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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昭昭……”
用盡力氣喊出最后的音節,洛夫人的身子不斷往前扭動著,她妄想著洛昭昭能拯救自己,能把自己從這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他一定要想辦法出去才行,只有這樣,才能救昭昭。
“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得昭昭還在等我……”
可是不管洛夫人怎么哀求,家仆捂住她嘴的手卻沒有松開,反而更緊,面上充滿陰冷,手上力道加重
“洛夫人,小的也只是照上面命令辦事,您也別為難我,老老實實別出聲,一會就好……”
那婦人力道實在太大,沒一會連那身強力壯的家仆都氣喘吁吁。
外面洛昭昭似乎聽到什么動靜,狐疑的四處看看,所看到的地方都是荒草
“春果,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掙扎。”
被洛昭昭這么一說,春果也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半晌沒有聽到什么,搖了搖頭
“沒有啊夫人,你是不是聽錯了,奴婢沒有聽到其他聲音啊。”
“不對,確實有聲音。”
又聽一陣,洛昭昭更加確定自己有聽到聲音
“我好像聽到一個婦人的聲音,這聲音很明顯啊……”
說到婦人,春果就想到了前兩天見到的那個,當即點點頭
“奴婢覺得,可能是前段時間跟夫人您說過的那個,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我們老爺關起來了,如果是有夫人的喊叫聲,那應該是她沒有錯。”
洛昭昭這才想起來,前段時間春果跟自己說過的那個婦人。
既然有有謀權篡位之爭,那這之間就肯定會有犧牲。
她嘆息一聲,不再理會若有若無的聲音。
里面的家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聽洛昭昭不在追究便松了口氣。
“老夫人,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又聽外面春果的聲音繼續說道,其中還有一些感慨
“哎,幸虧奴婢家里父母早亡,要是奴婢的母親被抓進來,指不定會多擔心呢,也不知道那老太太有沒有孩子什么的。”
“對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春果突然對洛昭昭問道
“對了夫人,怎么從來沒有聽到你聊老夫人?”
“也沒聽說巡撫大人派人來看過你,他們都很忙嗎?”
正在里面瘋狂掙扎的洛夫人聽到這話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外面眼睛十分期待,里面閃著一些若有若無的光芒。
她在期待洛昭昭的回答。
在等待自己在洛昭昭心里得看法。
不過想想自己平時對她做過的所作所為。眉眼又低垂下去,應該很恨自己,很討厭自己吧。
但是就算是這樣,就算這樣,她也……她也……
“他們沒什么好聊的。”
一句冷冷淡淡的話語將叫洛夫人眼里的光全部都打散。
“父親是地方巡撫,平日里官職很忙,不怎么回家。”
“母親的話……”
她沉吟半晌
“沒什么了。”
本來氣喘吁吁的家仆能明顯感覺到,身下洛夫人停止掙扎也不再出聲。
春果也敏銳覺察到洛昭昭不太想聊這個事情,打了個哈哈道
“不過著婦人真是可憐,如果家里有孩子也不知道會多擔心。”
“如果……”
接過春果的話,洛昭昭揉揉眉頭
“如果要是這么做會給子女造成困擾,還不如自行了斷省的麻煩。”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冰冷,讓春果止不住的顫抖,咽了口唾沫看看洛昭昭的面容,卻發覺對方面無表情,說這句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楚之耀對待那些犯人時的樣子洛昭昭見過,那才是真正的地獄,活著就已經生不如死,一個年老體弱的老人,忍受這些確實太過與殘忍。
與其這樣還會牽連自己的家族和兒女。還不如就這樣自行了斷來得痛快。
“有些事情其實想通就好了,偏偏這些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我活的通透。”
“而且已經活了這么久了,與其接受那些痛苦,到不如早早解脫。”
說完這些話,洛昭昭打了個哈欠,轉身便走
“好了,閑著沒事不要聊這些沉悶的話題,這地方真晦氣,總喜歡勾起人不痛快的回憶,以后別來了。”
春果按捺住自己心里不斷散發的害怕,眨巴眨巴眼睛,搓搓從自己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葉快步跟了上去。
外面聲音越來越小,家仆這才松開手一屁股坐到地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而在地上的洛夫人也不再掙扎,反而是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動作趴在地上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都說這洛夫人有病,本來家仆還將信將疑,沒想到如今一看竟然是真的。
從地上的洛夫人突然笑了起來,那聲音甚至比哭還難聽。
看到洛夫人這個樣子,家仆身上一陣惡寒,急忙站起身子來,小心翼翼用腳蓬碰了一下洛夫人
“夫人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其實我們夫人說的沒錯,你這種人活著也是拖累夫人和我們老爺。”
“你要知道,我們老爺以前可是大將軍,雖然現在因為一點意外被降職了,補過只要再立上軍功,很快就能回到將軍之位,到時候要是整個京城都知道我們將軍夫人的母親腦子有病,指不定會怎么想,您要是識相一點,我們夫人其實說的也沒什么錯。”
家仆本來不說還好,現在一說,洛夫人反而笑的更加難聽。
外面雜草被風吹的聲音如同嬰兒嚎啕大哭,家仆再也待不下去拔腿就跑。
很久以后,地上的洛夫人才停止笑聲,她抬起滿是眼淚的臉,看著房梁眉眼一片死寂。
王府練功場內,一群男兒的聲音異常瀟灑賣力。
整個練功場里都充斥著汗水的味道。
在眾多男兒當中,顧清盛一身勁裝,將頭發高高扎成一個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
面前的木樁她訓練起來有些費力,用盡很大力氣才能做到那些官兵們很輕松就能做到的一個動作。
“公主,時間已經很久了,要不休息會吧。”
一個壯漢滿頭大汗的走過來,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拿胳膊擦擦汗水,沖顧清盛笑的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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