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夜空:、、、、、、、、、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何給了帥哥那么完美的一張臉,卻要奪走他的雙腿?何妍希已經在心里開始感到惋惜了。
后半場宴席,因為何妍希的加入氣氛熱鬧了不少,不過沈叢凌倒是沒怎么再說話了。
何老板該問的八字都問完了,沈叢凌本就不喜歡主動社交,便垂眸默默品茶。
只是,何妍希跟爸媽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就往顧乘風身上瞄。
一開始還出于淑女禮儀不好直接看,到后來卻是膽子越發大了,一雙眼睛像長在了顧乘風身上一樣,不住地打量他。
沈叢凌自然注意到了何妍希的視線,心底生出幾分不悅。
只是這種場合,何老板夫婦皆在場,她又不能當眾質問何妍希為何總看她老公。
更何況,她也沒法當眾承認顧乘風是她老公。
于是只好把氣往肚子里咽,心里憋得不爽,沈叢凌便在桌子下故意狠狠捏住了顧乘風的手,那眼睛余光瞄著他的反應。
顧乘風自然知道沈叢凌在氣什么,唇角浮起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也反握住沈叢凌的手,兩人就跟偷情似的在何老板一家四口面前,悄悄在桌下勾著手指。
忽然,何妍希起身來到顧乘風面前,給他倒了杯酒,然后堆起一張笑臉不住地朝顧乘風眨巴著清純無辜的大眼睛。
“來,我敬顧總一杯。”何妍希聲音嗲嗲的,滿是撒嬌的意味。
沈叢凌敢肯定,她剛才與自己父母和哥哥說話時,絕不是這種聲音。
當下心里更惱火了,她斜覷著顧乘風的反應。
卻見他禮貌性地端起酒杯,與何妍希碰了一杯,只輕抿了一小口便將酒杯放下,也沒有回以任何話語。
擺明了是不想與何妍希有過多交談,舉杯只是給她一個面子,畢竟人家父親也在場。
可何妍希好像沒看出來顧乘風的意思,撂下酒杯竟直接坐在了顧乘風旁邊的空位上,還故意往他身旁挪了挪凳子,貼到了顧乘風旁邊。
“顧總,我爸爸認識一位非常厲害的骨科醫生,要不要幫您看看腿?說不定還能治好。”
何妍希席間一直打量著顧乘風的臉,越看越喜歡,每一個五官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要是能找人治好他的腿,那他就是個絕對完美的男人,到時何妍希定要把他追到手,做她何家的乘龍快婿。
何妍希心里打著如意算盤,可顧乘風卻并不領情,只淡淡地說了句:“多謝何小姐美意,不過我的腿已經看過很多醫生了,治不好了。”
“顧總不要放棄嘛,我爸爸真的認識很多醫生。”說著,何妍希看了她爸一眼,“爸,上次你說的帝都空軍醫院那位馮醫生,把他介紹給顧總吧。”
何老板道:“妍希,人家顧總都說不用了,你別在這多事。”
他看出了顧乘風對自己女兒不感興趣,就直截了當地呵斥了女兒。
不想,何妍希很執著,不知該說她情商低,還是仗著父親是全球知名大老板,大家都要巴結著他而有恃無恐。
她竟直接把手放到了顧乘風腿上,“顧總,我能摸摸你的腿嗎?”
一雙眼睛眨巴著故作天真狀,雖然是在詢問,可那手已經摸上去了。
顧乘風眸子一暗,從前倒貼他的女人不少,可像這樣第一次見面就上手摸他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當即就厭惡地推開她的手,聲音已經冷下來:“何小姐,我和你不熟,請注意分寸。”
何老板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妍希,別不懂規矩。”
說著,他又轉向顧乘風賠著笑臉:“我這女兒被我慣壞了,顧總還請多擔待。”
顧乘風到底還是要給何老板幾分薄面,道了句:“沒關系,何小姐率性耿直,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這本是一句讓雙方都有臺階下的客套話,何妍希聽了卻以為顧乘風在夸她,當下又把椅子往顧乘風身邊挪了挪,貼得更近了。
“顧總,你有女朋友嗎?”
顧乘風坐在輪椅上,也不方便直接往挪動遠離何妍希,只能任由她貼著,臉色已十分難看。
“顧總,你不說話的話,那應該就是沒有女朋友吧,嘻嘻。”
何妍希天真爛漫地笑著,聲音嗲得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忽然,沈叢凌“刷”的一下從座位上起身,一張俏臉早就拉下來了,布滿了不悅的陰沉。
就算是裝也裝不下去了。
“抱歉,我失陪了。”
說完,沈叢凌頭也不回地就要走,結果因為起身太急,心里又憋著一肚子火氣。
腳下一個不慎竟被凳子絆倒了,身體一個踉蹌倒在了何長明面前。
好在,何長明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沈叢凌的手臂,道:“阿漫小姐這是怎么了?忽然要走?不再多坐回?”
沈叢凌收回手臂,對何長明道了聲謝,轉身就欲踏出包廂。
卻聽何夫人忽然說道:“長明啊,你去送送阿漫小姐。”
“不用了。”沈叢凌冷聲拒絕了何夫人的邀請。
何夫人也是個不懂臉色的人,“反正長明等會又沒有其他安排,就送送你嘛。”
說著,她對兒子使了個眼色。
剛才沈叢凌不慎倒在何長明面前,被他一把扶住的時候,何夫人不知哪根筋搭得不對,忽然覺得兒子與阿漫小姐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竟是養眼極了。
當下便起了個念頭,兒子的正主會不會就是阿漫小姐?
何長明當然沒察覺出母親這么多心思,眼見沈叢凌一個人走了,他便也追出去道:“還是我開車送你回家吧,很快的。”
沈叢凌意識到自己剛才席間的失態,若再拉著臉耍脾氣就顯得很古怪了。
當下也就沒拒絕何長明的邀請,“那就麻煩何先生了。”
他們走后,屋內只剩何老板妻女三人和顧乘風。
從何長明追著沈叢凌一踏出包房,顧乘風便臉色鐵青,他終于理解了沈叢凌剛才的感受。
那是一種裝也裝不下去,無法掩蓋的憤怒。
何夫人沒注意到顧乘風的臉色,一門心思都在兒子和阿漫小姐身上,還在那笑呵呵地推搡著何老板念叨:“老公,你說兒子的正主會不會就是阿漫小姐?眼下這不就是社交場合嗎?而且這家酒樓就在東南邊,你說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