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剛聽到江小小這么說，終于松口氣，江小小起碼沒說什么壞話就行。
“江小小，從你的角度怎么看待這件事，畢竟你只是旁觀者清，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對誰錯？”
張繼偉的一句話，一下子讓所有人都愣了。
劉科長想過首長會問吳隊長，會問張志剛，會問自己，但是萬萬沒想到首長這句話居然問的是江小小。
在他們心目中，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問一個女知青她能知道什么？
別看大家嘴上說的婦女能頂半邊天，可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還是根深蒂固的瞧不起婦女，總覺得在任何大事情上，婦女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劉科長張了張嘴，可是到底沒開口阻止，這是張首長，怎么輪得著他指手畫腳。
“首長，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我覺得這件事情上，吳隊長的做法并沒有任何欠缺的地方。不光沒有欠缺的地方，吳隊長的這個做法，值得上面的領導表揚。”
話音未落張志剛已經跳了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給自己使絆子，怎么可能。
原來在這里等著。
因為氣憤，臉已經漲得通紅，目光里猶如噴之火。
那樣子活像要吃了江小小，跳了起來指著江小小對張首長解釋道。
“張首長，這件事我得跟您解釋一下，這個江小小從來到知青點兒之后，就看我不對付，處處找我的麻煩，我們兩個人之間認真的說起來，沒有什么交情，反而說應該有矛盾。
在知青點兒的時候，江小小就故意給我制造很多麻煩，讓大家排擠我。而現在她說這番話，就是故意要偏幫吳隊長。給我添堵。這個話根本站不住理，吳隊長的所有的做法都符合我所說的只手遮天，以權謀私。公報私仇。
到了這個時候，江小小還能說出來，吳隊長的做法要得到上級領導的表揚。我不知道這種做法有什么可表揚的，難道鼓勵底下所有的生產隊長都這么做？
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顧底下群眾的想法和公平。
這不叫只手遮天，這叫什么？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安排工作，這就是生產隊長應該做的嗎？”
嗓門兒大的，幾乎趕上炮仗了，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張首長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
瞬間辦公室里安靜下來。
張志剛也知道自己這會兒情緒有點兒過分激動，以至于失去分寸。
面前的可是一位首長，他怎么能用這種態度和人家說話？
“首長，對不起，我剛才情緒有點兒激動，主要是被江小小給氣的。有點兒口不擇言，您原諒我。”
張首長看了一眼張志剛。
“對于剛才江小小說的話，你不認可，說明你這個人沒有思想覺悟，也沒有任何一點兒頭腦。對于農場里的事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你不了解環境。
也不了解民生，所以說出的話才會這么幼稚，這么可笑。”
張志剛愣了一下，瞬間睜大眼睛，他不相信這位上級領導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種話，說他不了解民生，說他幼稚可笑。
怎么可能？
他可是堂堂高中生。
如果不是不能考大學，他現在應該是大學生。
“首長，您這個話我不服氣，我怎么不了解？大家都一樣在地里干活兒。憑什么他們干的要比我們干的強？”
張志剛那是100個不服氣。
這一下吳隊長和劉科長都被氣樂了。
“首長，張志剛說這個話就證明他在農場還沒有深入的體會到農場的生活，所以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個話不管不顧的就說出來了，這件事您就別管，我把人帶回去，該怎么樣怎么樣。”
吳隊長這會兒心都定了一天首長問話的基調，他就能明白，首長知道自己這么做事的意思。
只要首長明白，他這樣分配工作的苦心，自己背上一點冤屈算什么？
“我不回去，首長您說的不明不白，我根本沒明白意思，在您的想法里，吳隊長這么做反而是對的，反而是為了社員好。您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服。”
張志剛梗這個脖子沖著張繼偉大著嗓子吼。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對首長禮貌不禮貌，已經不是一個重要的事情。
就算是禮貌，如果今天接受了這個結果，回去他都生不如死，如果不禮貌，首長讓他生不如死，也不過是同樣的結果。
他就是要一個說法，絕對不允許有人這么和稀泥。
“江小小，你來說一說我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首長，剛才張志剛也說了我和他之間有矛盾，所以我說出的任何話，大概在他心里都是隱隱的偏向別人，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不會接受我的任何意見。”
江小小莞爾。
要是擱在真正的江小小這個年紀剛來到農場，的確她也會像張志剛一樣，覺得這樣做事的方式。
簡直是愚昧無恥，一手遮天，霸道無理。
簡直就和土皇帝一樣。
可是經過了常年的農場生活之后，江小小當然知道，如果生產隊長不真的用這種雷霆手段，強制讓人們去勞動，根本約束不了底下的社員。
“你是根本說不出來吧，因為你自己拉偏架。”
張志剛怒道。
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首長面前貶低自己，污蔑自己。
“張知青，既然江知青不愿意給你當這個老師，那你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就是一句話，你們下鄉來當知青。首先應該從思想上反思，你們是來勞動的。
不是來享福的。工作上面沒有任何的可以挑三揀四的余地。領導安排你做什么，你就要服從命令。你所說的問題，反映的問題在我們眼中就根本不是問題，所有的生產隊長都是這樣，包括劉科長做事也是這樣。
你只要接受一點，領導安排你做什么，你就要接受什么，這里沒有你質疑的權利，你所要的民主，公平，自由就是這樣，你反映的問題，我們也給了你最后的答案就是吳隊長沒有錯。
吳隊長的做法得到了縣里，省里所有領導的支持。他不光沒有錯，而且在這件事情上，我看到了吳隊長具有一個真正領導者的睿智和眼光，吳隊長的確應該得到表揚。
劉科長，咱們生產隊要評的優秀生產隊長吳隊長就是最好的人選。在我們這件事我們的處理結果就是吳隊長，你把這四個知青帶過去。
他們需要接受好好的勞動改造，真正和社員和土地融為一體，他們才知道你真正這么做的用意。”
張繼偉大手一揮，直接讓他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