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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病呀!可最萬萬拖不得的!小病拖成大病要人命可不是一回兩回的,人家尋常百姓晦疾避醫是因為家里頭窮無銀兩看病治病鬧得,八哥府中又不是缺銀子的樣子,我瞧著逢年過節門口熱鬧的不比大哥府門前差,所以八福晉還是趁早治,早知早好的好。”
這話一出,郭絡羅氏立馬抬頭看向大福晉,
此時她心中還多少有些期望,期望這個小家小戶出身的聽不明白六格格的意思。
只可惜,一切在迎上張佳氏探究又警惕的目光時,便只剩下通體冰涼。
腦中只剩下思索她回府后該如何與自家爺解釋才能把過錯全撇干凈!
以至于連應付解釋兩句都沒有。
也正因著這份過于專心,她并沒有看見張佳氏越發冰冷的目光。
因為這份不解釋在張佳氏的眼中,已經成了‘事已成不屑與自己再虛與委蛇’的意思。
六格格把一切看在眼中,滿意入座。
郭絡羅氏還以為她會跟當著眾人的面開撕爭執解釋么?
怎么可能?
她從來都不會在這種無用的事兒上費心。
和郭絡羅氏撕又有什么用?
就算撕勝了又能如何?
倒不如直接釜底抽薪斷了她依仗的前路,就算斷不了也叫對方短時間內只能貓著少折騰。
烏拉那拉氏看著六格格自一句話將直郡王對八爺不信任挑起來之后就一直默然喝茶,心中跟著一涼。
她本來費盡心思給章佳氏的兒子舉辦這場洗三宴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見見六格格想尋她出個主意。
而如今···
眼瞅著一項項流程往下走,從宴酣到宴散,主子都沒與六格格說上話,可把岑嬤嬤急得不行。
眼瞅著六格格上馬車了,岑嬤嬤再不愿等了,直接上前扶住六格格的胳膊,笑著道:“奴才可是許久未見格格了,請格格安,之上回憶別,我們主子可一直念叨著格格,只可惜今兒主子一直不得閑,也沒與格格說上兩句話,不若格格留宿兩日,也好與我們主子親相親相?”
六格格一愣,回頭看向火燭光影下的烏拉那拉氏。
這越仔細打量,她心就越慌。
不過一年半未見,烏拉那拉氏卻仿佛老了十余歲似的,身形也瘦的脫了相,那般瘦的旗袍都撐不起來,空蕩蕩的,臉上便是蓋著上好的脂粉也依舊救不回那疲憊蒼黃的樣子。
本來烏拉那拉氏要比四哥歲數小上幾歲的,如今卻瞧著,卻仿若比四哥要大上一輩。
誒,說起這,這回回來四哥瞧著可著實年輕不少,原來四哥跟太子站在一起可著實不像比太子小的,如今瞧著,倒是與老九的臉一般嫩了。
不過烏拉那拉氏的老氣衰敗卻也是真的,她瞧著便是宜妃娘娘都瞧著要比烏拉那拉氏鮮嫩許多。
瞧著就叫人可憐的緊···只可惜,得與失她還是看的清的。
“四嫂忙得緊,我哪里好打擾,更何況我這一年半未曾回京,許多事兒躲不得閑呢!”
一聽這話,岑嬤嬤一愣,臉上的不可置信明顯的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反倒是烏拉那拉氏,還是一派的自在,但也沒有應所謂的忙,只道:“你莫聽她的,自忙你的便是。”
六格格之前與烏拉那拉氏親近,自然清楚岑嬤嬤是個什么性子,怕出再出什么岔子,連應付兩句都沒有,直接道了一句“四嫂留步。”就上了馬車。
車輪滾滾,駛出了二門,后頭接著一輛又一輛的馬車,將留在原地的人的視線擋了一干二凈。
讓才回過神的岑嬤嬤再無回轉余地。
“主子···這六格格是什么意思?”
李氏噗嗤一笑,道:“還能是什么意思?總不至于忙到夙興夜寐吧!便是六格格熬得住旁人也熬不住的啊!”若是真忙,關系在那兒也不會拒絕的那般徹底的,這都什么時候了,晚上再如何也無事兒了,留宿一夜第二日再行離開既不耽誤事兒,也護住了留人開口的面子。
六格格這是很明顯要和烏拉那拉氏分道揚鑣呢!
想想過去烏拉那拉氏借著六格格打壓過她多少次,她心里就有多爽!
輕哼一聲,也不再顧著規矩,留烏拉那拉氏一人在原地,直接扭頭就先一步離開了。
武氏看了看李氏的背影,又看了看烏拉那拉氏,低頭一笑也跟著走了。
接著是如隱形人一般的宋氏。
耿氏本來還在糾結,一看宋氏都走了,再不猶豫,疾步走到宋氏之前,穩占第三位才放慢了速度。
然后一個接一個,就是之前規矩的不行鈕鈷祿氏都離開了。
氣得岑嬤嬤一張臉通紅,喘氣聲如牛:“一個個好大的膽子!福晉還沒先行呢這些人怎么敢先走!”
“福晉?”烏拉那拉氏諷刺一笑:“不過一空名罷了,如今府中,哪個還把我當成女主子?”
“您莫要這般說,您與主子爺那可是先皇后親自指的婚,您上了皇家玉蝶的嫡福晉!那些東西給您提鞋都不配,不過是小人得志的嘴臉罷了,因為那些卑賤之人氣傷了自個兒才是真的不值當呢!”
二門前人來人往,又是送客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奴才候著,這場面眨眼間就傳的滿府皆知。
便是后走的那幾家,也都看在了眼里。
靜姝人雖沒在,但多少人都自以為是地覺得摸清楚了府中的形式,想借著這個機會跟她面前賣好呢!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聽了兩撥的信兒了。
“主子”空青眼中帶著明顯的喜色,若說她一開始待烏拉那拉氏還有兩分忐忑懼色,但自從這位往她們院子里插人甚至送進來臟東西準備對主子和小主子不利之后,便只剩下惡了。
就是沒成也不損分毫!
因為沒成那是她家主子聰慧謹慎,是主子爺明察秋毫!與烏拉那拉氏半點關系都沒有。
靜姝沉吟片刻,苦笑出聲:“雖然話是那么說,但我平安產下小阿哥還是給她威脅感了。”
空青不明白,疑惑道:“主子?”
靜姝沒有直言,只嘆了一句:“本來還以為出了月子能閑上兩日,十月末一大早實在是太冷了。”就窩回了被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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