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夜空:、、、、、、、、、
沈冰冰皺皺眉,回頭一看。
就見身后直愣愣地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女人皮膚腫脹潰爛,仿佛在水里泡了很久。
又是一頓震耳欲聾的尖叫,沈叢凌早有預備地捂住了耳朵。
臉上嫌棄得要死,隨手給沈冰冰丟了個黃符。
頓時,沈冰冰安靜了,嘴巴被黃符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仿佛也定住了。
“終于清凈了。”
沈叢凌優雅地從床上邁下來,徑直穿過沈冰冰身側,對著那直愣愣發呆的女鬼,打了個響指。
然后就在沈冰冰萬分驚愕的視線下,女鬼被沈叢凌收入了葫蘆。
葫蘆口封好,沈叢凌在上面貼了張鎮魂符。
然后,她撕下了沈冰冰嘴上的黃符。
這下,沈冰冰總算是能動了。
她趕緊沖到鏡子前,仔細看了半晌,發現鏡子里已看不到女鬼了,只有她自己的影子。
她卻依舊不放心,緊張地追問著:“所以,我體內的女鬼,已經被你收進葫蘆里了?它不會再回來了?”
沈叢凌輕蕩著葫蘆,視線根本不屑看她,只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葫蘆。
“怎么,你想它?我可以讓它回來找你啊。”
“不不不!”沈冰冰嚇得臉色都變了,趕緊擺擺手,努力擠出一個極難看的笑臉。
沈叢凌白了她一眼,優雅地坐到沙發上,按了一下旁邊的鈴鐺。
米舒晨頓時進來,恭敬地頷首道:“沈小姐,有何吩咐?”
“送客。”沈叢凌淡淡地說了句。
沈冰冰還沒回過神,就被米舒晨推出了房間。
“唉?沈叢凌!不對啊!還有一個女鬼呢?就是臉上有胎記的那個!那個女鬼你還沒抓到呢?”
沈冰冰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最后徹底聽不見。
米舒晨回到屋內,很快就聞到了浴室里那股血腥味,不由捂住了鼻子。
盡管浴室已被擦得一塵不染,那股味道還是沒那么容易散出去。
“沈小姐,其實她根本不需要泡黑狗血,您完全可以用黃符直接將她體內的女鬼打出來啊。”
沈叢凌笑了笑,手里把玩著葫蘆,半晌才說了句:“我看她不爽,想整整她。”
米舒晨頓時會意:“哦我懂了,這黑狗血雖說可以驅邪,但也有一種神奇的功效,可以把方圓幾里內的邪祟都給吸引過來,那些邪祟聞到黑狗血,就像飛蛾撲火,明知道會被燒死,可還是會被那種氣味吸引,所以這沈冰冰從今以后怕是要天天見鬼了,老板,我說得對不對?”
沈叢凌抬眸,認真地看了米舒晨半晌,笑道:“舒晨,你真是聰明過頭了。”
米舒晨微微一愣,明明是表揚她的話,可“過頭”兩個字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哪有這樣夸人的?
雖心下疑惑,可她面上沒做任何反應,只憨厚得嘿嘿一笑:“多謝老板夸獎。”
沈家宅子外。
封路名牽著沈冰冰的手,將她送回家。
雖然她身上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可封路名不嫌棄,依舊握著她的手。
倒是讓沈冰冰有一點小感動。
“行了,我馬上就到家了,你就送到這吧。”沈冰冰看著他臉上的黑眼圈。
“昨晚為了陪我,你也一夜沒睡吧,快回去休息吧。”
封路名點點頭,神色疲憊地攔下一輛出租車。
沈冰冰走到自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昨晚她以去同學家過夜為由,騙了爸媽。
她哪敢說自己是遇到鬼了,爸媽要是知道了,要么認為她瘋了,要么跟她一樣,被嚇得要死。
推開門,就見蘭玉潔正在廚房忙碌,準備早餐。
聽到門聲,她回頭一看,發現是女兒回來了。
“哎呀,冰冰,回來這么早啊,快過來吃早飯。”
沈冰冰低頭脫鞋,只是再抬頭的一瞬,她就猛然怔住。
她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蒼白女人,此刻正靜靜地站在蘭玉潔身邊。
蘭玉潔手里拿著一把菜刀,那女人忽然握住菜刀,對著蘭玉潔光滑的手背推了一下。
“啊!”蘭玉潔痛得大叫。
菜刀哐當一聲掉到地上。
“媽!”沈冰冰急得沖過來。
蘭玉潔的手背已經被菜刀劃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不住地往外冒。
沈峰也被廚房的動靜吸引過來了,一看蘭玉潔手上的傷,也是嚇了一跳。
“又不是第一次做飯,怎么這么不小心呢?切個菜還能把手劃了?”沈峰第一反應不是安慰妻子,反倒是抱怨。
就聽空氣中傳來一聲冷笑,聽得沈冰冰身子猛地一顫。
“呵,他從前對我也是如此苛責,還以為娶了小三,對她有多好呢,也不過如此。”
“誰!誰在說話?”沈冰冰嚇得四處環顧,卻看不到說話的人。
“桀桀……”
空氣中忽然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聲音仿佛立體環繞式音箱,從頭頂四面八方傳來。
“到底是誰在說話?”沈冰冰瘋了一樣,抱住自己的身體縮在墻角。
沈峰和蘭玉潔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冰冰,你在說什么?”
“剛剛這屋子里有女人在說話啊!你們聽不到嗎?”沈冰冰崩潰地看著自己爸媽。
只是他們的眼神里只有疑惑和不解,根本沒有任何恐懼。
沈冰冰難以置信地用手捂著頭,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到底是誰?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蘭玉潔蹲下身,一時也顧不上手背的刀傷,抱住女兒的身體安慰她:“冰冰,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太累了,進屋休息一下。”
沈冰冰被母親摟在懷里安慰了一會,半晌,蘭玉潔放開她一臉擔憂地看著她的眉眼。
只是這一眼,卻把沈冰冰嚇得瞬間從地上彈起來,后退了數步。
“啊啊啊啊!你別過來!”
蘭玉潔不解地望著她:“冰冰,你到底怎么了?”
說著就往女兒面前走,沈冰冰嚇得抄起地上那把沾了血的菜刀,虎視眈眈對著蘭玉潔。
“我不認識你!你別總纏著我!”
一邊說一邊像得了失心瘋似的,拿著菜刀對著空氣一頓亂比劃。
看得蘭玉潔和沈峰驚恐不已,“女兒這是中了什么邪啊?到底怎么回事?”
蘭玉潔根本就不知道,剛剛她近距離抱著沈冰冰時,沈冰冰在她脖子后面,看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臉。
一個蒼白可怖,眼睛旁帶著胎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