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伢子看向寧心:“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江奕懷看清翻窗的是個七八歲孩子大小的人,但是長相已經是成年人,膽子稍微大了些:“你有事說事,做什么斷我家電啊。”
“誰讓你們家安裝電子圍欄還有警報器的,不斷電我怎么進來?”
“嘿,你。”江奕懷還沒見過翻別人家墻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顧維楨卻一把把維修工具放在江奕懷懷里:“去把電箱修好。”
等著江奕懷走后,寧心才對著黃伢子笑道:“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黃伢子聽著這問句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是道:“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不論秦玄怎么挑釁你,你都不要去墓園,我之前偷聽到她和林晚峰的對話,他們是要合起伙來拿走你身上的靈力,明晚就會有行動。”
顧維楨卻是冷哼了一句:“你有這么好心嗎?”
黃伢子透過外面的月光看清了顧維楨的臉,眼珠子轉了轉道:“顧總,我們之前雖然有過節,但那都是因為我聽命于五奇,現在他死了,寧小姐又對我有恩,我當然不能讓人對她不利。”
不過寧心一直沒有做聲,屋子里的光亮有不足以讓他看見寧心對著他只有側臉的神情,讓黃伢子有些琢磨不透。
“寧小姐,難道你不相信我?”
長久的靜默讓黃伢子覺得是不是自己隱藏的東西被寧心發現了,這種認知讓他有些膽寒,如果寧心對他起了殺意該怎么辦?
過了一會兒,寧心笑了笑,扔了一個瓶子給黃伢子:“這是之前答應你的東西,你現在吃下去吧。”
黃伢子渾身一僵,寧心看向他,反問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不是。”
黃伢子捏緊了瓶子,心里膽怯,害怕里面裝的是毒藥,可是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不吃下去,只會引來寧心的懷疑。
他開了瓶口,將里面的液體喝下,那是一種奇苦的藥,苦得他唇舌發麻,剛剛咽下肚,他的四肢和身體就開始冒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黃伢子一把丟掉了藥瓶開始在地上打滾,痛得都沒有力氣叫出聲。
突然,電箱恢復了運轉,房間里的燈全部亮了起來,顧維楨清晰的看到黃伢子的四肢和身體都開始長長,就像是被澆灌了營養液的幼苗,一夜之間,就已經發芽結果了。
他心里暗暗有些震驚,寧心的能力是強大到了何種地步,才能讓一個人身骨重生。
黃伢子疼過那陣勁之后,就清醒了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煥然一新的身骨,他原先只有一米的身量,如今卻長到了一米五,雖然不算高,可是至少也是正常人的范圍。
他驚喜的摸著自己全新的骨頭,寧心卻對著他道:“我已經滿足了你的愿望,但也警告你,如果你背叛我,你就會恢復到原本的模樣。”
黃伢子面色一白,寧心見著笑起來:“臉色為什么這么難看?”
他立即否認:“沒有,只是剛才疼狠了,多謝寧小姐。”
江奕懷從下面上來,進房間一看頓時驚訝道:“怎么又來了一個人,我這房子是旅館嗎?”
黃伢子見著江奕懷沒認出自己,真有一種宛如重生之感,顧維楨看了他一眼對著江奕懷解釋了一句。
江奕懷聽完下巴都快驚掉了,把黃伢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黃伢子對著寧心道:“寧小姐,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去墓園。”
他這次倒有了幾分認真,說完想翻墻出去,江奕懷攔住他:“走門行嗎?你這樣出去警報響了我還得關一次。”
黃伢子點頭,帶著新的身骨消失在江奕懷的住所。
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后,看著他的身量譏諷一笑:“寧心的本事當真是大,連你一個侏儒都能變成正常人。”
黃伢子皺了皺眉,只是問道:“萬一寧心聽了我們的話,真的不去怎么辦?”
“呵,寧心仗著自己的本事,向來自負,聽到秦玄想要奪走她的靈力,心里鄙夷,絕對不會錯過去看秦玄出丑的好機會,只要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秦玄的身上,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黃伢子聽完默然,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顧維楨開車送了寧心回家,才剛剛停下車,就見著馮松從寧心家門口出來,這里不是寧家的老宅,平日里只住著寧心母女,馮松卻神色匆匆的從里面走出來。
顧維楨沒等寧心說話,就驅車到了馮松的跟前,寧心看了他一眼,只能降下車窗問著馮松道:“三姑父,這么晚了,你怎么會來這?”
馮松沒想到寧心會現在回來,張了張口,而后才道:“是這樣,你父親的忌日快到了,寧董讓我來問問你母親潤言生前喜歡的東西有哪些,到時候做成紙扎,等忌日那天給他燒過去。”
寧心看向他,馮松沒由來的感到了一絲的緊張,以往自己不論說什么寧心都會信,可是近來幾個月他卻覺得寧心變得很是不同。
不過寧心只是看了他一會兒便道:“這些事應該是我這個當女兒的去做,勞煩你了。”
馮松搖頭:“寧董吩咐的事怎么叫做勞煩。”
馮松心里有事,很快就走了,根本沒注意到寧心身邊坐著顧維楨。
寧心盯著他的身影,心里生出懷疑,顧維楨對著她道:“有疑惑就要當面問清楚,否則疑問夾在里面,只會越長越大。”
“他曾經傾慕過我母親,難道我要進去問他們是不是有一腿嗎?”
馮松前幾天也是這樣,和林笑獨處之后,就匆匆離開,不讓人懷疑也很難。
顧維楨卻對著她道:“你覺得他們之間是關于桃色的聯系嗎?還是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是你最能接受的。”
寧心看向了顧維楨,眼里藏著一些慍怒,不發一言的下了車。
她進了屋子里,就看到幾幅卷著的畫擺在桌上,林笑主動對著她道:“這是你三姑父剛剛送來的,是你父親最喜歡的幾位畫家作的畫。”
寧心一愣:“這是要把它們燒給父親?”
林笑一笑:“看來你已經遇見你三姑父了,這畫傳世才有價值,當然就不能這么燒了,到時候照幾張相再燒給你父親。”
寧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桌上的畫作,林笑拿起一副對著寧心道:“你要看看嗎?”
寧心覺得這就像是潘多拉魔盒,打開的那一刻,事情就會不受控了,她對著林笑搖了搖頭:“拍照的時候就能看到,現在還是不看了,我先上去睡覺了。”
林笑看著寧心的背影,卻露出了一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