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婷的這種遠大的目標,還真是讓侯平安有些意外,但是又沒覺得是扯大話。他當年在坡子街,也見證過很多小人物,慢慢的成長為大老板。
當然其中不乏投機取巧的賊溜滑的人,但是也不乏勤勤懇懇,又眼光敏銳的人。像錢婷這樣,從小飯店做起的,靠著出色的手藝,地道的味道,做成連鎖的,也大有人在。
這個過程侯平安沒經歷過,他的經歷只在混子中間。所以他能對錢婷的幫助就是投資。如果錢婷做大了,他肯定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這種小館子的加盟模式其實成功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前期打出名氣,后期靠宣傳,最后的加盟靠口碑。
不過侯平安也不怎么在意,現在還早著呢,錢婷有沒有那種能力和眼光,有沒有那種氣魄,還早著。看以后吧。她也不過是侯平安在一晚之后隨意投下的一個種子。能夠發芽最好,能夠長成參天大樹,那更是沒有問題。
就像當初常陵市的聞香悅,這種快餐型小吃店,就在整個常陵市遍地開花,有50多家直營店,總資產已經上億了。
而且錢婷學習的這種經石米粉店,也靠著加盟的方式,占據了常陵市、縣的五分之一的米粉店的市場份額了。
這個就很駭人了。
要知道常陵米粉是常陵市傳統小吃,幾乎大大小小的巷子里,街道上都有,甚至一條短短的巷子里可能有四五家米粉店。
“你走不走?”
抽完煙,侯平安就要走人了。問錢婷。
錢婷起床,收拾好,兩人一起出門。
侯平安結賬。
“我要回去了!”錢婷補充了能量,有些干勁滿滿的,讓侯平安都在考慮以后要不要時不時的來給她充下電了。
“去啊,我又沒攔你!”
這話說得,錢婷都想捶他。
侯平安將錢婷送到小區門口,下車,然后看侯平安開車一溜煙的走了。有些愣神,一轉身就看到小區門口旁邊站著自己的老媽。
“剛才那個……”錢媽是個老實女人,看女兒臉色,就試探著問一句,“給你借錢開店的那個人嗎?”
錢婷“嗯”一聲,朝小區內走。
錢媽就跟著,在后面問:“我們家不賣女兒……”
“我知道啊,我又沒把自己賣了,合伙人,他出錢,我出力,門面還是他的呢,走啊,回去,你剛才出去做什么了?”
“差點香料,買回來。正好看到你下車。”
錢婷點頭,回到家里,看著家里從廚房到客廳都繚繞著水霧氣,鹵煮的香味充盈著整個屋子,讓她對未來的生活又多了一些憧憬。
沃爾沃XC60嗎?
她可是打聽清楚了,這輛車要三四十萬。總有一天她要和侯老師開一樣的車。
不過錢爸錢媽都沒有問錢婷這個問題了。
現在錢婷有錢有門面,又開店,在同村的人里面,算是很有出息的了,所有的過往都不事兒,家里的身份地位,已經是錢婷開始說了算。
本身就是老實人,沒那么多的心眼。
侯平安還真在常陵市鼎西酒店開了房。反著這兩天學校還有考試,還要閱卷,自己在那邊凡爾賽的話,可能會被人嫌棄,特別是黃胖子。
不過剛開好房間,羅本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大圣,忙什么呢?”
“沒忙啥,剛在鼎西呢,這兩天段考,給我拍了個在酒店睡覺的活兒。”侯平安隨意的和羅本初開玩笑。
“晚上咱哥倆隨便吃個飯。”羅本初笑著開玩笑,“你定地方和時間,你出錢,我出人。”
“那六點鼎西酒店的餐廳見。”
侯平安懶得挪地方找飯店,直接就在酒店里吃算了。
掛了電話。一直玩手機玩到了五點半,就下樓直接去了二樓的餐廳。餐廳有大廳和小包間。在小包間里給羅本初發了具體的包間號。自己就先點了兩個菜。等著羅本初來了再點他自己喜歡吃的菜。
過了不到十分鐘,包間門推開,居然進來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羅本初,一見侯平安就過去握個手,還撞下肩膀,表示親熱。一個是女的,侯平安認識,羅本初的姐姐羅本婧。成熟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出一股子的優雅勁兒。可能是從小就養尊處優慣了吧。挺講究這個的。
和在家里的那種隨意不同,在外面,絕對不會表現得那么隨隨便便的居家模樣。
“今天我來叨擾你了!”
“榮幸啊,羅哥,你這是給我介紹相親來了。”
“美死你啦!”羅本初還沒開口,羅本婧就笑,指了指侯平安,“原來你還這么油嘴滑舌啊,我真不知道大舅是怎么覺得你還行的。”
因為我是男人啊,男人肯定能行。
但是這話,侯平安只能在心里說一遍。手里卻遞過去菜單:“姐,盡管點你喜歡的,多貴都值得,不用替我省錢,最貴的菜才能配得上您。”
精致的小圓桌,可以做五六個人的。三人剛好三角形。
“大圣,你總不能無視我吧?”
