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夜空:、、、、、、、、、
沈叢凌聽到身后的動靜,趕緊從顧乘風身上坐起來,視線驟然從剛剛與顧乘風調笑時的溫柔,化作了嚴陣以待的陰冷。
沈冰冰從地上坐起來,視線漠然無神地盯著前方。
沈叢凌走到她面前,蹲在她耳后,用誘惑的音色催眠她:“你現在立刻馬上去320房間。”
沈冰冰倏然起身,似得了命令般,乖順地朝著住宿區走過去了。
她身后貼著一張只有她能看到的黃符,那是沈叢凌親手寫下的催眠符,為沈冰冰量身定做。
她不由冷笑,害人者終將被自己的陰謀反噬。
她等著看,今晚沈冰冰到底哭得有多慘。
在催眠符的作用下,沈冰冰目不斜視地走向住宿區,搭乘電梯來到三樓。
中途還遇到了一名記者,記者熱情地與今天婚宴的主角新娘打招呼。
可沈冰冰在催眠的狀態下,腦中只有一件事,前往320房間。
以至于記者的招呼,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那記者不由皺眉,嘀咕了句:“擺什么架子,還裝沒看見?”
結果,記者跟在沈冰冰身后,卻忽然發現她竟徑直踏入了320房間。
那絕不是新郎新娘的婚房,新人的婚房在隔壁獨棟別墅,與他們這些賓客根本不在一個片區。
這么晚了,沈冰冰獨自一人進了誰的房間?
記者當下就覺醒了內心的八卦之魂,然后猛然一怔,320房那不是顧氏集團總裁和夫人的房間嗎?
天啊!沈冰冰新婚之夜,孤身一人前往顧總房間?
記者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當下就悄悄通知了所有來自參加婚禮的記者,說有重要大瓜,快來320房門外守著。
其他人聞訊趕來,聽聞沈冰冰進了顧乘風的房間,紛紛露出驚詫之色。
八卦記者們舉著攝像機,尋了個角落席地而坐,開始準備蹲守今夜的驚天大瓜。
話說另一邊,沈冰冰面無表情地踏入320房間后,瞬間就被躲在門后的雷云天,用沾有乙醚的毛巾給堵住了嘴。
旋即,雷云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關上房門,上了兩道鎖。
就將昏迷不醒的沈冰冰給拖上了。床。
彼時,沈冰冰杏眼緊閉,微卷的睫毛黑亮濃密,垂落在白皙的皮膚上,一點紅唇微微張開,露出里面潔白的貝齒。
雷云天左看右看,如同觀賞從天而降的美貌仙子,怎么看都看不夠。
又對著嬌俏可人的紅唇琢了幾口,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的甜美!
旋即,他又給床上的女人拍了張照,發給了微信上的沈冰冰。
“冰冰姐!你可真是我親姐!居然真把沈叢凌給我弄來了!以后我就是你小弟!為你馬首是瞻!”
沈叢凌此刻手握著沈冰冰的手機,看到雷云天發來的照片,臉上不住地冷笑。
這個蠢貨……
被她一張黃符施了個障眼法,就將沈冰冰的臉看成了沈叢凌。
這些無知的凡人啊,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偏要與她這堂堂風水世家傳人斗法。
想她前世,降妖驅鬼,起卦改運,鎮宅化煞,無所不能,道上人送外號“鬼見愁”。
連鬼見了都要退避三舍,避之不及,偏偏這些個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以為自己耍點陰謀手段,就能算計得了她沈叢凌?
真是笑話!凡人怎么可能斗得過她?
沈叢凌不由輕嘆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并無主動害人之心,奈何卻總有賤人要折辱她,那就別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顧乘風注意到她拿著的手機,不是她自己的,又見上面一張沈冰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照片,就猜到了沈叢凌在謀劃什么。
當下也只是笑笑,并不多問。
他清楚得很,自家媳婦對付那些凡夫俗子綽綽有余,根本不需要他插手。
倒是沈叢凌,見他眉眼淡定,不由笑著問道:“你不好奇,我在謀劃什么?”
顧乘風輕笑:“我只關心,你要拿什么賄賂我。”
沈叢凌故意坐到他面前,兩手搭在他肩上,動作曖昧,似撩未撩,又美眸繾綣地看著他:“怎么,我要不是不給你任何好處,你還能出賣了我不成?”
顧乘風故意逗她,鳳眸泛起一絲戲謔:“那可不好說。”
沈叢凌將頭靠在他肩上,摟著他脖子,故意順著他的話挑逗:“那你說說,你缺什么?我給你買,算是賄賂你不要出賣我好不好?”
顧乘風垂眸淺笑,沉思一瞬就道:“確實缺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顧乘風抬手,似乎是在指向深沉的夜色。
沈叢凌不解:“怎么,你想要一顆星星?那我可無能為力了。”
顧乘風輕笑一聲,放下手,旋即又轉過輪椅背對著她,道了句:“算了,我什么都不缺,不需要你的賄賂了。”
沈叢凌見他面色有異,不由走過去從身后抱住他,偏過頭去看他的表情。
卻是微微一怔,顧乘風不知怎的,臉色竟透出幾分傷感。
“你怎么了?”
顧乘風搖了搖頭,將手埋在她發絲間輕揉了揉。
其實,他剛剛想說,他缺的是她,他想要她,完完整整地擁有她。
可垂眸的一瞬,卻忽然意識到,他連雙腿殘疾的真相都不敢告訴她,又有什么資格說自己想要她。
不是沒想過要告訴她真相,只是一想到曾經得知真相的人,最后落得個什么下場,顧乘風就猶豫了。
他不敢拿沈叢凌的生命冒險,起初是不信任,后來在朝夕相處間,他漸漸對她推心置腹。
只是,腿疾痊愈的事,卻不敢再讓更多人知道。
每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那個潛伏在顧氏集團想要他性命的人,至今還在籌謀,只因他雙腿殘缺暫時構不成威脅,對方才沒有動作。
若是告訴了沈叢凌真相,那只會讓她陷入危險中。
那種危險,絕不是沈冰冰那點對付她的小伎倆,而是真實存在的死亡威脅。
也許,他們之間注定無法做到坦誠相待,終究不過是一紙協議婚姻。
兩年期滿,各自安好。
半晌,氣氛陷入沉悶,顧乘風道了句:“有點累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不行!現在先別回去!”沈叢凌忽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