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的作案手法十分特別。
雖然六年前第一起案件的尸體,我沒有接觸過,并不是我尸檢的,但從留下來的尸檢報告上來看,和最近發生的案件是同一人所為。
接下來我給大家分析一下,尸體的不同吧。
劉安的尸體,雖然也是被剖開腹部,取出五臟六腑,依次擺放在他旁邊,但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他的內臟,沒有缺少。
他的頭部受到了重物的敲擊,所以可以推斷,劉安死前應該是被人用重物擊打頭部,導致昏迷不醒,然后被人注射麻醉藥和肌松劑……
在當時,人們都以為是仇殺,并沒有想到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而在最近出現的死者中,他們同樣被剖開腹部,取出五臟六腑,但值得大家注意的是,他們的心臟缺少了。”
沐橙瑤從文件夾里拿出幾張照片分發給大家,眾人看到臉色一變,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把照片挪遠了一點。
肖依依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照片合上了,臉色有些難看。
沐橙瑤微冷的目光,輕輕掃過肖依依,將她的臉色收入眼底,內心忍不住冷笑,真不知道這個女主,是怎么通過法醫考試的。
照片里是案發現場,被剖開的幾具尸體,場面十分血腥。
“所以,意思是最近發生了幾起案件里,受害者的心臟丟失了?”
馮唐臉色沒變,拿著筆在照片上點了兩下,有些狐疑的看向沐橙瑤。
他當然不會怕這照片里的場景,勘測現場他都去了,怎么會怕這些東西。
“對,是這樣的。”
“那會不會……不是一個人的所為?畢竟時隔六年了,這期間兇手沒有在作案,又突然蹦出了這么多案件,真的是一個人殺是嗎?
會不會是模仿作案?”
沐橙瑤沒有回答馮唐的話,而是抬眼看向一言不發的江昊。
江昊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
“不是,從作案手法,以及沐法醫給我分析的行兇剖腹手法來看,兇手是同一人。
就算是模仿作案,細節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是的,這幾起案件的剖尸手法,十分專業,是從喉嚨向下劃開死者表皮……”
馮唐看著沐橙瑤又犯職業病了,馬上又要開始給他們,補習解剖知識了,立馬開口阻止。
他可不想成為法醫,要不然聽完這些血腥的東西,一會就沒胃口吃飯了。
“好好好,那為什么最近的案件都會缺少心臟呢?”
“死者的心臟丟失……兇手完整地取出死者的五臟六腑,隨后讓死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撲通撲通的心臟,離開自己的身體。
兇手拿走心臟的原因,我并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兇手想要折磨死者,想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死在恐懼之中。”
“嘖,怎么那么變態呀!
讓人活著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己的內臟被挖出來,這心里是有多變態!
那你說這心臟,會不會被賣掉了?”
“不會。”
江昊輕啟薄唇,直接否定了馮唐的猜想。
“如果說兇手想要賣掉心臟,那就不會留下剩下的內臟了。
心肝脾肺,這些都有用,還有人體的腎臟,也非常值錢。
為什么他偏偏拿走了心臟呢?
另外從現場來看,他并沒有攜帶什么儲存心臟的儀器,如果真想挖出心臟賣掉,那么他一定會格外小心,并且攜帶可以保存心臟的裝備。”
“不是,那我就奇怪了,他要一顆心臟干什么?”
馮唐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這兇手要心臟也不是拿去賣,難道是……
“他不會吃了吧?!”
馮唐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谷
“也不是沒可能,美國
年代連環殺人魔泰德·邦迪,他是全世界最有名的連環殺手之一。
他的事跡還被改編成電影,《漢尼拔》。
而他最喜歡吃的,就是人腦。”
沐橙瑤低垂著眼眸,手中的筆不停的晃動,十分冷靜的說出了她的想法。
“太tmd變態了,這些都是什么人?這還能稱得上是人嗎?”
馮唐聽后狠狠的唾罵了一句,緊握雙拳,恨得咬牙切齒。
“嗯,打斷一下,我這邊,剛剛收到新的資料。”
沈晨星就在這時突然開口,說話打斷了馮唐的咒罵,所有人都看向她,只見她輕松的敲打了兩下鍵盤,大屏幕上就呈現出了一段視頻。
“這是民警同志,剛剛給我發了一個視頻,說是,柯美靈案件的目擊者。”
“什么!”
眾人一時間都感到詫異,不可置信地看向大屏幕,甚至連江昊都有些吃驚。
當時已經排查過了,那里地方偏僻,荒無人煙,那晚天氣又十分惡劣,大半夜的誰去那里,根本就沒有目擊證人。
現在又突然蹦出一個目擊人,怎么會不讓人激動,很有可能這個人會打破現在的僵局,帶來新的線索。
“民警同志說,這個人是昨天剛來報案的,剛開始他并不知道那里發生了命案,他以為只是打架。
是前兩天看新聞的時候才知道的,但是一直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殺人兇手,又害怕兇手知道了報復,所以就沒來報案。
后來他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后怕,就過來了。
為了方便我們調查,他們就錄了視頻。
那,我播放了。”
江昊點了點頭,沈晨星按下鍵盤的空格鍵,視頻緩緩播放。
視頻里的人,看起來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其貌不揚,年齡在四十左右,衣服上有些泥土,顯然是下地干活弄的。
他神情有些緊張,沒有看鏡頭,眼神四處亂飄。
“看這里。”
詢問的警察開口,拉回了那個農民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
“俺,俺叫林大同。”
林大同顯然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這應該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筆錄,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放輕松,我們只是問一下簡單的問題。
你說你那天晚上,去了城郊西處爛尾樓?”
“對對對!那天晚上俺去了……”
“你去那里干什么?幾點去的?”
“那是……一個星期前,那天俺進城賣豬來著。
但是那個買豬的老劉,有些事耽誤了,所以俺就在那邊等著他回來,等他回來天都黑了。
后來俺把豬賣了,他給了俺錢,覺得對俺有些愧疚,讓俺等了那么久,所以就請俺吃了頓飯。
當時正好俺也餓了,就跟他一起吃了頓飯,本來一看天那么黑了,還陰沉沉的,就不想回家了,但是這錢揣兜里,俺不安心,所以俺還是趕著夜路回家。
沒想到路走到一半,剛到郊區,就飄起了毛毛雨,大概是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俺一看這天氣不對,這眼看就要越下越大,俺又沒帶傘,就想著找個地方避避雨,等天亮了再回去也行,這地兒也沒人,也不怕有人搶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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