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懷聽到寧心的計劃,睜大了眼睛:“讓我去做間諜,他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得知道他拿修羅血是去做什么,他肯定為奪舍做準備,不過我得先弄清楚他設的是什么陣法,才能有把握救出顧維楨。”
應嵩在奪舍時,會先去掉顧維楨身上的血咒,寧心在那個時候朝著他動手,就能一箭雙雕。
“可是他怎么會相信我說的話。”
寧心對著江奕懷道:“你有九遙的修羅血,你不用讓他相信你,只要提出你們之間都會感興趣的交易,讓他知道你想和他一樣長生,并且答應他幫他引誘九遙和顧維楨去他的陣法里,他會答應你的要求。”
寧心給了江奕懷一顆藥丸道:“這個吃下去,不管你去什么醫院做檢查,你都是一副活不長久的身體。”
江奕懷看著咬了咬牙才一把抓著吞了下去,想著他上輩子應該是欠顧維楨的,這輩子才來還清這債。
這時顧維楨開著車準備去機場,用專機飛到滇南拿出不屬于顧譽的骨灰,不過他想起寧心的神情,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在他出神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車前,他立即踩下剎車,但還是因為慣性,車頭向男人撞去,顧維楨趕緊停下來,卻驚疑剛才車輛好像是穿過了男人的身體。
他謹慎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就見著男人站在他的車背后,沒有絲毫的損傷。
男人轉過身,顧維楨皺起了眉目,他認得這人,他之前讓人調查過寧潤言的樣子,但這不是讓他最驚奇的,寧潤言現在沒了面具,可是他的眼睛,不再是照片中的模樣,而是和之前在瓏華山想殺自己的那個人重疊了。
顧維楨看向他:“你是來殺我的?”
寧潤言搖了搖頭:“一切已經晚了。”
顧維楨不明白寧潤言的話:“你既然沒有死,為什么要離開寧心這么多年,她既然不是林笑所生,你為什么要把她丟在她的身邊。”
寧潤言閉了閉眼:“這些全都是我的錯,我搞砸了所有的事情,我把您所有的計劃都毀了。”
顧維楨聽著他那聲敬語,更加的疑惑,寧潤言按理來說算他的長輩,怎么可能會對他用這種稱呼。
他不想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失心瘋了,他知道寧心一直在找他的父親,他得帶他去見她。
寧潤言卻對著他道:“我會去見她,但是在這之前,我們得去做一件事。”
顧維楨的眼神移向了寧潤言抱著的那個東西,隨后兩人去了附近一個俱樂部的包廂。
寧潤言看向周圍的智能環境,無不感慨道:“看來我走后,這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顧維楨蹙著眉道:“我之前并不認識你,可是你卻想殺我,不過現在又不殺了,為什么?”
寧潤言不是寧心的對手,可是要對付他是綽綽有余的,為什么只出現那一次的暗殺?
寧潤言將鴻蒙鼎放在了桌上:“要殺您的不是我,是您自己。”
我殺我自己這種命題,沒幾個人能弄得明白,顧維楨也不例外,他甚至覺得寧潤言是真的瘋了。
寧潤言打開了鴻蒙鼎的外殼,對著顧維楨道:“那塊玉章,您帶來了嗎?”
寧潤言說得其實并不詳細,不過顧維楨還是立馬就領會到他的意思,拿出了之前寧心覺得奇怪的那塊玉章,這個東西顧譽和寧潤言都有一個。
他不知為什么,從那天之后,就一直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現在寧潤言提及,他就有種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覺。
寧潤言看著那塊玉章,眼神里充滿著哀思,對著顧維楨道:“這塊玉章,需要摔碎。”
顧維楨沉下臉色,這是顧譽的遺物,寧潤言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您想知道答案,摔碎這塊玉,拿出里面的東西,所有的一切就都明白了。”
顧維楨其實并不相信寧潤言,不過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對于兩家為什么有一樣的東西,他和寧心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握了握玉章,讓外面的人拿了一塊堅硬的東西,將玉章砸碎,果不其然,里面彈出一塊印有復雜花紋的金屬,顧維楨愣了愣,他一直覺得這塊玉是天成,沒有焊接的痕跡,里面怎么會藏著東西。
寧潤言念了咒,施在鴻蒙鼎的壁上,那上面就打開了一個小格子,里面的痕跡和顧維楨手中握著的這塊東西是一樣的。
“把它放上去,所有的一切您都會想起來。”
顧維楨看了手上的東西一眼,放進了那個小格子里,貼合的一瞬間,里面的圖案瘋狂的旋轉,一縷青煙進入了顧維楨的腦海里,無數的記憶碎片,在這股力量的引導下,開始整合成完整的片段。
過了一會兒,顧維楨睜開了眼,如果此時有第三人在場,就能看清他與之前明顯的不同,眼神變得更加的清澈,就像開了靈識一樣,不再混沌不安。
顧維楨冷眼看向寧潤言:“你為了一個女人,差點害死她。”
寧潤言知道他已經恢復了記憶,跪在地上請罪:“靈尊,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怪黎容,事實上,如果不是她,事情可能會變得更糟。”
顧維楨坐了下來:“你在為你自己開脫?”
寧潤言趕緊搖頭:“我只是希望您不要怪罪在黎容的身上,一切的災難都是我引起的,我才是該死的那個人,連您最后吩咐都做不好,還沒發現應嵩在您身上下了血咒,差點讓他得逞。”
顧維楨現在沒有心情責怪是誰的錯誤:“應嵩雖然能力低微,但是心思狡詐,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卻算出我是無盡命,妄想偷到我的壽元,我們就成全他。”
寧潤言抬頭看著顧維楨:“您的意思是……”
“寧心現在對我有了感情,不會再同意我的做法,要想救她,我們就得利用應嵩布下的那個陣,如果這一次再失敗,我可不會再饒恕你。”
寧潤言卻道:“可是如果成功,你們就再也不能相見,他日神尊恢復了記憶,只怕……”
“我不過是她的一個靈寵,失去了一個,她還能有無數個,對她而言,沒那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