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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楠被林晚的一句句軟軟糯糯的話，磨得有些心癢。
再加上剛剛吃了辣椒，身體也很燥熱，如果此刻去補習，跟林晚挨得近，自己估計也會更加浮躁。
“三月底一模考試，你如果能提升一百分，這次我就答應你。”裴向楠表面還是冷冷的，毫無表情地說道。
林晚手撐著下巴，看著裴向楠，不由得浮現出了笑意。
“師傅，有沒有人曾告訴過你，你很嚴肅呀？你看看你總是皺著眉，要不就是一臉默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你錢呢。”
裴向楠微微一僵，自己從來就這樣，從沒有人這么直接地說自己。
“我覺得你笑起來肯定很好看，今天帶你看一部老片子。”林晚眉眼里帶著亮光。
裴向楠默默地低頭收起了桌子，他知道林晚不喜歡碰油乎乎的碗筷。
小仙女當然不會跟他爭著干活，直接去客廳調電影了，順便拉上了窗簾，點上了香薰。
裴向楠收拾完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客廳幽暗的燭光，氛圍感極強。
“你該不會要看鬼片吧？”裴向楠隨口一問。
“不，看喜劇片。我可不敢看鬼片。”林晚吐了吐舌頭。
裴向楠在離林晚較遠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師傅，你看過這個嗎？”
裴向楠掃了一眼屏幕，“沒有。”
“那我就開始了哦。”
林晚按下播放鍵，電影慢慢進入正片。
昆汀的《低俗小說》，經典黑色幽默。
林晚很喜歡這類老片子。
劇情設置巧妙，看到米婭對文森特獻媚卻無論如何也撩不動的時候，林晚偷偷瞄了一眼裴向楠。
裴向楠很專注，估么著時間差不多時，轉頭提醒林晚：“今天就到這吧。”
“這才剛到經典！馬上他們就要跳舞了，而且還沒有一個小時！”
林晚有些激動，電影里面她最愛的一場戲就是米婭和文森特跳舞那一段。
“那你看，我先回去了。”
林晚著急了，起身一把抓住了裴向楠胳膊，“我們再看一會好嗎？我保證今天晚上我會自己做一套題！”
林晚用力不小，裴向楠的校服外套都被拉到了肩下。
裴向楠微微一愣，這樣的氣氛下，自己被扒了衣服，怎么看都有點奇怪。
林晚立馬松開了手，攏了攏耳發，“師傅，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扭扭舞，你就把這段看嘛，好不好？”
略帶撒嬌的請求，讓裴向楠心里有種異樣的情緒升騰。
“就五分鐘。我得回去了。明天我還要去醫院。”
林晚連忙比了OK的姿勢，連連點頭。
裴向楠順勢坐在了林晚身邊。
電影里曖昧情愫流動，復古又經典的舞姿，配合著主演情緒的推動，氛圍渲染很到位。
裴向楠只覺得自己剛剛涼下來的那股燥熱，又開始從心底冒了出來。
蹭地一下，他站了起來，“時間到了，我走了。”
裴向楠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晚抱著抱枕，望了一眼，甜甜地喊道：“師傅再見！師傅晚安！”
裴向楠丟下一句話：“你也不許再看了。”
隨即關上了大門。
自從裴向楠開始給林晚補習后，為了減輕他的負擔，林晚找了高級陪護去照顧他奶奶。
裴向楠總是不茍言笑，即便是關心的話語說出來也很奇怪，林晚也不跟他計較，知道他脾氣怪，笑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也不知道是誰欠了他似的。
林晚趁著裴向楠走了，又多看了十分鐘。
裴向楠進了電梯后，就把外套脫了，內心的燥熱才稍微好一點。
走到樓下吹了吹風，在小區里晃悠了一圈，直到內心那股燥熱降了下來，才緩步回家。
今天自己的內心太詭異了，裴向楠強力壓制住了那一抹奇怪的情緒，做了兩套題。
十一點，林晚準時發來了“晚安”。
附帶了一張照片，一套做完的卷子。
裴向楠看了，嘴角泛起一個柔軟的微笑。
“很好，不錯，加油，晚安。”
林晚看到裴向楠回復的那句話，拍了拍枕頭，自言自語道：“臭小孩，可算是開竅了，一個月了第一次回我晚安。”
不過身為小仙女，自然知道進退，林晚并沒有回復裴向楠消息。
裴向楠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確認林晚沒有回，才決定去洗澡。
洗完澡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林晚還是沒有回。
原來等人消息的滋味這么難受，裴向楠那股奇怪的情緒又冒了出來。
他扔掉手機，趴在床上睡覺。
這天晚上他久久不能入眠，心里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以后回復信息得及時，看到了就回，不能裝作沒看到。
后半夜他還做了個夢，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聲呢喃：“師傅，我想跟你跳舞，你要摟著我腰喲～”
貼面，親密，呼吸交纏的舞蹈讓裴向楠享受其中。
直到早上，裴向楠才發現自己的額頭滲出了汗珠，難以名狀的情緒在內心反復涌動，被他喝了一杯涼水強行壓了下去。
今天天氣晴好，又恰逢周日，適合洗被子。
裴向楠沉著臉洗完被子，燉好了湯，準備去醫院。
早上十點終于收到了林晚的消息。
“早安！師傅，昨晚睡得好嗎？”
裴向楠看了一眼剛晾上的被子，在風中飄啊飄，似乎在嘲笑他。
“睡得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師傅，今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吧？周末愉快！”
“嗯，周末愉快，晚上我來找你。今天晚上補習物理。”
林晚總覺得今天裴向楠的語氣有些奇怪，回復消息也很快，透出了一份古古怪怪。
裴向楠收拾好一切趕往了醫院。
那個高級護工自稱是麗陽中學校長的親戚，正好在這個醫院上班，沒事幫著照看一下奶奶，裴向楠很感激校長，所以對林晚的補習也很上心。
“奶奶，我來看你了。”
裴向楠將奶奶的床搖了起來，端著湯一口一口地喂她。
醫生查床到了這間病房，看到了裴向楠，示意他先出來。
“桂香的孫子是吧？她現在的情況，我建議還是去住療養院好一點，現在有那種康養中心，你奶奶現在主要是已經行動不便了，一直這么住院也不是辦法，花銷還大。”
“我知道了，醫生，您讓我再想想。”
林晚在病房外聽到了這句話，心里有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