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黎只不過是個小插曲。
侯平安保住了自己的投資,甚至未來還可能會因為這個而賺大錢。但是賺多少錢侯平安真的不太在意,揮金如土的日子過過,普通人奮斗的日子也過過,但是悠閑的日子對于他來說確實難能可貴。
就像是拆遷戶開著奔馳去掃大街、在公司當著普通員工一樣,過著朝九晚五的日子,只不過就是讓自己充實一下。
從帕黎直接飛到星沙的國際機場,已經是晚上的時間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而是一個人悄悄的在機場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然后轉機去了常陵市。
這次在機場并沒有遇到那個大長腿的大明星。
一個人到了常陵機場后,就直接打了輛車回常陵市。
“老板,住濱江小區啊,不錯啊,那邊的房價賊貴。”
司機想找個話題嘮著,畢竟從機場到小區要四十分鐘左右。不嘮著,嘴巴都要憋臭了,而且從打扮來看,侯平安都還是有些氣質的——金錢的氣質。
“來一根?”
侯平安沒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句。
“謝謝,開車不抽煙,現在電子眼拍照很厲害的,逮著就是一百,罰了兩次了,有點兒怕了,這一趟都不夠罰的。”
“我抽一根不要緊吧?我開窗。”
“行,沒事,其實我平常很抽煙,休息的時候就抽幾根,不抽不行,容易疲勞,一般出租車都是三班倒,我是兩班,時間長了,就抽幾根,提神。”
侯平安就將車后窗降了兩手指寬的縫,點燃了抽一口。很舒服的哼了一聲,司機就笑了,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老煙槍才會這樣的。
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來。
“謝了啊!”
侯平安掃碼付款,還是感謝了一下出租車司機。一般人是不會讓人在車上抽煙的。侯平安在帕黎好幾天沒有抽煙,還有些放縱的迫不及待,才會在車上抽的。
推開別墅的門。
感覺幾天沒有回來,這里又沒有人住,感覺有點兒冷清。客廳里房間里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先不管了,等明天叫家政過來打掃。
從帕黎回來,童蕓的這件事算是了了。老頭也很想迫切的打開眾華國市場,他沒有亨利那么短視,肯定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第二天一早,家政公司來了兩個中年婦女,打掃衛生,一直忙到中午,給她們倆叫了30元一份的盒飯,又干了一個多小時,收工。
結賬走人之后,兩鐘點工還笑著說:“老板發財!”這才離開。
這下打掃后,侯平安就感覺舒服多了。
窗明幾凈,煥然一新。
下午的時候,也不想去哪里,就在家呆著,然后就接到袁忠留的電話。
“大圣哥,我和吳澤生過來了。”
過來就過來唄。
過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就是來拜年的,袁忠留買了幾箱水果,吳澤生則弄了幾塊臘肉,還有香腸,是真空包裝好了。
“我從鄉里姥姥家搞來的。”
吳澤生笑嘻嘻的。
“怕掛在別墅不好看,非要抽成真空包裝。”袁忠留難得的開玩笑懟他,“我原來的老家是鄉里的,臘肉都是炕在燒柴火的灶臺上熏著的,油都滴下來,香得很。”
“你帶這些東西,你們倆誰做飯?”
侯平安就問兩個人。
“要不,老大,我們外面吃啊。”吳澤生笑,“家里難得搞。”
“我做,又不要你幫忙,我現在都很少在外面吃了,除非是應酬。”袁忠留站起來,“弄一塊臘肉,再搞兩節香腸,老偏,去超市買點小菜過來。”
“這個我還是搞得好的。”
兩人分工,袁忠留去廚房忙了,吳澤生就出去在附近的超市買菜,超市都挨著小區不遠,他還非要開著那輛Q5過去買菜。停車都夠得找車位,癮大。
晚餐開吃,袁忠留居然還搞了六個菜出來。
臘肉炒辣椒,臘肉片燉青菜蔸,香腸炒大蒜,一個紅菜苔,一個土豆片,還有個干煸青椒。三人開了兩瓶茅臺。二兩一個的玻璃杯,倒滿了,舉起來,碰了一下。
這兩人是專程來拜年的,同時也是匯報一下年后準備開展的工作。
袁忠留的打算是過了正月十五,就開始正式去辦監測站的交接手續。而吳澤生則還要讀兩個月的書,然后考證,現在邊讀書邊聯系造船廠那邊,讓那邊有個準備,以便考證之后,隨時可以開工。
“妹子現在怎樣?”
侯平安問袁忠留,還和他碰了一個。
袁忠留放下筷子,說道:“我打算買套房子,妹子以后肯定要考一中的,她現在成績很好。”
又碰一個,一切都在酒里,侯平安真心為這兄弟高興。
吳澤生也和袁忠留碰一個。
“要說我還真是羨慕袁哥啊,我家里就我一個人,老家就一個姥姥小時候還疼我,現在七十多歲了,哪里都去不了。”
“找個女朋友!”侯平安建議。
“大哥,這事真不是我愿意就能成的。以前的名聲不太好,現在要找,都是些以前混的小太妹,沒那意思。就是沒好人家啊。”
這貨現在還嫌棄小太妹了。這是精神得到了升華了?
“鄭敏怡怎么樣了?”
