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瑞有些懵:“姐夫,您的意思是?”
景睿沖他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肖辰瑞趕緊開口:“姐夫,可是我對水利和治理河堤一竅不通啊,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云依聽了這話,起身往書房走去,再回來手中便多了厚厚一疊資料,有關于治理水利的資料,有渭河現在的走向的繪圖,還有一些對渭河治理的見解和其他資料。
肖辰瑞接過姐姐遞過來的東西,低頭看了起來,這一看,深深的入了迷。
景睿和云依并沒有打擾他,而且靜靜的在那里喝起了茶。
好一會兒,肖辰瑞激動的抬起了頭:“姐夫,真的要派我去治理渭河?”
景睿輕輕點頭道:“后面那幾張手繪圖,是渭河治理中的重中之重,是派人實地勘察后,又經過懂水利建造之人演算過,最近才定下來的渭河走勢圖。”
肖辰瑞趕緊翻到最后,仔細看過之后,又看了前面的手繪圖:“姐夫,這是想改變渭河河道?”
景睿看了云依一眼:“是,這樣做看似勞命傷財,可惠澤的是沿途的百姓,可以讓慶城和平州兩岸的百姓少受渭河水患,也可緩解北邊盧寧城的缺水問題。
這樣一來,工程量確實不小,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完成,但這件事如果成了,那就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利國利民的好事。”
肖辰瑞又盯著那手繪圖看了半天:“姐夫,從這上面看,可以同時開工,最后打通就可以,是嗎?”
云依看大弟肖辰瑞確實夠聰明,頓感欣慰,便替景睿回答了他的問題:“沒錯,確實可以同時進行,這樣一來,原來的渭河水,被一分為二,可以基本解決渭河的水患。”
景睿微笑附和道:“雖說之前撥給煜王的那些銀子沒有全用到渭河治理上,可經他手修筑的那些河堤也確實是用了心思,所以那些工程不用再返工。”
肖辰瑞點頭道:“姐夫,這些資料我可以帶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嗎?”
景睿點頭:“自然。”
肖辰瑞又想到了什么:“姐夫,治理渭河的人員什么時候離京?”
他知道,姐夫讓他去是為了什么。
有了這些資料,自己再親自實地考察幾趟,探明改道后河道的地勢,相信不會辜負姐夫的信任和重托,等事情真成了,這份功勞自然是小不了,姐夫就是提撥肖家也有個由頭。
心里頓時覺得心潮澎湃,干勁十足:“多謝姐夫。”
景睿卻是一臉嚴肅道:“雖說事情都已規劃好,可真正實施起來未必就順利,而且這事如我之前所說,一年半載都不見的能完工。”
景睿之前在北疆沒少跟著姐夫行事,自然也不想一直在翰林院待著,也想干出一番名堂:“辰瑞一定竭盡全力,把事情辦好。”
景睿拍拍他的肩膀:“出發的日子定在半個月后,畢竟這一次朝廷的目的是徹底決絕渭河水患,所以一同前往的還有懂水利的能人和懂工程建筑的工匠。”
肖辰瑞之前可是沒少聽那些官員說國庫空虛,這么大的手筆,銀子從哪里來?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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