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夜空:、、、、、、、、、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安靜了,眾人的視線都落在眼前這個掛了彩的男人身上。
沈冰冰小臉一白,被何長明懟得啞口無言。
加之人家又是投行大亨的兒子,不敢輕易得罪。
何老板見兒子說得太直接,今兒畢竟是沈小姐大婚的日子,別毀了氣氛。
當下便緩和地笑了笑:“罷了,大家都別在這圍觀了,都散了吧,讓新娘和伴娘好好準備一下,看這一個個哭得,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對。”
說完,何老板首先朝宴會廳走過去了,回頭示意何長明與何妍希跟上他。
何妍希倒是乖乖跟著父親走了,剛剛這里發生的騷亂她并不感興趣,她只關心哥哥身上的傷。
可何長明卻沒動,他走到南秋晚面前安慰道:“你要是還想留下當伴娘,我妹妹那帶了一套備用禮服,可以借你穿。”
南秋晚抬頭看了他一眼,深呼了口氣,輕聲道了句:“謝謝這位先生。”
何長明笑了笑:“我不叫這位先生,我叫何長明。”
南秋晚點點頭,失神地盯著地面,心下還對剛剛被那幾個混蛋輕薄非禮感到心有余悸。
一時間,竟忘了自我介紹。
待何長明走后,化妝間只剩南秋晚父女兩個,還有沈冰冰。
南振國雖未親眼見到女兒被小混混輕薄,但剛才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他也了解個大概。
說不憤怒是假的,怎么可能不生氣?
女兒被小流氓非禮了,還假借鬧伴娘的名義,想讓他們咽下這口氣。
南振國冷冷地瞪了沈冰冰一眼,從前覺得冰冰這孩子沉靜有禮,如今卻是越看越礙眼。
罷了,女兒若是真要走,他也絕不攔著。
這種人的婚禮,不參加也罷。
“秋秋,你真的要走嗎?”沈冰冰依舊用可憐巴巴的視線望著她,“你要是真撂挑子了,我去哪找個臨時伴娘啊,到時誰幫我上臺拿鉆戒,開香檳啊,還有我的手捧花也沒人接了,難道你希望我的婚禮變得不完整嗎?”
沈冰冰這話說的,倒像是南秋晚有意為難她了。
她不由冷笑,今天算是徹底看清沈冰冰的嘴臉了。
她走到沈冰冰面前,一字一頓道:“從前是我南秋晚瞎了眼,才會與你這種賤人做朋友,從今以后,我們一刀兩斷。”
說完,南秋晚頭也不回地拽著父親,離開了化妝間。
身后,只余沈冰冰怨毒的視線,追隨著那對父女離開,直到他們徹底走遠。
沈冰冰冷下臉,將手捧花狠狠砸在地上。
“好你個南秋晚,如今徹底跟我撕破臉了,可以,等我收拾完沈叢凌那個賤人,就來收拾你!”
南秋晚走出會場時,距離婚禮正式開始不足半小時。
按照正常流程,這時候的伴娘應該和新娘呆在婚房里,死守住門,等著新郎大隊前來,再故意出幾道題刁難一下,再放新郎進來。
可南秋晚已打定主意要走,這破婚禮她可不參加,晦氣!
沒走幾步,身后忽然傳來沈叢凌的聲音:“你這是要去哪?”
南秋晚原本郁結于心的憤怒,在聽到沈叢凌的聲音后,頓時消解得無影無蹤。
沈叢凌居然主動與她說話了!
南秋晚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她趕緊轉過頭,三步并作兩步小跑到沈叢凌面前,說道:“我有點事,就不參加婚禮了。”
因為緊張,聲音有些不自然。
沈叢凌稍一打量,就注意到了她泛紅的眼眸。
剛剛屋內的騷動她雖沒去湊熱鬧,不過聽出來的那些賓客聊天,也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她果然沒猜錯,沈冰冰如果不在自己婚禮上搞出些幺蛾子,簡直對不起她那一肚子壞水。
只是沒想到,她第一個對付的人,居然是南秋晚。
呵呵,曾經的好姐妹啊,如今卻用這么惡毒的法子整她。
足以證明,沈冰冰的人品有多卑劣。
南秋晚微微頷首,就對沈叢凌道了聲別。
不想,沈叢凌卻忽然喊住她:“其實,你也可以留下來。”
“啊?”南秋晚微微一愣,沈叢凌讓她留下來,什么意思?
沈叢凌笑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沈冰冰接下來還會玩什么把戲嗎?”
南秋晚一臉惡寒,她可再不想領略沈冰冰的惡毒攻擊了。
她現在只想離那個女人遠遠的,越遠越好。
沈叢凌拍了拍南秋晚的肩,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相信我,今天晚上,沈冰冰就會為她做出的事,付出代價,如果你留下來,就能親眼看到她的報應。”
南秋晚怔了一怔,見沈叢凌姿態從容地彎著唇角。
她今日一身修身晚禮服,清風拂過潑墨般的黑色長發,雍容之姿貴氣典雅。
這才是名門千金之風,根本不是沈冰冰那種三流貨色可以比擬的。
從前南秋晚瞎了眼,與小人做朋友,與真正的尊貴千金為敵。
如今她可算看明白了。
南秋晚垂眸,呢喃道:“真的嗎?沈冰冰那種人會有報應嗎?”
沈叢凌沒再多言,她的計劃自然不會告訴南秋晚,她并不信任這個女生。
雖然她被沈冰冰狠狠整了以后,決計不會再與她沆瀣一氣,可鑒于南秋晚從前做過的惡事,沈叢凌對她的態度最多也就是不再討厭。
成為朋友?那不可能。
只是,南秋晚卻是一廂情愿地要跟沈叢凌做朋友,哪怕她并不理睬自己,她也要試一試,去討好親近她。
既然沈叢凌讓她留下,南秋晚就真的聽話地留下了。
“對了,沈小姐,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沈叢凌原本已經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什么事?”
南秋晚一臉關切地看著她:“這次婚禮,沈冰冰邀請了雷云天和他手下那群小混混,雷云天你還記得吧?”
“嗯,有點印象。”
提起那些混蛋,南秋晚又想起剛剛更衣室噩夢般的一幕。
心下又氣又怕,只是此刻,她努力維持著鎮定的語氣:“今天剛一到度假村,我就聽到雷云天在與什么人打電話,電話里還提到了你的名字,沈小姐這幾日在度假村一定要小心,雷云天那個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最后幾個字,南秋晚說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