侯平安忽然問了一句。
袁忠留不由抬起頭看了侯平安一眼,抿了抿嘴,似乎在醞釀著什么,然后就將酒杯子一放,說道:“大哥……”這是袁忠留第一次叫侯平安大哥,以前都叫大圣哥。
“沒事,說,心里怎么想怎么說。”
袁忠留就說道:“我一直沒有和她聯系,但是她經常去找我,我租房子的那邊也去過。但是我沒理她。”
“咋的啦?”
吳澤生就說。他還真不清楚這一檔子事情。
袁忠留就嘆氣:“才十六七歲,年后找我的時候,我下了狠話。”
“哦?說說看!”
侯平安來了點興趣了,當初他就知道鄭敏怡對袁忠留肯定有那么點意思。小姑娘的心思,那時候還沒怎么在意。現在看來估計也是真的了。
“我說你考不上大學,就別找我,我現在身份不同了,一個月賺一萬,你覺得以后配得上我了再說事。”
袁忠留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就有些飄忽,還時不時的瞟侯平安一眼。
侯平安舉杯,袁忠留趕緊的倒滿了,端起來,碰了一個。
“也算是有擔當的。現在讀書,確實不適合,等她慢慢長起來了,再看自己的選擇吧,這種事說變也會變,說不變……誰知道呢。以后也會有好的!”
干了這一杯酒,袁忠留就知道這件事算是過關了。
畢竟鄭敏怡可是侯平安的學生。
自己動鄭敏怡那就是在打自己大哥的臉了。鄭敏怡的心思她又不是不懂,但是真要去禍害了,先不說自己心理過不過的去,畢竟鄭敏怡和自己的妹妹關系也不錯的。就是大哥也不會饒了自己,先忍著。
男人嘛,大事要緊,這都是屁大點兒的小事了。
等兩瓶酒喝得差不多了,侯平安就再次舉杯。
“今天這頓酒喝完了,我有幾句話。”
吳澤生馬上就正襟危坐,端著杯子舉著說:“大哥,您說,做得到的不在話下,做不到的,拼了命也要做到。”
“過年不說拼命的事。”侯平安也舉著杯子,沒有干,而是繼續說,“等你們各自將事業做起來了,我給你們分配股份。”
袁忠留手微微的一抖。
還沒有說話,吳澤生什么話都沒有說,一口將酒給悶了。面對著侯平安:“大哥,這是您的一片心意,我要是推辭,那是我矯情了。但是答應了,就說明大哥是把我當成一家人,今后您就是我親大哥!”
說著還真的直挺挺的跪下來。
這一下倒是出乎侯平安的意外,不過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對于吳澤生這樣性格的人來說。
“砰砰砰!”
連磕三個,個個都咚咚的響。站起來。
“大哥,今天我認了,我吳澤生要是有二心,不把大哥當親哥,天打五雷轟。”
侯平安就笑了笑,指了指酒瓶子。自己也再次的舉起了酒杯。
吳澤生大喜,重新倒了一杯酒,舉起來,碰杯的時候,低侯平安的杯沿兩指,碰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二兩的酒杯子,再加上之前喝了不少了,這一口下去,吳澤生使勁的皺著眉頭憋著。壓住胃里面的翻騰,還想夾一口菜壓住。
“壓不住就去廁所!”
吳澤生一溜煙的就快步朝著廁所跑過去了,隱約就能聽到“嘔——”的聲音。這家伙終于是支撐不住了。
他的江湖習氣還是比較嚴重,比袁忠留都嚴重一些。起碼現在袁忠留的身上硬看不出曾經混社會的那種氣質了。
“大哥——”
袁忠留也趁著酒意,似乎被吳澤生這突如其來的認哥給刺激到了,也舉起酒杯。
侯平安就笑著伸出手,壓住了袁忠留的酒杯子笑:“不是不讓你這樣做。而是這種形式不適合你,我們交心,兄弟之間心意到了,感情自然就到了。小偏用這種形式也沒有錯,因為不用這種形式,他怕自己都會忍不住有一天會想偏了。”
袁忠留就點點頭,明白了。
吳澤生這么執著的要在酒桌上發誓賭咒的把侯平安當親哥,其實也就是用這個來壓住自己內心的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也避免自己今后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念頭。
這樣做沒有錯。
畢竟是混過江湖的人,知道怎么樣才能壓制住內心可能會出現的蠢蠢欲望。從這一點來說的話,吳澤生還真是個聰明人。
當然侯平安也不是你發誓了我就信的人。
但是這樣也算是給了彼此一個可以信賴的基礎了吧。
吳澤生搖搖晃晃的出來,清醒了一點,但是這樣子肯定是開不了車了。都喝了酒,那就留下來,一人一個客房住下來。
吃完了飯,還是袁忠留堅持非要將殘局收拾了,才去客房睡覺的。
侯平安沒有馬上睡覺。而是坐在樓頂的平臺上,散散酒氣。這平臺有桌子有椅子。用旁邊的抹布擦了擦,坐下來。
新鮮感還沒有消磨掉,從樓頂上看常陵市的夜景,還真的有點味道。自己這么大的別墅,沒人照料著也確實不太好。
魏苒歆買了自己的房子,肯定是不會過來的,而且現在兩人的狀態,她也不會來。有心氣兒的女人啊!卓玲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也不適合。
忽然一個人影在腦子里閃了閃。
或許讓小圓過來,幫著自己照料一下別墅,也照料一下自己的生活,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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