“不會啊,我們是兄弟,我剛才不是打招呼了嗎?我喊你了,羅哥,我第一個和你打招呼。”
“就這樣打招呼?”羅本初笑,整理餐具。
“初哥,你好,你好,我重新打個招呼……”
“噗嗤!”
美女姐姐笑噴了。
“初哥啊,我還不知道你有這個名字,都滿了我三十一年了。”羅本婧也放開了,剛進來的那種淑女女神范直接破功。
遇到侯平安,再女神,也得破功。
“不厚道的人。”羅本初笑罵一句,“我是看錯你了,我居然不重要了。”
三人開著玩笑。侯平安又給羅本初一個菜單。
兩人又點了三個菜。侯平安在他倆點菜的時候,給每人到了一杯茶放面前。
“喝點?”侯平安問。
不需要提前擺酒,想喝直接就說。兩人現在關系也確實不同了,得到了認同而升華,才能這樣隨意的開玩笑說話。
“喝點,我倆整點白的,我姐就喝點紅的吧。”
“誰說我要喝紅的了?”羅本婧就瞪羅本初一眼,“我喝白的。”
得,在家里的那種勁兒又出來了。
那就喝白的吧。喊服務員過來:“拿瓶好酒過來。”
服務員出去拿了一瓶常陵大曲來,老瓶包裝。說是這里收藏的常陵酒廠八零年的酒。倒出來,在白色的瓷杯子里,呈現出了浸黃的顏色了。
“好東西啊!”羅本初是知道這個酒的。
“蠻香的。”羅本婧也說一句,“我還沒想到這里居然還藏了這樣的好貨,不厚道啊,之前我都沒有喝到過。”
服務員就笑著解釋:“這是才收購到的一批。”
“那你再拿兩瓶過來!”侯平安說。
“一個包間最多只能拿兩瓶!”服務員歉意的笑。
“那算了。”羅本初趕緊說。
那種王霸之氣一放,老子不缺錢,強行要裝逼砸錢拿酒的,不是這里三人能夠做得出來的。羅本初在圈子內,這種事,做了那就是弱智。侯平安更不可能了,犯得著嗎?至于羅本婧,本身興趣也不大。
兩瓶酒兩瓶,擺上來了,侯平安讓服務員自己離開。
三人碰一個,滋溜,干了。
確實是好酒,侯平安曾經是白酒里打滾的人。雖然后來喝得少了,但是品味是越來越高了,什么酒品質好,聞一聞,就能知道大概。
喝酒吃菜,隨便的聊聊天。
侯平安是奔著羅本初有事來找自己的,所以羅本初自己不說,他也不急著問。他想說自然會說,而且這種比較親厚的關系了,還能有什么忌諱?本來都是要開創共同事業的人,伙伴、同學,遮遮掩掩,才是讓人不舒服的。
吃喝完了,服務員將桌子收拾干凈,泡來了龍井一壺。三人喝茶消食。
“大圣,我聽說培訓班那邊你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去看過,你心可真大啊。”羅本初開始說事了,抿一口茶。
“你還能坑我?”
這話讓羅本初舒服,笑了笑:“我那培訓班按照你的設想已經進行了改造了。關停了兩個文化課的補習,擴大了藝術類的培訓。不過管理人員可能人心浮動啊,畢竟是換了老板了,又裁撤了兩個機構。”
“這事兒你比我清楚,你說該怎么做吧!”侯平安干脆擺出完全信任的姿態。
因為已經猜到了這姐弟倆過來,肯定也是為這事來的。
“我是這樣想的,因為以后市二中的藝術培訓基地建立起來之后,我打算和你的培訓機構聯合辦校,所以我需要你強力的支援。”
這個事兒,之前羅本初說過,侯平安也清楚。
“但是得找個懂行的人來搞這件事。那幾個管理人員管理這個機構還成,但是要去各縣市內各校去跑關系,搜羅可塑性的藝術生,那就不行了。”
侯平安就門兒清的笑:“得,你這一說,你也別去找人了。姐,您現在高就?”
羅本婧一聽就明白了侯平安的意思,笑嘻嘻的說:“什么高就不高就,建設局里混飯吃呢,比不得你這個大老板。”
“啪!”一聲,侯平安拍了一下大腿。
“姐,得,你就給我幫個忙,把這培訓機構的事情給我擔起來。我什么都不懂啊,您怎么也得教教我吧,初哥是您弟,我是初哥兄弟,也是你弟啊,可不能厚此薄彼。”
羅本婧管理起這個培訓機構,確實對羅本初實施自己的計劃有莫大的好處。因為羅本婧各路關系可比侯平安要強多了,哪個部門學校不給個面子?
背后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