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長帶著會計和出納一起來到了滿福食品廠。
雖然他們已經看了報紙的頭版頭條，不過對于滿福食品廠后續的經營，他們不看好。
老百姓雖然看了知道跟滿福食品廠無關，可是每個人看到滿福食品廠的商標的那一刻，恐怕心里都會聯想到食物中毒。
滿福食品廠要想一下子扭轉大家對他們的好感，恐怕是需要長期的日積月累。
如果第一食品廠這種大廠資本雄厚還可以做到用時間換取人們的遺忘，滿福食品廠這種小廠要想做到恐怕很難。
滿福食品廠設備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聽說其他要債的也上門了。
估計賬面上的現金也會要的差不多。
估計這廠子現在就剩下一個空殼子。
經營下去很難說，不定過兩天這位新任的廠長就得開始拍賣廠里的設備，給工人們結算清補償款。
廠子在不在，就是兩說。
他們到的時候，金老板已經派人從廠子里把剩下的半條生產線拉回去。
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回去的生產線。
金老板鄭志得意滿。
只不過兩天時間他就占了別人五六十萬的大便宜。
江小小含笑指揮工人們幫助金老板把所有的東西裝車。
這邊兒王科長就到了。
“廠長，第一食品廠銷售科的王科長找您。”
小劉帶著身后的人來到了江小小面前，江小小一聽第一食品廠銷售科的王科長，就露出了略有深意的笑容。
看看看看，一個一個的上趕著，都想從他們滿福食品廠身上割一刀肉。
雪中送炭不容易，不過落井下石，都很厲害。
“王科長，這么大老遠辛苦你了，來來來，咱們去辦公室談。”
江小小滿面笑容，如沐春風，倒是讓眼前的王科長另眼相待。
眼前的女廠長看著年輕，可是絲毫沒有因為最近的事情受到打擊。
看起來反倒神采飛揚。
光是這心態，倒是有廠長的素質。
“江廠長，這是我們賣給你的生產線，聽說你轉賣給別人了？”
“是啊，我們滿福食品廠前兩天發生的事情，你們大家應該都知道了，這不金老板有意想買，我當時也缺錢，所以就賣了。”
江小小絲毫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把事情一說。
王科長臉上露出了不以為意的笑容。
他們當然知道。
“既然如此，江廠長，那我就也不藏著掖著，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咱們滿福食品廠欠我們第一食品廠的那剩余100萬的貨款。
您既然把設備已經賣了，想必手里現在有富裕的錢，那先把這筆賬還清，免得我們廠長擔心。”
“100萬的貨款雖然我們手里有，不過您回去給趙廠長帶一句話，就是說咱們合同上可是注明半年的時間結算一半兒，一年的時間結算清所有欠款。
現在時間沒到，所以你們還得等一等。”
江小小手里可是拿著合同，這可是白紙黑字。
“江廠長，何必呢？你們廠現在沒有設備。難不成你們廠還得非得等到明年的8月15才還這筆賬？
就算到了明年的8月15，你們也沒辦法一下子掙出來這100萬。
與其等到那會兒，不如現在就把這筆賬還了。何必拖拖拉拉，難道非要我們去打官司才行？”
王科長是完全沒想到，對方直接拿合同說事兒。
“王科長打官司我也不怕，就算是打官司，這白紙黑字上面寫的明明白白，咱們必須按照合同來。
現在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該履行的責任我們已經履行過了。”
江小小手頭這筆錢還有用，根本不可能交給王科長他們。
提前還錢這個打算江小小有，但是并不能現在去履行。
“江廠長，你這就有點耍無賴的嫌疑，你們廠子現在已經不能開工生產。設備你們也已經賣了。何必還故意攥著錢不還錢呢？
我明白您是考慮到廠子里方方面面還有各個要債的。
可是我們第一食品廠是最大的債主，您欠我們這100萬，總不能不還吧？”
“肯定還不過不是現在還，咱們還是得按合同辦事兒。就算是去到法院，我這也是一點兒毛病也挑不出來。”
江小小滿面笑容，很禮貌，很冷靜，聲音一點兒都不高，根本不像是和人要吵架。
就是因為這副樣子，反而更讓王科長氣惱。
“江廠長，咱們借一步說話。”
“好啊！”
江小小跟著王科長走到了一旁的墻根兒底下。
“王科長，有什么話您盡管說。”
“江廠長，我知道你的打算，廠子現在經營不善，設備也已經沒有了，倒閉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您大概是想的先把外面的債務應付一下。
而且還得面臨補償，所有被遣散職工的補償，這是一筆大頭。
按照市里面現在的政策，每一個工人補償款至少都得幾萬塊錢。
你們廠子雖然小可是起碼也有三四十號工人吧？
補償款下來也是一百多萬。
您大概是打著給工人們補償了，不會引起社會動蕩，也不會引起工人們到領導門口去鬧事兒。
您更是覺得第一食品廠財力雄厚，也不差這點兒債務。所以想著最后把我們留到最后，大不了還不上，讓法院執行就行了。”
江小小豎起大拇指，一臉的贊許。
“王科長，您這番話還真說到我的心坎兒里了，我還真就是這么想的。其他人都有過不去的難關，職工們工作了這么多年，總不能到最后連點兒補償款都沒有。
這一點我不能不做到，如果我不做，會給社會層面引起多大的負面影響？”
江小小這番話讓王科長立刻有些洋洋得意，他早就看穿眼前這女孩子的這些手段。
都是他們玩兒剩下的。
“江廠長，要不然這樣，我給您做個建議，說不定對你們廠子有幫助。咱們的債務一筆勾銷，而且對你們廠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王科長，您盡管說。”
“你們廠子眼看要倒閉了，干脆這樣你們滿福月餅的配方你直接交給我們。可以算是抵我們第一食品廠的一部分債務。
比如說可以抵上10萬塊錢，10萬塊錢買你們的配方，在市面上也算是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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