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長得像個混血,卻看不出是從哪個國家來的,皮膚蒼白得不像人類,一雙眼睛湛藍如海水。
女人對她說,她有辦法讓她留住丈夫的心,讓他一輩子忠誠于她。
條件是,她要呆在李小沫體內一段時間,與她暫時共用一副身體。
女人當時受傷了,李小沫注意到她胸口不停地往外冒著血,可那血卻是綠色的。
李小沫雖是狐妖,心性卻單純得很,她一心想要留住厲云澤的心,于是便一口答應了女人的要求。
女人果然兌現了承諾,李小沫明顯感覺到,厲云澤對她的依賴和迷戀與日俱增。
后來,女人的傷終于借著李小沫這具狐妖的身體,療愈好了。
可她卻賴在她體內不肯走了,還提出了越來越過分的要求,讓李小沫為她尋找人類少女的血。
那時,李小沫才忽然意識到,她引狼入室了。
李小沫雖是妖類,卻未曾害過任何人類,她只想與厲云澤廝守到老,未曾想到卻會招惹上這么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好在,沈叢凌一番游說,終于讓那女人離開了她的身體,說起來真的要好好感謝沈叢凌。
李小沫垂眸思忖,盤算著要請沈叢凌吃頓飯。
彼時,一個棕發碧眼的女人行走在夜色中,她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呈現著一種近乎病態的白。
偶有路過的人不時回頭看著她,女人卻不甚在意那些目光,只高傲地揚著頭,步履匆匆地來到她的秘密基地。
那是一處荒無人煙的破敗廠房,建筑年久失修,門窗皆是破敗不堪,周圍連路燈都沒有。
一到夜晚,呼嘯而過的風穿透破敗的門窗,呼號而過,像某種野獸發出的凄厲吼叫。
女人推門而入,徑直穿過走廊,延樓梯小跑向地下室。
一進入地下,空氣中頓時傳來濃重的血腥氣。
常人聞了皆會掩鼻而逃,可女人聞了那味道,只覺得興奮,興奮到湛藍的瞳孔都放大了。
她等不了,一刻都等不,太久沒有吸食人類的血液了。
再不吸血,她體內的那些蟲子就要開始吞吃她的血肉。
地下室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房間,女人推開那扇房門,里面是一個不算大的十幾平米方形房屋。
屋內墻角擺著一個浴缸,原本雪白的陶瓷缸壁,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被長期積累下來的血污染成了擦不掉的暗紅。
浴缸下連著一根塑料導管,導管不長,徑直延伸連接著旁邊一座一人高的鐵柜子。
這鐵柜子可大有來頭,這是歐洲中世紀赫赫有名的刑具——鐵楚女。
鐵楚女外觀看上去像個鋼鐵鑄就的直立棺材,可打開一看,里面的場景卻駭人無比。
里面由大量尖銳的釘子組成,內里空間足以裝得下一個人。
歐洲中世紀便是用這種酷刑折磨囚犯,將人塞進去后,再將外面的鐵門合攏。
瞬間,所有尖銳的釘子都會穿透囚犯的身體,鮮血郁郁而下,犯人痛到窒息,卻往往能清醒著被摧殘幾天后,才會失血過多而亡。
這種臭名昭著的刑具,此刻竟會出現在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地下室里。
此刻,女人走到鐵楚女前,打開門,里面站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年輕女孩。
女孩渾身上下都被釘子戳穿了,到處是血洞,那場面正常人看了恐怕要嚇瘋。
可女人看了只覺得興奮,那是她夢寐以求的年輕的新鮮血液的味道,簡直誘人得快讓她流下口水。
她將鐵門重新關牢,里面的女孩已虛弱到發不出任何慘叫。
鮮血順著那些傷口流下來,再流到連接鐵楚女的導管內,順著導管流到浴缸。
直到整個浴缸被血填滿,女人迫不及待地脫掉所有外衣,一腳踏入浴缸。
此刻,她的臉部皮膚因為太久沒有經受血液的洗禮,已起了很多皺紋,就連一頭棕發也不知不覺摻雜了幾縷蒼老的白頭發。
女人平生最恨皺紋和白發,她等不了了,迫不及待躺進浴缸里,輕輕閉上眼睛,像泡澡一樣將全部身體都泡進了血泊里。
良久,她感覺體內的蟲子喝飽了血。
她睜開眼,一只白皙的手從暗紅的血液里緩緩抬起。
猙獰的血紅,襯托得那只手蒼白到快要發光。
女人拿起一面鏡子,仔細看著鏡中人的臉,原本蒼老的皺紋,在血液的滋養下,像變魔術一樣被磨平了痕跡。
她再度變回了那個妙齡美貌的女子。
女人滿意地放下鏡子,又拿起一旁的高腳杯,從浴缸里舀起一杯血,像品嘗紅酒一般輕晃著,紅唇微抿了一小口。
真是無比美味的東西,女人陶醉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沒意識到。
此刻,在鐵楚女內為她供給鮮血的女孩,就在一分鐘前,已徹底失血過多而死。
幾日后,清晨。
顧氏主宅,沈叢凌翻看著今日的微博熱搜,一起惡性案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A市城東那片舊工廠區,清潔工打掃衛生時,忽然在垃圾桶旁發現了一具年輕女孩的尸體。
經鑒定,女孩死于失血過多,器官衰竭。
可怕的是,女孩渾身上下都被某種利器扎穿了無數個洞,死狀慘不忍睹。
新聞照片自然是打了馬賽克,什么都看不清,但光是看這些文字就已經讓人毛骨悚然。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新聞下面的評論。
高贊評論說,這已經不是A市第一起惡性案件了,最近半年已發生過好幾次,死者死狀一樣,這明顯是一樁連環殺人案,可能因為死狀太過恐怖,怕引起市民恐慌,所以前面幾起案件都沒有報道。
顧乘風推著輪椅過來時,發現沈叢凌正在看這些嚇人的東西。
他沒收了她的手機:“別總看這種陰暗的東西,不利于胎教。”
沈叢凌無奈地看著他,心道我的工作不就是和陰暗的東西打交道嗎?
半晌,顧乘風將手機還給她,“看可以,不準去調查。”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調查?”
顧乘風捏了捏她的臉,一臉玩味:“看你的表情就猜到了。”
沈叢凌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莫名無辜之色,看得顧乘風不由松了口。
“罷了,你可以去調查,不過不準一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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