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埋著頭,壓低了帽檐,對著門口的另一暗衛說:“太子命我出去一趟。”
那人不知曉林晚的身份,看著小六子也還沒回來,直接對林晚擺了擺手。
林晚一溜煙就跑到了驛站樓下。
蕭琰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心里估算著時間,最后走到了窗前。
看著林晚出了門,看著她往來時的山林里走去。
蕭琰捏緊了窗框,摸了摸腰間的軟劍。
小六子已經回來守在了門口,只聽到撲通一聲響,他立馬打開了門。
只看到空空蕩蕩的屋子和打開的窗戶。
“不好,太子殿下不見了,小五快追。”
暗衛如影子一般,從窗戶跳了出去。
緊跟在了太子身后。
林晚只不過是想出去放放風而已,誰料在路上遇到幾個形色詭異的人。
憑著敏銳的直覺,林晚覺得不對勁,默默跟了上去。
蕭琰隔著一段距離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那幾人拐進一條小巷子里,林晚不擅長輕功,只能跟得稍遠一些,隱在一個小籮筐后面,聽著巷子里面的動靜。
“晚上動手,今日下雪他們不動身,勢必會在驛站歇息。天賜良機不可失。”
“可這離京城那么近,貿貿然動手會不會不好。”
“大雪封山,消息估計一時半會也傳不回去。”
幾個人在小聲的討論著。
林晚聽得不夠清楚,試圖再靠近一些。
誰料前面擋著自己的小籮筐突然倒地。
那幾人猛然回頭,發現了藏匿在小籮筐后面的林晚。
“不好意思,路過,腳滑,摔了一跤,你們繼續。”
林晚自然地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積雪,轉身準備走。
“站住。”
一個黑衣人叫住了林晚。
“我見過你,太子隨行的小太監。”
林晚心一沉,果然是有內應,那么這么看來出發的這一行人中,安插了不少眼線。
蕭琰活的真累,整天怎么那么多敵人。
林晚慢慢取下玄鐵劍,扭頭看向了說話的那人。
“想橫著死還是豎著死,你挑一個吧。”林晚的眼神冷了下來。
“你是太子的人?”
“我是取你命的人。”
林晚不再多話,直接一劍直刺那人面門。
那人功夫也不差,輕巧一閃,避開了。
林晚右手持劍準備繼續攻擊,左手順勢從袖口取出一枚銀針。
在刺向那人的同時,劍鋒一偏,將銀針扎入了那人的頸動脈。
那人以為自己躲過了劍,正夸口:“就憑你這點三角貓功夫,是怎么入了狗太子的眼的。”
“哦,可能他眼光不好。”
那人正輕蔑一笑的時候,突然頸動脈大出血,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晚,“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林晚聳了聳肩:“三腳貓功夫而已,上不了臺面。”
其余人甚至都沒看到林晚什么時候把暗器放出來了,只見那人抽搐了兩下,倒地而亡。
剩下幾人明顯有些慌亂了,紛紛掏出武器,對準林晚。
林晚輕嘆一聲,“我不想打開殺戒的,只要你們從哪來滾哪兒去就可以了。”
“你這閹人,還敢叫囂,都是狗太子的人,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知道你會怎么死嗎?”林晚云淡風輕說了句。
“什么?”
那人還張大嘴正準備問,林晚一枚雪花鏢直接扔了過去,力道十足,擦著那人的脖子而過。
暗器上有毒。
林晚甚至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就又解決了一個人。
“反派通常死于話多,你們確定還上?”
剩下兩人看到林晚殺人于無形,有些猶豫。
“你這閹人,就是太子的走狗,我們與你勢不兩立。”
林晚皺了皺眉看著拿著劍逼近的二人,還沒想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來頭。
劍氣就直逼林晚的臉。
林晚往后一仰,掏出了綁在小腿的匕首,順勢往來的二人的肚子上刺去。
匕首上也抹了毒藥。
多虧了小六子,搞得這些好東西。
林晚收起了匕首和劍。
拍了拍手,準備閃人。
結果卻被一人拉入墻角。
“你又想逃嗎?”
蕭琰拿軟劍架在林晚的脖子上,眼神有些陰鷙。
林晚一怔,這藥效怎么能過得怎么快。
看著蕭琰陰郁和充滿試探的眼神,林晚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蕭琰見林晚一聲不吭,以為她默認了,有些霸道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晚晚,我不能再讓你逃了。”
蕭琰陰鷙的眼神里,滑過一抹淡淡的憂傷。
林晚心里堵得慌,用手捏住軟劍,放了下來。
“我沒有想逃,我只是想出來溜達溜達,只不過剛好碰到了一些形跡詭異的人,順手解決了一下。如果你對我這么沒有信心的話,以后就還是鎖著我吧。”
蕭琰忽然呼吸一滯,他剛剛見林晚鉆入了巷子里,以為她發現了自己的蹤跡,想徹底甩開自己。
現在方才看到前方倒地而亡的黑衣人。
關心則亂。
蕭琰有些懊惱,收起了軟劍,牽著林晚的手。
“對不起,晚晚,我太害怕了。”
林晚直勾勾望著蕭琰,如此低聲下氣的語氣,確實不太像是他的風格。
蕭琰是真的怕,怕自己好不容易想要抓住的人,又從自己身邊消失,若真是這樣,他肯定不惜一切代價,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林晚。
林晚掙脫出了手,摸了摸蕭琰的頭:“乖,我不逃。你也要相信我好嗎?”
蕭琰的眼神里開始變得柔軟,那層蒙上的陰郁漸漸在消失。
“晚晚,謝謝你。”
蕭琰俯身抱住了林晚。
抱得很緊。
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一般。
林晚的手在滴血,剛剛拿軟劍下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但她卻一點也不疼。
軟劍十分鋒利,若是剛剛蕭琰稍微再近一分,自己恐怕也沒命了。
林晚不知道蕭琰到底對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態,但是她覺得他變成這樣,肯定也是跟小時候的成長經歷有關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林晚想了一瞬,還是先救救這個小可憐吧。
蕭琰突然有些慌亂地松開了林晚,抓起了她的手。
“對不起,剛剛我不該用劍指著你。你的手受傷了。”
蕭琰是真的慌了,他不是真的要傷林晚,只不過想嚇嚇她,讓她別離開自己而已。
林晚微微一笑,明媚如陽光,在這雪落紛紛的世界里,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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