做的飯菜。
擺了六大桌,包括食堂里的大師傅們,還有一些住校的老師的家屬都算在內了。酒也是鎮上買得到的最好的酒了。
一桌十六盤菜。酒管夠,飲料隨便喝,
氣氛非常的熱烈,喝酒的還劃起了酒令。侯平安帶著安紫萱一個桌,一個桌的敬酒。安紫萱拿著飲料,也是有敬必回。
“侯總,干了啊!”
“侯老板,祝您財源廣進……”
“侯老師,與您共事,實在是太榮幸了,我能夠吹一輩子牛!”
這種吹捧和真心的祝福侯平安都一一的接著。到鄔校長了,侯平安就舉杯對學校的領導層說道:“我來這里,就是個攪局的,貢獻沒有,麻煩一堆,幸好都有你們幫我擺平。我沒什麼好說的,都在酒裡了!”
一口氣干了,亮了杯底。
連鄔校長都喝了一杯白酒,十分感慨。
自從方副校長知道侯平安的身份之后,對侯平安的態度那是一個好啊。而且也知道了鄔校長的那些資金,無論是擴建校舍,還是獎勵基金,還是教室里采購空調,都是侯平安當的冤大頭……不是,是慷慨解囊之后,就心思活躍起來。
鄔校長這么年輕,以后肯定會調走,如果自己當了校長,那么繼續和侯平安保持好關系是最為重要的,萬一哪天給自己斷供了,豈不是顯得自己無能?
正因為心里有這個小九九,所以他也是分外的熱情。連敬酒都是赤膊上陣,一杯一杯的干的挺爽快的。
終究還是有曲終人散的時候。
學生們都離校了,老師們也陸陸續續的離校。學校里就顯得空蕩蕩起來了。只有假期值班看校的老師會遇到。
打一聲招呼:“侯老師,安老師,你們什么時候走啊?我們好送送你們。”
“不用,真不用,謝謝,東西不多,擰著就能走。”
侯平安婉言謝絕。
將東西一起搬上了車之后,后排包括后備箱都滿滿的。是一些學生送的禮物,有些是家里帶來的吃的東西,有些是學生自己畫的畫兒,還有些是學生買的小禮品,譬如一個毛繩結,一個小杯子等等。
安紫萱是心意滿滿的,又有些舍不得。
和送她的幾個老師,還有鄔校長他們這些領導還一一的握手。
“走了!”侯平安揮手。
眾人看著侯平安的那輛SUV緩緩的離開,出了校門,拐個彎,消失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