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立即害怕起來:“不會真的是何苗的冤魂前來叫恨吧。”
“胡說什么呢,她是病死的,哪里來的冤魂。”
“這不一定啊,我就聽說何苗是被百草枯藥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村,死了人也不興開腸破肚檢查的,怕下地獄都沒個全身,警察來了也只是開一張死亡證明單而已。”
村長聽著越說越不靠譜,趕緊讓他們打住了。
“你們還不快去把繩子解開,看著好玩嗎?”
寧心在一邊看著,那幾人上前解開繩子,正準備把何青扶起來,誰知道本來昏睡的何青突然睜開了眼睛,眼里一片赤紅,這幾個常年做農活的居然都控制不住他。
寧心見著時機到了,一把將正在看戲的紀富貴踢了上去,讓他獨自一人面對著何青。
紀富貴平時坑蒙拐騙的,對上的都是老實人,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何青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樣,他轉身就要跑,卻被何青一把抓住,張口就要咬他,紀富貴趕緊抵住他的下顎,大喊道:“救命,救命。”
寧心環抱住雙臂看向他:“你之前不是說這點事不勞鄉巫就能解決嗎,你現在既然解決不了,我看還是請鄉巫過來吧。”
紀富貴一臉的冷汗,家里根本沒有鄉巫,自己又被困在這,讓這些人去了,豈不是就露餡了。
“不,不用了,我能解決。”
他讓人抓住了何青的四肢,快速從懷里摸出了一張符箓,給何青扔了過去。
他心里祈禱著有用,可背后莫名其妙來了一陣風,符箓就從何青的臉上的被吹走,何青再一次掙脫了抓住他的人,沖著紀富貴而來,紀富貴心里萬馬奔騰,迫不得已拿出了錕铻刀。
這把刀他見過一次其中的神力,只要有鬼怪妖物靠近,拿出這把刀,就能把它們逼退。
他死死的抓住刀柄,想要逼退何青,結果何青根本沒理會那把刀,直接抓向了紀富貴,紀富貴想要用刀去捅何青,那刀卻消失在他面前,到了寧心手中。
紀富貴心里一驚:“你快還給我。”
寧心看向了刀上的紋路,用手指輕輕拂過,那刀自動認主,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刀鳴,把在場的人都給震住了。
他們都知道,這是鄉巫的刀,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展露過一次刀鳴,然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現在卻沒想到這把刀居然在寧心的手上,重新發出這樣的聲音。
寧心攤開手掌,錕铻刀橫在手心之上,她看向紀富貴:“這把刀可不是你能拿的東西。”
她隔空在何青的額頭上畫下一道符咒,原本暴躁的何青立即停歇下來,站在原地,緩緩閉上了眼。
紀富貴趕緊站遠了些,和寧心對峙道:“這把刀是紀先生的,我十幾歲時就跟在紀先生身邊,我不能拿,你還能了?”
寧心看向他道:“錕铻刀只有一個主人,如果它重新認主,只能說明,它的上一個主人,已經死了。”
紀富貴臉色慘白起來,寧心問著他道:“是要我來揭穿你,還是你自己說說,這十幾年來,你是怎么蒙騙這里的村民,把自己稱為鄉巫的。”
眾人都詫地看著紀富貴,紀富貴趕緊辯解道:“你們怎么可以相信一個外鄉人的話,她擺明了在騙你們。”
寧心笑了一聲:“那看來你是需要吃點苦頭了。”
她手上一動,何青解了禁制,雙手就要掐向紀富貴的脖子,大家已經十幾年沒見過鄉巫,對他肯定都有懷疑,此時也不愿意上前幫他,寧心對著他道:“你要是覺得謊言比命更重要,你就繼續撒謊吧。”
寧心說著就要出去,紀富貴算看明白了,現在這里只有寧心能制服何青,他趕緊道:“我說,紀先生其實在十五年前上山之后就再也沒下來過,這么多年,都是我扮成他來騙村民們。”
何青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可是紀富貴迎來的卻是村民的憤怒。
“肺癌你怎么治好的?”
“二賴子之前缺錢,我們倆合計演的戲。”
“那老李媳婦兒肚子里的娃呢,他們全家不都看到自己兒子了嗎?”
“娃是隔壁老王的,看到的兒子是我偷村里放電影的機器,剪了個紙人給它投在墻上。”
紀富貴是真的缺大德了,村民們之前那么信任鄉巫,結果這個身份卻被他變成了謀財的工具,擼了袖子上來就要揍他,紀富貴一把跪倒在寧心的面前。
“寧小姐,救我啊!。”
他的手還想往寧心的褲子上碰,被顧維楨給攔住了,讓他跪遠點,紀富貴看向寧心道:“我知道你們想上瓏華山,我可以帶你們去,我比于航這小子還熟悉。”
于航見著有人搶活,不由得皺了皺眉,紀富貴連忙道:“于航只能帶你們去常路走,可是我能帶你們去你們想看的地方。”
寧心低頭看著他:“你知道我想去什么地方?”
“我當然知道了,您和紀先生一樣有本事,當年紀先生上山就是想去找那塊禁地,我知道你們也一樣,傳說那塊地里藏著瓏華山的寶藏,誰找到就是誰的。”
寧心和顧維楨對視了一眼,紀富貴這人滑頭,難保不會心里藏著什么鬼主意。
村長卻被紀富貴這話氣得變聲:“紀富貴,你這是背宗忘祖,你怎么可以把這些告訴給外人。”
紀富貴哪里在乎這個:“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嗎,你以為他們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做什么,游山玩水?要不是早就知道瓏華山有寶貝,怎么會找到這兒來,紀無憂也不會死在瓏華山。”
寧心瞇了瞇眼:“你之前說鄉巫只是在禁地失蹤,現在怎么又以斷定的語氣說出他死了。”
紀富貴立馬賠笑道:“剛才不是您說的嗎,只要這錕铻刀認主,那它的前一個主人肯定不在了。”
顧維楨對著寧心搖搖頭,紀富貴心眼太多了,他不放心他。
紀富貴見著卻道:“村子里除了瘋子,只有我一個人見過陰兵過境,就在那塊所謂的禁地里,你們帶上我,得到的信息肯定比在于航身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